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界 下——祎庭沫瞳

作者:祎庭沫瞳  录入:09-17

原来什么都没变,那时候的人,事,我不过是如同鸵鸟一般自欺欺人的逃避,而事实上我根本就脱不开曾经的错误,

注定和消极和黑暗缠绕。只是这一次我又伤害了我在乎的人——童就坐在对面。

我在心理无声而放肆的嘲笑,嘲笑自己的愚蠢的幼稚,我,席陌烨,Janus,注定和所谓的爱情无缘,其实早就知道的

,无论男女,爱我的我爱的,在感情上,我永远是个残缺的失败者,怎么会天真的以为一切还能重新开始呢?

看到童的失望的表情,我甚至还是想做最后的挣扎,我想要解释,哪怕有冲动用暴力阻止齐骞将要张开的嘴。

可是齐骞的话再一次让我哑口无言,不是因为他口才好,是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我对自己做过的事无力辩驳,没错

,那就是我——把相处一年的情人,忘得干干净净,然后换个地方继续逍遥快活。离开Shadow之后,我甚至一次也没

想过他过的怎么样,这样的人,我也不相信他能守得住另一个人的一生。

每个人都有弱点,Shadow就是我的死穴。看着齐骞带着童离开,看着那些曾经熟悉的人来到面前,我明白守不住的,

总要放手,亏欠的,总要补偿,而自己做过什么事,是要付代价的。

尽管做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当听到童要立刻留学英国的时候,我还是不免被震动。如果说Shadow是我的弱点,那不告

而别就是我的致命伤。我自以为爱过的人毫无例外的都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没有机会解释,没有机会挽留,甚至没

有机会说再见,意外的决绝。而我对于此,没有借口抱怨,是我对不起他,应该承受。

从那天从Shadow出来起,我一直没回“我们”的家,呆在工作室,什么都不想,没日没夜的工作。错了就改,改不好

就删,重头再做,这样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直到景维来找我,告诉我童已经走了。

“有什么打算?”沉默了一会,景维问我。

“我们搬出来住吧。”

我和景维去租了新的房子,然后一起回去收拾东西。打开房门这是和童分别后我第一次回家,除了桌子上多了一把钥

匙,一切似乎都没改变。我不愿去看到底少了什么、没了什么,径直走到书柜拉开抽屉拿走必要的证件,然后离开、

锁门,去景维的房间帮他收拾东西。

“收拾完了?”景维对我快的过分的速度并不诧异。

“嗯。”我低头帮景维整理着他的CD。

和我不一样,景维整理的非常彻底,要不纸篓里有废纸,我怀疑他恨不得把垃圾筐也带走。

“用不用我帮你把地板也撬走?”

景维非常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以后的生活起居还不得靠我,连身换洗衣服也不带,真是。”

以后的每个月,我依然会缴清之前房子的房租,有时候想想,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景维进入了家里的公司做事,家里愿意重新接受他,我也很为他高兴。我劝他搬回家住,上下班也近,更重要的,是

和家人修复关系的契机。

我开了自己的公司,启动资金是父亲借给我的,利息比银行贷款高,可我知道,他还是在帮我,因为以我的信用度,

在银行根本借不到这么多钱。

每天早上我六点钟起床,晚上十一二点回家,我每天都在加班应酬,可并不觉得辛苦,景维走了我一直一个人住,回

家也没什么可做的,工作让我反而让我觉得更充实。因为努力,我的公司发展的很快,有人开始叫我工作狂,我并不

讨厌这个称呼。

有时,也会有一些人或事让我想起以前的日子,比如安乔,说他离开了Shadow。我问他用不用帮他找工作,他说他报

了个学习班想自己学点本事,我又问他住在哪,他说还在找,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的房子。

我把现在住的房子的钥匙和地址留给他,然后回到了那个离开了快两年的地方。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住在景维的房间

,我把一个瓷器罐子扣在那把留在桌上没动过的钥匙上,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做这么幼稚的事。

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在改过自新,经过那件事,我只是更懂得了经历的连贯性。没有断层,没有空白,以前的是我,以

后的也是我,比如天生的骨子里的傲慢,比如看淡肉体关系,比如玩起来可以不要命,现在的我也是一样的,只是以

前不懂得节制,现在发现了更重要的事做罢了,无论好坏,本质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并不恨齐骞,他说的没错,而且

不是他也会有别人。

我时常想起童,不同的阶段想起的方面也不一样,最近在意最多的是童回忆起这样的我,会不会对当初同意交往的选

择感到后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意这个问题,又或者知道只是不想承认。

两年时间,改变很多,两年时间,发现记住的也很多。隐隐约约对于未来,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又太过模糊,似

乎等待一个契机。

短信铃声毫无征兆的响起,我拿起手机,一条新信息出现在屏幕‘新信息 FOME:蓝透。’

