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盈老弟回来了啊,怎么不在轻柔的温柔乡里多躺一会啊!”呆在厨房另一头在洗菜的厨子们立马调笑了起来,
“我们可是听说,轻柔姑娘一直被你折腾到了天亮,弄得今日恐怕都没体力接别的客人了。”
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嘴角,这可真是莫须有的罪名,昨晚自己分明是被司徒延折腾到了天亮,轻柔那里又岂会是他干的
,要是真的是他干的那就好了!
“霄迎昨晚上和我在一起!”腰上一紧,居然是被司徒延从后面伸手用力搂住了。
刚才还笑嘻嘻的厨子,看着司徒延对柳霄盈做出的暧昧动作,不由的都愣住了神,再也笑不出了口。
Shit!这家伙疯了吗!柳霄盈气急败坏的想要挣出司徒延的怀抱。
“你们快点干活吧,已经有很多客人上门了……”老板干咳了几声,这才打破了厨房内凝结的气氛,那些厨子也讪笑
了起来,“这位小老弟可真会开玩笑啊!”
“并非开玩笑,而且我说过了,霄迎他已经不干了!”司徒延十分嚣张的说道,径直将刚要挣扎出自己楼抱的柳霄盈
打横抱在了怀中。
看见司徒延的举动,众人又不由的都张大嘴巴,有些甚至还没来得及褪下嘴角的笑意。
该死的!昨晚上已经让他没了男人的尊严,现在居然还做出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挂不住面子的举动,难道非得逼自
己对他下手,他才肯罢休吗!柳霄盈顿时羞愤交加,举起手中还未放下的菜刀便抵到司徒延的脖子上。
“表哥,你想要杀了我?”司徒延眯眼一笑,十分镇静的神色反而让柳霄盈有一点慌了神。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小盈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你要是在这儿杀了人,我们酒店肯定就开不下去了!”老
板也急了,慌忙在一旁劝解道。
“表哥,你若下得了手,你便杀吧。”司徒延一边轻笑着,一边稳稳的抱着柳霄盈走出了厨房。酒楼大厅已经坐下了
许多客人,看见一个男人用刀抵在捧着自己的另一个男人脖子上,自然感到几分惊异,纷纷注视着这奇怪的组合,却
也无人支问一声。
可正当司徒延要迈出了大门的门槛,一把扇子却忽而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位兄台,恕在下愚昧,你们二人又究竟是为何会这般模样?”反头怒目一瞪,发现竟是一个面容英俊、衣着华丽
的青年男子。这家伙的长相居然还有几丝眼熟,司徒延思索一番,终于记起了自己是在何处见过这男子了,不由的怒
意更甚了。怎么又是这家伙,莫非他也是跟着表哥来的?
“此人是我表哥,可惜不幸患了疯癫之病,我只是想带他回去,避免他误伤了他人。”司徒延客气的对男子说道,语
罢便打落了肩上的扇子,转过身去意欲离去。经过昨夜的交手,知道这男子并非等闲之辈,昨日能将表哥从他手中救
出,已经是带着几分侥幸了,如今又是在这样的环境,若自己使出千叶镖,可能会伤了无辜,可光用拳脚功夫恐怕又
会对自己不利,也只能希望这家伙碍于众人之目,免了事端。
啥!疯癫之病?柳霄盈怒火中烧,手下不由的又加重了几分气力,令司徒延依旧被菜刀抵着的颈上不免出现了一道红
印。
“等等,依在下所见,事实并非如兄台所说的吧,你怀中的人可并非像染上疯癫之疾的人啊。”男子居然又旋身拦到
了司徒延的跟前,依旧面带笑意的说道,仿若从未见过司徒延和柳霄盈一般。
“小盈!小盈你可不能走啊!你若是走了,你发明的这些新鲜菜式让谁来做啊!大侠你行行好,不要带走我们家的小
盈啊!”老板万分焦急的在后面嚷道,可被司徒延转头一瞪,立即静默了声音,躲到了角落里。
“哦?这么说来,你怀中之人还是这家酒楼的厨子。”男子了然般的点了点头,看向司徒延的目光逐渐犀利了起来,
“那在下便更不能让你将他带走了,在下今日进这酒楼便是为了品尝他的手艺,又岂能无功而返呢?”
