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观察著他的脸,没有什麽明显表情,松了口气,:“即使不在齐氏工作,我还是会常去看望伯父的──当然还有你,如果你愿意当我是朋友的话!”我诚恳的说。
最後这句话倒并非虚情假意,只要他能站在平等的立场对待我,我还是愿意把他当作朋友的。
“谁和你是朋友!你只配当玩具!只要我一天没玩够,你就别想离开!”
我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掼倒在地,这一掌打的我头晕目眩,嘴里尝到一丝铁锈的味道,不知是被他打的还是倒地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或者两者都有。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他已把我按下紧贴在地板上,开始疯狂的撕扯我的衣服。我在无比惊慌和不解之中只能拼命用手阻挡他的手臂,却发现除了更刺激的他发狂,一点用处也没有,他的体格和力量已经绝非我能比拟。
当我的指甲在他手臂上划下一道血痕时,他停下攻势,狠狠的连打了我七八个耳光,我被打的眼前一阵发黑,他就在这时抬起了我的背,双手一扯,“嗤!”的一声从背後撕开了我的衬衫。
衬衫撕裂的清响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让我昏沈的头脑顿时清醒了几分。我想起四年前类似的一幕,终於明白将要发生什麽。我恐惧的感受到他火热的舌和锋利的牙齿正不断在我的颈上、肩上、胸口舔摩撕咬,一只手也已经伸到了我的双腿之间的敏感之处,於是象一条被抛到岸上的鱼一样激烈的扭动身体,想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他突然放开我,冷冷看著我,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手肘突然撞向我的腹部,我立刻痛的想在地上翻滚,然而却被他趁势整个翻转过身,脸压在冰凉的地上,双手扭到背後,他强劲有力的膝盖撑开了我的双腿。我象只被固定在解剖台上的青蛙,再也无力挣扎。
当身体猛然被撕裂的那一瞬间,我只是感到体内被某样滚烫坚硬的物体穿过,剧痛在下一秒清晰猛烈的袭来。我顾不上羞耻,惨叫著,哭喊著,语无伦次的求饶,齐思音却置若罔闻,他的身体一直牢牢把我钉在地上,挨著地板的皮肤冰凉的触感,与身後某个部位如同被烧红的铁刺穿的感觉形成鲜明对比,仿佛是身在地狱受刑。
徒劳的向前爬,大脑已是昏沈的无法思想,只是被本能驱使……快要死了……
“还逃!好,我让你逃!”从背後传来的沙哑声音透出无限的疯狂与绝对的冷酷。他将整个身体压在我身上,双手环过我的胸口,完全与我重叠在一起,然後猛然的挺刺。巨大的摩擦使我体内如同被粗糙的砂轮寸寸磨过,疼的几乎闭过气。我连喊也喊不出来,只是无声的张著嘴努力呼吸,如同垂死的鱼。
当一切结束时,我的嗓子已经黯哑的发不出声音,身体如同被拆了骨头和筋脉,虚软的趴在地上,齐思音喘息著俯在我身上一会儿,随即离开了我。
“我告诉你,别想逃离我,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他坐在身旁,揽住我的腰把我从地上捞起来,象抱布娃娃一样把我搂在怀里,冷冷的说,“你不是想毕业後离开我吗,那我就让你的愿望永远也无法实现。”
“从现在起,你将一直呆在这里,直到答辩全部结束。如果你认为毕业是离开我机会,那我就让你亲眼看著这个机会如何失去。”
10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已被换过干净的衣服,手脚都被皮套紧紧圈住,镶在皮套上的铁链分别系在床头床尾,使我连起身也做不到。
“很适合你,对吗?”齐思音温柔的看著我,抚摸著我手上的皮套,“我记得这里有以前用来栓猎狗的铁链,果然被我找到了。不过你戴上,比它们好看多了。”
我的头疼的快要裂开了,我睡了多久了?
“你睡了两天了,我真怕你醒不了。看来安眠药的剂量刚刚好,没有让你错过今天的美好时光。”
“那麽今天是……”我急的想要坐起来,却怎麽也无法动弹,而且一用力,伤口也开始疼痛。
“对,今天本来是你答辩的日子,如果不是你让我那麽失望的话。”
我的神志渐渐清明,痛楚也随之越来越清晰。然而此刻的心急如焚已让我顾不上伤痛和被同性强暴的耻辱。
“齐思音,你不能这样啊!我不能不去答辩,我再也不逃,我听你的话,你放了我好不好?”
我不能放弃四年的心血,即使心中是如此的屈辱,还是低三下四的向他哀求。
他仿佛没听见我的哀求,仍然如春风般的微笑。
“阿静说你笑起来很能媚惑人,我不信,结果果然还是被你骗到了。”
“你对我的好也都是装的,对不对?你真能装,居然骗了我这麽久──我最恨别人骗我。”他轻轻抚摸上我的头发,“现在想通了?──已经晚了,我说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焦急的望著桌上的座锺,已经快到中午12点了。
“你不要妄想会有奇迹发生了,没有人会注意到你的失踪,谁让你是个孤儿呢!你最亲爱院长又很放心的让你跟著我,也不会怀疑。所有人都不会──直到今天下午四点後你没有出现在学校,当然,那时你就会因为缺席被判零分。小天,你猜,你还能不能毕业呢?”
