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什么擂台赛,本大爷可是听说会给一千两黄金才上台去的耶!结果,竟然说要娶那个什么女人才给,筒直是场大
骗局嘛!
也不想想本大爷的行情有多高,竟然要我随随便便娶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开什么玩笑啊!
唉--刚才我该硬跟那老头要了那笔赏金再走才对,毕竟我也打胜擂台啦,那是我应得的......啧,现在想想真后悔!
都怪那个娘娘腔坏我好事!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光生一张嘴巴,要他动手就畏畏缩缩,那横在中间的老头又碍手碍脚,害
我烦得啥都不管急着离开!
这未免也太煞我锐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本大爷真怕了他们那啥世家!
对,下次再见,一定得给他们几分颜色瞧瞧,绝对要那死娘娘腔的怕得发抖地,大声求饶!
想到那画面,他不禁得意地吃笑开来。
就在皇甫沁焰计划该怎么扳回颜面同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尖叫声。
闻声,皇甫沁焰立即正色地站起身,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树林的另一处,六个手持大刀的匪贼正围剿着一顶看似不凡的轿子与三名仆人。
"你、你们想干什么?!"
"把所有的银两都交出来,不然杀了你们!"
"好、好!你们要的银两全都在这里!"其中一名仆人用颤抖的手将背上的包袱丢了过去。
匪贼快速地将那包袱解开,露出数锭黄澄澄的元宝。
"哈哈哈!很好、很好!可惜,你们还是得死,兄弟们,上!"
一声令下,其余五名匪贼一窝向前--
"啊!不!"
嘶声狂叫,血雾弥天,三名仆人就此倒地不起。
"啊!今天真算是大丰收啊!走,咱们上怡春院痛快痛快去!"匪贼笑着包起元宝,转头就走。
突然,另一名匪贼提醒:"老大.您忘了还有顶轿子吗?"
前者停下了脚步:"对唷,老子都给忘了!你们去把轿内的人给掳下,说不定还能换来更多的元宝!"
"是!"
数名匪贼于是向轿子慢慢靠近......。
就在此时,一道爽朗的语调懒懒响起--
"我说各位老大哥啊,你们劫了财、杀了人,现在又想掳人勒索,坏事岂不都给你们做绝了?"
"是谁!快给老子出来!"
六名匪贼见行事败露,紧张地左右张望,却不见另有他人。
"可恶!究竟是谁敢打扰老子的--"
只见带头的匪贼话还设说完,便冷不防地被人撞飞出去,一声惊呼后,跌落在距离十尺之处。
"老大,你没事吧?!"
另五位匪贼不禁慌张地一同望向那处,待转回头,一名桀傲不驯的青年已伫立五人之中。
"不必叫了,他已经晕过去了!"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速度之快,令匪贼们瞠目结舌。
"你、你......你......这怎么回事?"
"老兄,就你有限的智慧我很难跟你解释!"皇甫沁焰漾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废话不多说,留下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然后夹
着尾巴滚!"
"你说什么?混帐,兄弟们干掉他!"匪贼怒喝,纷纷架起了打斗的姿势。
"很好,本大爷正憋着一口怒气无处发泄,你们来得正好!"皇甫沁焰扬手用力握拳,随之发出咯咯声响。
"记得要尽全力呀--不然,被我错手打死,就只有跟阎王埋怨的份罗!"
"啊--"
一声嘶叫响起,接着一道人影倒地,顷刻间,五位匪贼均已平躺地面。
仍然站在原地的皇甫沁焰直盯着自个儿拳头,一声长叹:"五个拳头五个人,怎么就不能多挥个一拳呢?唉!"
皇甫沁焰万般无趣地踢踢地上那翻着白眼、口吐白沫的匪贼,念道:"喂!你们别装死了,快点起来,本大爷可还没玩够
耶!喂!"
