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我也快忍不住了。」他笑,拉开旁边的抽屉,拿出了润滑剂,利落地倒在修长的手指上,「上次是因为有水
,这次可要小心点。」
「什么?」我神智迷茫,听不清。
「没什么。」他说,把一根手指放入我的体内,在我耳边低语:「别缩的这么紧。」
突如其来的异物让我身子一颤,感觉到他的深入跟搅弄,我感到一阵羞耻:「不要弄了,直接进来……」快点结束就
好。
「嗯?才一根手指而已哦——」方冢拖长了音,又在我体内抠弄了一下,「不好好扩张怎么行?」
「呃……」受不了这种感觉,我迷蒙地睁开眼,看向他,「快进来——」
霎时双腿被拉到最开,巨大的硬物就这样冲进我的体内。
「唔——」紧蹙着眉。好痛——!
伴随着疼痛的冲击,强迫着接纳不该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强烈的不适感让我内心深处好像也被什么重击了一样难受。
我脸色煞白,双手捂住嘴。幸好他没有再动……我颤颤从眼帘的缝隙看着方冢。
「该死,都这样说了怎么忍得住……」方冢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点隐忍,脸上的汗不断落下,头发都有些湿润,眼睛
的水气加上微红的脸,看起来很性感。
除了被汗水浸得粘湿的衬衫,他整个人十分整齐,只有裤裆稍微拉开;相较之下全身脱光,双腿被拉得死开的我,实
在是很淫荡的模样。
「唔!」忽然,他架起我的双腿到他的肩上,深深地抽插。
我睁大眼,空气好像吸不进肺里,但双手仍遮着丢人的表情,将唇咬得死紧,坚持不肯发出一点声响,身子轻颤。
「抱歉,太心急让你难受了。」看见我的模样,方冢的声音带了些歉意跟怜惜,低下身亲亲我的身子,哄小孩似的:
「乖乖的,等等就舒服了。」
说完,他又开始在我体内律动。这次没有粗鲁,温柔地缓缓推进,一边亲吻我的身体。
这样持续了不久,我的身子渐渐起了变化。
「嗯——」一个不小心我发出呻吟,甜腻的让我一阵鸡皮疙瘩。而在同时,我竟然泄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快感?第一次当零号竟然就——难道我是天生零号?还是天生被虐狂?
心里很惊慌,可方冢的脸看起来很愉悦。
慢着,第一次?被虐?
「啊啊!不……」
「好痛、好痛啊——!」
脑袋欲裂,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要冲破了,我死命地抵制着。片段记忆中压在我身上的男人,表情狰狞可怖,然而却
是……我自愿的?
我害怕地闭上眼。那种东西,不是的,是梦,只是个每天晚上会梦到的噩梦罢了……
「看来我让玄很舒服呢。」大概没注意到我滞然的脸,方冢笑得开心,将我的腿拉得更开,骨头都咯咯响。「那我不
客气了——」
他加快速度,一瞬间承受不了,我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了,急忙捂住嘴。
方冢把我抱住抬高,以便更深入。这次不像方才一样难受,反而有点舒服,反复深沉而温柔地沉入。
随着他的冲撞,我的身子也在床上大幅度的前后摆动,头很晕,快要把持不住。
「嗯——上次喝醉比较开放,不过忍耐的玄也很可爱。」方冢脸上带着笑,毫不费力的将我的双手拉开,我因喘息而
嫣红的脸就这样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看见我因忍耐而紧咬到红肿流血的唇,他爱怜地用纤细的手指抚上,「我想看玄的表情,也想听玄的声音,不要遮着
,嗯?」
语毕,他又开始在我体内抽送。因为双手被固定住,身体瘫软失去力气,我只能随着摆动发出哼哼的细微呻吟,神智
不清地任由他摆弄。
就这样持续地抽插,体内的巨物却还未有一丝消减的迹象。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夸张了……
我毕竟不年轻,呼呼地喘息:「停,我不行了……」
「可是我一次都还没有呢。」方冢眨着眼,一脸可怜。
可我还是一个劲地摇头。当然要停,这样下去骨头都要散了。
方冢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终于叹气:「这样就不行,玄的身子还真是娇弱呢……」
说是这样说,他还是从我的身上退了出来。一片粘腻从我的股间流出,可是我连感到羞耻的时间都没有,维持着大张
的腿,软了身体小口喘着气。
方冢起身拿了柜子上的卫生纸,又回到床上,细心地替我擦着腿间的粘稠液体,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探入体内抠弄。
我轻呼,身体又颤了一下。
「要让它流出来才行啊……」方冢咕哝,像个唠叨却细心的妈妈,温柔地擦拭着。
终于将我的腿间清理完毕,方冢把我软绵绵的身子给翻了过来,开始按摩。
很舒服,原本身体的酸痛被他刚好又柔和的力道揉得有些消退。昏昏沉沉的,随着他一直未停的按摩,我进入了梦乡
。
那天晚上,我睡了个好觉,没有梦到任何东西,即便是那个男人,也没进入梦里,黑沉一片。
我想,大概是有个人在旁边守护着的缘故。
很久以后,我才想到,那时的方冢还未得到发泄,可是他却忍了这么久替我做「善后服务」呢。
窗外如铃的鸟鸣让我迷蒙地睁开眼,眨了眨,有些愣。
我没看错吧?