混账!这家伙还真是得寸进尺了!司徒延冷笑了一声,终于让柳霄盈得以落了地,满脸讥讽的看着眼前的华衣男子,
扬眉挑衅道,“我本来不想惹事,可是你这家伙还这般咄咄逼人,那我也就不得不不出手了。”
“公子!”大战还未触发,已经有另两个男子奔至到了男子的两边,将他护到了身后,看模样应当是这华衣男子的手
下了。
司徒延蹙了蹙眉头,照这种形势发展,倘若动起手来便不是单打独斗了,这样对自己岂不是更加不利。
“你们二人退下,不要让他人耻笑了我们以多欺少。”男子微微一笑,仿若看透了司徒延的心思,支退了身旁的二人
,随后对着司徒延抬了抬手,“兄台,请。”
没有再犹豫,司徒延一个侧腿便踢了过去,却被男子轻易躲过了,转身便举着扇子朝司徒延的肩头拍了下去,司徒延
连忙低身闪到了后方……两人堵在酒楼的大门前大展拳脚,使得酒楼内的客人惊慌不已,却又无法通他们从大门逃出
去,只能跟着酒楼老板齐齐躲到了角落里,挤得挤、嚷得嚷,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此时,最怡然自得的恐怕便是柳霄盈了,他将菜刀放到了旁边的饭桌上,自己还不紧不慢的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慢
慢饮啜。打吧打吧,反正与自己无关,打得如何惨烈都无妨,不过最好被打成重伤的那个是司徒延,这样自己就能顺
利并且轻而易举的摆脱这个人小鬼大的恶魔了!那样便真是再好不过了!
眼见司徒延渐渐被压到了下风,柳霄盈觉得自己全身的热血都澎湃了起来。惯使暗器的家伙果然不善于拳脚,很好,
马上就要成功了,那位路见不平的英雄可要加油啊,只要将这家伙打倒在地,便万事大吉了!
“官兵来了!”酒楼外拥成一圈的围观者中,不知是谁突然叫嚷了一声,华衣男子听言,脸色突然微微一变,这才停
止了对司徒延的招招紧逼,跃回到了自己两个手下的中央,对脸色难看至极的司徒延抱了抱拳,“今日比试恐怕只有
到此为止了,不过在下不会就此罢休的,兄台你可要小心了。”
忽而转身,对着一旁呆坐着的柳霄盈露出一个满是尊贵而霸气的笑容,“还有兄台你也要小心了。”华衣男子便同两
个手下匆匆从酒楼后门离去了。
他也要小心?貌似自己没惹到那个华衣男子吧!柳霄盈愣了愣,想要领悟出华衣男子话中之意,却突然感到手臂一痛
,抬头一看发现是被司徒延拽住了,不到顷刻自己便又被他打横抱入了怀中,还未来得及的拾起一旁的菜刀,已经由
司徒延抱着跃出了酒楼……
36.相见愁
白悦谦今日刚从南方谈完了生意回来,坐在回府的马车中捧着替凌岚捎带的珠宝盒发着愣。轿子外嘲杂的大街和纷纷
攘攘的人群,和他已经冷却的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悦谦轻轻叹了口气。不论如何,霄盈已经离自己而去了,自从尹间仁那得知柳霄盈坠崖身亡,自己便一蹶不振,后
来在仆人们的劝慰下,举家搬到了京城,可虽说是换了地方,自己的伤郁之病也没有分毫好转,直到后来偶然遇见了
与霄盈相貌相仿的凌岚……但即便容颜再相似,却也不是那个他了。
“一品楼有人在打架,快去凑凑热闹呵!”两个路人匆匆的从马车旁跑过,白悦谦不由的蹙了蹙眉,想叫车夫绕道而
行,可刚掀开车帘,却发现在路上行人的惊叹声中,有一叠身影飞速的跃了过来。
只是好奇的短暂一瞥,足以让白悦谦恬静的面容有了深深的涟漪……那两个人,为何这般像霄盈和他的表弟?难道是
自己过于思念霄盈,产生了幻觉?