不消说,当然没人敢有一丝反应,他吐了一口唾沫:"呸!这种货色竟然还敢拿刀,真是丢尽执刀之人的脸!啧!"
说着,便踏弯四散一地的刀子......。
就在这时,突然‘碰'地一响,吸引了他的注意。
什么?还有没有倒地的吗?
待皇甫沁焰一旋过身,即看见一缕娇弱的身影倒在轿帘之前--
第二章
"唷,原来轿子里还真有人在啊?"皇甫沁焰恍然大悟地打响指头。
他走近轿边,蹲下身子,俯视那倒在地上的人儿:"喂!你是怕晕了,还是吓傻了,快说!"
那人儿慢慢地移动双手,撑起上身,哺哺自语:"这是......血的昧道......。"
皇甫沁焰因此才看清那人儿的样貌,他不禁倒吸了口气。
哇!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姑娘啊,白白的肌肤,红嫩的唇,一双大眼清澈水灵,还真是美啊!
只这一眼,已在皇甫沁焰的内心烙下无法抹灭的深刻印象。
"咳!"见对方是名姑娘,皇甫沁焰便收敛起轻佻的态度,清了清自己的喉咙,抢先说道:"姑娘,就别谢我了!救你不过是举
手之劳,见义勇为是应该的!"
只见人儿长睫微落,寒星般的黑瞳不见转动,怯生生地移动身子,欲退回身后的轿内。
无法忍受他人莫视的皇甫沁焰有些微愠,他立即起身踢翻那顶轿子,不甚客气地吼道:"姑娘,你聋啦,本大爷说的话,你
没听到呀?"
那人儿着实被轿子翻倒的碰撞声给吓了一跳,缩着纤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这位大侠,您就别管我了......。"
皇甫沁焰被这话给激怒了,他一手抓住对方背后的衣领,结结实实地把人给拎了起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本大
爷好管闲事,不应该救你是不是?!"
"不......不是......。"那人儿就这么被皇甫沁焰给拎离了地面,双手无措地挥动着:"我......我想,我的三位随待都
死了......对不对?"
"这不废话,你那双大眼不会看吗?"
那人儿顿了下:"他们都是因我而死,所以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死都已经死了,大不了多为他们念几句阿弥陀佛嘛,有啥好管不管!"
"可是,今日他们都是因为我这--"说到这,那双大眼豁然笼上一层水气,坠下了水珠:"我不值得他们为我失去性
命......我更不能置他们于不顾......。"
"哪来那么多要顾不顾的?!"皇甫沁焰简直就快气疯了:"人早晚一死,他们只不过是提早往生罢了,有啥好难过!"
"可是......。"
"好了,够了、够了!直接告诉我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天色不早,本大爷可没时间跟你耗!"
说到‘家',人儿晶莹的泪水反而掉得更多:"不......我不要......回家......唔......。"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啊,这有什么好哭的!"皇甫沁焰仰头看了看泛着昏黄的天色。
不行,再这么耗下去,等会儿投不着店,就得要露宿街头了!
"算了,碰到你算我倒楣,本大爷好人做到底,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咱们再谈!"
皇甫沁焰极度不悦地撇撇嘴,扬手一提再向后一抛,便将那哭得浙沥哗啦的人儿挂上肩膀,接着走向昏厥一旁的匪贼头
子,抽出他怀中的包袱。
"不好意思,这元宝的主人既然都跟我走了,它自然也要跟着我啦!"
