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出书版)下+番外 BY 空梦

作者:  录入:08-18

我的心全部掳掠而去,让我为他完全痴迷。

可是,那样的爱,怎会在时间消逝后,也都随之消失?

他看着聂闻涛,冷冰冰地说:「松手,松开你的手。」

聂闻涛野兽般的眼睛刺猬一样看着他,挺得直直的身体蓄势待发。

李越天身后的三个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刚进来的那堆人,注意力不在我们身上,但很显然,他们知道怎么用最完美的

方式赢得这次战斗。他找的人,我不会小觑。

「松开……」李越天抬起手,拿着枪指着聂闻涛。

聂闻涛没有表情的脸冷冷地地看着他,他的手自我握着时不用力也不挣脱,他的手就垂在那里,像是要牵要放都由我

「小唯,」李越天深吸了口气:「过来,不任性,回家了我任你处置。」他用情人宠溺的口气对我说:「要杀要剐全

由你来,跟我回家,别跟我赌气了。」他笑着,黑水晶的眼睛里水光流转。

「我知道错了。」他对我笑,带着悲伤:「真错了。」

我也笑,我只能笑:「多久了?越天,那个爱你的人已经死了,死在爱你的伤痛里,你叫他怎么再活过来?」

天,多么可笑,我像个娘们一样矫情地站在这么多人面前,用这种差劲透了的口气跟一个男人说,我不爱他了。

可是事实,他却是我曾经用命跟全部情感爱过的人。

我最热血沸腾的所有情怀都耗在了他身上,到了最后,他还是不懂得如何让我走开。

「不,」李越天转眼平静,沉着地看着我:「再给我次机会,让我证明。」

我笑着摇头,「从头至尾,你要了多少机会?可是,你一直都在伤我。」我看了眼跟聂闻涛牵着的手,那只才拆了石

膏的右手,「就算伤了我,你还要我跟你在一起?」

我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的骄傲,他的杰出,他完美的脸蛋,他的智慧,无疑让他成为一个成功的男人。他能得到最好的,也可以给人最好

的,可是,真认为我可以再爱他?

「再给我次机会,欠你的,我十倍奉还。」他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坚决又冷静。

「你不配。」冰冷的男声在旁边响起,聂闻涛的脸上杀机一片,看着李越天用一种残忍的声音说:「你伤了他,就得

付出代价。」

李越天握枪的手动了动,然后冷笑了起来,嘴角牵起嘲讽的角度:「凭你?」

人影浮动,皮鞋跟地面擦出刺耳的响声;枪的黑洞直立在人的面前,枪对枪,人对人,全都果决又静默。

我揉着头,胸又闷了起来,该死的……

我转脸向聂闻涛说:「陪我去医院……」

聂闻涛瞪着我,看我手揉着心脏的那块位置,他眼睛在剧烈的抽动。

李越天在旁急道:「怎么了?」说着就要急走过来。

我转过身,用聂闻涛的身体挡住他的位置,看着聂闻涛,「你要是在这里跟他斗,还是跟我去医院?」我平静地看着

他。

「你……没事?」他梗着声音,不看我,视线一直没离开我心脏位置。

我揉了揉那位置,淡淡地笑笑,摇头,「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只是,太不够爱惜,新的心脏提出抗议在所难免

可是,我想多活长一点时间,这样,就需要看医生了。有些痛终于有人知道,有些东西终于有人珍惜,这生命就算不

能再痛快肆意地挥霍,这人间多留一段时间也无妨。

聂闻涛手捏紧,紧得那只握着我的手掐得我生疼。我微笑看着他,他眼睛猛地抬起看着我,说:「你知道,只要你活

着,我能为你做任何事。」

我微笑点头:「我知道。」

聂闻涛戒备地探视着我,看了半晌,牵着我的手往外走。

转身转眼间,后头的李越天淡淡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他动了动嘴皮,终是什么也没说。他木木地站着,看向我的眼睛

,深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大海。

我停下脚步,聂闻涛停住看了我一眼,我向他笑笑,转过身,对那男人说:「温森拿枪打了自己两腿,求我向你替孙

国栋求情。」

李越天听后冷淡地看着我,眼睛眯了眯,不置一辞。

我笑笑:「他没什么对不住你,孙国栋也没什么对不住你的,我也没什么对不住你的,越天,没什么人欠你的。」

他听后扯着嘴皮冷冷地笑,不肯回话。

我耸耸肩,该说的都说了,如果他不懂,我还能如何?

