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白菜 上——缘小扣

“你在接受我？”他似乎很开心，“为了庆祝这个时刻，我亲自下厨吧。”

“那你不如带我去馆子，就是外面再不干净也比你这个含了毒的要好。”

“你太看不起你老公了。”他暗自摇头，“程柯呢？”

“玩电脑游戏呢。”我说，“要是出去吃我就让他准备准备。”

“你还真是不给我面子，好吧，让他准备一下，我们出去吃小吃。”他说完突然一把拉住我，“对了，你不想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么？”

“还能有什么？”我笑笑，“你出轨然后被我发现，良心不安请求我原谅，你不知道，你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地求饶的模样还真是有意思。”

“我真的这样？”他好奇地问，似乎很是不能相信。

“真的，我对你说谎有什么好处？”我笑笑，“真后悔当时没办法把你这酒后现形记给拍下来。”

“是么？”他有些感叹，“看来喝多了是危险。”

那是，相当的危险，不禁危险了自己还危险了别人。只得忍笑了。

“可我为什么觉得有些不对？”他皱眉，“我有没有说点什么？”

“当然有。”我开始胡诌，“你小时候尿裤子的事都告诉我了，你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胜。”

“尿裤子？”他有些发愣，“小白，你耍我呢？”

“你爱信不信，我去找程柯。”

“这家小笼包很棒，吃吃看。”程水介绍道。

“我就好奇了，你平时工作也挺忙，怎么有空知道这么多好吃的地方。”

“爱吃这又不是错。”他说，“谈生意吃的都是上档次的东西，偏偏我不爱那样的，规矩多了吃东西也麻烦，精细的菜怎么能比得上这样吃来得爽快？”

我抬眼看他：“我感觉你不太一样了。”

“你别告诉我我原先和现在差了太多。”他为我夹了一个汤包，“小心烫，我对你才这样。”

“你这是原行？”

“不不……”他突然笑道，“你不知道，我可是千年狼妖。”

得了，我还是乖乖吃吧。

“味道的确很不错。”我边赞叹边吃，忙得不亦乐乎。

“萧成你怎么会吃不胖？”程柯看我的模样实在是压抑不下来，“你吃得也太快太多了。”

“怎么，我又没吃你那份和我较什么劲？”我刺激他。

小孩子生气喜欢鼓点腮帮子，挺可爱。

“程柯说得对，你也别吃这么快，这汤汁，小心烫。”刚说完我就烫到了，伸了舌头实在不好过。

可是还没等别人说什么，程水突然站了起来：“我去看一下，你们先吃。”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他跑了出去。

我急忙想要跟着去：“程柯，东西打包待在店里别出来，我去看看。”我感觉有些事情发生，可是不能猜测到底是什么。只得急急忙忙跟了出去。

程水跑得很快，我可以确定他是在追人，他前面的人似乎有些慌不择路，我在后面追得真是费力。

“还想跑么？”程水这时候说话的声音很不一样，带了怒气和冷淡。

“你想干什么？”略微看了一下那人，二十几岁，皮肤有些黑，整个人显得很紧张。

“你应该问我这个么？”程水的声音很是嘲讽，

那人更加紧张了，问了一句很是搞笑的话：“那我应该问什么？”

程水的动作很慢，是一步一步走到的那人面前，可是气势很足：“既然你不说，那我来说好了。”

他把手伸到那男的面前：“两个选择，给我还是删掉？”

听了这话我才注意，那个男人藏在背后的手上拿着一个相机。想必刚刚是来偷拍了吧？

“这是我的相机，你管得着么？”

“是么？”程水的眼神很凶狠，“你是要试试看么？”

那人显然被吓坏了：“我只是……拍美食……没……拍你。”

“你知道么？”程水突然笑了，“人说谎的时候总是做出一些特别的举动，比如你停顿次数过多，声音不自觉拔高，眼睛不敢直视我……很好，你现在还多了一条，喜欢触碰自己。”

“你胡说。”那人似乎有些被逼急了。

程水似乎丧失了信心，很快的一拳一脚：“我给了你机会，只怪你不珍惜。”

我在后面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我自己打架我倒是见过，可是程水还真是没见过，速度很快，动作到位，像是个练家子。