再揉揉眼,眼前的景象清晰的映照在我眼里。
——我没看错。
意识瞬间清醒,突然有股强烈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我正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只穿了一件大衬衫,双腿大张地趴在方冢的身上。
稍微抬起头,下方的方冢看起来还在熟睡,浓密的睫毛微颤,粉淡的唇张开,阳光洒在他如玉琢的脸上,金黄一片,
跟带给人爱与幸福的天使一样美丽。
——然后,很强烈的对比,他的手分别放在我的腰间跟臀部上,放在臀部上的手其中三根细长的手指还放在我体内。
我狠狠深呼吸几次,体内的不适让我挣扎想要起来,却发现怎样也挣脱不了方冢放在我腰上的手。
撑起身子,一阵酥软,又无力地倒下,我喘着气无奈地倒在方冢的胸膛。
不过兴许因为方冢昨夜的按摩,身子不会酸痛,只是软软的,没什么力气的酥麻。
「嗯……」似乎因为我的动作,方冢的睫毛颤动了,缓缓睁开眼帘,神情漾着一片迷蒙。看见趴在他身上的我,露出
一个幸福的笑:「玄早安。」
我扯了个僵硬的笑,勉强地说:「手可以拿开吗?」
方冢「哎呀」地惊呼:「不好意思,可能是下意识的动作呢。」虽然嘴里说抱歉,语气却一点也没有道歉的意思,手
指还不安分地在我体内刮搔着抽出。
「嗯……」真会折磨人。我轻皱眉,汗水滴落。
「虽然很美味,可是我会努力忍着,不把玄弄坏哦。」方冢弯起眼笑笑:「乖乖待在床上,我去弄早餐。」
方冢轻啄我的嘴,而后蹭了蹭我的脸颊,把我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便神色自若地伸了懒腰,神清气爽地离开卧室
。
躺在大床上,身下如羽般的轻柔像把人吸进去一样凹陷。觉得有些凉,我扯过被单,没有焦点地看着高高的天花板。
我没有忘记昨天给过的承诺。
我不是傻了,也不是顿了,更不是真的老得神智不清。虽说是把我当成练习的情人,可也未免对我好过头了些。
我实在不明白方冢这个人心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还是说……如同那人
,想狠狠玩弄一番再丢弃呢?
我眼皮一颤。
不是我爱去怀疑别人,而是很多事情,不是表面那样单纯,是平凡人无法思考的丑恶。更何况,感情之事,自古想破
了头,也无解。于是为了猛然变化的心境而有所警戒,也是应该的。
眼神浊了,混着不清的灰。这是我从小就坚信不移的事,绝对没有人事物是纯如白纸。
我绝对不会相信。
我只知道这万物,必定有很可怕的那一层,充满着——
「玄。」
突然被打断紧绷的思考,回过神,香气扑鼻的早餐呈在我眼前,以及满脸堆着笑容的方冢。
那笑似乎点滴渗入心中,化了什么东西,我的身体瞬间懈下,黯了眼眸,深深叹了一口气,懒得再思考。
顺其自然吧,总会有,看见真相的一天……吧。
「玄——」电话那头的声音太过兴奋,刺耳的让我皱起眉。「新年到了,你知道吗?」
我无奈地按按眉间。这种事情谁不知道?满街的大红色,想装不知道也难。就为了这点事开心成这样?
「玄,我有准备新年特别献礼哦。」方冢压低了声音,透着兴奋,像是孩子掩着嘴在讲悄悄话:「期待吧!」
我失笑应和。
自从我给过承诺后,我没反抗方冢给予我的,于是就像恋人那样,如影随形。
每天好几通电话,不是有什么急事,只是想听听对方的声音,讲一些无聊琐事;有时候的鲜花礼物,偶尔的小惊喜,
假日时的出游,心里出现的涟漪。
一开始我还挺不舒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可久了,也慢慢养成了会想着「不知道方冢今天会做什么事」的习惯了。
更别说什么洁癖了,随着感情的增温,对于他的触碰,我已经不再感到任何恶心,或想保持距离。
我不知道这样是否是好的,但是身体与心灵,早已经无法克制地悄然中接受了方冢这个人。
又恍惚中感觉像被医治了一样。或许哪天,这种深植的病,能够连根拔除。
这是怎么回事?这代表了什么?
