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出书版)下+番外 BY 空梦

作者:  录入:08-18

会。」

他转过身,背影朝着我的卧室行进,一系列动作中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脸,我只知道,那个男人手的筋骨在瞬间突出,

像是在忍受什么剧烈的冲击。

这一切之于我,在顷刻间感觉到那怀抱的温暖,无异于身处大海抱着了一根浮木,犹如身在地狱里总还有天堂可以向

往一样。

歇了会儿好了点,我倚着门看着那个男人把行李往计程车上装,把外套紧了紧,哑着嗓子调侃他:「搭火箭来的?我

们国家上空有什么好风景没有?」

哦,老天,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想用这种方式跟他说话的,但嘴一张开,这话就不经大脑溜出来了。

聂闻涛把两大件行李,还有一件小行李往车上装,不搭理我。

我挑眉,问他:「装的什么,至于这么多吗?」帮我搬家啊?

那男人装好东西,眼睛看向我,却透过我的身旁向后面直视过去。我微微撇头,看见一辆黑色宾士停在离我家后方数

十米处。

聂闻涛捏紧了手,我擦擦鼻子,打了个喷嚏,裹紧衣服往车里钻,「走吧,别误了飞机。」

他迟缓了两、三秒,坐了上来,略侧着腰,眼神还往那个地方看去。

车子开了,他慢慢收回眼神,若有所思地看着车外。

我打了哈欠,「过来点,借我靠一下。」

他微敛了眉眼向我看来,随后坐过来了点儿。我把头靠在他腿上,说:「把衣服盖我身上,我眯会儿。」

那男人按着命令一一办好,司机在前面笑着说:「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我把头埋在他腿间,闷笑:「我们不是兄弟。」

此话一出,那本来犹豫很久这才刚刚停在我腰间的手猛地一僵,不过没有抽离。

司机也识趣地不再搭话,闭了那张骚动的嘴。车内就只有车子发出的微微响声,除此之外,安静一片。

一路到了机场,聂闻涛都没有说话,他那张平时面无表情此时更缺人情味的冷脸下车付车资时,司机笑得都不太自然

,可他浑然不觉。司机殷勤地开后车箱要帮拿行李,被他用手一挡。司机退后了几步,看看他,再看看我,神情无辜

至极。

我站一旁勾着嘴角笑,来往的人看我残了只手还笑得这么乐呵多瞧了我几眼,被聂闻涛眼睛一扫,又都收了回去。

黑色宾士跟来,下来一人,李越天。

他们俩对上,聂闻涛放下行李,两双眼睛在空气中交叉,劈里啪啦闪着……闪着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愉快到

哪儿去就是了,毕竟怎么瞅着那两人脸色都不好看。

司机忙不迭地把车开走,我扯了扯聂闻涛,「时间差不多了……」没再看李越天。

而聂闻涛则听话地一手两箱子一手一箱子地拖着行李走,我披着我的衣服人模人样轻轻松松走后面,对自己手里空无

一物丝毫不感到愧疚。

他一路拖着行李,看我坐定,弄来热牛奶,再去换登机证。而我捧着热牛奶左瞧瞧右望望,神奇地觉得昨晚那股黑暗

此刻消失不见了。

上机时我本来想像跟屁虫似的跟他屁股后面……嗯,好好领略一下美景,不知是不是意图被识破,被他大手一带不着

痕迹地推到了他前面。这下可好,换他跟我屁股后面了,我在心里叹气,以前跟我屁股后面没跟烦吗他?

