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找吧!"
"不是的!我父亲肯定在里面!不然你让我进去自己找!"说着便试图往里面走。
被那侍卫拦了下来,想出重手赶人,却发现一旦对上那张脸孔,便任何火气都发不出来。"这里真的没有你父亲,你还
是走吧。"
虚凝聿修顿时哭开了,扯着嗓子大声的叫着,"父亲,聿儿知道自己错了,您快点出来见我啊!聿儿好想你哦!父
亲......"哭的是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这让守门的侍卫也顿时不知所措,见过许多硬闯听雨楼的,却从来没见过这阵势,看了看一旁和那小公子一起来的人
,看样子似乎是长辈,露出哀求的眼神。
在一旁憋笑憋的很辛苦的古缙同时也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耸了耸肩。不过在心里实在是笑翻了,如果让人知道
虚凝宫的二宫主竟然为了进听雨楼出此烂着,恐怕没几个人会信,即便是信了,到最后也会笑死。
古缙的不愿插手,使得虚凝聿修的这场千里寻父愈演愈烈,"父亲......您就快点出来见见聿儿吧......"
这样的哭闹终于有了明显的结果,"这是怎么回事?"郁净涵一脸的不耐烦,从里面走出来,"听雨楼什么时候变得如此
的嘈杂了?"
"少楼主!"看着自己的主子黑着一张脸出来,那侍卫顿时吓傻了,"是这样的,这位小兄弟说他父亲在听雨楼里,说什
么都要进去找寻!"
顺着那侍卫说的,郁净涵撇了一眼径自在那里哭闹的虚凝聿修,一阵的轻笑,"我怎么不知道虚凝宫的二宫主是这等的
没有教养,在我听雨楼门口大哭大闹。"
虚凝宫二宫主?这样的称呼让侍卫错愕不已,再仔细的看了看虚凝聿修,这就是传说里神秘组织听雨楼的那个二宫主
?不至于吧?怎么看都只象个娇生惯养的豪门少爷。而后者似乎发觉自己在注意他,冲着自己扮了个鬼脸。
因为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说穿,再这么玩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因此快速的停止了哭闹,整了整衣衫,冲着郁净涵
说道,"既然你就是听雨楼管事的,我就问你要人好了,我父亲呢?"
而郁净涵仿佛没听到一般,看向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古缙,"没想到连藏意山庄的大总管也来了,也是来找虚凝墨
濯的?"
"少废话!我是来找我父亲的!我父亲在哪里?"被人这么忽略,让虚凝聿修很不爽。
"听雨楼里并没有叫虚凝墨濯的!"
"那我就找那个叫茉什么来着?"白了一眼郁净涵,虚凝聿修继续要求着。
"原来虚凝宫的二宫主是来找茉篱的,早说嘛,何必这么麻烦呢!"说着便吩咐身边的侍卫去叫茉篱出来。
看着这么简单就让自己见到人,虚凝聿修不由开始怀疑郁净涵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毕竟是能见着父亲了,
其他的呆会再说吧。
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紫发紫眸,一身的白衣似雪。
"父亲!"
"小墨墨!"
叫着便同时冲了过去,却在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那人却移行换步的到了另外一边,同时开口说道,"两位是虚凝宫的
人?"话语中透着一股冷漠,仿佛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一般。
"父亲,我是聿儿啊,您唯一的宝贝儿子啊!"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无论是外貌还是声音都可以肯定是虚凝墨濯的人
,说着不认识自己的话语。
"儿子?父亲?"低头重复着虚凝聿修的话,"你是说我是你父亲?"
"是啊!是啊!"拼命的点头,仿佛点的越重越能证明自己说的可信度。
"你们认错人了。我叫茉篱,是听雨楼的护法,并不是你们所说的什么虚凝宫的墨先生,更不是你父亲!"虽然说眼前
这个人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自己要是什么虚凝宫的墨先生,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拉住虚凝墨濯的袖子,"父亲,你看看清楚啊,如果不是父子,我们怎么可能长的那么象!"
回应虚凝聿修的依然还是一片的茫然和不知所措,但却有着丝毫的迟疑。那话到底有几分的可信,前面那几个从虚凝
宫里出来的人所说的,或许可以忽略,但面前的这个人,却不得不让自己开始认真考虑起来。
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小墨墨,那你记得我吗?"
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基本上可以称得上帅气的人,心里的某根弦被撩动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太大的反应,"你是谁?我应
该认识你的吗?"
"古缙!你答应要嫁给我当妻子的!"
