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不济,也不可在他国面前失礼。”
“遵命,陛下!这是臣的职责,自当会使其达到完美!”恭敬的弯腰行礼,却依旧驻足。
“怎么大人还有事吗?”不解的抬眸。
“霖王爷的状况似乎不太妙。”
“皇弟?怎么他在哪里?”
“霖王爷在臣那喝的烂醉如泥,嘴里一直喊着熠王爷的名字。陛下,您这回好像玩过头了。”
“玩?大人这个词用得不当呢,不是他们嫌日子过得太无聊了,想让朕给他们制造点乐趣吗?把战场当儿戏,也算是
一个教训。”不屑的抛了个白眼,顺手从案上拿过一本书,翻开。
“哪怕是教训也不应该把臣牵扯在内。所以请陛下随臣去府上一趟。”
将书压在手底,抬起头,振振的看了青竹5秒,突地薄唇微勾“好,朕就随你去一趟!”
眯起眼,望着这座占地一百多公顷的豪华府邸,翘壁飞檐,巨大的石狮坐镇门前。
“大人,朕看到这种现象是不是该告你个贪污腐败?”单手撑着下巴,浅笑着望着始终跟在身后的青竹。
“陛下忘了吗?这是陛下您赐给臣的。”安静的微抬起头。
“朕赐的?恩,朕为什么不记得?”
“陛下总是喜欢胡乱赏赐别人一些东西吗?最后却弄得自己什么都不记得。遗忘一切却逼着别人来偿还恩惠。”紧紧
凝视着谨玉,黑色的双瞳竟隐隐发出了碧绿色的光泽,唇角的邪笑却依然不减丝毫...
“你…什么意思?”被那目光慎到,窘迫的有些不自然。
“臣没有什么意思,陛下,请进吧。”又重新低下了头,浓密的睫毛盖住了泛着绿光的黑瞳,恢复了一贯的恭敬。
谨玉诡异的看了他一眼,推开了门。
“啊!!!”刚进门,一花瓶就已可以媲美光速的超级马力向此飞来。与此同时腰已被人揽住,向后拉进了一个怀抱
。
“啪。”谨玉刚刚站着的地方响起一声清脆的花瓶破碎声。
“唐代青瓷花瓶,价值200两,陛下,这笔账臣可否算在您的头上?”看了看那满地碎片,又垂首笑望着怀中的谨玉,
黑色的瞳孔倒映出谨玉的诧异。
“啊?哦..哦..”
“臣多谢陛下了。”松开了紧固谨玉腰的双手,退到一边。
“恩?咳咳,那个……”不自然的清咳一声,却又猛地发现一团黑影正疾速向此飞来。
“陛下,小心!”
“啊?”“砰!”
“青瓷碗碟,一共10两,陛下臣帮你记着了。”
愣愣的看了看在自己旁边的一堆碎片,瞬间黑了脸色“该死,谁扔的给朕站出来!看朕不杀了他!!”
“皇兄你要杀就杀好了,没了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上官熠玉,你到底去哪了,你为什么就是不回来!!!”一
股浓烈的酒气扑鼻而来,纯白长衫被酒渍弄得东一块西一块,眼睛周围有着深深的黑眼圈和未干的泪痕,步履摇摇晃
晃,身型不稳的从一个房内晃出来。
皱着眉,看着霖玉狼狈的糗态“你犯得着吗?”
“犯得着?为什么犯不着?皇兄,你把他赔给我!!”原本的颓废突然变得怒气冲冲,猛的揪起谨玉的衣领“你知不
知道,他真的不见了!我找遍他平常去的地方,可…可就是找不到,呜呜,皇兄,我..我究竟该怎么办?你说...他…
会去哪里啊?”揪着衣领的手渐渐松了下来,竟哭着倒在了谨玉的肩上。
默然的看了看哭泣的霖玉,面无表情“青竹,把他从朕的身上拉开,他交给你处理!堂堂一个王爷,哭成这副样子算
什么?另外派人去各地找熠王爷,将他找到后,给朕带回来!”
