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四岁的那年,你偷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快点还来!”男人说着,抱着云倾的胳膊还紧了紧。
自己是拿过穆宇非的很多东西,但是十多年前的事情谁能记住啊!云倾想着。旁边的男人又开始说话了,“你偷走了我的心!你偷走了我的心!快把它还给我!”男人认真道。
听了男人的话,云倾怔怔的回不过神来,只觉得薄雾弥漫了双眼,有涩涩的东西从眼见滑落下来。旁边的男人看见云倾哭了,顿时慌乱了起来,亲吻着云倾的双眼舔掉他的眼泪,“你怎么哭了,乖,不哭不哭!算了,我不要了!不要了!就放在你那里好了,反正这么多年也习惯了!”男人边说着边吻掉云倾的泪。
穆宇非第二天起来时,只觉得脑袋有宿醉后的疼痛,他转眼看看发现卧室只有自己一个人,穆宇非心道了一声:还好。穆宇非知道自己喝了酒后是六亲不认十分暴力,如果昨天有人在这里那么肯定要遭殃。但是又隐约记得云倾好像昨天来了这里,不会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事吧!想到这里穆宇非连鞋都还没有穿好就往外跑,想去看看云倾是不是好好的在自己的房间里,跑到了云倾的房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穆宇非的心顿时凉了一大半,脑袋浑浑噩噩的。云倾走了,一定要把他找回来!当时穆宇非脑力只有这一个念头。然后他便匆匆地往外厅走(出客栈别院必须经过外厅)。
下人们看着自家王爷衣衫不整形色匆匆地模样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没有人敢拦他。穆宇非由于心理着急外出找云倾便“砰”地一声大力地推开了外厅的门。在厅里喝茶谈笑的云倾、流云等人听到声音吃了一惊地看向声音发出地,看到的便是衣衫不整双目微红(因为宿醉)的自家王爷。
穆宇非开门的一刹那看见云倾坐在客厅里,那个心情激动地啊都不知道能用什么来形容,他快步走过去把云倾紧紧搂在怀里,嘴里念着:“还好你回来了!还好!还好!”
“穆宇非,一大早你发什么疯?”云倾嗔怒道。
“老爷,你怎么啦?我们今天早上一直在这里啊,云倾也没有出去过!”白晚照说道。
“你是不是酒还没有醒?你赶快去换身衣服、洗个澡,全身臭死了。”云倾对紧抱着自己的男人说道。
穆宇非这时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穿成这样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便道:“那我先去清洗一下,一会一起吃饭!”说完便匆匆走了。
面对自家王爷今天早上上演的这一出,行流云等人均一头雾水。
吃饭时,穆宇非坐在云倾旁边殷勤的为云倾夹菜,陪笑道:“倾倾!”
“嗯?”云倾头也不抬地答道。面对两人常有的对话模式周围的人都习以为常,自顾自吃饭。
“我昨晚喝醉了后,你是不是来找过我?”穆宇非边帮着云倾挑鱼刺边问。
“嗯!”男人答道。
“那我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穆宇非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心里有什么不该说的话想跟我说吗?”男人抬头看着穆宇非道。
“呵呵!呵呵!开玩笑,怎么可能!”男人说道。看来自己没有乱说什么,穆宇非想着。
“昨晚你对我说十四岁的时候我偷走了你的东西,然我还给你!”吃饭的男人说道。
“啊?”看来还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穆宇非想着,“倾倾,你别介意,我喝了酒胡说的!”穆宇非急忙说道。
“然后我就跟你说,还你是不行了,不过我的那东西早在很久以前也已经给了你了!”云倾抬起头看着穆宇非认真地说道。
晚上,客栈别院
“时间差不多了,你该到小白那里去了!”云倾推着抱着自己的男人道。
“再呆一会儿嘛!还早啊!”说着男人剥了一个葡萄喂给了云倾。
云倾挣开男人,站了起来对着男人说:“行了,你快点过去吧!我也困了!”说完便向床铺走去。穆宇非殷勤地帮男人宽衣,再帮男人掖好被角,吹了灯,便出去了。
到了白晚照的卧室,男人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老爷”白晚照起身迎向男人。
穆宇非一把打横抱起白晚照向床的方向走去,穆宇非刚把白晚照放到床上,就被后者一翻身压在了身下。“小白今晚好热情哦!”穆宇非笑着道。过一会儿便满室春光。
情事过后,白晚照趴在穆宇非身上,穆宇非半眯着眼搂着他,样子好不惬意。“老爷,那件事情云倾还不知道吧?”怀里的人抬头问。
“嗯!”穆宇非仍就眯着眼答道。
“我担心,如果以后他知道了怎么办?”白晚照担忧地说。
“放心,我永远也不会让他知道的。”男人说道。
第二天早上穆宇非去叫云倾起床的时候,一进门便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云倾的长发随意的泻着,有的还从床沿垂落下来,脸色红润眉目安详,仿佛正做着什么好梦,旁边的毛团则蜷成一团睡在男人身侧,那一人一兽的画面看起来很是和谐美好。
