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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不断地在身上抚摸着让他混身紧崩的肌肉慢慢放松了下来,恍惚中他听到了熟悉的悦耳声音:「凌烈,还好吗?」
不,他不好!嘴上蠕动着,但干涩的喉咙根本发不出任何声响,只能不断喘息。
「来,把水喝了,你会好一点......」
冰凉清甜的液体缓缓流进他张开的嘴中,他饥渴地吮吸着,大口大口地吞咽着,但体内的热度仍不肯放过他,仍在煎熬着他。直到液体已经全部被他喝掉,他干渴的喉才能发出难耐地呻吟。蒙胧的意识开始重苏,让他想努力睁开双眼看看眼前细心照顾他的是不是那个弃他不顾的人?
「凌烈,你想干嘛?」
不明了他在空中乱挥的双手想做什么,那个人温柔地抓紧他的手。
「啊......好舒服......」就在宇文凌烈接触到来人的皮肤时全身闪过一阵阵电击,麻痹的触感传遍全身,整个人不由得舒服地叹息出声
似乎明了宇文凌烈为什么会这样,来人的手慢慢地沿着宇文凌烈的手臂往上爬,带起了阵阵麻痒:「这样舒服吗?」
「嗯......」追求着异样的欢愉,宇文凌烈无力研究身旁到底是什么人,饥渴的身子渴望着与人的体肤相接触,他缠上来者的身,狂乱地磨擦着,他不知道也不想明了自己在做些什么,在混浊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寻找让全身解放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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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睁开又干又涩的眼睛,宇文凌烈撑起身子却被全身的钝痛拖回床上,自己到底出了什么事?
良久后才能勉强坐起的他环顾了四周,在这间布置华丽的房间中央,雕工精细的桌上摆放着已经归鞘的血剑和自己的小包袱,四周的小摆设也显得典雅而又贵重,一看就知道主人一定是个风雅名流。
可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为何全身都在酸痛,特别是下身连动动都疼得要命呢?
努力地回想着先前的事,他知道自己被那个奸诈的罗老板骗了,然后发生了一些记忆模糊不清的事,但他记得是自己杀了那个人渣,而且是用已经出了鞘的血剑!
对!这是第一件他不清楚的事,为何一直拨不开的剑突然出现在他手里,并且已经出鞘?第二,就是在他昏迷中他感觉到了寒星随回到他的身边,这是真还是梦呢?第三,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又是何时来到这里的呢?
脑里一堆疑问的宇文凌烈不经意地低头一望,被棉被盖住大半的身子只穿着松跨跨的亵衣,而露出的一大片胸膛上布满着大大小小紫红不一的斑点,最让他惊愕的是脖子上所挂的温玉,那块被寒星随收回的温龙玉正牢牢系挂在自己颈上,温热的暖意不断包裹着全身,但更暖的是心--寒星随回到了自己身边!!
惊喜过度的宇文凌烈不顾身子的酸痛,快速地跳下床,带着欢喜的笑容冲向门口,但人还没走到门口,半掩的房门已经被人推开:「小爷,醒了吗?」
是『聚宝轩』掌柜儿子--高航盘,那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少年。
「我在『聚宝轩』?」疑惑地看着高航盘把他拖回房间床上,直到被放置回被里宇文凌烈才恍然醒起:「寒星随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爷已经走了,临走前他把整个『聚宝轩』送给了小爷,以后你就是我们的主子了。」高航盘笑着拿起热腾腾的包子塞进宇文凌烈手里,「快把它吃了,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过东西呢,难道你不饿吗?」
「走了......他又走了?」宇文凌烈没有理会高航盘的动作,脑里全是寒星随走了的信息,沉默了好久,他才开声。
「是寒星随把我带到这里的吧?」
「对,四天前晚里爷突然抱着你上门,接着就跟我爹说以后我们要帮助你重整家业,这间聚宝轩就当作是你的资本,要我们好好助你一臂之力。说实在的,爷好漂亮啊!!我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就像是天上的神仙似的。」高航盘陶醉地回忆着,完全没有察觉宇文凌烈的脸上换了好几种颜色。