像魔法那样不可思议,令我觉得有点不真实。
「玄——这边!」方冢朝我挥了手,嘴角上扬的弧度很美,褐色的眸里像闪烁的星辰荡着光彩。
他披了件亚麻色的长大衣,手还套上孩子的那种绒毛无指手套,周遭的艳红染得他原本如瓷般白皙的脸印上一层红润
。
天气很冷,我慢步走到他旁边,仰头看了看他,就像个即将校外教学的兴奋孩子,天真无邪。
这样抬头,脖子有点酸。盯着他微笑朝我眨眼的脸,我抽抽嘴角。近一点看,这种身高和体格,即便装得再怎么像,
也完完全全跟孩子扯不上边。
「走——吧。」方冢笑得眯起眼,故意拖了长音,用可以溺死人的甜音对我说,牵起我的手。
现在是春节,大街上拥挤的人潮,与鲜得刺人的大红表示新年的气氛荡漾着。而我今天与方冢约好要执行他的「新年
特别献礼」。其实我没去在意被他牵去哪儿,眼前的景物不断在换,花花绿绿,然而我只自顾自地恍神。
一路上方冢不断闲聊,例如他早上出门看见一只狗,给了它一块面包,狗就一直跟着他,让他很烦恼;上班的时候有
女同事偷看他,实在很害羞……诸如此类一点意义都没有的话题。
不过即使我没怎么回应,他仍很兴奋,不断讲着,脸上的笑容没有被寒冷的空气凝结,握着我的手仍温暖有力,不时
转过头对我甜腻一笑,充满信任和真挚的表情。
「……」我沉着一张脸。
方冢与刚见面时的冷淡简直判若两人,这人到底有几面?他的目的是什么?天底下永远只有利与益,自私和己利。
不置可否的,我还是对他有丝戒心。毕竟这是我长久以来,得以生存的方法。
可是,最近好像有什么变了。那是——
「玄——到了!」
回神,迷惘地往方冢手指着的地方看去。
一片漆黑里,如星光烁耀,光芒点点,灿烂一片,有些规则的连着,有些散布四周,如陨落的星,金闪流动。
原本拥挤的人潮消失了,空间静谧得只剩我与他的呼吸声,还有微弱的虫鸣。远离的尘嚣,这里像是不受污染的天涯
一角。
我愣愣的,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映照在眼里的尽是那星辉似的晕,晶亮的闪着。
「这是哪里?」身体动不了,只能睁大眼,心里有东西在随之流动。
「是山上哦。」方冢柔声说,将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把我按了下去,随着他的动作,我呆呆地坐在盘腿的他身上。「
无意间发现的,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W城的夜景。」
他蹭蹭我,「以后想我就随时来,这个地方永远有爱你的方冢喔——」
这句话,我牢牢地记上了心里。这里实在太美,美到让人觉得是梦。
流动的车身和人群,大楼的灯光和天上的星辰在一片漆黑中融成一体,荧荧灯点照亮苍苍天际,在黑暗中绽放闪彩。
连心都被晕了开来,喜悦的氛围飘进了。
「喜欢吗?特别献礼。」下巴抵在我的肩上,环着我的腰,他用头发蹭蹭我的脸颊,有些痒。
「嗯,很美……」我仍没眨过眼,看着眼前一片点点密布的晶光。
稍偏过头,静静地看着在我身后的人,那人朝我笑笑,收紧了手。
他是,真心的想要把这片祝福赐给我。
我颤动了睫毛。
——是吗?为什么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吧。不应该有这样的吧……
脑袋很混乱,这与我一直以来坚信的不太一样。有东西,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萌生着。
不行,在还没交出心之前,要赶快收回,否则一定会被狠狠扯烂、撕裂的——就像那个男人,即便装得再真,最后仍
然狡诈地去践踏。
我惊慌着想要逃避。
「新年快乐。」方冢出声,打断了我混杂的思绪,他亲亲我的鼻子,「我不敢作出保证,往后的每个新年都与你一同
过,但此刻的我是真诚的——」
他轻柔地牵起我的手,像圣品那样,放在他的胸口。眼神里载满了一片晶闪,溢出漾彩似的,真挚的眸,竟比星辰还
耀人美丽。
「真诚的,由衷的,为喜欢的人献上最美的世界。」
——那个瞬间,心里好像什么东西,破了,化了,崩解了。
「为什么?」我的声音很空。究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这是恋爱哦。」方冢笑。
「恋爱?谈恋爱?」我不解,即使这么大的岁数,我还有不懂的东西。「我谈过恋爱,可不是这样。」
「你认为的恋爱,是怎样呢?」方冢握着我的手,举起来亲了亲,眼神柔的像水。
「忘了以前,也不要想太多。现在你与我,谈的就是恋爱。
「并不是神圣的东西,它自私而丑陋,却甜蜜的让人舍不得放开。或许还不到爱的程度,更或者哪天会消失分开,但
是那种喜欢也超越了很多东西。」方冢说:「感受到了吗?这就是恋爱哦。」
我稍稍睁大了眼。原来,这是恋爱吗——
之前一切不明白的情感,都可以用这句话带过。因为这是恋爱。
一股很陌生的情愫浮上了心头,占据、填满了。
跟以前认知中淡漠黑暗的东西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曾经那个人是我的一切,他交给我的只有无尽的痛楚,而我接受
了,并影响着未来。
封闭着,无限循环的,所有情绪被迫停留在那个时候,却不觉是错的,迟钝而理所当然。
但现在顿时像找到了扇出口一样豁然。那个时候,不叫恋爱。
若是情人,是不会分彼此的付出,即便没有长久与未来,但当下,没有心机、没有算计、没有利益。
跟那个时候不一样,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