"妻子?"看着越来越离谱的说法,虚凝墨濯原本开始认真考虑这些话的可信度的心,被打消了念头,"我并不认为这是
一个好玩的笑话。"
"小墨墨,这是真的,你答应要嫁给我的,只是在大婚之前,你离开了虚凝宫,音信全无,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哦!"说
着声泪俱下,一副感人置深的画面。
看着一旁的虚凝聿修忍俊不禁,差点没憋出内伤来。也真亏得古缙会编,这种事情也可以信口胡说的,如果日后父亲
真的不记得以前的记忆了,而听信了古缙的妖言,恐怕自己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大婚?我和你?"用手指着自己和那个人,怀疑的看着眼前那个似乎有些胡言乱语的人,两个男人怎么结婚?
"对啊!就是我和你!我们相爱很久了,你好不容易才答应我的,谁知道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说着便显得益发的伤
感,眼眶红红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你认错人了,我是茉篱,并不是你们所说的虚凝墨濯,更不可能是什么你的妻子。简直是在说笑话!"对于那些话实
在让人接受不了,前面的几个倒还好,只说自己是虚凝宫前任的二宫主,叫虚凝墨濯。这次倒好,一个是来找父亲的
,另一个更夸张,是来找老婆的。
"父亲......"
"小墨墨......"
两个声音同时的想起,凸现着无比的哀怨,仿佛自己不认他们是一件天大的罪过。
"或许我和你们要找的人长的很像,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是茉篱!"实在懒得再和这两个人继续纠缠下去,
茉篱转身准备离开。
旁边的郁净涵在此时开口了,"实在抱歉,你们也看到了,他叫茉篱,并不叫虚凝墨濯。"那神情仿佛在说,我早就已
经说过了,是你们不信,看吧,他并不叫什么虚凝墨濯。
"等一下!"虚凝聿修突然的开口,叫住准备离开的茉篱,"父亲,难道你真的不要聿儿了吗?"
并没有转身,只是开口说道,"我叫茉篱!"
"茉篱是吧?"此时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怪异,睨了一眼一直站在一边的郁净涵,"您真的不准备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如果你要找你父亲的话,去别的地方吧。我并不是虚凝墨濯!"往听雨楼里面走的脚步并没有因为虚凝聿修的话语而
停留下来。
"好!我倒要看看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只觉的一声干脆的拔剑声,只见寒光一闪,那剑竟然就这么直直的从背后刺入
古缙的身体,既快又狠,也让人防不胜防。
"虚凝聿修,你在干吗!"看着虚凝聿修右手持剑,眼神中流露的是从没见过的冷酷,剑刃的另一端竟就这么没入古缙
的身体。血顺着三尺青锋滴在地上,瞬间古缙的衣服已经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终于承认自己是虚凝墨濯了?"看着脸色有些发青的虚凝墨濯,嘴角挂着的是一抹灭世的笑,"我还以为你能多支撑一
会呢!"说着一撤手,将剑拔了出来。
"虚凝聿修,你给我住手!"施展身形,飞奔至古缙身边,将他扶在怀中,一脸的担忧。
"我没事。"伸手抚上虚凝墨濯的脸,"别担心啊,聿儿只不过太心急了,方法偏激了一点......"
"别说话,好好的休息。"抬手点了古缙的几处大穴,暂时止住了血。将他安置在一边,站起来对上虚凝聿修,"为什么
这么做?"
另一个依然仗剑而立,"这样就承认了啊,怎么不再装下去啊?"
"虚凝聿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看着这样的聿修,实在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从小教他习武,却从没见他拿剑伤人
,唯一的一次,竟然是在自己的面前伤了古缙。
"怎么?还不承认吗?还要我再刺他几剑来唤回你的记忆吗?"心里万分的不爽,父亲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因为别
的,只是因为古缙受伤,难道自己从小伴在父亲身边竟然比不上古缙,愤愤的瞪着现在已经昏迷在一边的古缙。
"你敢!"退后一步,挡在古缙的面前,大有你敢伤了古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仗势。
"亲爱的父亲大人,试试看不就知道我敢不敢了啊!"话音未落,竟施展轻功,闪过虚凝墨濯,逼近古缙的身边,这次
竟然直中要害。
"虚凝聿修!住手!"情急之下,虚凝墨濯也顾不了那么多,提气运功,对着虚凝聿修的胸口便是一掌。
凭着自己昏迷前的最后力气,手腕一翻,将长剑狠狠的插入古缙的心脏,便缓缓的朝地上倒去。
"聿儿......"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可以躲过去的,竟然不躲不闪,扶住下滑的身体,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孔
上有着心满意足的笑容,眼角竟然开始湿润,"聿儿......"
"父亲......"虚弱的抬手,想帮虚凝墨濯擦拭眼泪,却最终以失败告终,"你终于叫我聿儿了......"说完便昏了过
去......
