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站起身伸手抚摸着我的头,“爱情是不能转让的,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对白清厥做了些什么,又为何反悔了。我只
是要你知道你是爱白清厥的,而他也深爱着你。”
不安从心底升起。我知道蓝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这段时间蓝姐姐真的很反常,先是告诉林雪她真正的身份,此
刻又来帮我看清我自己感情。她……可是做了什么?!
也许我真的是藏不住心思的人,蓝姐姐眸中有光闪烁一下瞬间消失:“你说我若是真的嫁给林翔林雪会有何反应?”
“那么蓝姐姐你爱林翔么?”只觉告诉我此刻不是让我自己整理情感的时候,蓝姐姐不对劲,很不对劲!
蓝姐姐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你倒是学刁了,马上就开始报复我了?”她收回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不过我也知
道你也是个倔强的人,不得到答案你会和我耗上一整晚。说实话我对林翔有的仅仅是感激,而他也不是真心的爱我。
”
“为什么你能这么清楚爱与不爱。”抿抿唇我却不是这么想,“也许我是真分不清亲情与爱情有何不同,但是我能感
觉到林大哥是真心的待你好,你这么说只不过是在逃避他的感情罢了。”
蓝姐姐一愣苦笑道:“渲墨你可知有些事不能说破?特别是在这种时候。啊!”
“终于说漏嘴了吗?”我也苦笑,“抱歉,渲墨只有这样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蓝姐姐你到底做了什么?你不是喜欢
管别人感情事的人,可是这段时日你太过热心我与哥哥还有林大哥和林雪的事情了。好像想将我们都安排好了然后自
己就离开的感觉,不知道渲墨的直觉是不是错了?”
蓝姐姐摁住额头:“你若是同平时一样呆多好。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同林翔是不可能的,
他虽然对我有意,但他对林雪的感情不是与我相识的这段时日就能抹去的,若是我与林雪两让他选择,若是林雪真的
选择了林翔而不要白清厥的话那么结局会怎样你我都心知肚明。”蓝姐姐笑笑,“我也只是回报林翔罢了,至于你我
只是不想你再痛苦了。明明相爱何苦互相折磨?”
看了看窗外蓝姐姐拍拍我的肩膀:“时辰不早了我要回房休息了,至于我问你的,告诉你的希望你能想清楚,不然以
后又会做傻事。你啊,有时还是多考虑自己,别老是想着为别人牺牲,就是你要付出什么也要看那是不是别人所希望
看到的结果。”
“渲墨,你在做什么,药都快被你碾成药渣了!”去病堂的管事拍着桌子一脸无奈的将我神游的魂给唤了回来。
没错我是回去病堂了,同耶律青一起。我需要时间好好的想想蓝姐姐对我说的,况且我已经回应了哥哥的感情,我也
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林雪。
尴尬的笑笑:“抱歉,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管事摇摇头:“罢了罢了,看你近日来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和当家的说一声,让他准你休息两天吧。你这模
样也看不了诊。”
“还是我自己去吧。”说着放下挽着的袖管转身往账房走。
这个管事虽然人不错但是嘴太碎,若是他去说我怕他会添油加醋的。耶律青那人本来就听不得别人在他耳边吹风,我
怕他来找我麻烦。尽管我不是很想见到他。
一进账房的门就看见耶律青反常的没有在拨弄他面前的铁算盘,只是摇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折扇皱着眉头在发呆。
“叩叩。”我敲敲门扉,“东家。”
耶律青这才回过神:“渲墨?你来找我又何事?”
奇怪的看了眼耶律青,总觉得能让他烦恼的事情就只有生意上的事情。莫不是又和哥哥争买家输了才这么一副为难的
模样。
可思考归思考,礼数还是不能少的。我朝耶律青点点头:“我有些不舒服,可以让我休息半日吗?”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耶律青收起折扇往他旁边的椅子一指,“我来给你看看。”
我是无病呻吟的,怎敢让他看。只得连连摇头:“无妨,休息半日就好。那么我就回屋休息了。”耶律青烦恼什么与
我无关。
“等等!”耶律青突然唤住我,“渲墨我有事问你。”
只觉得右眼皮猛的跳了两跳:“渲墨的确是不舒服,有什么还是等明日吧。”这不安的感觉让我觉的耶律青要问的事
情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想离开。
“就一个问题你也回答不得?”耶律青的语气中隐隐的有了怒气,“不过才见了白清厥一次面就对我如此冷淡了吗?
”
无奈的转身:“东家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于你渲墨一直是无话可说的。”耶律青对我的威胁我一直都没忘过,如果
一开始就对一个人没有好印象那么要颠覆对他的印象就很难了,更何况耶律青做的事没有一件能让我对他改观,只是
不断地增加我的反感。
耶律青挑挑眉头倒也不生气:“如果我说的和新娘子有关呢?”
“新娘子?”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耶律青指的是谁。
“林翔不过才宣布婚事你就记不得他的新娘子是谁了?”耶律青重新打开扇子慢慢摇晃着,他半闭着眼,我看不透他
的心思,“现在有兴趣了吗?”