白悦谦连忙钻出了马车,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个身影急速的消失在了大街尽头。
是他们吗?真的是他们吗?白悦谦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或许霄盈他没有死,为什么自己就没想到他
可能会侥幸生还呢,自己真是该死啊……
“怎么不打了?”见到后面没有追兵,司徒延这才放慢了步伐,不顾四周路人诧异的目光,仍旧抱着柳霄盈往前走着
,“你刚才不是捶我捶得很带劲吗,怎么停下来了……是因为看见那个姓白的了吗?”
啥?白悦谦!在哪里在哪里,那可是自己日后的移动饭票啊,得快点去找他认亲戚!柳霄盈挣扎着想从司徒延的怀里
跳出来,却被司徒延抱得更加紧了。
“果然是的了。”司徒延突然转过了身去,“既然你还惦记着他,那我现在便带你去跟他说个明白,让你们之间也好
有个了断!”
找白悦谦?好得很啊,找到他后立马让他叫下人把你群殴一顿!柳霄盈听罢,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司徒延看见柳霄盈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愈发火大了,又把身子转了过来,“既然你这么想去找他,我就偏不让你去
找他!”
Shit!这混蛋说话怎么出尔反尔!柳霄盈慌张的张了张唇,想要喊白悦谦的名字,可怎么叫喊仍旧是刺耳的音符。可
恶!见鬼!为什么嗓子还没有好,为什么还不可以说话!
“不要急。”看着柳霄盈扯着嗓子,气急败坏的模样,司徒延忍不住怜爱般的低头在柳霄盈的额上印下个吻。
他妈的搞什么鬼!柳霄盈慌忙撇开脸颊,再也不敢去看周围行人的反应。王八蛋!这么大庭广众,他自己不要脸他还
要脸呢!
一声轻叹之后,司徒延继续迈开了步伐,“我带你去看大夫吧,不管怎么样,先治好你的病再说……”
京城最著名的医馆内,大夫把着柳霄盈的手脉,连连摇头。
“这位小兄弟的病恐怕……”大夫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把脉的手,“病拖了太久,被淤血所堵塞的神经已经坏死大半
,想要恢复言语的能力……难啊。”
“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表哥他以后都不能说话了?”司徒延异常激动的拽住了大夫的衣襟。一旁坐着的柳霄盈,却始
终双目无神的呆愣着。这……这不是真的吧,岂不是自己以后都是残疾人了?
“……也不是没有办法。”大夫瞪了一眼司徒延,不紧不慢的说道,“请小兄弟先放开老夫,老夫才能好与你细细说
来。”
司徒延听罢,连忙松开了双手,“有什么办法,钱不是问题,要稀有的药材也可以。”
“都不是。”大夫端起几案上的茶杯,啜了一小口,“老夫认识一位高人,他的医术可以堪称天下第一,若你们能求
到他的帮忙,想必还是几分希望的。恰好昨日他带着徒儿在老夫这儿歇息了一晚,不过今日一大早便动身赶去暮霞城
了,你们现在追过去或许还能赶得上。”
“多谢!”司徒延一把扯过柳霄盈,挟着他便从敞开的窗口跳了出去,跨上被人寄放在路边的马匹,径直驾驭着马匹
朝城门那边追了过去。
“师傅,能不能快点,霄迎师兄他也不知如何了。”魏楠桓紧皱着眉头,反复的催促着身后骑在白马上慢行的赤石真
人。真是的,师傅不知着了什么魔,二话不说便把匆忙跑回奚山求救的自己禁闭在了后山,直至前几日才将他放了出
来,也不听自己道个原委,便仿若已经了然一般的要带着他去找霄迎师兄……
“何必着急,为师昨夜把算过,今日必能见到你师兄。”赤石真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神色泰然自若。
魏楠桓丝毫没因此松下气来,语气颇重的又责备道,“师傅也不能完全依把算结果来处事啊,就凭着算计到那一个多
月去寻找师兄会落到白忙,也不能就这么放手不管啊,万一师兄他有个三长两短那该怎么办?”