“别……齐思音,我求求你,放了我!我不能不去,我……”我几乎哽咽。
他微笑著摇摇头,眼中是冷酷的决然。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无论我如何哀求,他都无动於衷。我使劲想挣脱铁链,却是徒劳的磨破了手腕脚腕。
我终於明白他不可能让我走,特意让我昏睡两天而在今天清醒,就是为了让我真切的体验这种分分秒秒的煎熬。
──
当时针终於指向四点时,一切都结束了。
我闭上眼,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这就是我忍耐四年的结果,无论怎样努力,最终还是落得一无所有,并且遭受如此耻辱痛苦的对待。或许我本来就是奢望了不属於自己的东西,所以上帝才给我这样的惩罚。
“好了,小天,你现在自由了。”齐思音松开捆住我的皮套,“我放开了你,你高兴吗?”
没有了束缚,我还是躺著不动,好像已经习惯了被锁著的感觉。
──
当静脉被插上针头打点滴时,我已五天没有吃东西。
来给我输液的医生看到我身上连衣服都遮不住的伤痕,连连摇头,却也没敢在齐思音面前说一句话。
齐思音也曾经硬往我嘴里塞过食物,但无论他怎麽拍打我的脸颊,甚至捏住我的鼻子,我都没有下咽的意图,好几次还被呛的快要窒息。
我没有赌气,只是茫然,大脑停止了运作,身体也没有了任何感觉。
从他松开我到现在,我就这样一直躺著,呆呆的望著天花板,然後昏睡过去,然後再醒来。
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放心,你知道我对男人没兴趣。谁会和你一样变态,偏要对一个大自己好几岁的同性动手。我说过会让他听话,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他关上门,走到床前,笑眯眯的看著我,然後伸出一只手,慢慢的抚摸我的脸──不是齐思音,是方唯。
我没有动,只是茫然的注视著他。
他呵呵笑了,凑在我耳边低声说,“你真可爱,怪不得阿静和音两个人都对你放不开手。音啊,他还真相信我不会碰你,其实我心里早就发痒了。何况你现在的模样这麽诱人,让我怎麽会不想尝尝呢?”
他的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来回划过我的嘴唇,“不过你放心,我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人,只要音还对你感兴趣,我就不会对你出手。”
他收回手,正色看著我,“现在我们该谈谈正事了。”
“我告诉过音会劝服你,我方唯就一定能办到。而且我也不需要劝,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乖乖吃饭。”
他俯到我耳边,轻轻的问:
“怎麽样,要不要叫圣心孤儿院的院长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啊?”
我猛然睁大了眼睛,本来已经麻木的感情重新被羞愤激起了波澜。
他得意的看著我的反应,笑道,“音真是的,这麽简单的方法都想不出来,一点也不象他了。他一向是越生气越能冷静处理事情,怎麽这次这麽笨?不过,”他顿了顿,“这也看出你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一涉及到你,他的冷静就全没了,冲动的象个白痴。我们本来不认为你会有什麽本事,一个普通的玩具嘛。现在看来你的破坏力可真不小。”
“我吃!”我咬著牙挤出这两个字。
他不愧是齐思音的朋友,好毒啊!一下子就点中了我的死穴。
我心中一片冰凉。就这样吧,我不是没有抗争过,抗争的结果最终还是要屈服,那我就屈服吧。
他点点头,“这就对了,我去叫音进来。”
“其实人有时是无法与命运抗争的,就象你,遇上音是你逃不掉的劫数,既然逃不掉,又何必徒劳挣扎呢?孟浩天,你还是顺著音一些比较好,和从前一样,这样大家都会轻松一些。不要再异想天开玩什麽自由、尊严,你跟我们可玩不起。”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还有,我奉劝你,不要去向齐伯父求援,他未必会帮你,记住我这句话。”
他开门走了出去。
齐思音不久就走了进来,端著一杯冒著热气的牛奶。他扶起我靠在怀里,什麽也没说,轻轻托起我的下巴,将杯子凑到我嘴边。我吃力的喝著,不时有牛奶从嘴角流出,流到他的手上。
这一刻,我们之间竟如此宁静和谐。
“拿来吧。”我喝完牛奶後,稍稍缓了缓气息,疲惫的说。
他望著我。
“那个合约……我签。如果你不在乎用一个没有大学文凭的人。”我惨然笑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在逃避,逃避去一切地方,逃避见一切人,包括院长。我不知道齐思音是怎麽跟她说的,她打来电话只是说让我好好养伤,不要太在乎拿不到文凭的事,既然我现在因为难过而不愿见她,这段时间就拜托齐思音照顾我了。
我相信齐思音已经编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瞒过院长,放下电话後反而心中松了口气。即使我在全世界人眼中都是肮脏的,甚至我自己也这麽看,我还是希望保留在她心中的好孩子身份。如果哪一天她也对我失望了,我想,我也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我没有再去学校,反正那里对我已没有什麽意义。我就真象一只老鼠一样,当初匆匆的闯进去,现在又匆匆的跑出来,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我呆在那间别墅里,齐思音让我吃我就吃,让我睡我就睡,他似乎对我的乖顺也相当满意。白天,他搂著我坐在沙发上看文件,他已经开始准备接手齐氏的事业。晚上,我们也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没有再碰我,只是紧紧抱著我,无论在睡梦中还是清醒时。他睡的很香,但我却夜夜难以入眠,即使睡著了也总是在恶梦中惊醒。我跟齐思音提出不想再住在这里,他於是替我找到了新的住处。
我搬进这间高层公寓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从那天起,齐思音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他已经忙的顾不上我,只是打电话来通知我明天去上班。我对著镜子打好领带,镜中的人是如此平凡,抚摸著自己比以前更为清瘦的脸,它在灰色西服映衬下显得更加苍白憔悴,依我自己说,还相当难看,哪里有一分可以媚惑人之处?
