总而言之,就是目前,挣钱非常重要。
因此,找几个盐商,背景干净的盐商也很重要。
司空霖很快挑中了两家。
他拿笔画了圈,对曾青道:“去寻这两家,可以让他们适当知道我的身份,但一定要忠心,记得掺进去咱们的人。”
“是。”
曾青退了下去。
陈双鱼是扬州来的盐商,虽然盐商以富有闻名天下,但事实上,陈双鱼并不是很有钱。
他只不过是是在扬州、汴京有两座大宅子,一年能挣个七八万两银子,比起其他背靠蒋家、林家的盐商,他简直穷的没脸见人。
但今日,注定是他这辈子难以忘记的一天。
因为他一出门,就被绑架了,被罩上麻袋,带上马车的时候,陈双鱼不是不慌张的,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没有被绑架过的盐商不是好盐商,能搞定他的仆从,这伙绑匪一定是硬茬子,而且对他十分了解。
“好汉饶命,你们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们,我这里有一万两银票,家里还有些散碎银子!”
陈双鱼话还没说完,就被嫌烦的“绑匪”打晕了。
等他苏醒过来,面前赫然是两个老熟人。
一个是齐鸣,一个是王庚寅。
瞧见老熟人,陈双鱼立刻回过神来,咬着牙道:“好啊,原来是你们两个!”
齐鸣没好气翻了个白眼,“老陈,你脑子秀逗了,阿拉跟你也是一样被绑过来的。”
陈双鱼愣了愣,这结果还不如是齐鸣跟王庚寅绑了他呢。
“来人,给三位松绑。”
角落里,曾青走了出来,鼓了下掌说道。
几个黑衣人从房梁上落下,动作轻盈,干脆利落给他们三个松了绑,又回到了黑暗处。
陈双鱼瞳孔收缩。
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这位尊驾,您这好好的,绑我们三个做什么。要论有钱,我们也不是盐商中最有钱的啊。”
陈双鱼、齐鸣跟王庚寅都是小盐商,三人没少争斗,为了抢盐引、生意斗得你死我活,但同样的,他们都有个相同的难题,那就是他们找不到靠山,想找孝敬都找不到门路,只能靠着跟其他盐商的关系,挣点儿小钱。
“是啊,我看尊驾不同常人,想必也是有来历的,何必绑架我们这几个小喽啰。”
齐鸣试探地说道。
做生意的,最要紧的就是要会看人。
齐鸣觉得眼前这个穿着锦衣的中年男人,看上去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太监?!”
一直沉默的王庚寅突然瞪大眼睛说道。
齐鸣瞳孔收缩,难以置信地看向王庚寅,是,王庚寅说对了,他这么一说,齐鸣也想出来哪里熟悉了,面白无须,气质阴沉,举止有规矩,这就是太监。
但是,有谁规定,知道对方是太监就一定要说出来吗?
能差遣太监的,那是什么人啊。
除了皇宫,就是几个王府了!!
陈双鱼心里也直骂娘,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尊敬别跟王庚寅计较,他是个蠢货,没脑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曾青乐呵呵的笑了,如同弥勒佛似的的脸上笑容十分亲切,“陈老板别紧张,奴才就是太监,本就是太监,怎么会在乎旁人怎么说呢。”
“是,是,不是,不是。”
陈双鱼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额头上豆大的汗水都顺着往下落。
曾青笑眯眯,“几位不必担心,把几位请过来,是有件买卖要和几位合伙。”
齐鸣心里松了口气,这不就是要钱。
要钱好说!
他立刻道:“小的家里有三万两银票,回头就取来孝敬爷爷。”
“小的家里也有些银钱,爷爷要是喜欢,便是那宅子孝敬爷爷,小的也心甘情愿。”
陈双鱼连忙说道,弓腰抱拳。
曾青被逗笑了。
“钱当然是要的,不过,不白拿你们的,我们家主子要跟你们合作,我们家出制盐之法,你们呢,则是负责卖盐制盐,回头收益七三分。”
“七三分,那不是抢?!”
