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水天————震早见·小D

作者:震早见·小D  录入:05-28

“什麽!”许文漓再次大叫,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不是他熟悉的中国,不是他熟悉的历史了。“怎麽会这样的?这是不对的啊!”

“一直就是这样,没有什麽不对的啊。”任水天迷惑不解的回道。

许文漓终於泄了气,打理好早饭之类的,意气低沈的上街去了。

第八章

一天下来又是累得够呛,药材只找到三味。

本来该是死气沈沈的许文漓这时候却是兴高采烈的跨进房门,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

你道原因是什麽?他在街上一边找药一边进行了一番深入细致的调查,最後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世界确实不是他原来的那个世界,不过~,这里依然是中原大陆,秦朝依然有秦始皇唐朝依然有李白杜甫,更重要的是,没有什麽超出他常识范围的东西!这里,只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地方,有一点小小的改变。比如说“床前明月光”居然是杜甫写的之类,就连多出来那几个朝代也是些不成气候没什麽大影响的。当然,这里的影响是指对他而言。总之这里是个和他熟悉的世界的古代没什麽差别的地方,那有什麽朝没什麽代才不关他的事呢!


进到房内就发现任水天已经开始配药了,屋内有股味道,虽不说难闻,也挺奇怪的。

“呐,我又找到三种药,连优昙花我都找到了哦!”白发魔女传里的优昙花可是六十年一开花难得找到的东西,这里的优昙花虽然也让他好找,却居然是在菜市场上卖野菜蘑菇的老头那买到的。


“还差一味,血魂珠。”

“喂,”许文漓满不在乎的说:“这个不会很难找吧?该不会又在什麽菜市场老头那种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

“哼,”任水天冷冷轻笑一声。

“喂,不会吧?很麻烦吗?”

“这个,要新鲜的血淋在血魂草果上,才算得上是‘血魂珠。’”

“不是吧!我可没血可放!”许文漓把自己的手藏在身後,叽叽哇哇的叫了起来。

突然,任水天猛的站起来掠到他身前要抓他的手腕,许文漓更是往後躲,一不小心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

但是任水天并没有继续去抓他,而是再向前掠了两步,完全挡住许文漓的视线,同时手一扬,就见桌上那只刚被许文漓放下不久的茶杯凭空飞了起来,直直的往门外射去。


只听得“嗤”的一声,茶杯似乎是和什麽碰到了一起,发出一点火花後双双跌落在地,摔成几瓣碎片。

“怎…怎麽了?”

“走!”任水天话一出口,一手提起许文漓,一手又再挥袖撒出一把细针,跟著门外便传来几声惨叫。

“你的剑!”许文漓看不清楚都发生了些什麽,但是那惨叫声多少让他知道事态紧急,於是立马爬起来去取剑和包袱。习武之人兵器有多重要,他还是明白的。

刚好等他把放在床上的剑和衣物抓到手上时,任水天便听得院内响起杂乱的脚步,十分不耐烦的架住许文漓,撞破木窗跳了出去。

待被任水天架著翻过几番院墙,跳过几家屋顶以後,昏昏呼呼的许文漓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郊外。

“喂,喂,水天,我们要去哪里?”

“黑松崖。”

“你疯了!”许文漓不安分的动起来,“那里不是有人在等著杀你吗?”

“别动!闭嘴!”任水天提著一口气在林间飞奔,许文漓一乱动,让他血气翻涌,一丝黑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许文漓感觉到什麽东西滴到自己脸上,伸手摸来一看,居然是黑乎乎的血,吓得再不敢动,老老实实的抱住任水天的脖子把头靠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许文漓觉得确实到了一个什麽山的下面,而且是一个没有一丝人烟的山。

“这里就是黑松崖?”许文漓奇怪的问,他是奇怪一路上居然没有人追来。

“下来!”任水天答非所问。

可没等许文漓的脚沾地,任水天就整个人一下子软了下去,於是两个人一起摔在地上,任水天更是被当成垫子压在下面。

“完了”,许文漓心想,但当他慌忙爬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预料中的任水天的责骂。因为此时的任水天已经没有力气骂人了,他正躺在地上呛著一口血,那血冲出来又落到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就要死了吗?

