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追东方之日——琥月

作者:琥月  录入:08-16

只可惜那身水蓝色细棉布短衫一路上摸爬滚打,又叫清风捆绑在地上,李小胆拖到车上,早已脏得不成话,发髻上还

不小心残留了些到郊野幸苦抓鸟充饥的草芥。一想到这儿,白小可又是气忿,老子好歹也是未来一代大侠,居然连只

鸟都抓不住。

至于说白小可长得不赖,也不过是还不赖,顶多混个清秀,不至惊吓到世人而已。

一楼大堂龙蛇混杂,免不了有人高谈阔论。酒菜还没上齐,就听到旁边那桌喧闹不休。

“听说这次武林大会的排场大了去,不光是八大门派齐聚,就连五年未曾露面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姬羡阳姬大侠也

亲自出马要一举扫荡魔教,看来魔教张狂的日子也没多久了。”

“别人不提,单说姬大侠五年前独闯魔教,凭一人之力就捣毁魔教总坛,把那魔教搞得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这才消

停了五年。”

“那是当然,姬大侠可是当今武林奇人,那身武艺简直神乎其技,甚至可说已然达到凡人所不能及的地步。姬大侠一

出马,区区魔教,哼,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姬大侠了,当年没能亲眼目睹姬大侠的风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当然,听闻日月星辰中就数姬大侠模样最俊,最具大侠风范。”

“呵呵,还是填饱肚皮赶紧上路,早早赶到,以免被别人抢了好位置,看不清楚姬大侠的圣容。”

“正该如此,兄弟我也是这样想法,哈哈。”

这两人长得一般无二,都扁脸塌鼻,眼睛更是小得快要寻找不见,就算贼溜溜瞟人,人家也全然不知。二人一口一个

姬大侠,压根不提提逍遥门,不提提他白小可。

听得白小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忿忿骂道:“狗X的,又不是菜市口宰人,还跑去占个好

位置,也不怕闪了人家大牙。姬羡阳再俊,他也是老子家的,论得着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来评头论足。”

想老子都还没扫荡江湖创出一翻惊天地泣鬼神的宏伟事业,姬羡阳就比他的人气还旺,他再不显摆显摆,以后岂非要

叫人耻笑他夫纲不振。

姬羡阳正啜饮着店小二送上的饭前茶水,一听此语,竟是忍俊不禁喷出一口茶来。

白小可直言不讳姬羡阳是自个儿家的,听得一旁的李小胆都替白小可捏了把冷汗。

同行这一路,李小胆倒舍不得白小可送命,再说若没了白小可,身为圣教弟子的他就不得不与圣教死对头姬羡阳两两

相对,简直暴寒。

李小胆战战兢兢去看姬羡阳有没有恼羞成怒,谁想却见姬羡阳只顾把玩手中茶杯,仰首眺望窗外,若有所思。

姬羡阳这个当事人没着恼,那桌之人倒暴跳如雷。

其中一人‘谑’地站起,指着白小可怒骂:“哪儿冒出来的小鬼,居然敢说姬大侠是你家的!”

把万人景仰的偶像私自据为己有,难怪人家会动怒。李小胆一边摇头,一边嗔怪白小可的离谱举动,这下可有热闹瞧

了。

白小可全不知自个儿的冒失,一听人家问他,就洋洋得意自报家门。

“你丫听好了,爷爷老子我乃是响当当逍遥门的首席大弟子,白小可是也。”

那人却纳闷地问道:“逍遥门?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另一人讪笑地打量了白小可一番,挖苦道:“不就一乡下来的土包子,我们当然没有听说过。”

白小可听得更加气闷,按捺不住抽出佩剑冲上前去,扬剑胡乱对着当中一人就砍。

那人先还不在意,躲闪两下后,方察觉不妙,又不好意思招呼另一人帮忙,手忙脚乱地要去摸腰间大刀,但白小可根

本不给他机会,手中剑招连绵使出,专捡要紧的地方招呼,却又在最后一瞬间转开剑锋,骇得那人汗湿了衣衫,笑容

也僵在脸上。

另一人眼瞅情形不对,立马拨出腰间一模一样的长刀正要出手相助,白小可随手一剑‘嘲风弄月’在对手衣襟上划下

大大的逍遥门三字,立马跳开,执剑在手挽出个优美弧度后斜斜插回剑鞘。

白小可故作潇洒地拍了拍手,笑容可掬地道:“这下你们他X的记得逍遥门是个什么东西了吧。”