不过,这个时候我还能起色心,我对自己说,王双唯,你也不是那么不可救药嘛。

在机上坐定,那道视线终于消失。

聂闻涛拿着毯子盖我膝盖上,我伸伸腿,有点恶劣,凑过去在他耳边轻轻问:「是不是一扔电话就往B城赶了?着的什

么急啊?」张启的嘴差一点点含住他的耳朵。

可这下他眼角眉梢都没有丝毫松动,像是聋了,没听到我说什么,只是,那耳朵,嗯,红了,刹那红得像充了血似的

装吧,你就跟我装吧,看你怎么玩得过我。

空姐走了过来,递给我一个盒子,亲切地笑着:「先生,你朋友说,你落了这个东西。」

我笑一凝,看着那个黑色深座底上面印着一种带着淡绿草纹的漂亮盒子,我以前很喜欢这种黑中带绿的设计,而李越

天每次送我礼物都把东西装在这种盒子里面。

我转而一笑,对她说:「他可能认错人了,这个东西不是我的。」

「请问先生是叫章双唯吗?」

我摇头笑着,李越天啊李越天,终究还是那个不容易放弃的男人,不管明示暗示还是拿着刀对着他拿枪指着他脑袋,

不撒手就是不撒手,不认输就是不认输。

「拿走。」聂闻涛眼一横,冰冷的说:「不是他的。」口气粗鲁而无礼,连旁边的旅客都不禁侧目。

空姐笑一僵,弯腰,「对不起,可那位先生说一定要交到章先生手里。」美丽的空姐小脸都白了,尽力维持着自己的

礼仪。

我伸过去手拿,「谢谢。」我对着她莞尔一笑。

聂闻涛瞪着那空姐,欲站起来,我拦住他,「算了,她只是无关的人。」

他不看我,还是站了起来,闪过那空姐,往洗手间那边走,我呵呵一笑,对那刚吓了一大跳的空姐致歉:「对不起…

…」

空姐走了,我看着那黑色的盒子,随手扔到聂闻涛放在旁边的西装口袋里,不想看是什么东西。有机会还他吧,他的

东西,我不愿再接受,也消受不起了。

因他命已经丢了一次又一次,现在到了我好好爱惜自己的时候了。

聂闻涛回来的时候前面的头发湿了,前胸的衬衫也湿了,他一坐下就紧闭着眼睛,动也不动一下,呼吸浅得我都感觉

不到。

我苦笑,微微叹了口气,碰碰他,他没有反应,我只好对他说:「胸口有点疼……」

眼睛立刻睁了开,一眨不眨地看着我,那黑蓝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看得见我在他眼中的倒影。

我说:「棕色药瓶里的,给我倒三颗。」我把药从袋子里掏出丢给他。

看着他马上招呼空姐要水,手里同时利索地把药倒出,我问着他:「你怕我死吗?」我的嘴角还含着笑,以此显示我

只是随口那么一问。

沉默了两、三秒,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了口,「死了,什么都没了。」他垂着眼看着药瓶,说完这句话,接过

空姐递过来的水,连着药送到我面前,湿了的头发垂下,滴下一颗水,隐入座椅间,只有淡淡的微湿的痕迹,不注意

根本看不出来。

这时穿过云层的机舱的玻璃上也染上了淡淡的水迹,是谁在哭泣?还是有颗心在默不作声地哀恸?

恍然间想起很多年前,有个瘦小的男孩跟在我后面,一路都默不作声。他把他捡到的最好看的石头放在你的窗子面前

,他满手泥泞全身脏污地捧着一棵三棵箭的兰花,在你开生日聚会的晚上放在你的门边,他会把你掉了零件的单车修

好让你不用去送修……

而那些年,我仅仅以为他是个仇恨我的生活、在最底层的那种有骨气又倔强的孩子,不肯甘心接受我给他的钱、食物

和其他让他以为欠我的帮助,他用其他的方式试着偿还,不肯欠我分毫。

而回过头带着他那一帮兄弟跟我打起架来毫不手软,而每次都是以他惨败告终。

把药咽了下去,看着云雨在玻璃上留下的痕迹,我淡淡地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在

那段他用着野兽般凶狠的表情面对我时的什么年龄里?