王庚寅立刻不乐意了。
曾青笑容不变,齐鸣立刻冲过去一拳把他给打晕了,这狗东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不懂啊。
跟他一起被绑架,也是倒了血霉!
“爷爷,这蠢货哪里有资格跟您做生意。”
齐鸣说道。
曾青脸上笑容越发灿烂,“两位不必担心,我这买卖,不会叫你们吃亏。”
曾青从袖子里取出制盐法,递给了齐鸣二人。
一个时辰后。
官道上,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在路上行走。
王庚寅捂着头,吃痛地苏醒过来。
在瞧见自己换了地方后,王庚寅立刻坐了起来,“这是哪里?”
“老王,瞧你这胆小劲。”陈双鱼嘲笑的声音传来。
王庚掀起帘子,瞧见陈双鱼跟齐鸣都在外头,吓了一跳,“你们,你们带我跑出来了?”
“哪里用得着跑,老王,你这人还真是有狗屎运,这回又叫你碰到发财机会了。”
陈双鱼的语气有些酸,毕竟在他看来,这王庚寅除了运气好,没别的优点了,脑子不行,做生意也马虎,纯靠运气,才能做的跟他们一样大。
齐鸣抽了下鞭子,“老陈,你别酸了,把事跟老王说清楚,咱们现在是同坐一条船,要发财一起发财,就化干戈为玉帛吧。”
陈双鱼这才停止碎碎念,把王庚寅昏倒后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还给王庚寅看了制盐法。
这制盐法比起现在的法子不知先进多少,而且还省了煮水、点卤的钱,简直一本万利!
王庚寅嘴巴张了张,一拍脑袋:“我还真是命好!”
第39章 入宫的第三十九天
◎入宫的第三十九天◎
陈双鱼跟齐鸣都沉默了。
齐鸣咳嗽一声, 对陈双鱼道:“老陈,那公公你可认出来历了?”
陈双鱼这人交友广泛,因此消息也比旁人灵通些, 他迟疑了一会儿,“我听说皇上身旁有个曾公公,要说年岁,脾性,似乎跟这个人相差无几。”
曾公公?
陈双鱼先是一愣,随后呼吸急促,要是这是真的,那他们可报到金大腿了。
这给皇上卖命,以后还用得着求爷爷告奶奶地找人帮忙吗?
王庚寅却是眉头一皱, “给皇上办事,这危险不小吧,蒋将军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林丞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皇上让人找咱们办事,要是被外人知道,咱们三个一家老小的命可就都没了。”
王庚寅的话难听是难听, 可是的确有几分道理。
陈双鱼仔细琢磨片刻, 咬牙道:“富贵险中求,姑且不说咱们的命现在也不在咱们自己身上, 咱们几个往常不都想做大,当巨贾, 这送上门的机会, 要是错过了, 以后要是想起来, 怕是要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话倒是真的。
但凡当商贾的,哪个胆子不大,如今世道,陆路、水路都有劫匪,陆路有山贼,水路有水贼,要是胆子小,哪里干得了这行!
齐鸣跟王庚寅两人都坚定。
三人商量妥当,这事决不能外传!
“皇上。”
曾青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捧着匣子,“那三人都妥了,这里是那三家凑出来的诚意钱。”
司空霖看了一眼,又收回眼神,“多少?”
“总共三万两。”
曾青说道。
司空霖刻刀的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些惊讶神色,“早知道盐商富有,没想到这么有钱。”
“盐每日都要用,每日都要吃,皇上您只想想,咱们国家五千万子民,倘若一人一日花一钱,一年下来,这数目也吓人得很。”
曾青笑着说道:“这几个还是小的,那大盐商有人说可是富可敌国。”
“富可敌国。”司空霖冷笑一声,“只怕林家、蒋家也不穷吧。”
曾青低着头。
司空霖也不是在问他,林家、蒋家捞钱的手段何止是盐引,便是水运、茶、米,哪个他们几家没掺和上。
国库年年空虚,年年户部都叫穷,可朝廷大臣却有钱得很,这国家的钱流入了谁手上,大家心里有数。
司空霖也不恼怒。
林家、蒋家几家养的再肥,将来铲除了,那些钱财一样能收归国库!