“遵命,陛下。”弯腰,恭敬的施了一个礼。
“对了,朕今天就睡这,不回宫了,你替朕安排好。”
“是,陛下。您就请在客房内将就一下吧。”
“霖王爷,请。小环,你带陛下去客房吧。”一手附上霖玉的手一个扭转,以扛麻袋的姿势将已醉的迷迷糊糊外加哭
得淅沥哗啦的霖玉背回房内,也不忘安顿好皇上的住房问题。
“陛下,请。”一身清素衣裳的婢女率先走在了前头。
跟在那女子的后头,却忘不了霖玉倒在自己肩头哭的场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倔强的弟弟会哭,平日里的他多是
玩世不恭嘻嘻哈哈,爱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下意识的抚上了心的位置,却感受不到那里的跳动,爱?自己连心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爱呀?自嘲的一笑,迈入了一
个装饰典雅的房间。
“陛下,这里就是您的房间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
“这里?还挺清幽的…”木制的座椅,古朴的画卷挂在墙上,窗外正对上几棵桃树,还有花枝伸进窗来,一派清新,
满意的点了点头“朕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有事朕自会叫你,不然就不要进来。”
“是,奴婢明白。”做了个楫,走出房顺带关上了门。
独自呆在有些昏暗的房内,若有所思的用手撑着头,凤目显得阴霾,就今夜吧…
第九章 无瞳
黑夜沉重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个尘世…
难以喘息的窒息感,熟悉的令谨玉的血液开始沸腾,不由自主的摸了摸紧握在手心的柳叶刀,掌心的温暖紧紧包裹着
它,如此冰冷,纤细,柔弱……却致命
银色的刀身一旦触及空气,极轻极薄的柳叶刀,便成了一件杀人的工具,在瞬间准确的割断颈动脉,血无声的涌现,
染上银色的刀身,冰冷的金属色泽沾染上在人体内缓缓流动的温润液体,那样曼妙的场景,将会是死者脑海中的最后
定格。
他是杀手,也是王上,杀手,冷酷的令人胆颤。王上,妖邪的令人心悸。
夜风在无情的呼啸,在一片寂静与黑暗中,只感受得到自己的呼吸,黑暗总让人感到绝望,不过那无所谓,毕竟这已
经习惯了,这也是瞎子所必须习惯的,在江湖上,无瞳就是一个瞎子,一个令人胆寒的瞎子,一个杀一个人可以要到
50万两黄金的瞎子,杀手榜上排名最高,只凭一片柳叶刀便可以夺人性命于无形中。
拥有再高超的技艺,懂得等待总是杀手的入门课,浮躁则是最大的忌讳,而他则是将这一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时间在此时变得毫无价值,流逝过去容易的就好像指缝间的水,再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
已经在屋檐上等待大半夜了,他不是一个新手,所以对于耐力战他向来很有把握,只是当人类太专注于某样事物时,
大脑有时会不听话的去想一些与现在毫无联系的东西。
上官谨玉又或是无瞳,一个人,差别只在于一个是用眼去看东西,另一个则是用刀…
真是有趣,从小便在黑暗中学习杀人,甚至看不到鲜血喷溅时一刹那的绚丽,只能感受到液体残留在脸上的灼人温度
,便从此爱上了。
蒙上眼带,不过是为了隔绝外界的干扰,而使得避免任何的意外达到百分之百的成功,不允许丝毫的差池,这是那个
人交待的。隔绝了一切干扰自己心神的东西,同时也摧毁了那个身份的阻碍。
沾满血腥的双手覆上冰冷的刀片,终于开始慢慢沉静下来…杀人都已经杀到麻木,毕竟酬金的增加,除了实力还需要
经验。
今晚的任务同样也是杀人,对方给的价钱相当高,可是却似乎一点都不棘手,曲霄——商界极富盛名的人物,却是一
个下半身瘫痪的废人,他没有保镖,浩大的府邸除了仆人就只有婢女连一两个护院都没有。不过正因为如此,才会有
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个对象太弱了,反而让人无法下断语,他此时的冷静是靠多年的经验累积出来的
盾牌。毕竟对于曲霄,既然摸不透,就只能靠实力。
月光依然皎洁,无私的将月白纱衣洒向那个屏气凝神等待的杀手,杀手的嘴角却勾出了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意。
屋内,灯已亮了……
轮椅推进的声音显得极为刺耳,移至红木雕花桌旁,坐在其上的男子一身的月白色长袍,金丝描出奇异的文字绘在胸
前,璞玉般无暇的面庞有一点红的夺目的朱砂,突显出一派出俗优雅的沉静,一股令人臣服的尊荣自他的身上散发出
来。
纤长白洁的素手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拿到半空中却又放下,双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紧抿的唇渐渐荡起难解的笑
。
屋檐上的人全身都开始处于临战状态,就像一把拉开的弓一触即发,虽看不到轮椅上男子的面貌,却能感受到其的出
尘,尽管如此,既是交易便不能有失,这是无瞳的规矩。
衣袖中的柳叶刀已抵至手心,正待发出,腰却已被金丝缠住,一阵瓦片碎裂声,谨玉已从屋檐跌落。
“噼里啪啦。”妈妈的…痛…皱了眉,王八蛋建筑师,房子造的太高了点吧…
曲霄俯视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谨玉“摔得很疼吧。”
毫无边际的话,让谨玉有些莫名,一系列的变故以快速的在脑海中组织成一个现实——猫手中的老鼠,只能供其玩乐
,不论如何挣扎都难寻生机…
没有回答曲霄的话,蒙住双眼的黑布恰好能遮挡住紫眸的不安,缠住腰的金丝硬的哪怕是一使劲,就能感到皮被割破
留出的血的腥味。
“呵,不说话吗?那你可就连留遗言的机会都没了。”淡淡一笑,右手一按轮椅柄的机关,又是一根金丝飞出,准确
的缠绕上谨玉的脖子,一点点的收紧,细嫩的皮肤有鲜血渗下。
呃…唇被咬的发青,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滴下…那么快就要死了吗?