这算什么?补偿吗?施舍吗?越握越紧的手在在说明宇文凌烈此刻的愤怒,他绝不会再让人看低了,寒星随算什么,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
「对了,我得了什么病?怎么会睡上三天三夜?」宇文凌烈冷静下来,才想到自己身上的淤青。
「我也不太清楚,爷把你抱进房里就三天没有出来过,直到半天前才离开的。他离开前要我过来照顾你,我等你半天了,你才醒过来。」
「是吗?」思考了一阵子,直到肚子里传来咕咕的叫声,宇文凌烈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东西,把手里已经变形的包子囫囵下肚,几下子功夫,高航盘带来的十几个包子已经填满了空空的肚子,这时才算有了力气去做些事情。
「高航盘,你去把高掌柜叫来,我有话要跟他讲。」宇文凌烈自然地下达着命令,那傲气凌然的样子让高航盘一愣才慌忙出去,嘴里不断地嘀咕着:「怎么一下子整个人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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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瞻看着坐在床上的少年,略带成熟的脸孔上挂着的竟是冷冷地笑意,从前那个沉默寡言的小孩竟在短短的时间里成长成这副深沈的模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高掌柜,听说寒星随把你们给了我?」随意地换了换姿势,宇文凌烈悠然自得地倚在床头前,一副无聊的样子。
「是的,小爷。」高瞻恭敬地应答,服从主子的命令是他毕生的信条,只要是主子所说的,他一定都会办成。
「那我要先知道,我到底有些什么?」
「小爷,爷吩咐『聚宝轩』里所有的宝物和钱财,包括我们父子俩都是属于你的,以后你要怎么做都行。」
宇文凌烈冷冷笑着,眼底藏着冰霜:「那我要杀人报仇,是不是掌柜的也会帮我呢?」
「是的,小爷以后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高瞻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仍是一副恭敬样子。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可惜他的忠诚并不是给自己的,那全部都是寒星随的施舍!!
「好,我要知道这血剑的秘密,相信跟了寒公子多年的掌柜应该了如指掌才对!」
「是的,小爷。这灵剑是当年主人闯荡江湖时所用的宝剑,名叫『血啸狂铃』。这把剑具有灵性,能启动它的只有杀气。」高瞻流畅地说着,根本不用细想,看来这剑他真的非常熟悉。
「『血啸』是指剑主人升起杀意时,血剑会配合杀意出鞘发出长啸,杀意越重啸声越强;『狂铃』指的是剑穗上的铃铛,那不是普通的铃铛,只要方圆三尺内有人对剑主人起了杀意那铃铛便会响起,杀意越重铃声越急。所以江湖上的人称它为『血啸狂铃』。但令江湖人最为之恐惧的是血剑只要出鞘就必定要见血才能回鞘。」
「那这块玉呢?」寒星随身上的每件东西都是宝贝,恐怕连这块玉也不例外吧!手轻轻地抚着颈上的宝玉。
「『温龙玉』是月主人的东西,传说这块玉能起死回生,即使是颇为严重的伤势只要把玉磨碎一点吞服下去都能迅速痊愈。而它的价值不仅如此,只要有了它便能要求月主人答应一件事,月主人绝不会推辞!而这世上至今仍没有月主人办不了的事情。」
即使心里暗暗惊讶宇文凌烈拥着主人的两大宝贝,但久阅人事的高掌柜却是一动声色,似乎宇文凌烈本来就是这两件宝物的主人。
惊讶于身上两件宝物的价值,宇文凌烈一时无语,脸上冷冷的笑意也消失了:寒星随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抛下自己后又给自己这么多东西,当初明确表示不帮自己的,连拜师也不肯答应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明白了,过几天我们就到京城去吧!我要回家看看。」心里感到极度疲倦的宇文凌烈挥挥手让高瞻退下。
高瞻上前行礼正想退出去,却看到了宇文凌烈身上点点的斑痕:「小爷这是?」
看到终年沉着冷静的高瞻大惊失色,宇文凌烈不由得有些好奇了:「你说我身上的这些斑痕吗?我也不知道,醒来时就有了,身上也觉得很痛,应该是被人打伤的吧。」
成熟的高瞻当然知道宇文凌烈身上的斑痕到底是什么东西,聪明的他也知道这是谁留下这些斑痕的,难怪主子临走前语气深长地告诉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小爷,原来他们之间是这种关系......
