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疾手快又凶狠无比的老鹰当然不会放过这决好的机会,一把抓过小鸡。
"秦清!"母鸡发现自己的小宝宝落入了鹰爪,不禁急得大叫起来。
"秦清?"老鹰眯著眼,用他危险的目光审视了一遍到手的猎物。那个故意被抓住的小鸡正用他楚楚可怜的眼神,害怕地盯著猎人。可我为什麽总觉得秦清其实是兴奋地期待後续发展呢?
老鹰像所有抢到了民女的恶霸一样,邪恶地笑了起来,"那麽,秦清。跟我走吧。"
耳闻白无杞似乎要咬碎一嘴牙齿般的抽气声,还来不及回头欣赏他此刻有趣的表情,那个被俘的小鸡就已哇哇地对我大叫。
"不要拉~!筝筝~!人家好怕哦~!就我拉~!"
我恶心地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无力地看向秦清。拜托>_<~~~~~~~~~~~!你这麽恶心的叫法,柿子也不会来救你。
秦清见我铁石心肠,不禁把目标又转回了白无杞。还没等他开口,某个要救美人的英雄已经拔出了身上的配剑,指著恶人的鼻尖,很酷地说道,"把他放下!"
这举动显然已经激怒了恶人,他嗤之以鼻,冷冷地一笑,"就凭你?"
说真的,这人虽然拽了点,长得倒是上等货色,比较之下,白无杞就显得暗淡了许多,而此人言行举止也更潇洒些。果然人长得帅就是连蹲茅坑的姿势也都跟别人不一样。在一旁观看到现在的我越来越觉得不安。
秦清,你不会是要把白无杞甩了跟这位大帅哥吧?
本以为终於可以看到精彩的打斗场面,谁料半路又出个拦路虎。──一个黑衣人走到老鹰的跟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这斯皱了皱眉毛,显得极不情愿,却是松开了抓著秦清的手。
我对那个黑衣人说的话极感兴趣。他究竟说了些什麽能让如此嚣张的人甘愿罢手?难道他说了"你裤带开了"之类的话?
"今天就放过你。"老鹰哼了一声,奇怪的是他这句话竟然是对秦清说的。
看著一干人等走了以後,秦清猛地扑了过来,我防备不及,被他扑倒在桌上。我吃痛地抚著被桌沿搁到的後腰,任由秦清在我身上肆意蹂澜,已经全无反抗的能力。
好痛~~~~~~~~~
"你好坏!你好坏!竟然对我见死不救~~~~~~~"秦清打鼓似的捶著我的胸口,害我差点被他捶出内伤来。
"够了够了!"我抓住一个空当扳开他的肩膀,以免可怜的我被他蹂虐致死。
秦清立起眼睛看我,仿佛是埋怨丈夫不忠的妻子一般,看得我心虚不已。
"反正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就算真的有事,你的保姆也一定会去救你。"许三时说著把秦清从我身上抱下来,丢给一旁的白无杞。接著还好心地把我从桌上拉起来。
我揉了揉酸疼的腰,委屈不已。看著秦清仍是不甘愿地有继续向我扑来的趋势,我连忙远远地站离桌子,以免再次受伤。忽然我想到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笨蛋笨蛋~!!!!光顾著看好戏,竟然错过了逃脱的绝好时机。
"啊!"许三时突然像踩到大便一样叫了起来,我在旁吓了一跳。捂著仍有点耳鸣的耳朵,不解地看著他。
"刚才竟忘了问他们要三笑散的解药了!"
切~!又一个笨蛋!
我不理他,径自上了楼去。
刚推开门,就有一不明物体迎面砸来。我险险地躲开,定睛一看才道原来是半条桌腿。
谁?拆房子啊!
我怒气冲冲地走进房,却见大侠一脸叹气,桌子散了架地堆在地上,一旁还站立一名男子,保持著"只手碎桌功"的姿势。
房内二人看著我眨了眨眼睛,我也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见他们干愣著,也不好意思说话。一时间三双眼睛相互对视,半晌无语。
最後门再一次地被打开,许三时一干人走了进来。"咦?你醒了?"
刚醒过来就拆房子的某位仁兄终於回过神来,支吾了半句,总算收回了他英勇的风姿。
"多谢各位相助,郭溪感激不尽。"男子稍稍恢复了形象,抱拳谢道。
"哪里!我们兄弟也算有缘,与阁下相识一场,谈不上什麽帮助。"许三时客套地说道。
我在一旁撇撇嘴。谁跟你是兄弟!还有什麽有缘没缘的,人又不是你救的,你有缘个屁?
说著几人相互介绍了一遍,许三时又跟他寒虚了几句,方问到正题,"不知郭兄与玉泉宫有何恩怨?竟要冒险只身前往。"
郭溪叹气,缓缓地仰起头,表情甚为悲壮,"说来话长啊。"
"那就长话短说啊。"秦清在一旁插嘴,脸色不善。这小子脾气甚为急噪,最受不了人家拖拖拉拉,一听到"说来话长"一定又开始不耐烦了。
郭溪摇头叹气,"这是我与唐夜遥之间的恩怨,几位不知内情,也就不要陪我搅进这趟混水了。"
谁说要帮你了?少自做多情,老子忙著呢,没工夫理你。
我拉了拉许三时的衣袖,"唐夜遥是谁?"
