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每个周末还会去奇速踢球,要是你想见我,可以到俱乐部去。”这个地方与孔嘉言其他的完全生活无关,应
该不会让天碧有任何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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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先生,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找到了!”不顾已经过了晚上十点,调查公司的人兴奋地跑到办公室来向我汇报情
况,我等这个结果已经有一阵子了。
“的确有一家药店的店员记得陈泽邦去购买过秋水仙碱注射液。”他打开文件夹,取出一些资料来给我看,“这是他
们这半年来秋水仙碱的销售记录。不过店员就算记得他其实也没有什么作用,这虽然是处方药,只要肯出钱谁都可以
买到的……万幸的是普通的注射液不能轻易提纯到致命的地步,我们发现他很有可能到供职的研究所下属的生物实验
室去偷窃了高纯度秋水仙素……”工作人员因为这一重大发现而滔滔不绝,眼看一笔丰厚的奖金即将到手,他自然干
劲十足。
“谢谢,辛苦了。”果然有钱好办事,我淡淡地牵起嘴角。看着这些冰冷的证据,我根本无法开心起来。
秋水仙碱注射液是有毒性的处方药,不当剂量的静脉注射非常容易引起不良反应甚至生命危险,在国外的一些国家已
经被禁止非法销售。由于管理不是很得力和利益驱使,国内即使没有医嘱还是能够轻易地购买到。
从那天偷听到的对话中,我分析天蓝拿到的药物应该是由泽邦提供的,而泽邦获得秋水仙碱的途径,不外是网购或者
在药店里直接购买。由调查结果看来,泽邦并没有把握能用药店里买到的药将我置于死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去偷窃
了毒性更为猛烈的高纯度毒药,这样方能保证我绝无侥幸逃生之理,其心肠之歹毒让人不寒而栗,但也就是这毒药的
来源,让他露出了狐狸尾巴。
“泽邦,天蓝,你们真的做错了……”
调查公司的人走后,我按照自己预定的计划,分别用穆清的手机号和QQ号向池天蓝发送了一条消息:“天网恢恢,疏
而不漏。天蓝,去自首吧!”
三分钟之后,毫不意外地听到穆清的手机狂鸣起来。看了看号码,我冷静地按下接听键,天蓝的颤抖的声音立刻响在
耳边。
“你、你是谁?!”
我当然不会出声,回答她的只有我压抑而沉重的呼吸声。
“穆清!穆清是你吗?你说话啊!!”电话那头狂乱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啜泣,“求求你回答我,清……”
听到这个久违的昵称,我几乎心痛欲裂,但是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清——”一声尖叫之后,对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天蓝好像晕倒了。
木然地关掉手机,额头上和手心里全是汗水,“天蓝,天蓝。”我喃喃自语,只觉得脸上痒痒的,接着模糊地看见透
明的水珠如雨滴般滑落在棕色的办公桌上。
虽然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成功地让天蓝感到恐惧和冲击,我却丝毫没有报复得手的快感——曾经是最最亲密的人却要
残忍地彼此伤害,这一切真的值得吗?我茫然不知所措,跌跌撞撞地跑出办公室,双腿不争气地发软,突然一个趔趄
摔倒在地上。
冬夜的水泥地面又冷又硬,可是我却懦弱地不想起来。
“嘉嘉?”随着一声低低的惊呼,眼前快速出现一双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我微微抬头顺着望上去,是包裹在牛仔裤
里的颀长双腿。看到我的脸,那人迅速将嘴里的半截残烟扔在地上用脚捻熄,蹲下身来将我从地面上架起,痞痞地说
道:“太隆重了……我不介意你用传统一些的形式欢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