第87章 简单的幸福

凌晨两点,没有一点儿睡意地坐在床上,床桌上的电脑已经进入待机状态,齐骞和夏锐扬应该已经睡下了,整个房间

安静得有些空荡。心底蓦然地滋生出一抹难过,与当初离开时的悲哀不同,现在的伤感更多的是无可弥补的无奈。蓝

透和安乔的解释填补了疑问的空白,却挖断了想念的防堤,怎么堆垒,也无法抗拒和席陌烨在一起的种种回忆。

从心理上来说,越抗拒的东西越容易根深地固地重复在脑海中,最好的办法是放任去想。但如今这种放任简直快将我

淹没了。可此时,除了想念我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手边的手机上显示着一串数字,没有播出去的号码——席陌烨的电话。时不时地看上一眼,没有任何动静和改变,与

这个房间一样的安静。想了好一会儿,手指摩挲着触摸键,终于按下了接通键。似乎从离开到现在积攒的勇气都用在

了这通电话上。

如果只是普通的一通电话,我不会这样犹豫,但显然,如果电话接通,就意味着我和席陌烨中断的空白将再次联接起

来,而不是一句问候可以解决的。呼吸燃烧着身体的温度,我几乎可以听见心跳的速度……

“对不起,您所播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预想的声音,这段机械性的重复让我原本无措的情绪再次回归原点,合上手机,已经失去了重播

的冲动。也许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也许我需要一些时间去考虑自己到底要说些什么才会得到最好的结果。

突然想到,席陌烨似乎就是这样,在自己以为重要的事情上总会先想好措词,这样说出的话有条不紊,加上那种自信

的态度,很有说服力。

由于睡得晚,起床已经下午三点多。夏锐扬公司今天有聚餐,齐骞打电话问我去不去。对于那种西装出席的场合我是

一点儿兴趣也没有,可能吃不到多少东西,就喝酒了。齐骞属于家属,也算是不得不去的那类。

似乎料到我不会想参加,齐骞问“那你晚饭怎么办,出去吃还是外卖?”

“出去吃吧。”想起前一阵子夏锐扬给了我一张吃饭的贵宾抵值卡,还没倒出时间去,好歹是人家送的,出于礼貌也

应该吃一次。

“行,别太晚回来。”

吃了几口面包将就算“早餐”,玩了一会儿电脑游戏,这才换了身衣服去夏锐扬介绍的那家饭店。看了一眼贵宾卡上

的地址,没有什么印象,怕地方不好找特地打了车,等车子停在商务中心一间新建五星级宾馆门口时,我才知道自己

的这一举动有多明知。从进入宾馆车场范围到行驶到门口,基本都是高档私家车,连出租车都少得看不见,更不用说

走路过来的人……

坐电梯上了九层,入眼只能用华丽来形容,大型的水晶吊灯,镜子一般的大理石地面,着装讲究的服务生,到处都标

识着其奢侈的象征。在心里撇撇嘴,要不是夏锐扬给我的抵值卡,我大概根本不会踏进这里半步,当然,也根本不会

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像夏锐扬这种需要应酬的人这种地方自然来得比较多。

服务生礼貌地帮我引了坐,然后介绍着今天的特色,点过菜,我坐在沙发上等着,窗外是灯光明亮的商务区,这里大

多都是写字楼,自然没有市中心的休闲繁华,倒也挺热闹。赶上下班时间,前方在主干路上车子一辆挨着一辆,带着

生活匆忙的气息。

餐厅里没有多少人,除了我只有两桌,彼此相隔的都很远,不知道是还没到吃饭时间还是这里的客人原本就不多,不

过看这种水准,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有些地方价钱偏高也不是没道理的,味道的确不错,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

我真饿了。这种大餐偶尔吃一次会有回味感,若总吃大概也分不出什么差别。

饭后咖啡,餐厅内依旧没有什么人,这种环境倒也轻松自在,无人置于周围,也听不到彼此说话的声音,只有轻音乐

伴着幽幽地咖啡香,让人可以静下心来认真思考。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在想什么,也许叫做放空更确切。

此时,一阵熟悉的声音敲进耳膜,猛的转过头,进入视线的人让我突感晕眩,仿似因为想得太多而产生了另人模糊的

幻觉,但心理是清楚的,那个我想了一夜的人,如今就站在离我不过五米的地方,而我却没有办法对这场偶遇做出任

何反应,只能呆坐在这里,贪婪地看着他的脸。

席陌烨变了许多,铁灰色的休闲西装,无论从作工还是剪裁上看,都是出于名家之后,没有系领带的衬衫随意地解开

上面的三颗扣子,让原本严肃的装束多了些随性和自在。衣装包裹下的身材显得修长精实,略微消瘦的脸将五官变得

更加深邃立体。嘴角几不可见的笑容包含着公事化的内敛。

在服务生殷勤的带领下,席陌烨迈着长腿目不斜视地从我隔壁的走道经过,走向里面挂着“预订”标牌的圆桌。身后

略慢他半步的青年应该是他的助理,走在他身边的身材发福脸上带着商人独有的精明的中年人像是客户,中年人身后

也同人跟着一位年轻人。四个人先后入桌,点餐,整个餐桌上显然是以席陌烨为主,那个中年人只是点头附和,而助

理基本没说话的份。

我面对着席陌烨的方向,稍稍向内移了一下,借助不算高的红木隔断遮住自己。也许是被别人看惯了,也许是他根本

就不在乎,即使我无法移开地看着他,他也始终没有发现我,而我也就这样像个白痴一样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有种