“水天?怎麽会这样?”许文漓心突的跳了一下,不知所措半跪在地上。

“上…上去……”任水天用掉最後一分力气,抬手指著黑松崖说,然後就只能喘气。

“对了!你忘记吃药了吧?”许文漓像是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有些神经质的在任水天身上摸了一通,最後在他怀里找到那版止痛药。

他把剩下的几片药全部塞到水天口中,不理会水天虚弱的摇头拒绝,用手捏住任水天的下巴强迫他和著血一起吞下去。

“怎麽还没好?药效真慢啊!”等了好一会,任水天依然起不了身,许文漓在一边搓著手。

“没用的……”

“为什麽!明明一直都很有效的!”

“背我上去吧,否则他们追来,我们一个也逃不了。”任水天这样说的时候,居然比任何时候都平静,似乎并不在乎是否会有人追上来,平静到给人一种放弃了一切的错觉。


许文漓转过头去擦了擦眼睛,不忍再看他,就这样背著身哽咽的说:“你别这样,别这样。”

“傻小子……”他甚至有点笑了。多好啊,有人会为我哭了。他没有告诉他,本来就不能运功的身体,强撑著用轻功飞奔出五十里不说,还带了个不懂事的家夥,才落得如此下场。


许文漓背起任水天,在黑暗又崎岖的山路上艰难的爬著,好几次摔倒,他都用自己包住任水天,不再让他伤到一点。

夜越来越深,许文漓想找个山洞睡下来,没想到真正的江湖里并不像武侠片那样想要山洞它就会冒出来,最後只好停在一个隐蔽且背风的山石後面。他把任水天放下来,打算升堆火取暖,以及避免山间野兽侵扰,但还没等他来得及去收集干柴,就被任水天阻止了。


“你不想被发现的话就老老实实呆在这儿。”他一句话就打消了许文漓的念头。的确,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山里,任谁看见有火光都会怀疑吧。何况这里是任水天对头们埋伏好要杀他的地方!虽然并不明白他为什麽明知道还往这里跑,不过,应该有他的道理吧……应该……许文漓一边在心里想著一边把包袱打开,将所有衣物盖到任水天身上,然後自己也靠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虽然是夏天,山里可会湿冷呢。


“你放心,他们不会在这里的。”任水天似乎恢复了些,居然主动说起话来。

“咦?你怎麽知道我在想这个的?”许文漓惊讶的问,难道他会读心术?等等,这是不切实际的东西吧?

“哼,”任水天轻轻一笑,指了指他的脸,意思是他想什麽都写在脸上呢。

许文漓尴尬的甩了甩头,这样容易被看穿让他觉得就好像小孩子一样。

“那,你怎麽肯定他们不会在这里的?”

“第一,没有人放著香床软被跑来睡山石,他们一旦知道我不会来这里,自然就会走了。

“哦,你的意思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怪不得一路上都没有人追来,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你还敢到黑松崖来!”许文漓为自己的分析感到洋洋得意,不过他听到任水天後面的话,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第二,黑松崖上,从来没人过得了三天。而他们为了杀我,已经在这里埋伏了一天,到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啊?!难道这里有什麽可怕的东西?”许文漓说著,不由得缩起身体四顾左右。

“有没有什麽没有人知道,但是只要是江湖人进来这里,过了三天不出,无论善恶,都再没出去过。”

“那我们……”他想说既然知道干嘛还进来,还没说完就被任水天打断。

“因为,这里只要是受了伤的人进来,就可以得到三天的庇护。过了三天,一样不分青红。”

“也就是说,我们在三天内都会有神秘力量的保护?只要三天後出去就可以了?”许文漓觉得有了一线希望,脸色也变得正常了起来。

“对。另外,我们该休息了。”

