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花销得太快。再说,你现在不是有钱了吗?」星星眼加口水。
「我明天去银行查一下账,也许,这钱是银行弄错了。」常宵沉默了一下道。
傲庭卓听后连连点头:「对,对,一定是银行弄错了。」
结果,事实让傲庭卓的嫉妒心重新又熊熊燃烧起来,直嫉妒的两眼发红,咬牙切齿发誓要狠狠敲诈常宵。
其实,傲庭卓的情人比凤起语不知道有钱多少,不过,傲庭卓却似乎没有这个认知。
有时候,傲也是单纯的很可爱的。
总之,银行没有弄错,白纸黑字的入账单上,阿拉伯和中文数字全部都是两亿的转账金额。
时间,就在常宵收到分手信的那日。
是定期转账,看来凤起语早有算计。
常宵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从银行回到别墅,呆呆地坐在客厅里,回忆自己与凤起语两人相处的最后一个夜晚,拼命地想思考出一点线索来。
为什么凤起语要给自己这么大一笔钱?为什么凤起语那个时候会失踪?
臭鸟那个时候,究竟干什么去了?
忽然想到一个画面,心脏登时猛地跳了一跳。
臭鸟是杀手,他就算再有钱,这么大一笔数额,也几乎是他全部的财富了吧?
而他,忽然将几乎所以的财富悉数给了自己,这说明了什么?
常宵的心脏,越想跳动的越快了。
答案只有一个可能,那个时候,凤起语怕是遭遇到非常难以解决的事情,甚至有了生命危险了。
这笔钱,相当于是遗嘱!
推理出的答案,让常宵犹如在冷水里浸了一回,半天才从后怕中缓过神来。
慢慢起身,给自己泡了杯浓茶,常宵极力想要冷静一下发胀的头脑,努力回忆离别的最后一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包
括细节。
恩,晚饭之前,一切如常,晚饭时分,杯子碎了,晚饭之后,臭鸟兽性大发,做得自己累得睡死过去。
一切的转变,都源自自己亲手给他做的大餐。
思路渐渐清晰,常宵将焦点集中在了晚餐时分。
仔细想想,当时有个环节很奇怪,就是那个突然破碎的杯子。
以凤起语的身手,就算不小心碰翻了杯子,也能够在杯子落地之前迅速接到,不至于在那个重要的晚餐上惹自己皱眉
。
而当时杯子碎裂的声音,现在回忆起来也有些古怪,似乎并未从地上发出,而是好像离地一定距离的样子。
那个时候,凤起语的姿势也有点奇怪,似乎在用手臂遮挡住桌子上的什么东西,他不想让自己发现什么。
常宵的目光在光洁的客厅桌面上逡巡了一阵,来来回回,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疑惑却越来越深。
在凤起语当初的餐位上,穷极脑力几个小时思索,最后人有些疲乏,于是单掌托腮,侧头想要歇息一会。
突然,侧面墙上那副金灿灿的麦田油画,落入了常宵的眼帘。
奇怪,什么时候好端端地油画竟然歪斜了一个角度?
常宵站起身朝油画走了过去,将画框扶正。
然后,常宵愣住了。
被歪斜画框一角遮蔽住的地方,竟然,露出了一个小指般大小的洞孔。
常宵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呼吸也变得很是急促。
凑过去用眼睛去瞄洞的内部,里头黑呼呼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常宵死死盯着洞孔的模样,深吸一口气,然后极力保持镇定飞奔到厨房,拿了一根筷子和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用筷子去戳那个洞孔,感觉到里头果然有东西存在,而且好像是硬邦邦的金属类事物。
常宵脸色有点发白,扔掉筷子换成水果刀,对着墙壁的洞孔位置便死命挖掘起来。
那疯狂的姿态,有点象变态挖墙狂人。
汗!