想把它们统统记住的冲动。

酒菜送上桌,没多会儿,又来了五个穿着得体的人,席陌烨也只是礼貌性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个人入坐开始用

餐,席间觥筹交错,几个人各有目的的交谈,敬酒……席陌烨显然是他们中的焦点,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所

有和他攀谈的人,他都应酬地接上两句,倒进杯子的酒也不多喝,只是意思地喝一口,也无人勉强。不近不远,不卑

不抗。

看着这样应对自如的席陌烨,我突然觉得异常遥远陌生。两年的时间,他变得谨慎沉稳,高傲却非轻狂。可以在一群

老狐狸中间游刃有余,应对自若,完完全全滴水不漏的商人。我曾以为这段时间我已经成熟了许多,但与他相比,我

显然更像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这样的席陌烨让我觉得有些高不可攀,开始庆幸那通没有接通的电话,让我觉得自

己至少还有退路。

迅速地起身刷卡,然后匆匆离开餐厅。这次我没选择出租车,慢慢地向地铁站走。齐骞和夏锐扬多年之后之所以还有

交集还能相爱,是因为他们在事业和心理上处在同等的位置。而我和席陌烨不是,现在的他是一个睿智的商人,而我

只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虽然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我肯定自己还是爱他的,但却觉得怎么也跟不上他的步伐。虽然心

里不甘,但也不得承认这种差距。

没有玩世不恭的笑容,没有嚣张的暴戾,也没有盲目的冲动,这种改变不可否认是好的,但也正因为这种改变,让身

在同一个餐厅的我们感觉上这么近,却又那么远。握紧拳头,尾戒传来一阵凉意,而现在,仿佛也只有它能证明我们

曾经那样亲密过。扯出一个笑脸,说句实话,我开始有点儿灰心。男人么,总不希望被恋人落下,但事实上,是越落

越远。

不再去想联络的事,学校那边来电话通知交论文的时间,我拿着三天后的飞机票启程回了英国。

走在伦敦街头,路边堆着前天刚下过的雪,行人裹着大衣,步幅悠闲地来往于街区,并没有因为过冷的天气而形色匆

匆。街道上飘着烤面包和咖啡的香味,虽然很想买一杯边喝边往学校走,但实在不愿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何况我今

天出门时把手套忘在了鞋柜上,直到下楼过了一条十字路口才发现,但也不愿意再回去拿。

公寓与学校之间不算远,徒步大概要走十五分钟,但街边形形色色的小店让这十几分钟的路变得格外有趣,偶尔可以

停下来买一杯咖啡或一份早餐,非常方便。装着今天要交的论文报告,我加快了步伐,想着快点儿交完早点回公寓,

顺便可以带回去足量的午餐和晚餐。

回来已经半个多月了,日子一直在不停的查资料、提交初稿和修改论文中渡过,不算忙,但也充实。最近做梦总会梦

到席陌烨,醒了也不知道是梦还是清醒时的想念,我试图让自己把精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不过效果并不大。最后只

好放弃自我折磨,想就想去吧。

昨天晚上和齐骞通了电话,问我过年回不回去。我本来说好把这边的论文交完就回家,但现在又有点儿不想动。过年

都是家里人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顿饭,但现在我连家门都不能进,齐骞好歹有夏锐扬陪着,我呢?反正都是自己

,在哪其实没差。

敲门进入教授的办公室,一群师兄师姐已经占了整个沙发,甚至办公桌都成了凳子。教授坐在椅子上听他们发表意见

。见我进门,教授热情地向我打招呼,并询问我在中国的假期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给您带了茶叶回来。”将文件袋放到桌子上,又从包里拿出几袋真空包装的茶叶,虽然相对于茶,欧洲人

更容易接受奶茶,但这位老教授却对中国茶品情有独钟,“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当然。谢谢你的茶,我很喜欢。”教授反复翻看着装茶的木雕盒子,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快来和他们讨论一下

,他们的主意让我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伊廷,你也来说说,看有什么好主意。”

“好几个月没看见你,你怎么只给教授带东西了,我们的呢?”

“怎么样,有什么有趣的事来分享一下。”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问话让我不知道应该先答谁的,每次这些人聚在一起话就特别多,好像被中国话亏的,非得说个痛

快。简单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坐在沙发上的师兄挪了个空地儿给我坐。

“你们在说什么呢?”现在的我完全属于状况外。

“哦,这不年底了,咱们学校留学生部每年和E大的留学生不都有个联谊交流会吗?今年地点选在咱们这儿,正在商量

推书 20234-09-17 :过界 中——祎庭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