这个男人,已不再是我在意得了的了。

「小唯,你真恨我吗?」走远了,李越天的声音却传了过来。

旁边的男人面无表情,我停下他就停下,我走他跟着走,他的世界里只存有一个我。这男人,牵着靠着都让我感觉心

安,好像那个叫永远的东西就在这里一直存在着,不会流逝也不会消失。

这么些年,那么努力,竟在此处得到。

我转身看着李越天,真正地从心里露出淡笑:「不,不恨,都过去了。」

「可我恨你。」李越天冰冷地看着我说:「更恨我自己让你离开我。我爱你,没有你,我的生活无法继续。」

他冷冷淡淡地说着,像在说着别人的事,眼睛却直直望着我的眼睛深处,像是在最后确定些什么。

我直直地回看过去,看着他那黑得亮眼的眼睛,摇头:「不会,越天,相信我,离开我的生活你可以继续下去。我曾

经也以为失去你我不能再活着,可是,」我紧了紧手中那男人的手,「我活过来了,是很痛,是很悲伤,是很绝望,

可是,还是活过来了。我能,你也能。」牵着手中的男人,这一次,头再也不回地离开。

我能,越天,我能再活下去,那么痛我都能再活下去,你也能。

走到外边,下雨了。

天黑沈了,雨下得也带着冷意,风轻轻地吹过来,纸屑尘埃微微地被微风带着在地上轻轻地飘着。

这一刻,谁在失去,谁在得到,谁又在为谁伤悲?

老天爷不知是为谁在哭泣,但不会是为我,因为旁边的男人正把迅速脱下的衣服罩在我身上,拉着我快速地向打开的

车门跑去。

他的手,牵着我,在雨中飞奔。这一次,没有鲜血,没有眼泪,这个男人说,为了我,他能做任何事。

我要的,终于,唾手可得。

我舅半夜赶往他的医院为我看诊,核磁共振成像结果一出来,他就站我旁边唉声叹气,沉痛地说:「老爷子怎么就把

你这个小祸害留下来给我了呢?」

聂闻涛一直在旁边硬邦邦地站着,听了这话眼睛就直瞪着头发花白的医生,像是要瞪出两个窟隆来。

我叹笑,我舅用手里的图片猛打我,「你就不能少喝点酒,少抽点烟。」

我本来想发表一下要酒不要命的演说,但顾及场合不利于我发表,闭了嘴,等着那老头碎碎念。那老头也不对我念了

,拿着笔在纸上鬼画,一边画一边对那绷得紧紧的男人说着注意事项。

老头念到最后,竟然还面不改色地说:爱也要少做,等他心脏稳定之后再做。

聂闻涛沉着脸,眼睛看着那些鬼画符的纸张,不点头也不应声。

我在旁听得摸着下巴呵呵直笑,这小子,好了,以后我再挑逗也不能让他失态了。

走向老头,我恶意拍了拍聂闻涛的屁股,原本要大笑;这下可好,被自己口水呛住,在老头的办公桌面前猛咳不止。

我舅笑骂:「乐极生悲,亏得你命好……」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的木头疙瘩一眼。

咳完了我把手搭旁边的木桩子肩上,笑:「舅啊,您看我现在为您找的甥女婿如何?」靠,这老头怎么知道聂闻涛跟

我有一腿?