墙壁有点硬,常宵挖了半天,终于听到「哐当」一声脆响。
一个银色的金属事物被挖出了洞孔,滚落在地。
常宵颤抖着双手,坐倒在地,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银色的事物。
久久才回过神,闭了闭眼,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给谢牧拨了个电话:「牧,我在家里的墙壁上,挖出了一个银色子弹
头。」
「什么?!」电话那头的谢牧大惊,失声道,「狂魔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子弹头?是谁……」
忽然噤声。
常宵握手机的手紧了紧,狭长的眼眸犀利且危险地眯了起来。
片刻后,一字一句非常冷静地对谢牧道:「牧,我需要一个解释。」
56、疑惑,没有X起?!
有些事情,电话里解释不清,谢牧约常宵来谢家园子里详谈。
常宵过去的时候,谢牧正陪着他母亲童夫人在香樟树下喝下午茶。
见到常宵,童夫人似乎很开心,赶紧着人上新茶加糕点,起身招呼:「来来来,尝尝我亲手制作的玫瑰糕,很香的哦
,和着蜂蜜茶一起喝味道很好!记得小时候,你和庭卓常来这边玩耍,你最喜欢吃我制作的玫瑰糕和蜂蜜茶了!」
常宵笑着拉开椅子入座:「是啊,我最喜欢童伯母的手艺了,比西餐馆里的那些大厨还要厉害的多。」
童夫人开心得眼角的皱纹都眯成了一堆,雪白的头发在午后阳光下特别耀目:「宵这孩子嘴巴真是越来越甜了,呵呵
……」
谢牧听了,嘴巴里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常宵的嘴巴甜?这家伙可是有名的毒舌啊,也就只会在自己母亲面前装乖小孩!
或许是老人的热情让常宵无法拒绝,又或许是那一头耀目的白发灼花了他的眼,来到谢园陪着老人家老老实实地喝了
杯茶吃了几块糕点,再将老人开开心心地哄去内屋休息后,常宵才认真看向谢牧:「可以开始说了吧?」
谢牧点点头,知道对方已经等得有些心急了。
既然决定全盘托出,也就不再拐弯抹角隐瞒,谢牧直接从凤起语为了常宵决定金盆洗手退出暗街开始说起,说到凤为
了与常宵的未来清除一个个仇敌,说到他一系列的举动引来了狂魔,最后为了保护常宵而与狂魔在大海孤岛中大决战
,最终艰难取得了胜利。
谢牧说得貌似简单,云淡风轻,但是过程听入常宵耳中,却是那般的动魄惊心,直将一颗悬起的心牢牢揪紧。
虽然前段时间常宵有亲眼看到过凤起语,知道他如今无恙,但是咋听这些深藏的机密,常宵还是不能心情平静,光是
想象当时凤的危险,呼吸都有些困难急促起来。
「狂魔是暗街杀神榜上的万年老二,为人狡诈凶暴嗜血变态,而且对杀神榜上最神秘的「凤」有着异常的偏执。众所
周知,「凤」喜欢戴银色的面具,狂魔就把手头的杀人工具都换成了清一色的银色,你家中的子弹头颜色就是一个例
证。狂魔从东边过来,一路享受屠戮生命的快感,弄沉游轮,撞翻货车,滥杀无辜,一切只凭自己喜好。不过,这个
变态杀人狂却也有不得不让人佩服的一面,就连世界政府都很难寻到飘忽不定的「凤」的踪迹,他却能凭借敏锐的第
六感,一直追寻到这个城市里来,天帝组织的天罗地网都拦不住他的步伐。」顿了下,谢牧回忆的眼中闪过一丝古怪
,「你知道那个变态最后是怎么寻到凤的吗?」
「怎么寻到?」被谢牧说得心情愈发紧张起来,常宵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牧盯着常宵的眼睛,话音缓慢而低沉:「袭杀天帝组织围捕人员,割下他们的手指,挖出他们的眼球,利用获取的
指纹和眼膜进入天帝内网系统,然后一步步破译进去,最终找到有关「凤」资料的一些蛛丝马迹。」
常宵听得头皮发麻寒毛直竖,浑身都泛恶心。
谢牧低头喝了口茶,平复一下内心的复杂情绪,才朝常宵继续道:「现在你知道,狂魔是怎样危险的一个人了吧?也
该理解,凤起语不想让你担心想要保护你的心情,以及我为什么会帮着凤起语隐瞒你了吧?」
常宵点头,他明白。
一个人,为了自己的所爱能将性命都豁出去,只为将危险引得远离自己,那么此前的隐瞒也好此刻的疏远淡漠也罢,
都有他充足的理由。
在凤起语的心中,怕是宁可做恶人,也不想因为他的出事导致自己一生痛苦吧!