九月底乡试的榜单张贴了出来,汴京里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而此时,在皇宫梅香阁内。
许姑姑数了数日子,眉头渐渐舒展开,脸上露出喜色,“美人,您可有两个月葵水没来了!”
聂青青怔了怔,嘴里嚼着的秋梨甘甜汁水饱满,她下意思问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因为总是吃不饱,聂青青从葵水来了后,这事就不准,有时候两个月来一次,有时候来几天就去了。
许姑姑哭笑不得,“这哪里正常?美人,您怕是有身子了。”
有身子?!
聂青青嘴巴微张,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你是说,我,我有了?!”
她猛地站起身来。
许姑姑被她吓了一跳,忙搀扶住她,“美人,您这要是有身子,可不能这么一惊一乍的,尤其是前三个月,这都没坐下胎呢。”
聂青青茫然乖巧地被许姑姑搀扶着坐下。
春华等人也都喜形于色。
许姑姑到底是个稳妥人,她也知道聂美人的身子其实很虚,葵水素来不准,从聂美人入宫起,许姑姑就一直没少给她调养,给她喝红枣茶、黄芪水。
但这回两个月没来,真不好说到底是什么缘故。
许姑姑忙打发了招财去太医署一趟,请个太医来把脉。
招财连不迭带着人去了。
聂美人的宠爱是独一份的,可谁都知道,帝王的宠爱就像是明日黄花,不知道几时就消失了。可如今聂美人有了身子就不同了,皇上到现在还没有孩子,若是聂美人这胎生下小皇子,以后就再也不必愁了。
保不定,聂美人将来能当皇后。
那到时候,他招财就是未来清宁宫的总管太监了。
招财很快请了个孙太医过来。
孙太医神色匆匆,过来的时候满头大汗,许姑姑嗔怪地看了招财一眼,对孙太医道:“太医别急,先喝杯茶再给我们美人把脉也不迟。”
招财嘿嘿笑了下,亲手端了杯茶给孙太医,“您别怪奴才着急,喝口茶润润口。”
孙太医受宠若惊,连道不敢当。
聂青青上下打量他一番,把孙太医看得后背发毛了,孙太医也不敢抬头直视聂美人,怕自己失仪,毕竟太后寿诞那日,聂美人一舞可是惊动了整个汴京。
许姑姑清了清嗓子。
聂青青抬起袖子,挡着脸,小声道:“这太医也太年轻了些,只怕不到而立吧。”
许姑姑低声道:“有志不在年高,能入太医署可见他的本事了。”
既然许姑姑都这么说,那聂青青就不怀疑孙太医了。
毕竟在她看来,大夫这种是越老越靠谱,就像是老母鸡,拿来炖汤的,年纪越大越好?
好像是有哪里不对。
孙太医喝了茶,歇息过来,擦了擦汗,这才给聂青青把脉。
只是把了一会儿,孙太医就连忙起身,拱手:“恭喜聂美人,聂美人的脉相分明是喜脉!”
喜脉?!
司空霖手里的狼毫笔都滑落到了地上。
他抬头看向来报喜的招财,“你刚刚说什么,重新给朕说一遍。”
招财看了眼掉到地上的狼毫笔,心里高兴不已,皇上都这么激动,肯定十分高兴聂美人有喜了!
