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棋子 冷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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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凝注着他的面容,轻轻地说:「路上小心了。」话落轻轻地松开双手。

  寒雨若那动人双眸泛着泪光,惜别依依的感觉,真是楚楚可怜,那句轻轻的「路上小心了」的叮咛,

是那么地回肠荡气,看得、听得众护卫们心迷神荡,忘了自我。

  爱侣那泫然欲泣的不舍神情,让蔺之帆的心痛揪了好几下,但不出发也不行了,遂抬手轻抚他颊侧,

安慰道:「别难过,我很快就回来了。」

  寒雨若点点头,绽开抹迷人的微笑,慢慢地往后退开。

  「那我走了。」蔺之帆说完便翻身上马。

  众护卫们这才连忙回神,蔺之帆一踢马腹便领头而行。

  望着逐渐远去的身影,寒雨若的泪水再也无法忍抑,滚滚而下,只有他对他是真心且珍惜的,但今日

一别却是最后的一面,今生今世再也无相逢之日了。

  绫香见他无声垂泪:心儿也不自觉感到一阵发酸,直到看不见少爷们的身影,才趋前劝道:「公子,

我们进去吧,虽然要分别好几天,但少爷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寒雨若抬袖拭泪点了点头,便随着绫香转回东院。

  翌日一早,绫香接到老祖母过世的消息,便告假回老家奔丧了。

  

  这日。

  寒雨若在蔺之帆的书房里待了大半天才出来。

  近傍晚时分,他提着竹篮来到藏宝楼的树阵入口处,见四下无人迅速将小黑儿抓出,从怀里掏出手巾

,里头包了条大鱼干,他将鱼干放进树丛的隐密处,轻语:「小黑儿,这给你慢慢吃,我一会就回来。」

待见小黑儿闻香钻进去,便快步地朝树阵内走去。

  雷峰沿着树阵外围慢慢踱了一圈,边走边留心树阵里是否有异状,当他巡视至入口处时,竟看见寒雨

若从里头走了出来,他不由愣了一愣,接着上前急声问:「公子,您在这里做什么?」

  寒雨若看见了他自然也吓了一跳,但对此早已预先做了准备,便语气透着自然地说:「我在找小黑儿

,我们原本在树下的草地上玩耍,可是它却追着一只落下巢还不会飞的小雏鸟往这边来,我便追了过来。

」话落朝四周唤叫:「小黑儿?小黑儿?」

  喵呜、喵呜,回应了两声,小黑儿从树丛里钻了出来,并朝寒雨若奔了过来。

  寒雨若欣喜不已地将它抱起,轻声骂道:「真是不乖,万一在里头迷路了怎么办,之帆和大哥都不在

,看还有谁能救你。」

  小黑儿轻轻喵叫了声,似在向主人道歉。

  雷峰见了不由露出个有趣的微笑,也暗暗松了口气。

  寒雨若把小黑儿放进竹篮里,对着雷峰颔首一笑。「那我就带着小黑儿回房了。」

  雷峰微笑颔首。

  晚上就寝前,寒雨若从猫窝的竹篮里,将一个白色大球取了出来,然后躲进床榻放下床帐,他卷起左

手衣袖,拿来那柄小匕首退开刀鞘在左小臂划了刀,霎时鲜血渗流沿臂而下,他让鲜血从肘尖处滴落在下

方的白色大球上,直至白色大球变成了血红色,才迅速在伤口处倒上刀伤药,用布条缠绑起来。

  寒雨若将其它的东西都收拾放妥后,凝着那已变成血红色的大球,唇边不觉绽开抹冷酷的笑意,现在

报复计划已万事俱备了。

  

  翌日。

  寒雨若利用带小黑儿到花园玩耍的时候,趁四下无人之际,从袖袋里掏出那




翌日。

  寒雨若利用带小黑儿到花园玩耍的时候,趁四下无人之际,从袖袋里掏出那只金翅纸鸟,系绑在一棵

树上,然后陪着小黑儿在草地上逗玩了好一阵子才回到东院的屋子里。

  晚饭过后,寒雨若把东西用一方黑布巾包好置于椅子上,走过去轻手抚摸着竹篮里睡得正香的小黑儿

,今晚一别后应是永诀了,但他也深信蔺之帆会好好待它的。

  正亥时,窗外传来两声似虫叫又像蛙鸣的声音,原是望着油灯出神的寒雨若,听见了这暗号声立刻回

神,下意识地转首望向窗外。

  果不其然,一条黑影像鬼魅似的窜了进来,更迅速地欺至寒雨若的身边,低声急语:「快穿上!时间

很急迫。」说话间迅速地将一件连帽黑色披风罩在他的身上。

  虽然来者一身黑色劲装又蒙面,但那嗓音是熟悉的,这两年来的所有任务在完成之时,都是由这个人

来接应他离开,寒雨若抓起那黑巾小包袱,不舍地转首看了眼被惊醒的小黑儿。

  一身黑衣又蒙面的邰明韪,见他拿着个小包袱,本想问他里头是什么,但时间有限,反正回去的路程

时间充裕,届时再来慢慢问吧,遂搂着他轻瘦的身子跃出窗外,迅速隐没在夜色中。

  

