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大爱 上——琴挑

这么多面包都归我。”

司徒霄撇了撇嘴，嘟囔着说：“我不是变魔术的也不是开面包公司的，哪有那么多面包给你？”

皇甫良笑笑：“我的意思是，你很懂得我的弱点，你更懂得如何利用我的弱点，你给我下了很多诱惑的套等我往里钻

，我快要顶不住了。”

司徒霄心情复杂地说道：“这好办，你就放心钻嘛。”

皇甫良沉默半晌，然后抬起另一只手覆盖在司徒霄的手上，认真说道：“你让我赔你幸福，但幸福是什么？我从来不

知道。你说我幸福吗？也许我幸福，因为我是孤儿院众多孤儿中最幸运的一个。你说我不幸吗？也许我不幸，自从我

知道因为自己先天不足而被无知父母抛弃时起，不幸就开始了。可是我不觉得不幸，也不觉得幸福，真的感觉不到，

或许我天生无情。你说的对，一个不懂爱的人，如何期待他给你幸福？司徒，被我毁坏的东西，我赔不起。”

司徒霄低垂着头，黑暗地沉默着，沉默，黑暗，沉默，黑暗。。。皇甫良愧疚地注视着他愈发低落的眼睑，希望与失

望反向：他希望的竟是司徒霄失望的，他希望再一次听到从司徒霄嘴里坚定地说“不”。

很奇怪吧，他这种心情？

良久良久，司徒霄终于抬起了头。皇甫良看到他眼睛红了，听到他声音哽咽了，他这样悲伤失望，竟会让他获得奇怪

的满足感，连他也不懂这种奇怪的感觉由何而生，他一直是拒绝司徒霄的，这一次的拒绝也只是从前的延续，或者成

为了某种惯性，当他向他求爱时，如果不拒绝，似乎那就不是皇甫良与司徒霄这两个生命个体，而是别的什么人。

司徒霄笑了起来，显得不屑一顾，无所畏惧，他的笑爽朗光明，对比皇甫良阴暗反侧的内心，连皇甫良本身也不得不

对司徒霄坚韧意志和豁达的神经钦佩不已，如果当事人不是皇甫良自己而是其他人，皇甫良也会加入劝说的队伍：何

苦呢？为爱投降吧。但他正是当事人，所以，他偏不。爱情就是一场角力，尤其是带有悲情色彩的同性之爱，正如往

一杯苦咖啡里注入了黄莲水，明明很苦了，却仍嫌不够彻底，非要拼尽全力，苦不堪言死不休。

也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让人快乐如仙，也让人痛苦至死，美其名曰：欲仙欲死。

“哈哈哈，小良，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司徒霄若无其事地笑道，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皇甫良竟暗暗松口气，他冒险陈述的那段说白连他自己也无法预测它对司徒霄的杀伤力。眼见如此，还是太低估了司

徒的脸皮厚度。

“曰吧。”他冷冷回道，心境竟大好。

司徒霄说：“动物们问上帝：‘幸福是什么’，上帝对鸵鸟说：‘幸福就是一堆沙子’，对青蛙说：‘幸福就是从井

底眼望蓝天’，对狮子说：‘幸福就是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对猪说：‘幸福就是让人吃你的肉’。。。叫司徒霄的

动物也来问上帝什么是幸福，上帝最后对司徒霄说：‘幸福就是让你吃饲料，皇甫良吃猪肉，然后你们一起看着别人

啃骨头。哎，刚才猪刚刚问过我。’哈哈哈——”

司徒霄闭紧眼睛大笑着，一边捶胸顿足，一边大呼痛快，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好笑吧？好，好，不好笑，啊？”

皇甫良颇为无奈地跟着干笑了一声，数落道：“你这人就是贱，你把肉给我吃，骨头让别人啃，你还幸福什么？”

司徒霄继续伏在床上笑，皇甫良却不再感到好笑了：“你这笑话实在不好笑。”