这等於变相的说:“你太多话了!”许文漓只好乖乖的安静下来靠在山石上闭了眼,可是他从来没在野外睡过,一晚上扭来动去。

第九章

反观人家任水天睡相就好得多了,一夜没有动静直到天亮。不过,估计他就是想动也没那个精力吧。

许文漓早上是被肚子吵醒的,胃就像没有了似的空,一醒来便去推任水天。却推了好一会,才见他缓缓睁眼。

“什麽事?”他的声音有些嘶哑,说得很慢。

“好饿啊!我们昨天没吃晚饭呢。”

“你自己找东西吃吧,我没办法。”

“为什麽啊?”许文漓有些抱怨的说:“我又没办法一弹指就打中兔子野鸡什麽的……啊!”他突的一拍额头,想起了昨天自己把所有的止痛药都塞给水天吃了,也就是说他从半夜开始就忍著痛了!


“你一晚上没吃药了?!天那,我太笨了!”

许文漓急得团团转,任水天干脆又闭了眼去。

“你别又睡啊,现在要怎麽办?你告诉我啊!”

他失望的对任水天叫道,不停的在附近走来走去,却一不小心踩到什麽滑滑的东西,“噗”的一声滑倒在地。

“妈的!”许文漓心情正烂,一看滑倒自己的东西,竟是好些个麽指大的红果子,挨著地皮长著,像极了小时候经常见到的蛇泡草果子,不注意看根本发觉不了。他一拳打过去,破了五、六个,还不解恨:“长得这麽小,吃都吃不饱,还跑来害人!哎哟,痛!”


等他郁闷的爬起来,却见任水天不知何时又睁了眼,正死死的盯著他脚下的红果。

“你想要啊?”许文漓半信半疑的问,因为它怎麽看也没什麽填肚子的价值呀。任水天还是不说话,只是那眼睛已经像是冒了火。

“行行行,你别那样盯著了,让人心里毛毛的。”他弯下腰摘了一把红果,递到任水天眼前,说:“呐,可别有毒哦。”

任水天张开口来,却是一口咬住许文漓的手腕,咬得他手一抖,果子全数掉落地上。许文漓马上反应过来他想做什麽,死命的把手往回拉,一边叫道:“你怎麽这样啊!太狠心了吧你!”可是任水天嘴上毫不松劲,眼见那手腕就要现血!他只好妥协:“要放血也不能从这里啊,割腕可是要死人的!”


任水天没有反应,旁边草丛却突然冒出悉悉娑娑的声音,许文漓暗叫不好,以为是追兵到了,更是加大力气想把自己的手扯开。

没想到任水天却突然松了口,强撑著运功伸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抓去,这样一来他反而因为使力过大再次摔倒在地。

“你干嘛啊,我都同意给你献血了,只是想换个地…方…”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任水天正抓著一只挣扎不已的灰毛兔子,一口从颈子上咬下去,马上鲜血直流。一想到刚才这口本就要咬在他身上,又看到自己手腕已经破了皮的紫红牙印,不由得心里发冷。


不过,他该是留了情的吧,不然也不会咬了那麽久都没出血了。

兔子慢慢的不再挣扎,血一股股的流到地上那些红果上,这些红果并不象一般果子那样光滑,而是有著草莓那样的细小突起,现在那些温热的血液就残留在果子表皮上,许文漓想,原来这血魂珠也不是白叫的……对了,这样药就齐了啊!可是……


“水天,”许文漓撑起上身说:“那个,配的药,还在房里……”

任水天甩开流干血的野兔,一把抹去嘴唇上沾的血和兔毛,弯了弯嘴角:“我把它带出来了…咳咳……”这一笑邪戾无比,唇上的血被他擦到脸上,更是诡异,让许文漓看得呆了,心想这家夥果然不可小视。不过马上他就被兔血呛住,不停的咳起来。


许文漓暂时忘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想法,忙著给他拍背顺气,一边问他:“在哪儿啊?快拿出来吃了,也免得受这痛。”