久久没有回答,我回过头,他的眼已闭上,依旧是那般没有人情味的脸,剽悍又冷酷。只是眉间那紧揪住的深纹,却

像已刻在那里太久,烙下了太深刻的痕迹。

他躺在那里,静悄悄,不回答不作声,可你一回头,他还是在你的身边。

真温暖,不是吗?你以为所有有关情爱的信念灭了,可它还是在你身边生长,用你一直不知道的方式在不知不觉间在

最贫脊的土地长出并开满鲜花,而它的美,就在你绝望重生时回首间出现在你面前,美得让人窒息。

命运,终是待我不薄。

下了飞机,一坐上计程车,聂闻涛把手机开了,讯息声就铺天盖地响彻车内,只见他一个一个地翻着看,眼睛不停地

在萤幕上移动。

不到几秒,他的电话就响了,他接通说了几句,就叫司机在边上停车,然后对我说:「我有点事。」他眼睛不看我,

把钱交给司机,又说了一遍地址,尔后视线又停在我那残了的手上,说:「小胖在那儿等你。」

车子刚驶入聂闻涛那大仓库旁,小胖胖乎乎的双手就举高摇着,大大的胖脸上有着耀眼的笑容,车子一刚停下,他就

打开了车门,笑着说:「王哥,你来了……」

彷佛才两天不见,我又带着伤回到这里没有任何奇怪之处,他见我微笑点头就乐呵呵的去后车箱取行李。

我拿了个小的行李打算搬进屋,胖子手一翻,憨笑,「我来,你歇着。」

歇着就歇着吧,不过看着那胖乎乎的身体在屋子里灵敏地奔来跑去,我禁不住还是多看了他几眼。在他把牛奶放我面

前时我视而不见,只是问他:「你天天都这速度?」

胖子点头:「事多呗,手脚要快点。」

我看了他那挺着的将军肚几眼,他跟着视线一移,然后豪气地拍拍了肚子,「这个啊,我吃得多,我一人能吃过我们

厨房里八个小伙子。」

我笑,连连点头:「厉害,厉害,怎么,放假啊?这时候……」看着外面日正中午,「应该是酒楼最忙的时候吧?」

胖子嘿嘿一笑,点头,「放假呢,放假呢……」说完就往屋子那边看,「汤这个时候应该加点姜了,我去看看……」

说完忙不迭地走开。

下午的时候,家具公司送来套沙发,款式跟我钟爱的那种差不了多少,我一脚在地上一脚踩床上甩着那只没残的手指

挥着工人摆位置,妈的,刚我只不过靠近那工人一点就被踩了一脚,脚趾给踩肿了连鞋子都穿不了,他妈的真是流年

不利。

沙发来了,然后就是电视机,我纳闷地问擦着汗水的胖子,「怎么连部电视都没有?」

胖子嘿笑两声:「大聂不喜欢这些东西,嫌烦。」

我再看看四周的红砖墙水泥地,连个装衣服的柜子都没有,气势汹涌的拨了一个电话,也不管那边嘈杂一片:「他妈

的你帮老子收这么多衣服过来,让我放地上啊?」

然后心满意足挂电话,好了,他没想到的我都帮他想到了,老子果然再过多少年这善解人意的本质也变不了。

胖子搔着头,看了我几眼,边笑边叹着气离开,去把门更弄开一点。

令人尴尬的时刻到了,我这厢刚神气活现地发完话,外边就搬来一个欧式白色衣柜,四个送货工人抬进来,胖子似笑

非笑地过来拿送货单给我签。

我怒,骂:「靠……」笑着把单给签了,摸着下巴问胖子:「我怎么觉得他有点闷骚,你觉得呢?」

胖子咳嗽两声,说:「王哥,我那边忙去……」然后扭着胖屁股逃之夭夭了。

晚上聂闻涛回来,我正翘着我那腿正愉快地看着电视,旁边还有爆米花,可惜,没有酒,我也不好意思叫胖子去帮我

买,怎么说他也不是替我干活的人,支使人家总是底气不足。

聂闻涛一进来视而不见我就往浴室走,走到半路又折返过来,盯着我的脚半晌,慢慢把视线移到我脸上,眉心皱得可

以夹死蚊子了。

只见他看了我一眼,回头稍扬高了声音叫:「小胖……」

「大聂……」胖子围着围裙手里拿着刀从另一屋探出头,「你回来了?」

聂闻涛话也不说,用手一指,我眼睛跟着他指头一转,嗯,视线正达我脚趾上突起了白色的一大坨。这是纱布包了一

圈又一圈的结果,不难看,这是我婉拒了胖子要帮我包的好意自己替自己包的,我本身觉得包得还挺有艺术感的,单

手搞定,美得我端着自己的脚趾头欣赏了半晌……