“好笑，明明好笑，这是我编过的最好笑的了。”司徒霄仍笑个不停，皇甫良便由着他疯癫。

皇甫良猛然记起，今天就是本科生的期末考试日，作为监考老师之一，学院可能还不知道他进医院一桩。他看墙上挂

钟，考试时间早就过了，大呼：“学生的考试！完了，我命休矣！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司徒霄镇定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胸有成竹地说：“放心，我给司主任打过电话了，他会安排其它老师

替你烧香的，你就放心去吧。”

皇甫良骂了一句，终于心安，琢磨了一会儿司主任会让谁代自己的三场监考，后渐渐睡了过去。

30.期末考试

皇甫良因病住院不能来监堂，司主任就叫了周佳任代他，周佳任又见师兄闲得发昏，便拉了师兄一起。

自从昨晚睡落了枕，师兄从早期起脖子就歪向一边，呈左向四十五度。师兄因此生活不能自理，连走路也要把身子歪

回四十五度，才能让目光保持直视不撞到障碍物。本来早起师兄有一节大课的，但是师兄好不容易横着身子挤进了教

室，哪知课还没听一半就逃了回来。

周佳任问他怎么不把课上完，师兄就说了原因，师兄说：

“我认认真真听课的——你知道，我从来上课都很认真的——可是那个教科学哲学的老师非说我不认真听讲，当众点

了我好几次大名，让我颜面尽失。”

周佳任奇道：“你听课认真是出了名的，你是不是得罪那位大人了？”

师兄叹了一口气，慢慢把身子僵直地从凳子后扭到凳子前，脸孔却只能朝向窗外，说：

“我也从不得罪老师，你知道，咱是本分人。”

师兄是山东人，师兄的贤惠和本分学院出了名的，正因为师兄是个好人，所以追师兄的女生特别多，而且都个顶个的

漂亮，师兄却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周佳任用力点头：“唔，地球人都知道师兄是个老实人。”

师兄说：“后来我就跟她理论，问她凭什么说我不认真，她就说：‘你宁可看窗外也不看我上课，由此可见你对待知

识的态度有多么敷衍。’我冤哪，我不是不看她，我是落枕了没能力看，我要是看她就得把身体对着旁边的女生，旁

边的女生一副恐我非礼她的表情，我哪敢担此骂名？所以我只好让脑袋对着窗外，但我发誓，我的目光和心灵都情系

课堂的。”师兄捂着心口虔诚地发誓。

周佳任憋不住笑道：“明白，啥也别说了，全明白！可是你咋不把你落枕的原因说给她听呢？你说了老师不就理解了

？”

师兄无奈地用身体去摇头：“落枕与睡觉联系密切，是极为秘密的隐私，说了就等于承认我睡相不好，我又怕牵扯你

。。。”

周佳任讪笑道：“牵扯到我什么？你不提谁知道？”

师兄扎巴咂巴嘴，有点紧张，就跳过这一节：“再说就算说了，那位老师也一定以为我是在编理由。与其说出来让人

笑话，倒不如沉默似金，与其忍受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煎熬，倒不如不上这课也罢，前有狼，侧有虎，我就告了假回来

了。”

周佳任觉得也有道理，一想到师兄落枕自己负有重大责任，他就十分自责，于是他决定以实际行动为师兄付出的代价

进行些许弥补：“师兄，我帮你推拿吧，我祖上做过乾隆爷的宫廷御医，对于按摩推宫之术，传到我这里也略通那么

一二。”

师兄一听很是兴奋，双目释放出点点光芒：“早听你说会足道，也会推拿吗？”

周佳任说：“试试看吧。”然后走到师兄背后撸起了袖子：“头脚筋脉均相通，下面我行，上面我也行，来吧。”