而谢牧,因为明白凤起语的心思,所以才会愿意帮着那家伙一道隐瞒。
「那样的大爆炸,臭鸟他……当时有受伤么?」虽然那天凤起语看上去似乎无恙,但是常宵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谢牧点点头:「那样的大范围爆炸,光是冲击波就能让人受伤。狂魔没有出岛肯定必死无疑。凤起语比较幸运,当时
阎罗派遣出去的人马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晕倒在漂浮在海面的一段浮木上,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当时的情况有些危急
,政府注意到了爆炸的惊天动静,已经火速派出人手参与调查,也幸亏发现凤起语的是天帝核心的那个小队,于是阎
罗就趁机来了个偷天换日计策,秘密地将凤起语运送回海岸转回内地医治,对外则连自己派出的人员都隐瞒起来,继
续在海上到处寻找搜救,表面折腾了一个多礼拜才撤回。现在,在阎罗的一系列后手下,想必世界政府的重点危险人
物名单上,「凤」这位超级杀手的名字上应该画个大红叉了吧!就算不是大红叉,我想也会注上生死不明、死活成谜
之类的字样。呵,说起来,这倒也符合一代超级神秘杀手的谜般传奇结尾。」
常宵听完谢牧的叙述,发了半晌的呆,才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将身子靠到椅背上,换了个较为不僵硬的舒服姿势,常宵还是有点困惑:「凤的腿似乎已经没事了,但他说不认识我
。如果他象你所说的那么在乎我,为何要跟我装失忆?」
谢牧正想开口,常宵突然又瞪他一眼,快速说道:「你可别告诉我,他真的被那个大爆炸搞成了脑震荡,如果真是那
样的话,他就不会要你们合伙隐瞒我了!别当我是白痴。」
谢牧苦笑了笑,道:「放心,我不是医生,不会乱下诊断。但是他既然腿伤好了还是不肯认你,估计另有隐情。具体
情况你去找阎罗问个清楚吧!」
常宵点头,突然又问:「卓也清楚这些事情吧?」
谢牧脸上的苦笑加深。
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呀!
「
常宵顿时会意地微笑起来,恢复了常态的笑容,隐隐带了些狡黠的轻松味道:「放心,我会去找阎罗的,不过在找他
之前,我要先拿傲庭卓这小子开刀。哼哼,平时看起来笨笨的,竟然装得比你还好,太不够义气了。」
说着端起茶杯,将剩余的蜂蜜茶一口饮尽,然后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满足地叹息一声:「真好喝啊,香,甜,韵味无穷
~~恩,再来一杯吧!」
获知了真相后,常宵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虽然对于凤起语如今的态度还另有疑惑,不过精神状态已经恢复饱满,整个人看上去洋溢着澎湃的活力。
套用五月花里众美男的一句话,这家伙又年轻十岁了!
真是妖孽啊!