「哦,那啊,被送货的工人踩了……」小胖不在意地说了句。

「嗯,嗯,」我边往口里塞爆米花边点头,「没事,就肿了一点点,我自己包着玩的……」真是包着玩的,电视没装

好,我拿这打发时间了。

聂闻涛又不拿眼瞧我了,大步向厨房走后,「砰」的一声,厨房门关了,小胖那张一看形势不对就摆着的「冤枉大了

」的脸也被关在里面了。

「哪个王八蛋?」聂闻涛爆发了,声音隔这么远我都能听到。

我掏掏耳朵,真是的,见着我就当没看见人一样,可事实嘛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唉,真是让人想不好好捉弄他一番都

难啊。

我边按着摇控器边笑,「妈的,急不死你……」我这没安好心的,呵呵,本来先前是打发时间自己闹着玩,包到半途

我就想起……要是那人看到了会如何?……嗯,于是我就稍微包得更夸张了一点。

就当是对我下午那场有点小尴尬的场面的小小报复吧。

厨房里传来含糊的争执声,一会儿厨房门打开,聂闻涛站那边谨慎地看了我几眼。我看着他咧着嘴笑,他脸一撇走开

了,临走前还不忘用那种恶狠狠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知道我逗你玩了吧?我大笑,乐极生悲,爆花米梗在喉咙里,一下呛了气咳个不停,往旁边摸着水边喝边笑,一不小

心还把爆花米碗打翻,脸也给咳笑得涨红了。右手暂时残了左腿暂时光荣负伤了,再加上满身的爆米花,我这会儿要

多狼狈就多狼狈。

可惜我这副难得的惨烈模样没人欣赏,一人在浴室,一人在厨房,谁也没把我的笑声当回事,更甭提我出洋相了还没

人感兴趣看两眼。

啧,真是的,身价狂跌啊我。

胖子做完饭胖身子一转,也不等聂闻涛出来,拿着袋子边装东西边往外走,「王哥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你跟

大聂说声……」

我笑着点头,看着他逃难一样逃出了门。妈的,还是跟以前那样,只要聂闻涛生气这家伙就恨不得逃得百八十里的。

聂闻涛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我看了看旁边桌上已经端上的饭菜,再看看那人理所当然地往桌子边走,准备

添饭的动作……

「等会,帮我去拿条毛巾。」我说着,连把身上的爆米花捡起一粒粒往地上扔,我这全身脏的,妈的,要我吃饭?我

怕先吐给自己看。

「你……」他迟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翻白眼,没好气:「你什么你,没看见老子这样么,怎么去洗澡?」我羡嫉地看他清洗干净的模样,再看看自己残

废的腿脚,别提有多郁闷了。我这么爱干净的人,落到手脚不能动的地步。

「还不给我去拿毛巾。」我对他怒目相向,不能洗,让我擦擦还不成吗?妈的,他又不是不知道老子有洁癖,当初他

跟我打架弄了我一身脏,我都要往他身上多揍几拳,去他住的那垃圾场一次我回去得泡澡三小时。

他放下勺跟碗往浴室走去,过了一会拿着几个塑胶袋来,蹲到我面前,把袋子套上脚,然后看看我的手。看了看,可

能目标太大袋子太小,不折腾了,他退后一步,眼睛看着我眼睛下方:「你去洗澡。」

我听到浴室哗啦啦的有水声,这小子调好水了?伸伸腿,说:「让我怎么走?跳着去啊?」我斜眼瞅着他,只要这小

子点个头说个是,我今个儿就在这里废了他。

那小子僵了身体,慢慢地把眼抬起,恶狠狠地盯着我,退了一步转过头,打算不理我转身走人。他这姿态换以前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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