“我不是说过也算到他会平安无事的吗。”赤石真人微微有些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即便他有个三长两短又有何妨
,反正现在的霄迎已经不是以前的霄迎了,我也无需再将他为自己的徒儿看待。”
听到赤石真人绝情的话语,魏楠桓不由心中一惊,莫非师傅已经知道师兄被关入小倌楼的事情了……可是,即便如此
,师兄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啊,不能全然责怪到他的身上。魏楠桓忧心不已又瞥了赤石真人一眼,而且,师傅也越来越
奇怪了,以前那般宠爱师兄,如今却变得如此冷淡……
“前面的二位请等等!”一阵尘土飞扬,驮负着两个身影的棕马飞速的拦在了楠桓和赤石真人的面前。
“请问……”坐在马匹后方的身影跃了下来,刚张嘴想要询问什么,待看清眼前黑马上的人居然是魏楠桓后,不由的
哑然无语。
此时魏楠桓的目光却不在司徒延的身上,而是又惊又喜的看着对面马背上人,半会才惊叫出了声来,“霄迎师兄!”
柳霄盈望着楠桓,惊愕之余还很兴奋。这下好了!魏楠桓武功也不差,说不定能帮助自己摆脱司徒延这个小恶魔。
夹在二人中央司徒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非常不痛快。白悦谦的事情还没能解决,居然又碰上这个家伙,真是倒
霉至极。“我们还有急事,告辞了!”司徒延一个跃身又坐到了柳霄盈身后的马背上,不顾柳霄盈的抗拒,一把扯住
了缰绳便要纵马离去。
“霄迎师兄……”魏楠桓见状连忙想要追上去,却被身后的赤石真人拽住了手臂。
“师傅!”
无视气急攻心的魏楠桓,赤石真人对着驾马奔驰中司徒延大声喝道,“你们赶来这儿,难道不是因为有事相求吗?”
“吁!”听到赤石真人的话语,司徒延连忙拉紧了缰绳,迫使棕马停止了奔跑,迟疑了片刻后,终于令马掉过头来,
再次走到了赤石真人和魏楠桓的面前,“难道你就是大夫说的那个高人?你能治好霄迎的病?”
“霄迎师兄他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魏楠桓听言,顿时万分着急,但碍于师傅就在身旁,也无法将柳霄盈夺入
怀里细细检查。
赤石真人冷冷的瞪了楠桓一眼,又看了一眼被司徒延禁锢在怀中的柳霄盈,声音不带感情的说道,“兴许老夫能治好
他的病,但老夫是不会随便为人治疗的。”
37.去意已决
凛凛寒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魏楠桓微微颤抖着唇角,满脸愕然的转过头看向赤石真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即便师
兄他如今再怎么不济,师傅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不会随便为人医治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医还是不医?”司徒延扬了扬眉。
赤石真人又捋了捋胡须,许久之后才吐出一句意味颇深的话语,“若是老夫的徒儿司徒霄迎本人,老夫自然会为他医
治。”
呆立在一旁的魏楠桓,忽然觉得师傅他一定是犯老糊涂了,忍不住抽着嘴角,提醒道,“师傅,可那是霄迎师兄没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