皇甫沁焰开心地将包袱纳入自己的怀中,踏着愉快的脚步离开树林。
不管如何,往后的伙食费总算有着落了......就凭这点,就足够他开心上好一阵子了......。
※ ※ ※
乌兔西升。
皇甫沁焰操着上乘轻功,不用多少时间,他们便来到京城附近的某一小镇。
然后,他找到客栈,要了间上房......。
客房内,桌案上除了一只红烛之外,全被热食佳肴给占个满满,其中那道稍壮的身影,正坐于桌前埋首于饭碗之间,背上
的长刀早已卸下,被置放于桌旁。
另一道较为纤弱的人儿,却只是低垂着一双翦翦秋瞳,静静地坐在床缘,井未驱至桌前......。
皇甫沁焰虽然专心于眼前的佳肴,但眼角余光仍不禁打量那道人影。
看她那一头及腰的乌发黑亮得吓人,一身细肤透着红嫩,上好质料的衣着更是所值非凡,一眼就能看出她肯定出身名门。
可是,像这样的大家闺秀,不在家中绣绣花、扑扑蝶儿的,跑到那无人的树林中做什么?!
突然,他放下碗筷,开口道:"姑娘,你不饿啊?还是你嫌这店不够高级,吃不惯这粗茶淡饭?"
人儿摇了摇头......。
"那--是被刚才的情形给吓坏了所以没胃口?"
人儿摇头......。
这时,皇甫沁焰似想到了什么,他豁然开朗:"唷,难不成你是怕我们共处一室,我会对你怎样?哎!谁叫这店只剩下这间房
?没关系,今晚床就让给你,我打地铺就成!再说,本大爷对小女人也没啥性趣,放心吧!"
人儿又摇头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不然是什么,说清楚!"说着,皇甫沁焰怒气又起:"啧,你们这些姑娘家就是这么难搞!"
"别......。"那人儿低头,慢慢地开口:"别再叫我姑娘,我......不是姑娘......。"
皇南沁焰惊呼叫道:"啥?该不会说,你已是少妇啦!"
"也......不是......我......。"那人儿说得吞吞吐吐。
"喂!你到底是想说什么,给本大爷一句话说清楚!"皇甫沁焰喝道。
那人儿深深吸了口气,才慢慢地道:"我......并非女儿身......。"
"喔,原来你不是女人啊!"皇甫沁焰接着他的话说,蓦然他强愣了下:"什么,你说什么?你不是女人!!"
人儿这才点了点头......。
皇甫沁焰冲到床边,他直盯着人儿左看右看:"喂!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本大爷前看后看,你......不,你哪点像个男
子汉了!"
"这......我也不清楚......。"
"什么不清楚,你自己没眼.不会看啊!"
"我......确实!我--看不见!"
"什么?!"皇甫沁焰又一声惊呼,他抓起这人儿的下额,再看个仔细:"少唬大爷我了!这么漂亮的一双大眼睛会看不见?!"
那人儿任由着他动作,续说:"自小我就目不能视......。"
"不会吧!"
皇甫沁焰五根手指在他眼前用力地晃了晃,那发直的双眼果真并未因此有所反应,这才勉强相信了他的话。
他颓然地走回原先的位子上,不禁抱怨:"天啊,我竟然救了一个废人!"
那话刺伤了人儿,他声调中露出些微的苦涩:"所以这位大侠,刚才您就该别管我,让我在哪儿结束我这残缺的一
生......。"
"啧,我那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无心的,你别放在心上!"见自己似乎伤害了对方,皇甫沁焰立即出言解释。
"不,您说得是......我的确只是个废人......一个只会让人见之生厌、耗尽万贯家财的废物罢了......。"说著,水气
笼上了那双大眼。
"哎呀、哎呀,说着说着怎么又哭了!"看他这样,直叫皇甫沁焰眼底生烦,心头发酸。
算了、算了,不该救的也都救了,既然都插手管了,就干脆好人做到底吧!
皇甫沁焰一声轻叹;"好了,别哭了!到底怎么一回事?干脆原原本本全告诉我好了!"
闻言,那人儿落下泪来......。
"啧,不准哭!不然我可要揍人罗!"皇甫沁焰不耐地出言警告。
"是......。"人儿扯起衣袖抹掉颜上的泪珠。
"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欲往何方?说!"
