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啦)。
“怎么了?”柳下溪眼睛向上翘。
“嘿嘿,我看到了商机。”邹清荷漂亮的大眼睛一眯,压低嗓门道:“我打算开一个新型手机的店铺。从香港带一批
手机到北京去卖,刚才经过电器行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香港这边的不少的电器比北京便宜得很多呢。我觉得新型轻
便的手机会在北京卷起一阵时尚之风来。”
“不得不给你泼冷水:一个人带两部手机属于走私会被海关扣留的。而且,光有手机没用,需要电信的卡与网络。”
柳下溪低声笑道。
“我跟秉承哥去说这事。”邹清荷的热情没有打消,先前在街道上,他看到不少早起脚步匆忙的香港市民使用这种轻
便手机啦。很有前途的行业。这是他身为未来的商人第六感。
阳光之芒-22
趁着柯风喝多了茶水去上了厕所的空档,邹清荷压低声音问柳下溪:“柳大哥,这次的失踪案我们从这些资料开始查
起吗?”
柳下溪同样把声音压得低低道:“他们从这些资料出得出的结论是许萤萤把木令藏了起来甚至杀了木令,或者是木令
自己把自己藏了起来。我觉得这些资料对我们的帮助是了解细节,我们呢要走自己的路子。当然,这些资料也是要详
细看清的,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在里面。”
“我们对香港不熟,不知道从哪里着手。”邹清荷皱起眉头。
“先从三、四个地方查起:木令以前的住处,许萤萤的住处,许萤萤母亲住过的疗养院,木令工作的经纪公司。这些
住址都可以从资料里得到。我们要假设一下木令的失踪有没有可能是第三方面的人做的。比如说柯家那边的仇人、许
萤萤的仇人、木令的情敌、公司的竞争对手等等。排除了各方面的可能性才能进一步把范围缩小。你听了经纪人的话
有什么启发没有?”
“木令与许萤萤的感情没有我以前认为的好。”邹清荷抽出资料袋里面的许萤萤与木令财务报告表来看:“哇,他们
调查得挺仔细的。柳大哥!你看看,许萤萤很会赚钱哩,去年的年收入除税之后净值是个、十、百……啊,上千万。
香港的钱这么好赚吗?想不到许萤萤除了舞台音乐剧还搞创作,光创作一首流行的音乐就可以进帐百万哩……她还赚
职别的剧团当舞台督导,还给电视剧配乐,大能人啊!能赚这么多钱怎么还会欠下一大笔债啊?木令的财务报告,我
看看,拼死拼活的工作进帐数不到二十万,这两人在赚钱的方面不是一个等级的嘛。”
“有意思。”柳下溪从清荷手里接过财务报表,看了一下把它们放到了一边。
柯风已经回到座位上,看着他们两个,眼神有了些活力:“你们这样子真不错。”停顿了一下,没有香烟在手他很不
习惯:“现在你们对阿岭失踪的事有什么看法?我听到小邹说了阿岭与许萤萤的感情没有他以为的好。”柯风把平时
强制压住的情绪表露出来,真的很担心阿岭啊,希望是他自己任性跑到外地散心去了。还记得自己到了美国以后,他
不时会写信过去,到后来完全没来过信了。柯风回到香港之后,曾经约过他见面,可是木令没有来见他。记得罗琨曾
经调笑道:“那家伙有了女人不要兄弟了。”
“从他们两个的财务报表来看,木令赚的钱对许萤萤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他这么做,目的有可能只是为了证明给许萤
萤看他在认真对待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为她可以牺牲可以改变。两人之间的感情需要外力的证明,说明其中一方对另
一方产生了不信任感或者是言语行动上的冷淡与指责。我以为情人之间的感情是无意识地渗透到对方心里的,并不需
要其中一方持续地以自虐的形式来表明给对方看。”说这话时邹清荷甜蜜地看着柳大哥,他们之间并不需要这种愚蠢
的行为哩。
柳下溪带着鼓励的笑意看着他,邹清荷精神大振继续侃侃而谈:“我们假设的前提是木令最初接近许萤萤的目的不单
纯,也就是他以为是许萤萤害得柯风你失声了,想报复她。木令幼稚的心态许萤萤最初有可能没有察觉,她渐渐的被
木令吸引,两人频频约会产生了感情。就是这个时段,Rin对木令的假戏真做不满了,她发牢骚的时候被吴英翔无意中
得知了木令接近许萤萤的最初心态。吴英翔喜欢许萤萤,却一直只能默默守候她,看着她跟别的男人交往,心里的想
法当然是要拆散他们的。吴英翔了解许萤萤的个性,他没有直接对她告密,而是派人调查了木令与许萤萤,取得了相
片为物证。利用物证唆使Rin找木令闹事。这两人公开闹起来,当然会把木令最初的动机给抖了出来。比木令大上十多
岁的许萤萤会想些什么?我们不难猜出:她对木令的感情丧失了信心,失望是肯定的。与母亲相依为命,一出生没有
父亲的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对男性保持着某种不信任的态度造成她不停地追寻真爱也渴望着真爱。她必定是伤了心的
,而这一段时间,她的母亲也去世了,对木令的态度肯定会冷淡。木令跟许萤萤交往以来,真的对她动了真心。我估
计他空口无凭的发誓打动不了许萤萤。他决定要洗心革面让许萤萤重新认识他,也就有了为了替许萤萤还帐四处张罗
认真工作的一幕。只是,许萤萤累了、心灰了,静静地看着他忙上忙下。不过,木令持续的劳累还是感动了许萤萤,
毕竟在丧母的悲痛中他一直陪在她身边。许萤萤为了给予他们之间的爱情一个证明把《破茧》重新搬上舞台,希望他
们之间的爱如剧中的人物一般失而复得。”邹清荷一本正经地结束了自己的推理。
“后续呢?”柯风问。
“没了,后面的发展由于我们掌握的情况不足,不能随便的推测。”邹清荷很遗憾地摇头。
“柳下溪,你赞成小邹的看法?”