穆宇非在旁边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穆宇非知道他快醒了,便轻轻地叫起他。刚醒来的男人眼睛朦胧很是惹人,穆宇非趁男人还没完全清醒抱着男人揉揉捏捏,在男人的脸上吧唧了好几口。
像往常一样伺候男人穿好衣服后,俩人便坐在一起吃早餐,跟穆宇非的“大胃”不同,云倾向来吃的不多,对于吃的云倾只对甜食感兴趣,其它的除了有几样不吃(天啊!那还叫几样啊!我看是没有几样他吃的。)之外觉得都差不多。每次吃饭穆宇非都是连哄带骗带喂的。
吃完饭后,俩人又在屋里呆了一会儿,穆宇非便搂着云倾出到了大厅,大厅里流云和天遥正在说笑着;白晚照则斜躺着,下面还垫着厚厚的垫子;风临渊则在一旁扯着毛团的尾巴逗弄着它,惹得毛团不满地发出吱吱地叫声,看到云倾进来回头轻咬了风临渊一下,窜到了云倾身上,躲进了云倾的衣襟里,还露出脑袋偷偷瞅了一下风临渊。
“这小家伙也真是的,见色忘友,也不知道是谁把它从天山带过来的!”风临渊撇撇嘴道。
云倾笑了笑走到椅子边做了下来,穆宇非则坐到了他旁边。“宇非,这里我们已经待了好多天了,什么时候走啊?”云倾问道。
“再等几天吧,好歹也要等薛白皓他们回来之后再说,说来也真是的,本来说是一两天就回来,结果后来飞鸽传书过来说要再呆十天,真不明白那深山老林有什么好呆的。”穆宇非说道。
“呵呵,他们师徒本来就是住在深山里,那里安静优美,应该适合研究药理!”云倾笑着说。
“今天下午听说有集市,而且据说还有三水镇的第一美女抛绣球招亲,想来十分热闹,不如我们去看看吧!”流云提议道。
“好啊!”众人附和着。云倾也在旁边点了点头。
“那你们就出去转转吧!照顾点云倾,看看就好,别总是往人多的地方挤!”穆宇非说道。
对于自家王爷肯放云倾出去而自己又不跟着,众人觉得很是奇怪。“老爷你不一起去?”临渊疑惑道。
“怎么?才一下我你就舍不得老爷我啊!”穆宇非挑了挑临渊的下巴戏虐道。
“老爷我下午要处理点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就去找你们。”穆宇非继续说道。
下午云倾和流云他们在集市上转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累,便让小九陪自己回去,让其他人继续玩儿。流云他们知道云倾不太喜欢这种人太多的场合,再说有小九和便衣侍卫陪着也不会有什么事便让云倾先回去了。
回到别院后云倾让小九去厨房端点点心,自己则往外厅走去,路过花园时看到穆宇非正在和几名男子谈论着什么,本想绕道走,却在听到暗门两个字时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
云倾虽然武功不行但好歹也练过几年,听觉比一般人要灵敏的许多,站在这里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花丛里几个男人的对话。
“暗门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穆宇非面无表情地问。
“禀王爷,暂时还没有!”男子甲回答。
“哦?北部被炸了他们竟然还没什么动静,真不知道暗门门主到底在想什么?”穆宇非戏虐道。
“继续监视他们,他们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穆宇非命令道。
“是!”
“那河堤被炸小皇帝那边有什么举动没?”
“禀王爷,皇帝最近都在想办法治理灾情,根本无暇管其他的事情。”男子乙说道。
“好!办得不错!把剩下的炸药处理掉吧!”
云倾虽然只听了这几句但凭借他的聪明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浑身发颤,觉得身体很冷,再也不想多听一句,转身便想往外走,结果他这一动发出了些声响。
“谁在外面?”花丛里的男人大声道。
穆宇非几人从花丛里出来,就看见云倾站在一旁苍白着脸身体轻颤着。
“穆宇非,你……咳咳……咳咳……”还没等说完,云倾就开始咳了起来,云倾用手捂住了嘴想努力抑制咳嗽说话,但是一张嘴便伴随着更剧烈的咳嗽,奇怪的是云倾并没有感觉到胸口的疼痛只觉得两眼发黑,身体遥遥欲坠。
穆宇非上前一把抱起男人:“云倾,别说话了!乖,坚持一下!乖!”男人心疼地说着。看着怀中人难受的样子,穆宇非只觉得有好几把尖刀在狠狠地挖自己的心。
这时流云三人刚好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很是震惊,他们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穆宇非,此时穆宇非双眼发红,两手紧紧的护着怀里的男人,仿佛母狼护着幼仔似地,好像天地间只在意也只能看见怀中的一个人。在他们眼中穆宇非向来都是沉着冷静的,当然这要在没有云倾的情况下。
“快去把薛白皓找回来!”穆宇非对着流云等人说了一句,便抱着云倾飞快地向卧室走去。此时怀中的人已经半昏迷了。
穆宇非端过伍德煮好的仙草,半抱着云倾低头含了一口药草然后用嘴渡给男人,好不容易喂完了一碗药男人的脸色还是没有好转。穆宇非只能搂抱着他,缓缓地给男人输着真气。看到云倾发病的那一幕,穆宇非只觉得灵魂离体,心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薛白皓很快就回来了,进门时狠狠地瞪了穆宇非一眼,穆宇非等人被薛归晴让到了门外。穆宇非眼睛盯着门的方向,手紧紧的攥着,站着一动也不动。旁边小九和风临渊已经两眼微红,楚天遥等人也都是十分的焦急。