任水天边咳边笑,断断续续的说道:“天不绝我啊!哈哈…哈哈…”对许文漓的话闻若未闻,只是眼睛一直看著怀中。

许文漓便伸进他怀里一摸,果然摸到两颗鸽蛋大的药丸,还是湿湿的草药丸子没干透,又在他怀里放了一夜,看来其实满恶心的。他赶紧搬正任水天的身子,把药丸塞入他口中。


因为没有水的缘故,水天吞得很是辛苦,许文漓又忙捡起那些沾血的草果喂入他口里,水天嚼了草果好歹有些汁液,慢慢的把药吞下了。

这样任水天基本就是被许文漓圈在怀里的情形了,吃完药他并没有马上就好起来,甚至更加痛苦的昏了过去,不过鼻息倒是比以前稳长多了。

许文漓无奈的望了望睡在自己胸前的任水天,又看了看被扔在一旁的兔子,终於还是把任水天放在了地上,上下都铺垫了衣物,然後打理起那只可怜的兔子来。

这种时候,什麽动物保护主义,什麽觉得杀掉可爱的兔子是残忍的之类的想法,完全没有出现在他的头脑,他只想著怎麽把它弄熟来吃了。

任水天的青锋瘦剑沦落到被用来剥皮削骨,附近没有水源,许文漓就直接挖了内脏架起柴堆,想来白天升个火应该没那麽引人注意吧,就在那又是钻木又是击石的搞了好半天,总算是把火升了起来。


却不知远处,一个身影望见山中一股青烟升起,便急急的跑向城里了。

一边想著好吃却每次都被辣到胃痛的手撕兔,许文漓对火架上那个焦黑东西发出的香味还算能够接受的瘪了瘪嘴,认命的撕下一只後腿啃起来。其实又没盐又没味的兔肉实在不怎麽好吃,可为了填饱肚子也是没办法的事,实在吞不下的时候,就顺手摘几个红果一起吃,反正任水天也吃过,应该没什麽问题吧。


不一会下来,一只兔子就被吃得七七八八,不过他还是很好心的留下了一只兔腿给还没醒来的任水天。反正他也没醒!而且兔子一点也不好吃,许文漓正想拍拍肚子起来给他找点野果什麽的,等他醒了好吃,小腹却一阵绞痛袭来,痛得忍不住抱著肚子在地上打起滚。


第十章

许文漓心想,照这样痛法一定是遭了毒物,於是马上向任水天求救,可任他喊多少遍,那边仍然文风不动的躺著。

“完了完了,难道我就要死在不明不白的鬼地方吗?不行啊!”他一边抱怨一边向任水天滚过去,“需要你的时候偏偏不起来,求求你了,快醒过来啊!”可是开始还能让他抱怨,後来从口舌到胃部都渐渐麻木,连话都要说不出了,只好用膝盖顶撞任水天的身体。


这样踢踢顶顶的几十来下,任水天终是呻吟一声醒转过来,先是感觉到身上剧痛已消得差不多,正有些高兴,却发觉内力仍然提不大起来,想来是之前那晚冒险提气惹了内伤,如今正胸臆之间隐隐的痛著。


正在想怎麽处理,却听到许文漓痛极的呻吟,又看到他捂著肚子汗流满面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惊,已猜出出了什麽事,急急问道:

“你可是吃了血魂草果?”

“唔…唔…”许文漓拼命点头,望著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想合上。

“你已经口舌发麻疲倦欲睡了?!”

“嗯嗯……”任水天醒来让他安心不少,就想干脆睡去好了,但刚闭上眼,就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正是任水天毫不留情的甩著他巴掌。

“嗯!!”很痛啊!可惜说不出话,只好狠狠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不能睡,睡下去就没命了!真是的,你怎麽捡这个时候来添乱啊!”任水天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满是嫌恶的神情,要不是他救过自己,还真不想帮他去找解药。

任水天忍著身体疼痛站起来,吩咐许文漓:“听著,我马上就回来,你千万不能睡,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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