程水捡了他的相机，然后冷笑：“不管是谁让你来的，你都回去告诉他，下次拜托找个训练有素的。”

“你……”

程水看着他笑，好吧，我承认，我不希望他这让对我笑。然后一松手，只听地上的那男人叫了一声“不要”。

再看看，相机没被扔在地上，程水原来还抓着相机绳。

但是吓人也吓得挺惨了。

程水捣弄了一会：“拍得真丑，你也好意思拿出手？”然后把相机放回那人身边，“好好保护，相机不是这么用的。”

“你刚刚还挺酷。”

“还行还行。”他说道，“赶紧回去。”

“回家？”

“回什么家？不是还没吃完呢？”他说得我很惊讶。

“不是都被跟踪了么？”

“放心，他们不会来第二次的。”程水笑笑，“小孩子把戏上不了台面。”

“你……”我叹了口气，“你知道你刚刚的眼神么？看了让人真不舒服。”

“难道我对你也是这样？”他拉着我回到了小吃店，“我以为我的眼神总能让你沐浴春风。”

他说得挺搞笑，让我内心莫名的紧张顿时消失。

“啊……程柯，你这个混蛋，怎么都吃光了。”我看到眼前的情况立马大叫。

“你嚷嚷什么啊。”他没好气的说，“不是你让给打包的么？自己拿着。”

程水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只是接着带着我们不停地吃小吃，到最后打包的东西越来越多，肚子越来越撑才罢手。

到了家，歇了会，看见程柯去洗澡连忙抓了机会去问：“你知道是谁么？”

“什么是谁？”

“偷拍的人啊。”我想了想还是说，“我觉得不简单啊，你之前也说过，你的照片没上过任何报纸杂志，可是这个人知道你的长相……”

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上：“小白，没事的，你不要担心。”

“你这么说我就可以放心了？”我有些为他这个态度感到火大。

“小白，我不是想要把你推出这个事件才对你这么说。”程水看着我，“你知道，我这种工作本身决定了日子不会那么太平，之前秦清的事你也晓得，我觉得自己能够处理就不想你跟着操心。”他停顿了一下，“如果哪天，我觉得我一个人应付不了了，我一定和你说。”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笑笑，“公司的问题经历了大大小小，我也不是白拿工资的，如何维护利益这些我都知道。”

“那今天的事你得告诉我是谁干的。”

“那人也没和我说。”他笑笑，“不过……”

“秦清？”我插嘴。

“她倒是有可能，不过我觉得最应该出面的是他的父亲。”

“可是这个偷拍的比我还不专业啊。”我说，“偷拍都带声音的。”

“所以我需要重新考虑了。”程水推了我一下，“赶紧去洗澡，都是小吃的味道。”

“你这是嫌弃我？”

“哪敢哪敢，老婆大人。”

“你滚蛋。”气急，走人。

今天天气晴朗，程水整个人很诡异。

笑得很开心，异常的开心。

“你到底怎么了？吃了笑果了还是被人点了笑穴了？”

“我今天休假。”

“周末休假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今天要工作。”

“你这是存心气我？”

“小白，我今天可是全天有空，我陪你去拍摄。”拍摄计划初步定下来了是不假，但是这人怎么知道的？

“你搞错了没？”我真担心这人是不是发烧昏头了。

“当然没错。”他笑笑。

“你这有什么理由跟着我？”

“理由很充分，组织很支持。”他继续笑，“白菜先生，我可是你的正牌经纪人啊。”

第 41 章

我慢慢的回头：“你开玩笑的？”

“你觉得呢？”他状似摸了摸他虚无的胡子，“经过我多年的观察，你是一个好的苗子，怎么样，要不要签到我们公司？”

“好了好了，你别拿我玩笑。”我对他说。

“这个么，随你怎么想，可是你的一切我来负责，所以我跟定你了。”

“就你这样你能当经纪人？”

“别小看我。”他对我笑了笑，“你老公可是文武双全。”

到了片场，这次的景都是通过搭棚完成的，仿了人们最熟悉的街道，不是因为这些街道总会充满了人，也不会用这种烧钱的方法。

“这就是剧本？”我看了看问。

“嗯，被你说中了，俗套的爱情故事。”郑天说。

“没关系，这样正好，俗套才是最真实的。”我笑了笑，“可是怎么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做了点改变，时间紧迫就没有再通知你。”