£££z££y££z££g£££
--第二十章--
看着昏迷前的聿儿,嘴角挂着的是满足的笑容,让虚凝墨濯震惊不已。明明可以躲过的,却偏偏自己迎了上去。运功
将一股真气输入虚凝聿修的体内,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都是自己至亲至爱的人,竟让虚凝墨濯一时间不知所措。
"没想到虚凝聿修竟会这么做,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他真正在意的东西了呢。"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的郁净寒一语
中地。
站起身来对上郁净寒,"聿儿答应你的条件继续有效。"
"我还以为我已经封住了你所有的记忆,却没想到你连这些都知道。"不可思议的对上虚凝墨濯,如果自己和他杠上会
有怎样的结果。
嘴角上扬,"不过我要再加一个条件。"
"哦?"挑眉看着虚凝墨濯,在这种情形之下还敢谈条件,该说他是太有自信了呢,还是因为刚刚丧失爱子,而变得神
经有些不太正常。
"我不想以后再听到有关虚凝宫的任何事情。"
"你想让虚凝宫从此消失?"太让人吃惊了,不过这也证实了虚凝聿修的行为是有遗传的。
"你做不到?"挑衅的看着郁净寒,大有原来我看错你了的感觉。
"好,我答应你。"反正这也是自己所愿意的,"不过容我好奇一下,你今后的打算是?"
"这应该不是你少楼主该关心的事情了。"说完将视线转向虚凝聿修和古缙,"还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借个侍卫用一下
。"
看不懂虚凝墨濯到底想要做什么,却已经示意一个侍卫听从虚凝墨濯的吩咐。
俯身将虚凝聿修抱在怀里,接着毫不客气的吩咐着,"你背上他,跟着我一起走。"
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听雨楼。
在此之后的江湖中传出一个耸人听闻的消息:虚凝宫的百年基业竟然付诸一炬,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二宫主下落不
明;听雨楼日益强大,成为江湖中取代虚凝宫的一个新起的传奇......
时光飞逝,多年之后的夕琉境内
满目的具是灼灼银光,一片的冰天雪地里,一座精巧的小楼,一袭白衣立在湖畔,深紫的长发随意的散于脑后,与那
漫天的银白浑然一体。小楼边,是裹着雪的梅树,慢行其中,奇香盈然,心神为之一爽。修长的手指,轻盈地抚上了
那绽开的点点梅香,红唇轻启间,流露的,是一种淡淡的愁。幽幽地轻叹,一双剪水双瞳,遥望着远处阴沉的天际。
"父亲......父亲......"有人在身后急急的唤着。
虚凝墨濯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应了句。
"父亲,屋里的酒已经暖好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呢。"从背后环住那人的腰,同样的一头紫发,在这样的世界里显得
有些突兀。
抽手打掉那双不老实的手,"既然如此,那就回屋吧,你的身子不比以前了,经不起冻的。"
望着这满目的银白,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已是十年了,低头看向立在自己身边的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父
亲......"
这一声唤回了自己的思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的记忆,"等开春了,去看看他们吧。"
"父亲,你这是在怨我吗?"毕竟会发生这些事情都是由自己引起的,虽然有些懊悔,但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
这么做。
看着此时的聿儿,伸手揉了揉那紫发,不能怪他的,毕竟他已经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了代价了,一个原本拥有极深武
功的人,现如今却变成手无缚鸡之力;让一个一刻都不能闲着的人,不得动弹的躺在床上四年,就已经足够了。
转身回到屋内,这样的日子毕竟是自己所向往的,没有纷争,怡然自得......
回转身得刹那,却没有看到身后的那抹奸计得逞的笑容,父亲现在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所有的一切又都回复到以前的
日子了,没有人和自己再争父亲的宠爱了......
急急的跟了上去,很狗腿的替虚凝墨濯开门,一脸献媚的说着,"父亲,我煮了您最喜欢的青酒,这酒趋寒最好了。"
围炉而坐,手中拿着略微有些发烫的酒盅,"祁和惑心要在住几天。"
听到这个消息,让一直笑容满面的虚凝聿修顿时变了脸,放下原本打算细细品尝的青酒,开始转回里屋收拾东西。
"聿儿,你这是干吗?"好笑的看着儿子有些过激的反应,虚凝墨濯依然依在窗口,一边品着美酒,一边赏着雪景。
不多时,虚凝聿修便从里面出来,手中拎着两个包袱,"父亲,我们离开这里,快点!"那个祁聿璇果然是阴魂不散,
都已经有小心心陪着了,还要来凑热闹,现在不赶快走,父亲又要被霸着好些天了。
虚凝墨濯但笑不语,考虑着是不是要告诉他,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好像已经看到祁的身影了,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父亲?怎么还不走呢?"
正催促时,门外传来由远而近的声音,"墨......墨......"
看着聿儿一脸的挫败,垮了一张脸,虚凝墨濯轻笑出声,有时候生活太无趣了,不得不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不过等
祁走了之后,恐怕自己又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