“是,皇上,下午聂美人请了孙太医来把过脉象,孙太医断定了是喜脉。”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曾青等人都连忙跟司空霖道喜。
司空霖表情都空白了,他直接丢下写了一半的字,袖子一甩,衣裳都不换,“去梅香阁。”
“是。”
曾青忙让人去备龙辇。
招财心里越发高兴,瞧瞧皇上多么重视他们美人,一知道他们美人有喜了,这就要过去看他们美人了。
聂青青坐在塌上,美人榻上铺了两层软褥,左手是软银轻罗引枕,右手靠着紫檀木小桌,整个人都有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鼓掌声由远及近。
春华低呼道:“皇上来了。”
聂青青要起身,想到自己有孩子了,动作下意思地放慢了不少。
她刚刚偷偷私补了下话本,这才知道有喜居然这么危险,可能被人推一下,或者是脚滑一下,孩子就没了。
这可真是太吓人了。
司空霖进了屋,就瞧见聂青青跟一只小羊一样,扶着腰,慢吞吞地走。
他眼睛一闭,有种不忍卒视的感觉。
“臣妾给皇上请安。”
聂青青慢吞吞地行了礼。
司空霖直接叫了起,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没说你腰伤了啊。”
聂青青没好气白他一眼,仍然扶着腰,“您不懂,这有了身子,就得这么走路。”
司空霖:???
哪来的规矩,谁跟聂美人说的?
司空霖看向许姑姑。
许姑姑欲哭无泪,她哭笑不得,福了福身,“美人年纪小,又是头一次有身子,难免谨慎小心些。”
这倒是。
司空霖点点头,随后脸上露出无语神色。
有什么身子啊。
他压根就没跟聂美人圆房过!
聂美人有喜这件事,要么是她给自己戴绿帽子了,要么就是聂美人被人坑了。
鉴于聂美人是个整日只惦记着吃吃喝喝的马大哈,事情毫无疑问是后者。
司空霖刚要把人打发出去,好好问聂美人几句话,外面就传来通传声:“太后娘娘到,丽妃娘娘到、林妃娘娘……”
司空霖眼睛眯了眯,看向许姑姑。
许姑姑屈了屈膝:“奴婢也派人去慈安宫、延年宫报喜。”
司空霖点了下头,这点儿倒是没什么不对。
后宫女眷有喜,是该告知太后、太皇太后她们。
“皇上。”太后等人才下辇子。
聂青青等人就跪了一地,“给太后请安。”
司空霖也抱拳行了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彼此都见过礼。
太后满脸慈爱地搀扶起聂青青,脸上的神色前所未有过的亲切,“好孩子,你既然有喜了,怎么还行礼呢?”
聂青青可不傻,她谦逊地说道:“礼不可废,臣妾也不能恃宠生娇。”
“好,好。”太后眼里掠过一丝讥讽,这神色遮掩的很快,她笑着说道:“真是个好孩子。”
司空霖见聂青青怪不自在,便自然地说道:“母后,进里面说话吧,聂美人现在有身子,可受不得累。”
太后笑容有些淡,点了下头。
一行人进了梅香阁,梅香阁其实很大,但今日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一下就有些狭窄了。
太后上下瞧了瞧,眉头皱,“这梅香阁这么小,怎么能住人呢?依哀家看,聂美人是该换个地方住。”
“不若去臣妾宫里如何,”丽妃难得有个好脸色,艳丽的脸上满是关怀,“臣妾的瑶池宫就住了臣妾自己,后殿可是空着的,一概摆设也都齐全,若是聂妹妹今日搬过去,今日便能住了。”
第40章 入宫的第四十天
◎入宫的第四十天◎
林妃心里冷笑。
这丽妃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
聂美人这胎若是皇子,那丽妃只要稍微动下手脚,就能去母留子, 到时候蒋家就可以拥护新君即位,丽妃就是未来的太后。
林妃也笑道:“这怎么好?丽妃娘娘的宫殿说到底远了些,倒不如本宫的长宁宫离得近,而且本宫跟聂美人也聊得来,是不是,聂美人?”