"玉泉宫宫主的大弟子。"
我点点头,"听起来好象来头不小。"
"你见过的。"许三时笑得不怀好意。
"什麽时候?"我大惊,怎麽不记得跟这号人物有来往?而且如果我认识的话,就没有理由不叫他来帮我逃脱,而非要在这儿自己生主意了。
"就是刚才来搜人的那个。"
哦?哦?哦?哦?哦?那个拽男?真没想到今天竟碰上了大人物,难得难得!
难怪看他一副"全世界我第三拽,前两个已经进棺材"的了不起的模样,简直就是我们县太爷在同安县为虎作伥的架势。原来是有底牌的,而且还是块免死金牌。
唔~!真不知道县太爷现在有没有抓到那贼。要是抓到了未免太便宜那帮只会吃饭不会做事的米虫们,要是没有抓到,大家兄弟一场,我也不忍心看他们回家带孩子。哎呀~~~!好烦啊~~~~~~~~!
"你走什麽神?"许三时用手指敲了敲我的脑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家都已经把房里的废桌子清理干净了。
"你最近都魂不守舍的,究竟在想什麽啊?"许三时宠溺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想回家。"我不小心脱口而出,竟然说出这麽不利於时局的话,真後悔地想咬掉舌头。
许、白二人皆是一怔,尤其许三时的脸更像是死了丈夫一样难看。我知道说错了话,乖乖地低下头去。
秦清倒是兴致勃勃地跑过来,抓住我的手,含情脉脉,"我也要跟你回去!我要像你娘提亲,让她把你许配给我。"
此言一出,白无杞的脸色黯去三分,我的脸色也沈下三分。伸手赏了他一记久违的暴栗,斥道,"就你?一巴掌就能拍死的,不被我娘扔出城外我都跟你姓!"
"好啊!你嫁给了我,跟我姓也是应该的。"秦清看去一脸兴奋。
"去你的!"占我便宜,"你再等个三五年吧!"
秦清撇撇嘴,乖乖地在我身旁坐下。
安抚好秦清,我抬头看去,许三时只是喝著茶,没在看我,心中竟有些郁闷,很不好受。我扭动了下身子,负气地转头,也不去看他。
"对了,郭兄,你知道是谁对你下的毒吗?"许三时的声音听起来很平淡,这使我越加地不高兴。
"下毒?"郭溪一脸的疑惑,"没有人对我下毒啊!"
这回换白无杞疑惑了,"你中了三笑散,真的不知道?"
闻言,郭溪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似的难看。突然一声暴呵,"唐夜遥!"
看见郭溪"谑"地站了起来,我们几人迅速地撤离桌子。果然听得一声"!"地巨响,桌子应声四分五裂,满地尘土激扬。
"呃......好汉,请冷静。"我小心地开口。
"那个混蛋!竟然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郭溪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要杀光屋内所有的人来解气一般。我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向房门挪了挪。
郭溪突然又泄了气地坐回椅中,双手抱头,表情极为痛苦。
我大奇,怎麽又碰上了一个神经病?
"郭兄,我们一定会拿到解药的,你放心好了。"大侠拍了拍郭溪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你们不知道,"郭溪叹了口气,"唐夜遥此人阴险狡诈、诡计多端,他既然下了毒,就没那麽好拿到解药。"
我点了点头,首肯他的话。人说以貌取人果不其然,他唐某人一看就是大奸大恶之相,虽说他是有那麽一点点帅,......不过也只有一点点啦~!
许三时站了起来,应该说他根本就没有坐下。不过在一般的情况下,下最後抉择的人都应该在此时,显得高人一等才对。不过他虽没高出来,却也不失领袖风范[自由自在]。
"现已如此,再想那麽多也是没用。......我看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先各自回房休息。到底是杀进玉泉宫还是另寻解药,明天再作计议。......师弟,你跟我来,我有话说。......秦清你乖乖地先睡,不用等他了。......好了!大家回房吧。"
待许三时一声号令,众人各自散去。
是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右眼一直突突地跳个不停,心里也慌地乱,总觉得有什麽事要发生。是啦!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形,我记得第二天县太爷家就遭劫了。唔~!不祥的预感~!