那扁脸兄弟互使眼色,面色难看,但慑于白小可武功,不敢再上前挑衅,往桌上扔下一绽银子,匆匆忙忙离去。

没想到经过这一番闹,那店小二的态度竟殷勤许多,还免费送来两大盘菜,说是掌柜请客。

这顿好吃好喝算是混到,白小可坐回位置,自认表现优异地冲姬羡阳自负一笑,满以为姬羡阳会对他另眼相瞧,谁知

姬羡阳却只是不冷不热抛出一句:“糟稿极至的剑法,也只能唬唬不入流之徒罢了。”

江湖上盛传,东方之日骄阳神剑,狂锋一出所向披靡。被姬羡阳这使剑的行家里手批评,白小可心头老大不爽快。X

的,老子非得把你变成老子的人不可,看你到时还敢不敢轻瞧了老子!

6

当晚,姬羡阳等人在酒楼后面兼营的客栈过夜。

李小胆自叹苦命,为避免不至于穷到分文无有,撒谎说客栈房间不够,自个儿到车上凑合,姬羡阳与白小可就一间屋

凑合凑合。

姬羡阳本想说自己不住房间也没关系,哪儿都能将就一晚。而且他向来不喜与人亲近,跟人同屋住宿,更是难以想象

但白小可一听李小胆说要他与姬羡阳同住,已是兴奋到欢呼,真比小孩儿过年还要喜出望外。

见白小可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充盈欢欣,粘在他身边目光烁烁盯住他不知在寻思个啥,还嘿嘿痴笑,姬羡阳竟一时忍

不下心打击白小可的意气风发,只是抖抖手,抽回被白小可捏在手中的衣袖。

店小二引领他们上楼,殷勤送来足够二人淋浴的热汤。

本来同为男子,一块儿淋个浴也没什么关系,不过白小可自打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就显得有些贼头贼脑,居然巴巴

地凑上来迫不及待要为他宽衣解带,手摸上他系衣的带子时,还笑得一脸诡异。

姬羡阳恶寒之下,就是感觉不妥。随手点了白小可穴道,因为僵立当场的白小可失望惊呼,又嫌吵闹地顺便点了白小

可哑穴。

拉过屏风来拦在两人中间,这才自己宽衣解带,浸入木桶中淋浴。

不能与姬羡阳鸳鸯戏水,又看不到姬羡阳的美妙肌肤,白小可好生失望,但见晕染水墨山光的屏风隐隐约约勾勒出姬

羡阳淋浴之图,热气腾腾,遐思渺渺。又觉这样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愧是老子家的羡阳,好懂得调情,三两下就搞得老子全身着了火似地难受,又看不到吃不到,呜呼哀哉……白小可

在心中发出悲鸣,鼻间热浪滚滚,碍于穴道受制,还不能使手去擦。

当姬羡阳淋浴完毕,穿好里衣出来,骇然看见一幅鼻血长河图,作画之人脸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

姬羡阳心道这小子果然没想好事,幸亏点了他穴道,不然还不知会发生何事。姬羡阳平生头一遭,感觉有些后怕。

姬羡阳拎了白小可后领,不着痕迹解开白小可穴道连人带衣扔进木桶,趁早洗干净了,省得那血淋淋的画面太过刺目

。至于白小可的衣服,都脏得不成话,也该洗洗。

同时心下奇怪,自己居然能容忍这么脏的白小可呆在身边,也挺不可思议。

白小可泡在热水中,一想到这热水是姬羡阳方才用过,就幸福地把整个身子都埋进去,谁料仓促间吞了水,慌忙探出

头来,已是呛得咳嗽,眼泪鼻涕一把流。

姬羡阳躺靠在床上,察觉到白小可动静,擤鼻涕的声音惹得姬羡阳一阵嫌恶。寻思待会儿还得与白小可同榻而眠,更

加受不了。

等到白小可湿漉漉从水里爬出来,走到床边,脸红红地要脱衣服上床。姬羡阳赶忙抢先一步阻止,冷声道:“你出去

。”