聂青青震惊。
聂青青想不到自己居然成了抢手香饽饽。
但她不想搬家啊。
这梅香阁多好,阁楼上可以看夜景,过阵子下雪了还能赏雪。
更重要的是,聂青青完全信不过丽妃跟林妃啊。
想想看, 先前这两人跟她都有仇,突然对她这么好,这不是要折腾她就是要折腾她。
聂青青朝司空霖投去求助的眼神。
司空霖好气又好笑,他大马金刀地坐着, 道:“丽妃跟林妃都有心了,不过朕看,聂美人有喜, 现在是一动不如一静, 好好养身子才重要。”
“是,是。”聂青青连忙点头附和, “臣妾也听说,这有孕在身, 不能搬家, 恐冲撞神明。”
感谢嫡姐在她进宫前送的那本话本, 实在太有用了。
不然聂青青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说法。
丽妃跟林妃都有些不悦。
但聂青青说的的确有道理。
太后笑道:“也是, 哀家倒是忘了还有这个说法,既然如此,那聂美人就继续住在这里吧,等他日生下皇子、公主,再加册封,移宫。”
“多谢太后娘娘。”
聂青青起来谢了恩。
太后等人坐了会儿,关心几句,又送了礼,这才离去。
司空霖倒是还留了会儿,问了下聂青青日常饮食,随后把许姑姑叫了去。
聂青青只当司空霖是有话要问许姑姑,便也没有多想。
这回太后等人送的礼物实在贵重,聂青青忙着叫人帮忙登记造册。
一整个下午,梅香阁都忙得不亦乐乎。
“许姑姑,你进宫多少年了?”
司空霖早已把聂青青身旁伺候的人调查过了,他最信任的就是这个许姑姑,这回的事要查还是得让聂美人的人来查,才比较不容易打草惊蛇。
能对聂美人动手脚,让太医都误以为聂美人有喜,这等人定然有来历,并且她潜伏在聂美人身旁,也实在叫人担心。
这回只是设计让聂美人假孕,下回呢?若是下了毒,便是司空霖抓到了人,聂美人也救不回来。
许姑姑福了福身,“奴婢进宫二十年了。”
“二十年?”
司空霖喟叹道:“都这么久了。”
“是。”许姑姑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奴婢自己也险些快忘了都进宫这么多年。”
司空霖道:“许姑姑能在宫里这么多年,定然是见多识广,也定然有过人之处,朕这回就有件事交给你。”
许姑姑一愣,她从司空霖的语气中听出了这事的严重性。
……
“姑姑,你回来了。”
聂青青瞧见许姑姑回来,脸上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让尚食局做了姑姑爱吃的单笼金乳酥,就留给你屋子里。姑姑快回去趁热吃吧。”
春华笑道:“美人可有心了,叫尚食局多加饴糖,知道您爱吃。”
“多谢美人。”
许姑姑谢了恩,心情有些复杂地落在聂青青肚子上。
这么好的美人,要是知道自己其实没怀孕,那得多伤心啊。
许姑姑不会怀疑皇上的话是假的。
虽然皇上也没有跟她解释为什么美人没怀孕,但是这宫里,唯一不可能会害美人的就是皇上了。
许姑姑得了司空霖的交代,便留意起美人日常有哪些异常之处。
膳食方面,这一日三餐都是尚食局送来的,并且,聂美人每次都会留一些好吃的给她们,既然她们都没事,那膳食肯定没问题。
那茶水方面,茶水都是春华跟许姑姑在操心,茶水房的钥匙也只有她们有。
春华也是信得过的,这一项也排除。
排除来排除去。
在过了四五日后,许姑姑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
那就是皇上之前赏赐的香料!
没错。
所有的东西里,只有一样是其他人很少接触,可是聂美人接触很多的。
自从得了皇上赏赐,聂美人每夜入睡都会点香料熏香,因为她没有让人在屋子里守着的习惯,因此,旁人自然不太可能也出现同样葵水不来的情况。
许姑姑寻了个机会,拿了些香料去面见皇上。
司空霖面色一沉,叫曾青检验。
曾青带了下去,许姑姑也不敢问曾青去做什么。
等片刻后,曾青回来了,跪着回话道:“皇上,这桂花香的确叫人动了手脚,里面添了桃仁、红花等物,若是用久了,不但葵水不来,还会难以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