昏眩之中,一枚银针割断了金丝同时也刺入了谨玉的昏穴,睡意如排山倒海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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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屋内又多了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不悦的煞气不言而喻“霄,下次杀人前先搞清楚杀的是谁。”
“怎么,青竹,这个杀手你认识?”有些不解。
“认识?”冷哼一声,大步上前,打横抱起昏迷的谨玉顺带挑断了黑色的眼带。
“是殿下?怪不得…”
冷冷的白了曲霄一眼,抱起谨玉消失在夜色中。
屋内
霄若有所思的望着青竹的背影,纤长的手习惯的缠绕起手中的金线,眉间的朱砂更为鲜艳,就像一滴来不及抹去的血
珠残留在无暇的面庞,一切就要开始了吗?前世的预言,注定无法磨灭...
第十章 十项全能
夜风微凉,徐徐吹向有路不走爱走房檐的黑影身上…
疾速的向前飞奔,轻快地几下起落,便隐入了重重叠叠的房屋之内,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儿放在床上,看着谨玉苍
白的脸色,不悦的蹙了眉:
陛下,接任务前,难道都不知道先调查清楚刺杀者的身份吗?他你都敢惹…可真是赶着找死!
眸光变得狠冽,掌下一使劲逼出了银针,也使得本已有些凝结的伤口崩裂开来,流出浓稠的血液,又急忙在其上覆上
白色的粉末,瞬间,血液开始回流,伤口也奇异的开始结痂,满意的一笑,顺手的拿过一旁的手帕,擦拭去谨玉脖颈
上残留的液体。
怜惜的抬手拂过那苍白的面庞,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这场游戏真是玩的过分了点…瞳孔闪出墨绿色的阴毒光芒,手向
下,轻掖好谨玉的被角,退出了房间。
古木的宫殿显得有些阴暗,阳光这一次显得如此吝啬,只是迷蒙的洒落了点边角…
手拂过落了灰尘的桌椅,华贵的王服在这里显得那样突兀“父皇…玉儿来看你了。”轻轻的将脸贴在木质桌上,任由
粗糙的纹路划过细嫩的皮肤,这一次...儿臣真的累了,父皇,对不起,儿臣让你失望了...一滴液体自眼角滑落,涩
涩的令人心里发颤...
“陛下,陛下!”
“恩…啊?你!”从那莫名其妙的梦中醒来,就看到一张放大版俊脸,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竟也有些刺目让人睁不
开眼。
“陛下,您终于醒了。”淡淡一笑,将手上的托盘放到桌上。
“你怎么会在这?还有我怎么会到这来?”半撑起身子,微眯着凤眼问,脖间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不过比起昨日以
称得上是九牛一毛了。
“陛下被一男子送来,伤口臣也以帮陛下包扎过了。至于臣,自然是来伺候陛下起身的。”
“伺候朕?哼,就那么点小伤,朕还不至于沦落为一个废人!”冷冷的瞪视了他一眼,却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淡淡一笑
,被男子送来?轩辕,是你吗?挑了挑眉,向上弯起的嘴角有着淡淡的依恋,锐利的紫瞳笼罩上一片迷蒙,连带着说
话的口气也变的有趣了不少“不过朕说,堂堂一个宰相府连一个婢女都没有吗,要大人亲自来此?”
“婢女?臣的府上可不像陛下的皇宫,人多是要养的臣还没有那份闲钱,唯一一个婢女去伺候霖王爷了,若是陛下能
让霖王爷回去,臣也犯不着来此了。”顺手拿起挂在一旁的衣物“陛下,您真的不相信臣吗?”嘴角上扬,一贯的浅
笑...
淡淡耸一耸肩“能得到大人的亲自照顾,朕还能推却吗?这个废人朕岂不是还当定了?”掀开被褥,只着一件白色的
绸衣大大方方的站在地上,两手大张,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陛下请放松,这等小事臣还是没问题的。”熟练地将中衣系好,又将外袍从两手中套入,以带束腰,在领口处则以
细绳结系。“陛下,请坐到这来,容臣为陛下束发。”
满意的扫过一遍身上的着装“恩,真没想到大人在伺候人上还有那么高的造诣!”依言坐到椅上。
“这点小事就能得到陛下称赞了吗?您的赞誉还真是便宜啊...”双手在黑发中穿插,以红色发带将墨色青丝束起。
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哼,大人是不是好话听太多了,存心找骂!”
“总是生气可是会生皱纹的哦。臣可不想陛下得了一个未老先衰的丑名,来,笑一笑有益健康。”空闲的手攀上了谨
玉的嘴角向上一扯,镜中男子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该死的!给朕放手!”气急败坏的抬手挥去在脸上肆虐的贼爪,猛的从椅子上站起转身一脸阴郁的盯着依旧一脸淡
笑的青竹。
“哎,陛下的气量可真是小,总是那么容易就生气了...”黑色的双眼微眯,摊了摊手以示无奈。
“吱吱…”某玉发出一阵刺耳的磨牙声…
“奇怪,臣府上的伙食有那么好吗,竟然能养出一只那么肥大的老鼠?”故作思索的皱了皱眉头。
“该死的!”顺手操起一把木梳就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