柳下溪点头:“我们目前还无法给木令的失踪下定论。罗琨还没到?”
“那小子被经纪公司列上了黑名单,只得与相熟的人在一些没档次的酒吧卖唱。睡得晚,应该没这么快到。你让我找
许萤萤家帮佣的工人,你得自己跟她沟通,我听不懂她的话,她也听不懂我的话。看不出她的国籍是许萤萤从国外带
回来的。”
“噫?那她不用出去买东西吗?”语言不通怎么在别人家打工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柯风摇头:“至于许萤萤的朋友们,我这里列了一个名单。阿岭在香港的朋友不多,新加坡
那边的同学父亲派人找过,没有消息。”
柳下溪接过来一看,名单很长,这许萤萤结交的朋友居然各行各界都有。
“妈的,许萤萤够毒。阿风,这事你不能不管。”罗琨粗鲁地推开门,声音比人早到一步。
“怎么了?”柯风问。
“许萤萤要钉死他们几个。噫?你们怎么在这儿?”他看到柳下溪与邹清荷,难看的脸更加难看起来。
“我请他们来找阿岭的。肖灵儿他们……我不打算管了。”
罗琨冲上来抓住他的领子:“她是你女朋友,钟家志是一起玩音乐的兄弟,你居然不管了?”
“没找到阿岭之前,其他的事我都不会理。你还有脸说,你背后玩的小花样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话打击到罗琨,他松开了抓着柯风衣领的手。坐在椅子上,也不客气地抓着凉了的点心往嘴里塞。
“小花样?”邹清荷不喜欢罗琨这个人,拿眼睛斜视他。
柯风冷哼一声,大约是不宵说别人的坏话。
“也就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他喜欢Rin,嫉妒柯氏兄弟而已。”柳下溪凉凉道。
“咳咳。”吃着东西的他呛住了,连忙找了杯水来喝。平息了支气管道的不舒服,他轻拍着自己的前胸对柯风道:“
只要找到阿岭就会帮Rin他们么?”
柯风点头。
“那好,我帮你们一起找阿岭,我知道阿岭平时喜欢去的地方。其实回到香港之后我有偷潜到许萤萤的家里去的,不
过她家的保全系统太严密,我差点儿被保全公司的人抓住了。我也找过阿岭平时喜欢去的地方,没有他的身影。我觉
得阿岭肯定不是自己离家出走的,说不定被许萤萤沉……”啊,他见柯风脸色变得很难看打住话头不往下边乱说了。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柳下溪开始记录了。
罗琨一副很合作的样子,收起了让人讨厌的痞样儿。
“你最近一次见到木令是什么时候?他有跟你说过什么?有没有反常的样子?”
“让我好好地想一想。”罗琨闭上眼睛用食指敲着自己的头:“是剧团的一次排练,台词大家都很熟,那天许萤萤没
来,吴经理也不在家,没人管我们。大家没练一会儿就集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不知是谁起头说起萦腔来,几个人追问
到阿岭跟许萤萤的私生活来。许萤萤在剧团中总是装成神圣不可侵犯的圣女,大家对她的私生活很感兴趣,可惜阿岭
扮神秘没说。Rin难受跑了出去,我追了出去,找她。我们在外面逗留了几个小时,Rin说她想回新加坡,留在香港难
受,可是又很不甘心。我对她表白了,她答应跟我试着交往。后来,我和她回到剧团发现大家都离开了,只有肖灵儿
在。见到我们,她生着闷气大骂阿岭不是东西。听她说阿岭请大家吃饭。当时的阿岭,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反常的。”
“Rin跟肖灵儿都是新加坡人?”柳下溪问柯风。
柯风点头:“我们是世交,我家里是经营酒店业的,肖家是经营珠宝业的,Rin家是银行业。阿岭抛弃了Rin之后,他
们家跟柯家交恶,双方长辈闹得很不愉快。我想许萤萤的债务有可能Rin家的长辈动了手脚。”他闭了闭眼睛:“其实
,我们乐队走红,她们两家的长辈暗中对经纪公司给予了经济上的援助。”
“难怪!”罗琨击掌道:“Rin与肖灵儿的歌唱得一般,经纪公司捧她们很不正常,我以前还以为是看在你们兄弟俩的
份上。”
“当时,我们要玩音乐就得带上她们,否则不准来香港。”柯风叹了一口气:“她们的父母很宠爱她们。”(嗨,这