  跶跶的马蹄声和隆隆的车轮滚动声,在漆黑无人的深夜大道上更显清晰,马车上有盏随之摇动的油灯

,一身粗布的马车夫,在这深夜里竟还戴着顶大草笠,很是诡异。

  马车里是一片的黑,只有在寒雨若的身边停歇着一只发出微小亮光的萤火虫,但细看之下,才知那并

不是真正的萤火虫,而是颗会发出亮光的小珠子。

  离开彤霞山庄已好一段距离了,邰明韪见寒雨若坐上马车后,一直将那小包袱紧抱在怀里,不由心生

疑念问道:「包袱里是什么东西?」

  寒雨若闻言却把它抱得更紧,连叠摇头。「不……不值钱的,只……只是一些小玩意。」

  小玩意!?邰明韪压根不相信他的话,如果只是小玩意,他会如此看重吗?再者,他从未在任务结束

后私自带东西出来,这其中必有古怪。

  寒雨若似怕他继续详问,遂说:「我觉得累了,想睡觉了。」

  他像是想隐瞒着什么似的,邰明韪心想,要把小包袱抢来看个究竟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半刻的,遂同意

道:「好吧,你就好好睡吧,到家我再叫你。」

  寒雨若闻言便抱着小包袱,斜倚而睡。

  邰明韪不自觉就着夜明珠微弱的亮光细看着他,比起两年前青涩果子的感觉,这小子越发明艳动人了

,他们手中的王牌已失,当他知道真相后将来定然不会再甘心受他们摆布了。不过,也许可以把他当成商

品,凭他的美貌,连皇城里的王公贵族也难以抗拒吧。

  辰时过后,天色早已大亮,马车进入「蒲圻镇」,大街上人来人往,市集叫卖声热闹非凡,马车却专

挑仅容马车通过的小巷道绕路。

  邰明韪拨开布帘朝外探了眼,估量目的地快到了,遂伸手将他摇醒。「喂,你家快到了。」话落将布

帘稍稍拉开,让亮光透了进来。

  寒雨若一惊而醒,面对光线本能地闭了闭眼,待稍感适应后才朝外探看。

  不多时,马车便停了下来,寒雨若认出那是家宅的后门,便起身就欲下车。

  邰明韪却突地一伸手拦在他身前,沈声道:「东西呢?」

  寒雨若本能地抱紧小包袱,眸中闪烁着惊惶,呐呐地道:「东……东西……什么东西?」

  这小子真的很可疑,邰明韪浓眉一皱。「还有什么东西?图呀。」

  「喔--喔--」寒雨若这才恍然大悟般的轻喔两声,放下小包袱边解开边觑着他,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

一张折成小方形的纸递了过去。

  他的动作愈是诡异,邰明韪的疑念就愈深,接过纸张摊开来看,是张画得十分详细的奇门树阵,以及

藏宝楼的机关图,旁边还注解如何通过树阵到达藏宝楼的方法,以及如何避开藏宝楼的夺命机关,安全进

入二楼的藏宝室。

  邰明韪不觉看了他眼,虽然已知这小子很聪明,但这次主子打的是武林三大名庄之一的主意,他还能

圆满达成任务,还挺让人意外的。

  寒雨若看着他,小心地问:「我现在可以下车回家了吗?」

  邰明韪点了点头,就欲把图收起贴身藏好。

  寒雨若得到他的首肯后,抓着小包袱急急地就欲步下马车,突然间不知怎么搞的,一个东西从包袱里

掉了出来,还滚到邰明韪的脚边。

  邰明韪看见那滚到脚边的东西,是颗又大又圆的红色玉球,玉球里还有条黑龙的图纹,当场看得他目

瞪口呆,好半晌还回不了神。

  寒雨若却迅速地把那颗红色玉球捡起塞进包袱里,又慌又急地说:「这……这是……根本没什么……

您不用在意……根本没什么……」

  邰明韪回了神,那东西不就是举世皆知的珍宝墨龙血珠吗?这小子却说根本没什么,是不知这东西的

珍贵,还是睁眼说瞎话?

  正当想向他问个清楚之际,手忙脚乱中的寒雨若,又从包袱里掉出另一样东西,那是一本书,一本书

皮上写着《玄天秘录》的书,这又看得邰明韪的眼珠子差点就掉了下来,那不是多少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

武功秘籍吗?这小子……

  寒雨若见书掉了出来,更急更慌了,立刻将它捡起胡乱塞进小包袱里,语无伦次地说:「我听说这只

是一本故事书,内容是说玉皇大帝得道成仙的经过,我大哥说他很想看,说什么是出自名家之手,很珍贵

的,叫我一定要偷偷带回来给他。」

  这小子把彤霞山庄所拥有的两样至宝都偷出来了,那他所绘的那张宝藏还有何用途?邰明韪伸手拦住

欲步下马车的他,想问他个清楚。

  不意,寒雨若见状霎时泪如泉涌,哽咽地哀求道:「我大哥说,如果我没有把这两样东西带回来给他

,或是给别人知道了的话,他就不给我娘看大夫、吃药,所以求求你,我只要带回这两样东西,我娘就可

以治病了。

  看他哭得犹如梨花带泪,又如此的凄声哀求,邰明韪不由心软了,看来这小子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想