“啊?出去?出哪儿去?”白小可还未醒过味来。

“外面,走廊,马棚,草丛,随便。”总之不要呆房里碍着他就好。

“X的,你居然敢叫老子出去睡走廊马棚草丛!”白小可这才回神。

想他一代未来大侠,还没洞房就被自家娘子赶下床不说,还要赶到走廊马棚草丛去睡,士可杀不可辱,老子偏不走了

白小可不理会姬羡阳,恬着脸继续脱衣服。

“出去!”姬羡阳的声音难得带上一丝怒气。

“老子不出去,就不出去!”出去就不能跟老子的亲亲羡阳同床共枕了,傻瓜才出去。

姬羡阳本想故计重施,索性制住白小可穴道强行扔出去,但见到白小可一件件落到地上还淌着水的湿衣,以及白小可

逐渐裸露出来的少年肌肤上泛起的寒栗,只是抬了抬手指,甚至冷着脸挪动身子让出些位置。

见姬羡阳一付摆明邀他上床的举动,白小可乐陶陶爬上床,钻进被子,窝到姬羡阳身边。心想原来他家羡阳之前赶他

出去,是在害臊呢,还真他X的可爱。

老子今夜……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7

还没睡到半夜,白小可就开始不老实,一条腿横跨到姬羡阳身上,手底下摸摸索索探入姬羡阳衣襟。见姬羡阳没动静

,以为姬羡阳已然睡着,还挺失望。

但更大了胆子在姬羡阳胸口一阵瞎摸,摸到姬羡阳壮硕胸肌,对比自己的薄弱,不免艳羡,口中咋咋赞叹。

其实姬羡阳自打有记忆起就从不曾与人同眠,如今身旁躺了个白小可,哪里睡得安稳。况且以他的修为警觉,就算已

经熟睡,白小可都摸他胸口去了,焉有不惊醒的道理。

白小可正摸得起劲,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胸口反摸一把,旋即离开,手腕却叫人牢牢扣住,强行拖离目标。

姬羡阳本是想不客气地推开骚扰源头,不曾思及白小可衣服全湿,脱得精光上床,触碰之下竟是一片少年腻滑肌肤,

慌忙缩手,改扣住白小可手腕。

压制住心头不宁,沈声喝道:“你滚!”

“那个,你不高兴的话,老子不摸就是。”

他家羡阳果真害臊得紧,都跟他同床共枕了,还不许他偷摸一把。谁叫他是老子家的亲亲羡阳呢,老子就包容包容他

的任性也不是不可以。

“滚出去!”

白小可还在那厢包容,身体已让一股力量托起,摔下了床去。

正要站起来重新爬上床,眼前寒光一闪,姬羡阳那把连睡觉都不离身的骄阳神剑就不知怎地比到他颈间。

锋刃未曾出鞘,已是杀气逼人。

白小可机灵灵打了个寒碜,发现全身都被罩在那杀气之中,竟是连闪避的余地也全无半分。

不愧是他家羡阳,连生个气都这般有形,半卧于床上,可比俯虎蛟龙之势,浑身冷冽弥漫。夜光中那双清冷眸光幽幽

盯住他,更叫他心头小鹿乱撞。

老子一时大意不察才会失手受制,任性就任性吧,老子继续容忍。反正功夫不负有心人,老子改天再来。

白小可乐观地摸到地上湿衣,在剑鞘的要胁下抖抖索索穿好。

姬羡阳的剑鞘这才收了回去,看着白小可一步三回头往房门走。那湿衣还在淌水,走到那儿,那儿就是一溜水珠,白

小可还走得留恋不舍,弄得一路狼藉。

白小可足足走了半柱香,近在咫尺的房门还有数步之遥,白小可自己倒先打了个好大的喷嚏。姬羡阳实在看不下去,

无奈地道:“回来。”

白小可如获赦令,忙乐颠颠跑回来,笑容满面。

“就晓得你舍不得老子走,早说嘛,还跟老子玩这手欲擒故纵。幸好老子英明,不枉磨蹭这半晌,好冷……”