「高掌柜,你知道这是谁做的吗?」宇文凌烈感觉高瞻冷静的面具有崩溃的趋势,不禁疑惑。
「不,小爷,我不知道。」努力地维持着脸上的表情,高瞻想到了寒星随临走前要他办的最后一件事。
「既然这样,你先退下吧!」宇文凌烈虽然已经不做少爷三年了,但架子仍是十足。
「是......」
第六章
回到了久违的京城,宇文凌烈马不停蹄直奔向位于城郊的宇文大宅,但迎接他的只有破壁残瓦,断花野草,昔日的风光早已掩没在这废墟当中......
明明早就有觉悟了,但真真实实地看到自己生长了十四年的家园竟变成如此模样,心底所受的冲击仍是让宇文凌烈几乎站不住脚,颠簸着走在充满回忆的小道上,一一看过正堂、偏厅、厢房......终于在看到曾名满天下的花园时停下了脚......这里是他们一家人游乐散心欢笑嘻玩的地方,这庞大花园的奇花异树、小亭假山、潺潺溪流曾经让看到过的人都不禁暗暗赞叹,有着『皇宫外的御花园』之称。
但现在触目一片荒凉,到处野草重生,那还有以前的半分影子......
「小爷,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还是早些离去吧!我听说官府早已下达文书,这里被列入禁地,旁人不得进出。」高瞻在身后小声地说。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官府,我要把宇文家所有的一切都拿回来!」宇文凌烈猛一转身,快步走出这令人满目心酸的大院。
「可......有人会相信你就是宇文家的公子吗?毕竟小爷已经离开三年了,三年时间并不短。」
「我知道......我会先去找能证实我身份的人,对外就说当初我逃出家里被你所救,但当时我惊吓过度忘却无数往事,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我要尽可能让所有的人都不知我会武这件事,懂了吗?」
「是......这样的话,不如先行把小爷塑成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略带病态让旁人误认,这样以后做许多事也方便一些。」
「也好,但我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弱不禁风,疾病缠身吧?」宇文凌烈当然知道这是个好主意,但也要旁人相信才行吧。
「小儿略懂易容之术,要将小爷妆办成那副样子也不是不行,但也要请小爷记住,『宇文凌烈』只是一个病弱书生。」
「我明白了,那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看不出这个高瞻想事情面面俱全,让人极为放心,有此帮手真是如虎添翼。
「先在这里易容,再去客栈投宿,顺便再大肆宣扬宇文家的公子回来的消息让知道你或是熟悉你身份的人主动找上门。」高瞻早已想好要怎么做了。
「好,就依你所说。那现在开始吧!」宇文凌烈虽是初入这世道想事情不如高瞻透切,但他是个聪明人,学东西更是快速,他知道在高瞻身上他能学到许多以前不会接触到的事,寒星随送他的这个帮手真是太有用了。
招手要一直尾随他们的高航盘过来为宇文凌烈易容,高瞻便出去为宇文凌烈打点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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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开眼睛望着镜里的人,宇文凌烈不禁惊讶地碰了碰自己的脸,镜里的人是自己又不像自己,腊黄的脸色、深陷的面颊,都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久病缠身之人。
「小爷,你尽量把眼睛眯小一点,装成无力失神的样子,那就更像个病人了。」高航盘一边洗手一边说着,话里的兴奋怎么也掩饰不了,以前老爹总嫌他玩这种没出息的玩意,这不是派上用场了 ?
「这手功夫是谁教你的?」宇文凌烈收敛眼内的精光,好让自己更像病人。
「是月主人啊!月主人会很多东西,我的武艺跟其它东西都是她教的,月主人最厉害了。」高航盘一脸崇拜,口里不断赞着月洛。
「月主人?是月洛吗?」这个姨娘口里的神医真有这么厉害?