常宵开始行动。
找到傲庭卓,利用他的内疚心理让他去阎罗那里套凤起语的情报,然后在知道凤起语已经明出水面开始帮阎罗处理事
务,并替那恶魔选拔培养新助手的时候,常宵又逼着傲庭卓去获取凤起语的近期时间安排表。
常宵的想法很狡诈,与其花费大力气去与恶魔阎罗斗智斗勇,不如让傲去打人情关,这样自己省心省力,还能出气。
相信,阎罗再怎么凶恶,对待自己的情人还是比较心软的。
当然,自己则要当心阎罗某天不经意的报复,那个恶魔还是比较小心眼的。
拿到时间表,常宵就立即开始定点截人计划。
知道这天下午凤起语在阎家的一个分公司有个会议要开,于是常宵就在那个分公司的大厦下方守着。
他不是笨人,自不会傻傻地蹲守在别人门前,而是直接在那家公司前方不远处的一个露天停车场找到凤起语那辆黑色
宝马Z4,然后靠到Z4的车窗上望街守人。
无聊的时候,就看看路边的美女帅哥,抽根万宝路,日头渐渐偏西,他难得潇洒悠闲,倒也不急。
当夕阳在路面上投下一片金色的幕帘,透过路边的林荫道斜拉出一道道美丽树叶剪影的时候,凤起语的身影终于出现
在了停车场前方的路面上。
常宵扔了烟头,冲路对面那个略有惊愕的挺拔男子扬了扬手,得意地笑了笑。
「怎么找到我的?」惊愕过后,这回凤起语倒没有故做冷漠,只是走过来的时候紧锁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常宵朝他笑得愈加得意:「我说过,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再次找到你的。」
凤起语也笑了,唇角的弧度有点玩味,很是勾人:「我为什么要逃?」
看到那个性感的弧度,常宵很想扑过去狠狠琢吻上一番,不过今次他不打算那么猴急。
「既然不打算再躲着我了,那好,我们认真谈一谈。」常宵也不拆穿他,看看四周,「这露天停车场老有人来取车,
挺烦人的,我们换个地方谈。」
「也好,被美人整天缠着,也挺烦恼的!」
常宵哼了一声,心想你就装吧,等下看你还怎么装!
手中掌握有凤起语最近的动向资料,有了底牌就不怕他再逃掉,常宵直接举步往一边小道上走去。
凤起语紧泯着弧度好看的唇,目光沉沉地跟随在常宵后面,倒也爽快。
这时,跟随凤起语做事的小四忍不住在后头低喊了声:「凤先生……」
常宵这才发现,凤起语身后不远处,竟然有个跟班。
那跟班的面貌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而且还有一点点的帅……不舒服。
凤起语闻言停步,蹙眉:「什么事?」
「关于晚上的会议……」
「你去应付。」
小四立即恭谨应声:「是。」
常宵看到那人离去,才目光不善地问凤起语:「他是谁?怎么老跟着你?」
凤起语淡淡道:「一个最近需要我调教的人。」
「帮阎罗新选的助手吗?」常宵没有误会到其他地方去,直接皱眉表态,「我讨厌他。」
「我也不太喜欢他。」
「为什么,我看他还挺帅的。」
凤起语挑眉:「不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哈哈!」常宵大笑,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两人走到一条行人稀少的小巷中,自觉停下脚步。
常宵站定,背靠墙壁双臂环胸,侧过头深深地望向凤起语。
凤起语立在离常宵一步之遥的地方,表情依然冰寒,高深莫测,眼底波澜很深,常宵始终望不穿。
两人默默对视,倒也不急着说话,只是再次细细打量着对方。
有些人,你看多了也许会烦,但也有些人,你怎么看都不觉得厌烦,只想再多看上几眼。
等待的过程太过痛苦,相思太浓,思绪太多,反而意外平静。
淡淡的夜色笼罩下来,清风温柔地吹,这样的幽静小巷中静静地伫立对望,铁人的心都能柔软几分。
似乎都有些享受这样的静谧时分,纵然出口会再度伤人,也先多吸几口温柔的空气吧!
常宵轻轻呼出一口气,略一低头发丝便扬起,几缕轻悠地飘到了凤起语的脸颊上。
麻麻痒痒,似乎情人的触手在轻柔抚摸,顿时撼动心田,暧昧无限。
凤起语的目光忽地闪了闪,异样情愫涌动,低头拉开常宵的发丝,在手指中细细摩挲把玩。
常宵强忍住拥对方入怀的冲动,使劲盯着凤起语的眼睛瞧。
野兽的第六直觉告诉自己,面前这只臭鸟并未真的失忆,开口却又要伤人了。
凤起语没有再与常宵做目光上的交流,只是略低着头。
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似乎很认真的样子:「虽然,你的头发很漂亮,可是,你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