“你这就不对了。”程水突然闪了出来，搂着我的肩膀，“我的白菜有权知道这些内容，况且你们这么做是不尊重他的工作，变动这绝对会影响到白菜的拍摄。”挺专业啊，我抬头看看。

“这是我们的失误了……”郑天看了看程水，“不过请问你是？”

“我是白菜的经纪人。”程水伸出手，“程水。”

两人寒暄了很短的两句似乎就再也不理睬对方。

郑天在换衣服，我等得无聊，突然程水的声音在身后出现：“这就是郑天，我今天好歹见到真人了。”

“你原来没见过？”我好奇地问，“你知道你弟弟的事你可能不调查？”

“我那只是例行检查。”他笑笑，“再说我的确没见过真人……不过见到了我也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

“他是好演员。”

“这又怎么了？”

“我要担心程柯被骗。”

很快，程水只是在街角拍了两个落寞的身影，无论哪个俗套的爱情，大概都有这么一个桥段。

没有化妆，最简单的衣服，最真实的感情。

好演员就是好演员，我拍得很开心，这就像是在拍生活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你是这里的上帝——你掌管了别人的生死与喜悲。

“若是结局是悲哀的，你觉得大家能接受么？”我突然的发问。

郑天笑了笑：“你知道么，无论结局是怎样的，我的fans都会开心。”

“为什么？”

“结局是好的，他们会把自己当成主角，那么他们也是快乐的，当然，也会为我快乐；结局是坏的，他们也会开心，因为她们爱的那个人还是单身。”

“有没有人说你很自大？”

“你知道，若是对我，他们只会说我充满自信。”他突然走近我，“这就是我为什么欣赏你了，你总是说实话。”

“你很善于赞扬别人。”我对他称赞道。

“那是因为你有优点。”他说，“好了，我期待你之后的化妆。”

“化妆？”我抬眼看他。

“对，难道你不知道，今天你才是主角？”

“你开玩笑？”

“我这人不喜欢玩笑，特别是不对着媒体的时候。”他对我点头，眼睛里充满期待，“其实这样不是也挺好，平时总见到别人化妆，你也要好好体验一下那种难熬的感觉。”

很快，我就知道什么是难熬了。

化妆，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别你还要化成谁都认不出来的模样。

“别动。”化妆师似乎对我有诸多不满。

“痒。”我对她也没什么好想法，只觉得是折磨我的主。

“你的皮肤很好，别让我在上面戳个洞。”她拿着眉笔慢慢地描。

“你对郑天也是这个态度？”

“你管不着。”这女人的连个表情都没有，“把眼睛闭上，别睁开……我让你放松点……”

……

半个小时过去了。

“我说好了没。”我看了眼旁边的拍摄，郑天正在拍摄他整个专辑都很重要的定情信物——发簪。好吧，这位故事的创作者还利用了当下流行的古现结合，说白了也就是让男女主人公穿越一会，只不过身份变成了前世姻缘。

“脖子转过来。”她似乎有点不耐心，“要不是看着你这张脸长得好看点我还懒得帮你化。”

“那就别化了。”我头疼的说，“你们女人化妆是不是都要这么久？你还是专业的，要是新手该怎么办？”

“我这是在做造型，不一样。”她难得好心地帮我解释。

“我这什么造型？”

“出来你就知道了。”她说，“这么点时间你就受不了了？男人的耐心果真很少。”

“你让我看球赛我一夜都不会累，可是这是化妆。”我无奈，“你化这么久我是不是演一个唱戏的？”脸谱大概是需要这么久的。

“剧本要求，你就得化这么久，你以为我愿意？况且你本身底子挺好，也不必这么折腾。”

“你的意思是我本身可以不用化妆的？”一定是郑天那个臭小子搞得鬼。

“化淡妆这是对大众的基本要求。”她突然笑了，“不过上次你的那张照片我看了，很不错。”

“谢谢了。”

等到化妆完了，我终于不负所望的困了。

“这衣服有些重，你去穿上吧。”我看了看眼前的衣服，“你不觉得这个太不现实么？”

“要那么现实我还给你化这么久干什么？”她递给我，“难道你是想让我帮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