从明天开始,我将进入齐氏工作,一个大学没有毕业的人,即将成为齐氏新任总经理的私人助理,这是多麽好笑的一件事啊,我对著镜中的自己失控的大笑。
11
这是我第一次走进齐氏总部的大厦。在总台通报了姓名後,我被指引登上电梯,来到总经理室外。
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我敲敲门。
“进来。”熟悉的声音。
我缓缓推开门,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心里难免紧张。见面後会是怎样呢?虽然我没有期望他会跟我说对不起,但是至少希望他脸上会有愧疚的表情。
然而见到他时,才知道自己又把他想的太有良心了。
他正坐在桌上看文件,上身只穿著件衬衫,领口还敞开著,哪里有齐氏总经理的样子?
“来得正好。从旁边的衣柜里给我拿一条领带。快点,我现在马上要出去。”
我站著没动。
“你还站著干什麽?你的工作现在已经开始,我可没时间让你适应。”
我咬了咬牙,打开柜子,从里面众多衣物中找起来。
“颜色不对!那麽丑!你是不是色盲啊?”他恼怒的喊到。
我本来就不精通此道,捧著条自认为合适的领带尴尬的站在柜前。
“那条浅灰色的,不是,是没有暗纹的那条。”
我把那条领带拿过去递给他,他没有接。
“干什麽?替我打领带也是助理的一项工作。”他扣上领口的纽扣,微微仰起头,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我站在他面前,竖起他衬衫的衣领,把领带绕过他的脖颈。看著他衣领下突出的喉结,想起同样身为男性所受的屈辱,打结的时候突然有一种冲动,想紧紧拽住领带两头,就这麽把他勒死。
我心里一惊,不知自己什麽时候有了这麽可怕的想法。我从来也不是这麽狠的人啊!
“你到底会不会打?”他按住我的手,“看好,要这样。”他双手抓著我的手示范著,漂亮的打好了一个结。
“记住没有?”他的手总是火热的,和我冰凉的手截然相反。“走吧。”
我就这样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跟他跑了整整一个上午。我才知道原来他的工作有多麽繁忙,无数的签字,无数的会谈,还有无数的媒体访问。而他在任何场合都永远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是引人注目的焦点。当我站在一旁看著这样的他时,心里百感交集。他的优秀是无可厚非的,让我心生自卑;而他在众人面前的优雅友善又让我困惑,为什麽在我面前的他永远都是恶魔的化身?
下午,我才有空被介绍给各部门主管认识。我看的出,他们对我有些畏惧和讨好,可能以为我是齐思音的心腹。这让我很不安──我很不习惯被这麽多年长自己的人如此看待,何况因为自己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人知道,显得特别拘谨局促。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上不了称台吧?我自嘲的想。
我虽然是被强迫来这里的,却不会用消极怠工对待工作,还是用心学习。然而,这份工作是相当的复杂艰难,尤其对於我这个外行。就这一下午时间,我已经因为出错被齐思音训斥了许多次。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後,你还不能胜任的话,我就会按照公司规定开除你。在这一点上,这里的人都清楚,我是决不会徇私情的。”当我在公司会议上又递错了文件给他时,他当著众人的面把我叫到身边,严厉的训斥我。
然後又用只有我能听的见的声音说,“到时候你就别再想找工作,反正我也很愿意养著你。”
我气的嘴唇微微发颤,虽然早料到即使在工作时他也可能会骚扰我,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让我害怕,害怕自己难堪的事情被别人知道──虽然他们都听不到他说了什麽,我还是有一种被拉到人前示众的感觉。然而,我又有些迷茫,他的话到底是要刺激我还是激励我?其实通过一天的观察,我发现他根本不需要助理,因为他有精密严谨的头脑,很多事情在别人想起之前他已经筹划好。我真的不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傍晚,我走出大厦,全身都累的酸痛。看来我的身体真的是开始走下坡路了,以前打工时即使再累也没有现在如此疲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