一听这句“上面行，下面也行”的隐晦之言，师兄脸孔又轰地一下火烧火燎了。师兄想得多了，在以前或许师兄不会

想多，但自从昨晚二人同塌而眠后，师兄就总是对周师弟想入非非，师兄也不想想这些的，但师兄就是忍不住，师兄

每次对周师弟意淫之后都会向上帝和自己忏悔，怎奈上帝忙着为凡间动物们解答幸福是什么的问题，没空听他忏悔，

自己又只会让他有问题就去问自己，师兄有苦无处诉，所以师兄觉得很难过。师兄开始认为自己是个异端，该被绑在

十字架上用火烧的。

周佳人自然不知道师兄的红脸和这番苦心，他只是快乐地享受着按摩师的乐趣，他的手指捏在师兄的肩膀上和脊椎上

，力道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师兄竟然舒服的呻吟起来，师兄一呻吟，立刻意识到了这样放纵自己的危险，于是师兄

捂住了嘴巴不敢再发声。

周同学却捏的分外卖力，顺便叫上师兄一起去给本科生监堂赚外快。见有外快师兄暂时放下了满脑子的污秽，探问价

钱。

周佳任说一堂５０，三堂就１５０，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可以赚到３００块。师兄就乐了，开始畅想起二人甜蜜的未来

：

“有了三百块咱们去锦江乐园玩吧，来了Ｓ市还没去玩过呢。”

周佳任却不同意：“两个大男生去游乐场玩不觉得很奇怪？再说我们是替皇甫老师监考的，这钱当然也要花在皇甫老

师身上，老师忙那个课题都住了院了，我们得去看看他，用这３００块给他买补品吧。”

师兄觉得有理，就暂时放下了对二人世界的畅想，建议晚上就去医院看老师。周佳任也表示同意。

在周佳任的推拿下，师兄落枕的情况有所好转，但是头仍然不能回到正中，还是得歪着身子走路。于是师兄幸福地在

周佳任的搀扶下，两人一起去学院里赚外快了。

本来监考不是什么难事，但还是出了小小的意外。

一个教室里三十几个大二本科生，周佳任打眼一瞧男生的数量要多于女生，就让师兄盯男生，自己盯女生，不过实际

操作起来却发现师兄歪着脖子的姿势盯人实在吃力，就让师兄盯女生，自己盯男生。结果，坏就坏在了女生身上。

师兄发现自己一进教室大门就遭到了众学生的白眼，有两个女生还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师兄竖起耳朵一听，听到其中

一个小女生正说自己坏话，说学校怎么找了这么个人监考，歪脖子的，像封神榜里的申公豹。

师兄的思想有些歹毒，心道我是申公豹你是什么，妲姬吗，凭你的外貌还不够当妖精的资格呢。师兄歪着脑袋狠狠瞪

了小女生一大眼，小女生一点都没退缩，反瞪了师兄一大眼，师兄和小女生互瞪了N个来回，最后还是师兄先败下阵来

。师兄心里憋着一口气，宣布完考场规则开始考试之后，师兄就盯上这小妞了。因为师兄的脖子是歪的，所以师兄在

监考的时候好像在看着窗外，其实师兄用余光就能捕捉到众“钦范”私下的一切小动作。师兄根据周佳任的吩咐只负

责盯女生，尤其注意说他坏话的那两个。那两个女生以为师兄根本没注意自己，趁周佳任在过道里来回溜达，师兄貌

似看向窗外的空当，打起了小抄。

师兄发现情况后心里憋不住地狂笑：哈哈哈哈，天助我也，狐狸精终于露出尾巴来了吧，这回可别怪我老道要斩妖除

魔了。

师兄默唱着道道道，歪着脖子就朝“狐狸精”扑过去。

师兄把尚方宝剑一亮，喝道：“妖精，这回看你还有何话狡辩？还不快快现出原形？”

“狐狸精”定定地看着师兄的歪脖子，出其不意地哇地大哭了出来，一边哭还一边抽泣，狂风暴雨似的。师兄方才还

豪气干云地打算大干一场，小女生一哭立刻就麻爪儿了，师兄最见不得最怕的就是女生哭闹，因为心里很有阴影。

周佳任也特别怕，离得远远地装听不见看不见，站在一副对联面前假装诗人，那对联上写着：“念天地之悠悠，独怆

然而涕下。”周佳任一个字一个字的细品，师兄本来还想向他求救，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是不成了。于是师兄感叹着