白花老头哼哼两声,脱下外袍就要往外走,「你也不想想,多少人为你操着心。」

老头走了,我趴木头桩子身上,叹气:「我还是我,还是有很多人爱我,是不是?」

男人的手圈住了我,鼻息触及我的脖子,用鼻子蹭了蹭我的肌肤,淡淡地说:「你还是你。」

我闭了眼,敛去所有笑意,这算他给我的最大也最好的抚慰了。

我还是我,越天,你应该也还是你,是不是?

林简归来,风尘仆仆地背着包站门外跟聂闻涛大眼瞪小眼就是不进来。

我踢开聂闻涛,林简碎碎念地走进来:「老大你怎么便宜了这小子,我恨他……」

聂闻涛连哼都没哼一声,一看是我认识的人,不像是来找碴的,提脚就往外走,我喊住:「哪儿去?」

那男人的脸扭曲了点,最后闷声说:「工地。」

我耸耸肩,工地就是工地,这个男人学不会对我说谎。

而我的事,他从不问,像是我要干什么要做什么都与他无关。惹着他了也只是扭过脸不看你,你要他干什么他还是乖

乖去做了。

这才绊住他两天,我所干的人神共愤的事情也没成功地把他给惹爆了,引得我不断唏嘘:你说如果一个男人被你挑逗

得宁肯站冷水底下一整天也不跟你SEX的时候,是这男人的自制力太强还是那个引诱者吸引力太弱?

聂闻涛一走,林简脸一整,哭丧:「老大,李家那哥们又给招来了啊?」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这小子怕真是被李

越天给整怕了。

我好笑,重重地拍了下他后脑勺,「没出息的。」

「唉……」林简叹气,然后环顾四周看了看,摊摊手,「老大,要干什么,你说……」一副事至如此我也不多挣扎了

的模样。

「没被人知道你回来?」我问进了屋还没把包住那整个头的帽子脱下来的林简。

「没。」他把墨镜褪下,把脸上的皮一撕,不再是那个有着高鼻梁骨的外国人,还原本来面目。「我都照着你说的做

,谁都不知道我回来。」

「嗯。」我点点头,「你去海华酒店,看着点,别露馅。」

「是,老大。」

林简走了,电话响了。

竟是李母的电话,那个老太婆在那边说要跟我视讯,说是想好好的跟我聊聊,语气淡然但很显诚恳。我实在想拒绝,

但那老太太最后挺哀凄地说了句:「这么多事,聊聊吧。」

我沉默,是,这么多事,她也知道是这么多事了,可这时候聊又有什么用?事过境迁,物非人非,聊得再多也不能把

过去给聊没了。

「王……双唯,」老太太像是很困难地说,「聊聊吧,就算不能给你个解释,但好歹事情说开了也就就放开了。」

我淡淡地笑,说:「我早放开了。」

「可越天没有。」老太太在那边说:「你爱过他,就看在你们以往恩爱的分上。」

恩爱?老太太终于承认我们恩爱过?真是……让人感慨,她不再认为是我拿着一张脸皮子死赖着李越天不走了?

终于还是同意了视讯,不为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老太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电脑开了,视讯通了,老太太膝盖盖着毯子虚弱地坐在轮椅上,头发还是梳得一丝不苟。老太太说:「我下半身瘫痪

了,佛家说因果循环,善恶有报,我想就这是老天给我的报复了。」

我揉着嘴角,轻笑了一下,这可好,我那针致命的病毒没撂倒这铁娘子,反倒这天灾人祸地给了她致命的一击,这打

的可是……示弱牌?