个情节有些狗血)
“有钱人……”柳下溪跟邹清荷对视着。
“我们只想在陌生的地方凭着自己的特长重新活过。”柯风喃喃,声音里有些悲哀,才二十二三岁的他有了一股历尽
沧桑的寂寞。
阳光之芒-23
邹清荷与柳下溪跟着柯风上了辆计程车,柯风对的士司机说了一个地址。这车便呼啸前行了,经过七拐八弯的街道爬
上了古朴的有历史遗味旧村落。此处跟香港这个华丽的大都市有些格格不入哩。
这是柯风他们几年来的据点,接近乡下渔村,环境极好。虽然这片海域并不美丽却非常静。这是带着小花园的小平房
,面积也不小。可惜的是小花园里的花草已经荒废,平添了股颓废的遗世的味道来。
“这些花花草草以前是阿岭在弄。他不回来也没人理它们了。这房子是我们赚了钱之后自己买下的。”要玩音乐,柯
家虽然没有强烈反对,却也不支持。当时啊,真是很穷的。柯风心高气傲热血沸腾也不让灵儿她们向家里人求救……
可是,后来还是知道了她们的长辈们偷偷地干涉了经纪公司。这对自视甚高的他是一个打击,他一直以为他的音乐是
干净纯粹的啊。
邹清荷私底下推测过柯风的住处,以为跟柳大哥家一样,是耸立在都市丛林里的小方块。
院子里停着几辆摩托(这边的人称摩托车为机车)显然是他们出入市区的交通工具。
一进门就见到大得出奇的水族箱,里面养了不少条观赏鱼。
室内的凌乱就不说它了,这些行走在流行线上的歌手们的住处居然有佛龛有风水轮……佛龛里还燃着香与供果,风水
轮上的水晶球转得欢快……邹清荷大大的吃惊了。
“这边的习俗。”柳下溪见他的嘴巴可以塞进一只鸭蛋,低声解释道。
“哦哦哦。”邹清荷无意识地应承着,他是无神论者哩。他的老家也没这类东西,说句脸红的话:见识短浅。
“这是阿岭以前住的房间。”
一个“乱”字了得啊。连立足的地方也没有……邹清荷可以肯定:木令是一个自恋的人,你瞧瞧,满屋子贴着的海报
里没有一张少了他那张笑得灿烂的脸。吉它、乐谱、碟盘、杂志分不出床在哪里。
若以为柯风的房间能比木令的干净整洁那是对他个性的侮蔑……更有过之无不及啊。这对兄弟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多了满地的方便面的包装纸)墙上贴纸的数量虽然没有木令的夸张,却也贴得不少,看来他们很欣赏自己的大照。这
对兄弟习性有些相似嘛。
肖灵儿的房间好多了,到底是女孩子。床啊柜的功能区划分明显,墙上也有不少张海报。
Rin的比不过肖灵儿的房间,比起两位男生来说要好一点。只是化妆品的摆设零乱得过了份。
“这里没有客房,要不你们住在钟家志的房间?他以前很少留在这里住宿的。”
钟家志的房间没有太多的杂物,灰尘积了不少。邹清荷卷起衣袖就要收拾收拾。柳下溪挡住了他,小声道:“昨天累
了你,还是我来吧,你去看资料。”
邹清荷脸一红,虽然他强撑着外表装成没事的人。但是,他的确腰肌劳损过度、双腿发软还有不能说出来羞羞的地方
很难受,撑得实在是辛苦极了。
清荷睡在柳大哥收拾干净的床上之后,听到柳大哥问柯风:“你们平常练习的地方在哪里?”
“清晨吊嗓子去海边悬崖。练乐器的话在房子后面有一个大仓库,完全隔音的,要去看看吗?”
柳下溪听到后面的床上有动静,回过头来看着邹清荷又要爬起来,指着他道:“好好睡一觉,等下我们还有得忙。”
邹清荷乖乖地躺下了。
钢琴、架子鼓、电子琴……现代音乐的乐器在这儿应有尽有(柳下溪对乐器懂得不多看不出门道来)。室内很阴暗,
排窗位置过高。“仆街!”柯风突然骂了句粗口,往前面冲。柳下溪打开了室内的灯光之后,吃了一惊:这室内显然
被人翻找过,可以容人的大型乐器遭到了人为的破坏。难不成有人以为木令藏身在这间排练室?破坏这室内的人手法
专业,却没有职业道德。门窗没有被破坏,对方显然是拿着钥匙进来的。
“哪些人有钥匙?”柳下溪问柯风。
“我们四个人一人一把,这些乐器不便宜,锁是定做的。罗琨他们没有钥匙。”
“你回来之后进来看过么?”从积尘上来看,最近几天没有人进来过。
柯风摇头:“现在这样子,那有心情进来练歌。我决定放弃音乐了。”
柳下溪细细检查完毕之后,没有采集到有用的东西,对柯风摇了摇头:“从地上的积尘来看,不是最近几天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