：念佳人之薄意，独怆然而涕下。师兄默默流泪，后来干脆和小女生一起对哭，哭着哭着师兄就心软了，师兄擦干眼

泪对女生说：

“你别哭了，我把你的小抄还给你还不行吗？”

女生一听这话，登时乐了出来，眼泪和鼻涕飞快缩了回去，乐不可支地忙乎着抄答案。

结果师兄一开了先河，后浪就一朵紧接一朵地扑向沙滩，集体大抄起来。师兄和周佳任招架不住了，周佳任万分后悔

不该明哲保身，没有及时阻止师兄的作为，才导致了场面的失控。抓了这个那个就趁机抄，抓了那个这个就看不牢，

师兄和周佳任忙乎得满头大汗，抓了一堆小抄，但大二考生们已经结成了团伙作案，对付两个不成器的研一男简直太

容易了。

后来主考官司主任来了事情才得到解决。司主任亲自坐阵，惩戒了几个抄得凶的，杀鸡给猴看，师兄和周佳任的颜面

才算挽回。下一堂司主任不让师兄监考了，让他回去休息，师兄被抛弃后，歪着脖子心情郁闷地回到宿舍睡大觉。

下午周佳任监考回来师兄才起床，周佳人还在埋怨师兄一时冲动损失了150的监考费，哪有监考官放开让抄的？师兄被

说得七窍生烟，从床上跳下来对周佳任大吼：

“老子就愿意让她抄你管得着吗？”

周佳任被吼得发懵，半天才回嘴道：“那小妞也不漂亮呀，你让她抄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师兄有点无理取闹了：“我就愿意让她抄，我就觉得她美，我不仅让她这次抄，下次我还要争取监考她班的机会让她

抄个够！”

周佳任诧异地伸手要去摸师兄额头，师兄脖子一缩躲了过去：

“抄算什么？我告诉你，我还要去追她，让她做我女朋友！”然后师兄放肆淫笑。

周佳任知道师兄在发疯，于是默不作响，任凭他疯个够。

师兄大发了一顿脾气后坐在写字台前削苹果皮，削完了把苹果扔了大口吃皮。

周佳任左看右看前看后看上看下看，捏了一下师兄的脖子说：“师兄，你落枕好了？”

师兄左右上下前后晃脖子，果然不歪了，便兴奋地要把剩下的苹果皮拿给周佳人以示庆贺，哪知周佳任站在他身后，

师兄向右扭得太厉害，右侧脖子那根大筋梦地吃紧，抻住了，痛得大声惨叫。

唉，师兄又歪脖了，这次向右歪。

31.鸿门宴

又过了几天皇甫良出院，本科生考试结束，陆陆续续离开了学校。周佳任和师兄师弟们为了避开返乡高峰，火车票订

了晚几天的，在回去之前，他们接到了皇甫良的指示：司徒霄要宴请司主任及司主任的弟子。

晚宴安排在一个四星级的酒店里，师兄带领着周佳人和师弟匆匆赶到时，才发现司徒霄不但邀请了司主任和司主任的

弟子，除皇甫良外，还有两个大级别人物：于校长和白院长。

入席前师兄小声提醒周佳任和师弟说话一定要谨慎小心，不许插科打诨，不许辱没司主任的英明，得为老板长脸。然

后师兄率领众弟子齐齐向各位老师鞠九十度躬问好：老师们好！弟子们态度谦卑，处事得体大方，让司主任很是窝心

，连司徒霄顺带也沾了光，被众弟子尊称为：司徒老师。

司徒霄左边坐着司主任，右边坐着于校长，司主任左边坐着白院长，挨着白院长的是皇甫良，挨着皇甫良的分别是师

弟、周佳任、师兄和唐小冉。

司徒霄先举杯说：“让我们先举杯。感谢于校长、白院长和司主任、皇甫老师，及司主任的三个弟子能赏在下薄面参

加今晚的酒席。我先干为敬。”他一口干尽红葡萄酒倒满一杯又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