我收了笑容,欠了欠身,「sorry……」就算真对这老太太没好感,但我也不愿失了礼数,我一向对她客客气气,就算

她把脸撕破了我也没对她恶言相向过,这时候,更没必要。

「小天还不知道。」她淡淡地说:「我没告诉他。他没说过恨我,但我知道他恨我曾经那样对待过你,现在他跟我就

像陌路人。

「他是我的全部,」老太太捏紧了毯子,昂了昂头,像个高傲又痛苦的女王一样又把头低下来说:「可无论如何,他

说他都不能放弃你。」

老太太最后眼睛含着泪说:「如果你爱他,就别折磨他,他已经受得够多了,他再不是以往那个我的儿子。如果可以

就把他还回来,要我怎么样都可以。」这时老太太那边匆匆地把视讯关了。

那个高傲的老太太,终于示弱了,为她的儿子。

真是伟大的母爱,为了儿子可以无止境地要我死,为了儿子也可以向我低头。说到底,如果不是她错了,或者我和李

越天错了;或许,可以说,是命运错了。

命运,让我们相爱,让我们相害,也让我们相痛,更让我们相忘。

可是不管如何相爱相害相痛,给了那么多,最终还是没有给能好好在一起的理由。因为,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我和

李越天成功地把我们的命运搞砸了,我们的爱,已经被磨光了。

彻底完了,你明不明白,李越天?

那么痛的过往,你叫谁承受得住?

谁又受得了。

谁又受得了?可是,我受过来了,受过来了你要我重蹈还有你存在的生命?你知道我做不到的。

忘了,报复了,重拾了生念,还要再爱。生命不是那么荒废的,你应该明白,我一向只会勇往直前地往前走,寻找我

想要的。

很抱歉,我要丢下你了,我曾经的挚爱。

爱恨痴怨,全部收回。

晚上男人回来了,走到门边不动,看着我阴沉地说:「我要出去。」

「去哪儿?」我慢吞吞地问。

男人又闷不吭声,瞪了我两眼,就毫不示弱地看着我。

「去哪儿?」我挑高了眉再问一次。

他转身,像是不理人了似地往外走;走到门外又停住,转过身恨恨地挫败地看着我:「我不能看着他不动手。」明显

地气急败坏了。

「你要干什么?」我问他:「杀了他?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他转眼看着地板,说:「不用你干。」

「靠,」我笑骂:「你哪次斗过他了啊?」我毫不在意地捅他的底。他确实不弱,也挺强,L市是他的地盘,他更无所

顾忌;问题是,李越天丧心病狂一枪子崩了他我到哪儿找人去?

「这次我可以。」聂闻涛抬起眼,沉着地说,然后眼睛带着点探试地问:「如果我可以,让我去?」

「我会活着回来的。」他补充,定定地站在那里,等着我说话。

我哑笑,这男人,看来,他不说话是因为他一直都了解我,他知道我每句话的意思,知道我每个眼神动作所代表的涵

义,他……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不说,从来都不说。

「你过来。」我招手唤他。

他还是定定站在那里,不动如山。

「过不过来?」我眯眼。

好了,这次过来了。我扯他坐下,躺他身上,清清喉咙,「说说,你明白李越天多少?」

头上男人无语,粗糙的大掌一环手就拢住了我的腰,闷闷地不开口。

「多少?」我用手肘撞了撞他。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聂闻涛沈声地说。

「他要是死了,得多少人找你麻烦啊。」我感叹地说:「那时候,我要过安静日子可就太难了。」

聂闻涛身体僵了僵,「我不会拖累你。」

我听了冷笑,哼了两声,这男人,真他妈的有情操;刚我还以为他知道老子的心意,眼下,又倔起来了。

聂闻涛像是知道说错了话,深吸了口气,依然倔强:「我会办妥的。」

「你就那么想杀了他吗?」我扔了颗草莓放到嘴里嚼着,淡淡地问。

男人不说话,只是他的鼻息和胸膛的起伏充分说明了他的意思。

我叹息:「我不在意他了,过去就过去了,那些……受过的……我差不多快忘记了。」

「他不死,你的差不多就只是差不多。」聂闻涛冷然地说。

我抬头看他,却只见他转过脸死死地盯着某一个地方,阴沉难测。

「哦,」我点点头,继续吃着饱满的草莓,那鲜红的汁流过我的手,滑到了手肘处,随便在那男人身上擦了擦,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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