薛白皓在里面治疗了很长时间,在外面的人更是等得度日如年。好不容易薛白皓出来了,穆宇非上前刚想问什么,薛白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出到院子里说。
“他没事吧?”穆宇非焦急地问。
“需要在床上静躺上一个月,起来后起码半年内都得用轮椅代步你说有没有事?”薛白皓没好气道。
“我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他,他还没好很容易再发作,你们是嫌他死的不够快是不是?”薛白皓怒道,“如果你们照顾不好他,那么我就把他带走,省着被某些人气死。”
“不要!我们会照顾好他的!”风临渊带着哭腔说道。
“他刚才是急火攻心,我已经为他施了针,可能明天才会醒。每发一次病都会使身体变得很虚弱,这两天你们都尽量不要来了,让经过这里的下人们也都放轻脚步,稍大点的声音都可能吓到他让他再度发作。”薛白皓继续说道,看不出年龄的漂亮脸上写满了担忧。
云倾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一睁眼便看见守在旁边的薛白皓和薛归晴。云倾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薛白皓看出了男人的意图,便说带:“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喝点药,喝完以后再睡一会儿!”
喂完药后,薛白皓问,“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云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没事了。云倾一转头看见了床边的睡踏,询问似的看了看薛白皓。
“我和归晴这几天轮流在这里守着你,你得给我快点好起来,别辱没了我神医的盛名!”
云倾微笑着点了点头,仍然看着薛白皓。“我把他关在外面不许他进来,省的你一见他就激动。”薛白皓仿佛回忆般的说道。
刚刚清醒的身体太过于虚弱,云倾一会儿就睡着了。里屋守着薛白皓,外屋睡着薛归晴和小九,还有一个男人则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看着云倾的窗户。薛白皓不让他进去看云倾,为了男人的身体穆宇非只能站在外面静静的守着他,他心里此时十分悔恨,怪都怪自己太过大意,为什么在花园里谈论那件事,如果小心一点就不会让云倾发现害他发病了(晕!他并不是后悔做了那件事,而是后悔被云倾发现了!)。穆宇非是个独占欲极强的男人,他不允许有人占有过或惦记着他最宝贵的东西,所以他绝对不会后悔自己做的报复行动,即使那照成了很多人的无辜死去、很多人的流离失所。
“老爷,深夜雾重!”流云搭了件披风在男人身上,说道。
“嗯!”
“老爷,那我先回去了!”流云了解穆宇非,所以并没有劝男人回去。
“流云!”穆宇非叫住他,“谢谢你!”穆宇非说道。
流云回头轻笑了一下便走开了。
云倾在床上躺了两天之后薛白皓才允许他坐起来,薛白皓只让他吃白稀饭,成天给男人端大碗大碗的药,弄得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药草的味道,流云等人来看了男人几回,但还没坐几分钟就被薛白皓撵走了。风临渊以为薛白皓不在,轻声地从窗户翻了进来想和云倾多说几句话,结果脚刚一落地就被薛白皓给拎了出去。还把偷跑进来的毛团塞给了他让他带走,临渊翻了翻大大的桃花眼,好不委屈。穆宇非则一次也没有进去过,只不过夜夜守在云倾的窗外。
又过了五六天,云倾的病情稍微稳定了,薛白皓便搬到了外屋。之后,夜夜等男人睡着后,穆宇非都会轻轻翻窗进来,坐在床边细细地看着男人,一看就是一整夜。
穆宇非知道男人一定感觉到自己就在旁边,因为云倾睡觉向来很轻,如果旁边有人一定会感觉到。但是他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呢,他还在生气吗?他会不会好了之后就离自己而去?穆宇非想着。
穆宇非看着床上睡着的男人,觉得拥有了他就相当有了全世界,他爱他爱到了骨子里,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男人离开自己的,他求了这么久的宝贝好不容易才到手,怎么会放开,他真恨不得造一座金屋把男人藏起来(金屋藏娇哦!)。
第十三章
自从薛白皓搬到外屋去后,云倾感觉到夜夜都有人坐在自己床前,他知道那一定是穆宇非,但是他装作没发现从来没有睁开眼。有时十分想睁开眼看看他,但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不知道一旦四目相对后自己应该怎么办,怪他,自己又不忍心,但是一想到那么多百姓和影煌自己又不能原谅他。
想了几天,云倾终于决定面对穆宇非了,但是那天晚上,云倾等了好久天天坐在床边守着自己的男人却没有来,云倾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一想普天之下谁能把穆宇非怎么样呢,便没想太多。
第二天,临渊又偷偷地从窗户翻了进来,双眼红红地看着云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