人儿咽了咽有些哽咽的喉咙,慢慢地开口道来:"我名唤丘海薰,出生京城,今年十四......。"
皇甫沁焰插嘴道:"喔!原来还未到戴冠之年啊!难怪样子活像个大姑娘!"
丘海薰继续说:"家父与家母原本在京城是经营绸缎生意的,颇有名声,家境还算小康。可是,自从母亲在怀有我后,身
子日渐虚弱,最后竟卧病不起......大夫前来看诊,说系因为胎儿不正,牵累母体所致,大夫曾劝母亲放弃胎儿,但母亲
坚持不肯......最后,母亲为了产下我,难产身亡,因此,我一出生便失去了我的母亲......。"
丘海薰一阵哽咽,他停顿了下,才再开口:"可惜母亲赌命产下我,却仍天生盲眼,再加上体弱多病,大夫断定我活不过十
个年头,父亲不信,还不计成本地坚持找来许多最顶尖的大夫与昂贵的药材,只愿我能顺利成长......后来,我虽然长年
与药罐子为伍,却也算撑过了十多个年
头......。"
"嗯......然后呢?"皇甫沁焰了然于心,等着再续说下去。
"父亲为了弥补我从小失去的母爱,于是娶了个后娘来看顾我......而父亲为了我那些昂贵的药材费用,只得更加努力
挣钱,长期下来终于弄坏了身子,最后重疾难愈,便在一年前随同母亲归西了--"说到这,丘海薰又坠下了不少泪来。
"喔?后来,该不会你那个后娘嫌你累赘又碍眼,便顾了顶轿子,给了些钱,把你打发出门,好自己霸占所有的财产吧?"皇甫
沁焰用烦闷的口气,顺着话意说道。
似乎被说个正着,丘海薰微楞了下,反口道:"不是的,后娘说南山有座寺庙,那里有位高人专治像我这般的病人,所以后
娘便要送我上那去......。
"可怜你还为她说话,她摆明着骗你嘛!"
"就箕她真骗我也好,无所谓,反正我这病是好不了的,活着只是个累赘,死了说不定还能快活些......。"丘海薰垂下眼
睫,绝望地道。
"所以,你才要我别管,让你自生自灭?"皇甫沁焰接着问。
丘海薰不再接话,只是沉默着。
"啧,若你真要这么死了,还真顺你后娘的意呢!" j
好,既然知道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更何况这顿饭,还是用他的钱买来的呢!就当还个人情吧?
"好!就这么决定!"
皇甫沁焰突然一声大喝,他看向桌上那一盘盘早已冷却的菜肴,迳自道:"小子,说了这么多话,该饿了吧!虽然饭菜已经
有些凉了,但还能吃,过来吧!"
"咦--"突然转开话题,让丘海薰一时反应不过来。
"还坐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皇甫沁焰边说着,一边又端起了尚未吃完的饭碗,将碗中的菜肴送入口中。
"啊......可是...我......我......。"丘海薰仍然无所适从。
"还我什么我?"皇南沁焰见他不起身,索性放下自己的碗筷,拿起一旁未曾动用的碗,夹了菜肉,走近床边,将它放入丘海
薰的双掌之中。
"小子,吃饭会吧!我可没空喂你!"
皇甫沁焰走回位子,继续对着桌上的菜肴大快朵颐。
丘海薰摸索着手中的碗,寻到了插在饭中的筷子,他手足无措、更加不安地问道:"这位大侠,在听完我的事,您究竟有何
打算?"
"明一早,我再告诉你!"皇甫沁焰吞下最后一口饭后,满意地用袖口擦去唇边的油渍。
"可......可是......。"丘海薰着急地想知道皇甫沁焰究竟做何想法。
"哈!吃得好饱啊!"皇甫沁焰伸了个懒腰,跟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哎!吃饱了就想睡觉!"
接着,皇甫沁焰站起了身,来到床边就直接倒入床铺上,舒服地扭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