「对,但是小爷我发觉你很奇怪耶,依照辈份爷你应该叫师父,月主子你应该叫师叔才对,你怎么能随便叫他们的名讳呢?」
「这不关你事,我并没有拜寒星随为师。」宇文凌烈讨厌『寒星随是他师父』这个说法。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你有没有拜,你学了爷的功夫,江湖中人就会称你是爷的徒弟,这是铁一般的规则!」
「『江湖』?那是什么地方?」
「小爷不知道吗?你带着血剑,那就已经是江湖的人了,以后你可要小心,早晚会有人找你比试的。」高航盘笑着找出几件比较轻淡颜色的儒衣,「先穿上吧,以后再跟你解释。」
「你好象知道许多事?」
「我十三岁就出去闯江湖了,虽然闯不出很大的名气,但是江湖许多事我都知道。江湖人传播情报可是最快的,我们要做生意,那就要三山五岳的人都知道我们『聚宝轩』的存在,这样做起事来方便许多。别看我爹那副书生模样,在江湖人可少有人是他对手呢!」
「哦?」宇文凌烈想了一想,还是感觉不出高瞻哪里会武艺了。
「放心吧!以后我和爹都会努力的帮你重建家声,你不用发愁。」
帮宇文凌烈穿载整齐的高航盘笑得一脸爽朗,那无忧的样子让宇文凌烈不由定住眼睛,如果不是因为家变,他也会这样无忧无虑地活着吧吧!
无声地笑了笑,宇文凌烈决定不再去想,低头看着手里紧握的血剑,这该放在哪呢?
「小爷,我看这把剑你先藏好,你现在可是病弱的宇文公子啊!」
「我知道,可这要藏到哪?」
「我帮你用布把剑缠上,反正除了你,谁也不能拨出这把剑,那就把它当作是我的兵器,我是你的随身侍从好了。」
俐索地把剑用白布包好,高航盘整了整行装,高大的身材挂着一把剑也不算起眼,宇文凌烈也就默许了。其实他并不想让血剑离开自己半步,但现在形势所需,他不能任性。
「那我们走吧,爹来了。」拉着宇文凌烈,高航盘迈开大步向站在门外向他们招手的高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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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天,天下第一家的宇文家再度成了旁人的焦点。
三年前一夜之间宇文庄被人灭口,屋宅被放火焚烧,虽然大火被后来的打更者发现,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可里面躺着的尸体就大部分被烧毁,收尸的官花费了差整整半月才把宇文庄的尸体埋干净,事后宇文家再无一人出现,曾经富甲天下的宇文产业也迅速被人吞占。时光飞逝,几年过后,宇文家早已被人遗忘,就算官府重金悬赏抓拿犯人的黄榜仍在,可这桩悬案只沦落成茶余饭后的话题,并不值得人再费心去追查。
但想不到三年之后竟有位书生带着两位随从声称他是宇文家的独子宇文凌烈,要官府把列入禁地的宇文庄归还。不但如此,还请出了素来名望甚来的二皇子出面作证,短短几天风云变迁,宇文庄又再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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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烈,真想不到你还活着,我当初听到消息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及后见到你时我也一点都认不出来,如果不是我当初曾见过你这块稀世宝玉,我恐怕还不敢相信呢!」
二皇子--璨冀望着昔日的好友连连叹息,宇文凌烈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前的阳光少年现在竟成病弱书生,年青的面孔看不到半点喜色,只有冷漠挂在脸上。
「谢谢二皇子帮我证实身份,宇文家的大宅能不被人占卖也是你的意思吧!而且大部分的房屋也有修葺过的形迹,这让我一回来就有瓦藏身,实在是无以为谢啊!」
「你怎么这样客气了?你跟我还要计较的吗?如果不是知道你失忆了,我倒还想问你一个罪呢!家里出了事,不进皇宫求救,倒跑到远远的雪山边上,你这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啊?」
璨冀一想到那日清晨惊闻宇文庄噩耗时的心情,就忍不住想打宇文凌烈一拳。
「我那是逃无可逃,在家里的秘道出去就是雪山底了,而且还遭人伏击打伤了头,我哪还能回去皇宫找你啊?我连自己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