讥讽的对他一笑:“原来你说的是蓝姐姐,莫非你又看上了蓝姐姐想用个什么卑鄙的方法拉她进祛病堂待在你身边?
”
“非也非也。”耶律青笑的让我右眼皮跳的更加厉害。我忍不住退了两步道:“到底有何事?渲墨头疼的紧,想去歇
着了。”
“也没什么,只是想问问影蓝姑娘名字的写法是?”耶律青提笔沾了墨,“我一直在考虑该送什么贺礼较好,铜臭之
物上不了台面也没灵气。所以最后我决定请京中的大文人写上一副对联,其中包含林老板和影蓝姑娘的名字,可是我
不知道影蓝姑娘名字的写法,所以才来问问你。”
真的是这么简单?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耶律青这个人虽然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物,可是该花的钱他从来不会吝啬
。与绝世楼交好对他来说也算是个生意的门道,照理来看他应该是送上贵重的贺礼。可今日却说什么铜臭之物没有灵
气改送墨宝……
“渲墨?”耶律青提着狼毫的手动了动催促我快些动作。
捏了捏手指,我无奈的上前接过在宣纸上写上影蓝两个字——就算我觉得奇怪,可是却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这个要求
一点也不过分,我更是拒绝不得。
“原来是这么写的……”耶律青捏住那张薄薄的宣纸,眼中精光大胜,“好了你去休息吧。”说吧就又研究起纸上的
字来。
“啊!渲墨如若你身子舒服一些了就带些十三太保去绝世楼吧。影蓝姑娘身子看起来不是很好,用点安胎药对她腹中
的胎儿和她自己的身体都好。”刚走离桌案耶律青又唤住了我,只是这一次让我猛的刹住了脚。
我转身走回桌案前,两手撑着桌沿死死地盯着耶律青:“你说什么!”
耶律青摸着下巴:“你也是一个大夫,莫非你还没看出影蓝姑娘已有身孕了吗?”
因为是大夫所以看出蓝姐姐有身孕了?这个……真是这样吗?我往后退了两步木着脸:“知道了,渲墨先代蓝姐姐谢
谢东家好意。”
第五十章:交易和入瓮
“影,这个姓可是不常见。加上渲墨的反应,看来影蓝的确是有了身孕。”耶律青放下手中的宣纸望向窗外,“影氏
之女,后宫之主,看样子就是你了。一国之母要嫁人,这消息可真是令人震惊呢,呵呵呵。”想通了一切耶律青笑的
开怀,“白清厥这一次我还不能连根毁了你这个拦路石吗?渲墨,药铺都是我的!”
“还以为你是个小心的人物,没想到你自言自语的声音居然会这么大,而且连门都没关上,难不成你害怕别人听不见
吗?”一个穿着盖头红斗篷的女人缓步走进账房。女人将斗篷一掀,露出了那张清秀的面容,“不过我也没聪明到哪
里去,竟然让你听到了我和皇上的对话。你可知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都应该从人间消失?”
耶律青自然是认得这个女子的,她就是太后面前的红人红鸾。耶律青也明白自己当日偷听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虽然现
在他有和红鸾做交易的筹码,但是面对着可能会砍头的罪过他还是出了一身冷汗。所以他赔笑道:“草民知错,还请
红鸾姑娘高抬贵手饶了草民。”
红鸾解下斗篷挽在手肘上:“只是和你说说笑罢了,耶律老板不用这么紧张,毕竟现在我才是有求于你的人。”红鸾
没有何耶律青接触过,但是从耶律青偷听她和皇上的对话就知道这人一心想攀权附贵。再说了既然自己想让影蓝自己
回到皇宫再把那事给抹平眼前的耶律青可是重要的角色,在这么着红鸾也不可能将他送上断头台。
耶律青附和着笑笑,不着痕迹的将额头冷汗给擦掉了:“那不知道红鸾姑娘想让在下做什么呢?”既然别人都主动开
口了,耶律青当然也就打蛇随棍上。能互相得益的事情与耶律青这个商人来说是没有不做的道理的。
“名人不说暗话,耶律老板你既然都听到了又何必在此时装糊涂?”红鸾冷笑一声,“你前段时间和绝世楼的来往算
的密切,所以你也应该见过影蓝了。对于影蓝想改嫁一事你是怎么看的?”奸商,奸商,无奸不商。红鸾想既然自己
无法可施倒不如听听旁人的意见。
“这个嘛……”耶律青微微一笑,“这事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不如坐下来慢慢谈。”说罢就换来小厮沏上
了壶上好的香片。
红鸾斜眼看着耶律青,她不用猜也知道耶律青这是想与她谈生意。所以红鸾坐下捧了香片啜了一口:“我出来一次不
太容易,我像耶律老板你也明白。所以你就长话短说,我可没有那个耐心等你一堆套近乎或者说什么难办一类的话。
”
这一席毫不客气的话让耶律青面色变了一变,但他很快就恢复了自己那一派潇洒的模样。摇着折扇耶律青直言道:“
既然红鸾姑娘这么说了,那么在下就说说自己的看法吧。”说着捏了茶盏吹开水面上的浮叶,“这样的事自然是以物
换物是最佳的办法。影姑娘想改嫁那肯定是有苦衷的,如若想让她自己回去那真的是不太容易。既然如此不如就用攻
心之法来迫使影姑娘自己回去。”
红鸾一挑细细的眉毛:“哦,听耶律老板之言,仿若你对这攻心之法倒是极为在行的。莫不是已经做过那样的事了?