在床上滚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些口渴,想下床去倒杯茶喝。
忽一睁眼,见一人立於床边,无语地看著我,眼光闪烁,好生恐怖。
我吓得张口要呼叫,却被那人伸手捂住。"嘘!是我!"许三时一张脸逐渐放大,我这才认出来是他。
该死!没事半夜里吓唬人玩,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我抚著怦怦跳个不停的心脏,生气地瞪著他。那人倒是一脸无赖的笑容,小声地对我说,"乖乖地别出声,起来看好戏喽。"
"唔~!看不见啊~!"我努力地把眼贴在门缝上,可是还是看不到床。
"凑合啦!我们也都只能看到桌子而已。"爬在最下面的大侠说道,语气听起来有点力不从心,好象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
"人家想看到床啦~!"我还是不死心,又再努力地往门缝里挤了挤。
"我看干脆把你塞那里面算了!"白无杞冷哼一声,极为不屑。
"喂!你说他真的会来吗?"郭溪担心地问。也难怪,我们都在这里爬了一个多时辰了,人要是来也该到了。
"八成吧!"许三时全然没有了平日的胸有成竹,眼睛死瞅著窗户,一副恨不得冲过去自己拌一回土匪的架势。"要是他今夜不来,我明天一早就去产平玉泉宫!"许三时说得咬牙切齿。
又过了一又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之後,我爬在许三时的背上开始流口水。在他的抱怨,白无杞的附和,郭溪的叨念,还有大侠的呻吟中,我们今夜的主角,终於不负众望地到来了。
一声细小的声响,在我们几人屏息的寂静中显得是如此的诡异。一个黑影从窗户跃进房来,落脚之处,无半点风声。
好厉害啊!我在心中赞誉。
再看此人,一身华丽的衣服,动作十分风雅洒脱,不骄不纵,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其实这点白无杞与他可论伯仲,就是人家更帅了一点,自然举止间就显得更潇洒了一点。
哎~!白无杞啊白无杞啊,你的劲敌可真是很有质量啊!
那人站在桌前,面带淫猥之笑,典型的夜闯良家妇女闺房的采花淫贼。我忽觉背後寒气逼人,不禁打了个哆嗦,浑身上下犯起一片鸡皮疙瘩。
"哼哼~!白天放过了你,这会儿可没那麽容易了!"淫贼阴侧侧地笑道。说著就缓步往床的方向走去。
可恨这该死的门缝有这麽个最要命的死角,想看的一点也看不到。我正在为这设计不合理的门生闷气,下面的白无杞似乎是坐,不!是爬不住了。欲冲进去与淫贼大干一场,来个英雄救美。
只是他的师兄太狠心,完全体会不到他痛苦的心情,还在一旁风凉,"师弟!切莫浮躁!"
哼!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修身养性、清欢寡欲的老头子一个,你就比和尚多了些头发,少了个袈裟。
小白脸!不要理他!我支持你,冲进去跟他拼了!打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的。你就放心的去吧,兄弟我会为你收尸,明年的今日也会记得到你的坟前烧几柱香,添添纸钱的。
正在想著,房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那淫贼哇哇叫著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这是做什麽?!"他不断地拍打衣服,好像是那上面有无数多的跳蚤似的。
"呵呵~~~"一声银铃般的,不,应该说更像是淫荡般的笑声传来,秦清缓缓走进我的视野范围之中。
此人现在是衣衫不整,领口大敞处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长发披肩,笑得风情万种,再配上他绝世的美貌,真是别有一番风骚啊。秦清~~~~~你要是改行在妓院一定是个大红牌!
我捂住鼻子错开一点视线。於此,某位仁兄看来已经是气得要将某个淫贼碎尸万段了。
"谁叫你偷袭人家~!"秦清笑著坐到桌子旁边。拿过一只杯子把玩著。
奇怪!秦清一觉醒来不都是昏昏沈沈的吗?现在这个爱卖弄的小鬼怎麽看都是清醒得不得了。难道他也猜到唐夜遥一定会再来,所以装睡?
淫贼恶狠狠地瞪著他,"你到底给我下了什麽?"
那厢则是笑得高深莫测,"你说是什麽?"说完"哗"地将杯中的茶如数地泼到了淫贼的身上。那人立时叫得比先前还惨,外加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好生有趣。
我对那杯茶的成分很感兴趣,让人变成猴子的茶水。好玩~!
"你──!你竟然下三笑散!"淫贼一边哇哇大叫一边愤怒地指著秦清。
"咦──?"我大惊,众人皆惊。一时"人堆"不稳,竟摇晃著向房门倒去。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只听得"!"地一声,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唔!还好有许三时在下面垫背,否则我一定毁容了!
"你们......!"秦清看著我们一群还爬在地上的几人,脸色苍白得像死了好几天的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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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啦!害我们也被发现了!"白无杞恨恨地说。
"什么啊!这能怨我吗?要不是你在下面不稳当我能摔下来吗?应该怪你才是!"我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开、玩、笑!我风筝是被人吓大的,还会怕你这个小白脸?
"好啦!你们别吵了!"许三时上前挡住我们激烈的神交。
"你们......你们竟然......"被我们忽略多时的秦清突然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打湿在衣锦上,纤弱的肩膀微颤着,令人看了好生心疼。
我连忙上前安慰他,"别哭别哭!是我们不好!乖~别哭!"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不好,也许我根本没有不是,只不过望着美人身前落累,惯性地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哎~!我果然是个好男人。
"哇~~~~~~"秦清哭得更凶,扑到我的身上,把脸在我的衣服上使劲地蹭。
"我说秦清,你是不是该给我们解释一下。"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冰冷中透着玩味。
哭声愕然而止,被一只强壮的手臂拉出我怀抱如今正悬在半空的秦清表情错愕不已。他的脸上写了两个字--完了!
"那个......是他偷爬进我房间的。"秦清红着脸,小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