独吞至宝的是那贪得无厌的寒成江,看来此事得尽快回去禀报主子才行,思毕便点点头。「你快回去吧,

我不会说的。」

  「谢谢。」寒雨若抬手抹去泪水,露出感激的微笑,然后步下马车。

  邰明韪待他下车后便吩咐车夫,快马加鞭回总坛。

  寒雨若站在后门的台阶上,目送马车消失在小巷的转角,唇边掠过一抹冷然的笑意,转回头深吸口气

抹干泪水,现在该去布那最后一棋了,遂上前举手敲门。

  「谁呀?」里头是声清扬的嗓音。

  「寒雨若。」

  「咿呀」一声,后门打开,门内是个年约二十的小伙子,他露出欣喜的笑容。「二少爷,您回来了。



  寒雨若只是看他一眼,便走了进去。这「寒家庄」里,除了总管周元宗对他尚称友善外,其它的家仆

全都用一种蔑视的眼光在看他,所以他通常也都漠然以对。

  阿坤被他睨了眼,不由心中一凛,迅即敛起笑脸,这次回来的二少爷,表情和眼神都很恐怖。

  迎面而来的李奇,看见了离庄数月的二少爷回来了,立即上前问候道:「二少爷,您回来了。」

  寒雨若对他视若无睹,只是朝前院走去。

  李奇愣了,转首注视着他背影,阿坤走过来低声道:「二少爷这次回来,变得好恐怖喔,刚才我被他

看了一眼,心跳差点就停了。」

  「会吗?」李奇耸了耸肩。「我倒觉得他变漂亮了,是会迷死人的那种漂亮。」但接着又说:「二少

爷回来了,那就表示家里不会断粮了,要不是我爹娘从小把我卖身到寒家当长工,我老早就不想待了。」

  「我也是啊。」阿坤瞄了左右一眼,才说:「我好想趁着半夜偷偷溜走,可是又怕大少爷报官来抓我

。」

  「这几天买不起白米,厨房的老婆子只煮稀饭,还炒了野菜,那些野菜又苦又涩,几乎难以入口,但

为了肚皮还是得吃,可是大少爷却还叫酒楼送来山珍海味,自个儿和那妓女窝在房里享受,天天出门赌钱

,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李奇说到这里,突然深深叹了口气。「直到这两天我才体验到二少爷他们的苦

,也才明白去世的老爷和只懂得吃喝嫖赌的大少爷,是如何地苛待亲骨肉和手足。」

  阿坤也突现愧疚之情。「说来我们也不对,这两年来庄里所有大大小小的温饱,都是靠着二少爷,我

们却那样看不起他,我们会不会有报应啊?」

  「应该会有吧。」李奇抬眸看了看朗朗青天。「老天爷是有眼睛的。」

  

  周元宗站在正厅的廊上,看着院子里高龄已六十又五的老家丁,魏魏颤颤地打扫着扫不尽的落叶,两

个老婆子在回廊的尽头处挑捡着野菜。

  周元宗不觉仰天长叹了口气,曾经是蒲圻首富,良田一望无际,店面无数,家奴仆婢百多人的寒家庄

,在老爷过世后,短短的五年内便没落得家徒四壁,仆婢逃光,只剩下数名老仆在这座犹如空城的大宅院

走动着。唉……想起来就觉悲哀。

  寒雨若走在前院的回廊上,不经意的一个转眸,瞥见了一个奇特的景象,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为什

么每一个房间都是空荡荡的?

  正在感叹的周元宗,听见了脚步声一转首就看见失踪数月的二少爷回来了,心里有惊有喜也有慌,惊

的是突然失踪的二少爷平安归来;喜的是这次二少爷丰腴了许多,气色也很好;但慌的是不知该如何向他

交代三夫人已辞世的事,尽管心里忐忑仍开口唤了声:「二少爷,您回来了。」

  寒雨若这才回过神来向他走了过去,当他看见原本富丽堂皇的正厅也成了空屋一间时,忍不住开口问

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房间都是空的,椅子和桌子都搬到哪里去了,还有这大厅里的那些花瓶和字

画以及其它的摆饰,怎么全不见了?」

  这话问得周元宗老脸通红,羞愧得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

  寒雨若见他没回答,不禁转首四顾,整个院落竟安静得连一丝人声也没有,只听得见鸟鸣,看见一个

满头白发的老者动作迟缓地打扫满地的落叶,原本花团锦簇的园圃,如今是花儿枯萎、杂草丛生,感觉像

荒凉的废弃空屋。

  至此,周元宗也不得不说出事实:「因为您这次出去的时间比往常都久,大少爷又挥霍无度,大概在
推书 20234-11-24 :只属于我的Mr. Ri》: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