”其实这方法红鸾也是想过的,可惜她一直是陪伴在太后左右的,皇帝和皇后出事的这段时日她又是陪着太后在全国
的寺庙里礼佛,所以皇后在这段时日里认识什么人,与什么人亲密她完全不知晓。所以她就是想做也不知道从何人身
上下手,而且她也怕将影蓝逼急了,影蓝会做出什么更加骇人的举动。
“红鸾姑娘你这话说得,在下承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至于是个卑鄙小人。“耶律情怎么会听不出红鸾话
中的讽刺,“在下也不过是想提皇上和红鸾姑娘分忧罢了,如若红鸾姑娘不信在下,那在下就不多言了。”顿了顿耶
律青不上一句,“当然影篮姑娘的事在下也决不会碎嘴,我还放不下这去病堂的生意。”
“耶律老板你多疑了,红鸾不过是想确定你对此事有多少把握成功罢了。”红鸾暗自在心中啐了一口,可是现在也只
有这个人似乎能帮上点忙,所以红鸾也只能将心中的不屑藏起,“还请耶律老板指点指点。”
耶律青微眯着眼:“指点在下可是不敢当。不知红鸾姑娘可知影姑娘要嫁的是何人,又调查过他没有。”
“影蓝要嫁的人名叫林翔是京城中最大酒楼的东家,至于调查嘛……”红鸾沉吟着,“他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林翔他
还有在宫中做那御用的酿酒师外也没查到什么问题。他会认识影蓝怕就是因为这吧。”
“既然林翔是宫中的酿酒师那他肯定是知道影姑娘的身份的,但他还是执意要娶影姑娘,甚至不惜同家里断绝关系,
可见林翔对影姑娘用情不浅。”林翔伸手提起狼毫在宣纸上无意识的勾画着,“红鸾姑娘可曾想过他们早就认识?说
不定林翔就是为了影姑娘才进宫做的酿酒师。”、
红鸾听罢耶律青的话眉头皱得死紧:“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你的意思就是说将影蓝带出宫的人就是林翔?”
“八九不离十。”林翔抬头举起宣纸,上面除了有渲墨写上的影蓝二字外又多加了几个名字,“林雪是林翔的亲妹妹
,是林翔最疼爱的人。而白清厥是林翔的至交好友,影姑娘的身份他似乎也很清楚,所以他也很有可能参与了将影姑
娘带出宫的事情。这两个人对影姑娘来说都算是恩人,所以要使他们出了事情影姑娘一定会出面的。”
果真是个卑鄙又好用的方法,红鸾心里暗暗想着,但她面上却还是一副不太清楚的模样:“那么照耶律老板的想法我
们是找谁的麻烦比较好呢?”
“林姑娘。”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林雪正低头走路,她这段时日的心情都不是太好所以听见有让你唤她也不愿搭理,照
旧一个劲的往前走。
“林姑娘。”耶律青无奈只得快走两步伸手拦了林雪,“林姑娘心情不好吗?怎么一脸阴郁?”思寻着白清厥同他是敌
对关系,而林雪与他不过几面之缘要下手的话比较容易,所以耶律青选择了林雪做他的踏脚石。
林雪仔细端详着面前人的模样,好半天才想起来这人是带走渲墨的男人。她皱皱眉:“原来是耶律公子,不知你有何
事找小女子。”
耶律青甩开扇子:“没什么只是想带你去见见一个人。”
奇怪的看了耶律青一眼:“真是抱歉,小女子正要归家。若是回家晚了怕家中二老会担心。”自从耶律青将渲墨带到
祛病堂后她就发现渲墨是日渐消瘦,本来就不怎么爱笑的人看起来更是沉默寡言,所以林雪认定了是耶律青苛待了渲
墨。自然也就对耶律青没有什么好感。
“是吗?难不成你对你哥哥突然想要脱离林家与影姑娘结婚其中的猫腻也不感兴趣?”耶律青望着林雪离开的背影状
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在那晚他看的很真切,林雪对于林翔要脱离林家娶影蓝是持反对态度的。
林雪的脚死死的钉在了原地,她此刻心乱如麻。因为耶律青的话击中了她心里的最疼痛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她担心耶
律青知道了什么。毕竟影蓝的身份不一般,若是耶律青知道了他却主动来找自己定是来找自己谈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