白小可说着就欲重新宽衣,好赶紧上床暖和暖和。谁料衣带还未解开,衣襟已叫姬羡阳伸手抓住。

白小可顿时酥软,看吧,老子的魅力果然大到无法挡,亲亲羡阳害臊过了,现在倒比老子还急,老子定当不负重望。

白小可欲火焚身,连湿衣服都刷刷地冒腾热气。就可惜抓住他衣襟的那只手力量惊人,害他不能靠上前去赶快跟他家

羡阳亲近亲近,消解欲火。不过没关系,老子可以等。

白小可犹在陶醉,身子已是叫姬羡阳一把推开,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三步,离那床,倒是远了。

白小可不明白姬羡阳是啥意思,难道又要跟他玩情趣,正费力琢磨,就听姬羡阳淡然道:“你的衣服是我弄湿,现在

干了,你可以滚了。”

X的,折腾半天,原来还是要老子出去睡走廊马棚草丛啊。

白小可怒不可扼,抖抖被姬羡阳用内力烘干还带着丝热气的衣服,撩了袖口冲到床边,凶神恶煞道:“老子迁就你,

出去可以,能不能给个拥抱先?”

看来今夜无戏,他家羡阳实在太过羞矜,害他吃不到大餐,卡点油水也好。

白小可话音方落,就闻窗户骤开的‘嘎吱’之声,正寻思那窗户怎么自动开了,还挺先进,身子就已离开地面,径直

往窗口飞了出去。

重重一下摔到地面,扬起一地灰尘。

白小可连拍都顾不得拍一下,立马翻身爬起来,仰望二楼窗户还开着,不气不妥,纵身就要凭轻功跃回房间。

不曾料刚纵到窗口,眼看那房间内的大床已朝他招手,那窗户竟又自动自发地‘砰’一声关上,鼻尖撞到窗户纸戳破

一个洞,身体却如高空坠落物,再一次重重摔到地面,又再一次扬起一地灰尘。

“狗X的,痛死老子。”

脆弱的鼻子一再受到打击,白小可苦着脸揉了一把,幸好,没流鼻血。

白小可坐地上哀号,刚号了两声,就见从对面黑咕隆咚的屋顶上跃下一串串的人影来。

8

一群黑衣人神气活现踱到白小可面前,其中一人指着白小可道:“就是这小子。”

听到声音,白小可这才好心分了些精神,不只眼巴巴瞅那二楼紧闭的窗户,好歹也瞅瞅人家。

惨淡月光下,白小可见到两张没啥起伏的扁脸。

“原来是你们啊,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啥?赶情是吃太饱撑着了,散步?”

于人生失落之际碰到熟人,白小可认为定然是上天派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热情地招呼。

谁想人家根本不领情,扁脸兄弟同时挥手道:“兄弟们,上。”

那些黑衣人不约而同高举兵刃,使鞭的,使铜锤的,使斧头的,使大刀的,使棍子的……一拥而上,齐齐往白小可身

上招呼。

招呼是招呼了,白小可却瞬间失去踪影。

扁脸兄弟其中一人只觉头上一沈,其它人就见白小可晃晃悠悠踩在那位扁脸兄头上沈呤道:“老子心情不爽,舒活舒

活筋骨改善心情,也是不错的选择。”

白小可打定主意,要好生玩耍这群不请自来的客人,一摸腰间,竟是除了腰带啥也没有。这方记起自个儿出来的仓促

,佩剑落房间里了。

懊恼一把,白小可又洋洋得意,X的,无剑也没啥大不了,老子的拳法照样盖得住。就趁此机会让亲亲羡阳见识见识老

子英姿,然后死心塌地跟着老子卿卿我我双宿双飞。

白小可这厢志得意满,姬羡阳在房中听到下方吵闹,却是哭笑不得。

这小子才出去一会儿,就又招惹来麻烦,真不知是什么东西拼凑成的人物。说不定那时候招惹到魔教圣童清风,也只

是一个不小心。

就算那对扁脸兄弟不是白小可对手,可凭他听风辨位的功力,早已听得仔细,来的人绝对不下二十。以白小可那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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