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悔恨不已,太过悲哀、气愤难止,胸口隐隐作痛,其中最为痛苦的是无法得知的另一份感情梗在喉咙内,想吐也吐
不出来。
那家伙真的是太过分了。
胤人出门时高涨的心情,似乎都一同被嘲弄了,为什么他得受到这么严苛的对待呢?他完全无法理解。
混帐!胤人在心中狠狠痛骂重贵.用手背粗暴的擦着潮湿的眼角。
确认脚步声远去之后,重贵突然觉得很糟糕,很快从刚达到高潮的优身上离开。
“这样子真的可以吗?重贵。”优单手支撑身子,有些倦怠的坐起,一边用发饰梳理头发,一边有些担心的问道。
“什么??”虽然不问也知道优想说什么,但重贵只是装傻,因为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才好,他的双手在头下交叠,抬
头看向天花板,内心相当羞愧。
“刚才偷看的人应该就是你迷恋的那位贵族家大少爷吧?”
“在那种时候.你还能注意到真让我惊讶。”
“不管是谁,听见刚才混乱的脚步声,应该都能猜到发生什么事吧!你的个性还真不好。
被优瞪着,重贵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眼睫。
“我算是个艺人,就算被看到也不会很在意就是了。”表情和缓下来的优冷静的说道。
“很抱歉。”重贵总算老实道歉,事实上他也认为自己对优很过意不去,然而不做到这种地步就无法确认自己的心情,
他不禁觉得自己相当可悲,更糟糕的一点是他现在仍无法对自己的心情下结论。
优从床铺上坐起来,走近同样坐起身的重贵背后,用手掌轻抚着他赤裸的背,慢慢将脸贴了上去。
“你应该后悔了吧?明明知道他在看,真是笨。
虽然我不知道你布这个局有何打算,但如果一开始就跟我说清楚,你也不会受伤了,我可是个演员呢?假装不是什么难
事。”
“不要太过纵容我,优。”
“才没有。”忧很快反驳。“最纵容我的人是重贵吧!你应该注意到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应该是好几个月前就发现了
吧?所以就算和我见面也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我想抽烟。”重贵自言自语后,轻轻抓住优放在自己左肩上的手。“到楼下去喝一杯吧?’“我觉得你还是去追那位
少爷比较好。”
“现在追过去的话,他的心情一定会更加混乱。”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误解喔!”
“我是故意让他看见的,为了让他明白我的对象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你想要他怎么做?想要和他如何交往?”优
的语气显露出希望重贵也能得到幸福的心情,重贵对感情相当冷淡,虽然和学生时代就认识的优发生关系,但由于优的
心中已经有了别人,所以一直希望重贵也能获得幸福。
就算不认为忧太爱管闲事,但由于事情发展变得有些麻烦,重贵的回答也变得有些鲁莽:“拥有身体就够了吧!”
“故意让他看见和我在一起的画画,我觉得那位有气度的大少爷应该不会了解你的心情吧!”
“你弄错了,我和那家伙一开始就没有在谈恋爱,我只是强迫他接受我,其中根本没有掺杂任何感情。”
“我真是不明白,我觉得那位少爷对你有些认真,否则他不会那么慌张的跑掉。”
”不明白也无所谓。”重贵冷淡的下了结论,拿开了优的手腕。
“你真是残酷。”虽然知道重贵现在的心情不太好,优还是不死心的想要继续这个话题。“虽然是在胁迫下开始的关系
,但他会变得认真,不就表示他能感受到你的爱情吗?重贵,你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无情冷酷,和你相交许久的我可以
保证,为什么就不能在他面前诚实一点呢?因为对方是个贵簇吗?”
优大吐一口气,慢慢摇头。
“如果你不打算接受的话,至少要跟人家好好道别,既然布局的人是你,那好好的离别也是你的责任。”
“总有一天会的,等我厌倦那副身体之后,很快就会了。”
“是这样吗?”优的回答似乎带有其他含意:“我总觉得你永远不会厌倦。”
“忧!”重贵忍无可忍的大喊。“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如果你不愿意安静的陪我喝一杯,我要回去了。”
“我陪你去吧!”忧慌张的叫住重贵,穿上放在床铺旁皱成一团的裤子,光着脚站到地板上。“我不希望在这种尴尬的
气氛下跟你分手。”
这也不是重贵的期望,重贵点点头之后,也离开了床铺。
胤人没想到重贵今天还敢大摇大摆的上门来。
“千叶先生来拜访您了。”当马渡前来通知,胤人气愤得想把他赶出去。
“让他过来吧!”他还能如此平静的答应见重贵,全拜平时良好的自制力所赐。
由于谈话内容绝对不是什么能够传开的好事,所以胤人没有到会客室,而是带重贵到自己的寝室,命令马渡不要让任何
人靠近,也不需端上茶点。
马渡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低头回答后就退了出去,宽广的房内只剩他们二人。
重贵在窗边的长沙发坐下,从容得就像在自己家。
胤人心中的焦虑及不耐烦越来越高昂,即使如如,表面上仍旧装得相当冷静,仿佛昨天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
“你特地过来是有什么事?”
重贵将头向后转,用锐利的眼光直视胤人,似乎在观察他的表情。
胤人拼命说服自己不要害怕,压抑感情,承受重贵的视线。
“昨天为什么没有进房间?”他似乎已经知道胤人到走廊又折返的事,也许是从老板那里听说的,还是说一开始他就已
经知道会变成如此了?胤人咬紧牙关,当时的屈辱再次浮现,他心中有股冲动想揍扁前方那张端整得令人愤恨的脸孔。
如果对方能体会这种心情就好了,但胤人却想不出要如何报仇,这样装作若无其事已经到了最大限度。
“你如果已经有对象了,那就不需要我了吧?我觉得不应该打扰你们,所以就离开了。”胤人尽可能冷淡的回答。
重贵的脸孔扭曲,似乎对胤人的态度感到很不高兴,也许原本预料胤人会变得激动。
胤人认定重贵今天是特意来嘲讽的。
“所以你就回家于是吗?”
“当然。”
“你火气还真大呢!我原本想三人一起玩,所以才特地叫他来的,但你逃了,这个计划因此泡汤。”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家伙!”胤人因愤怒而脑中一片空白,虽然早知道重贵所做的事不是常人所为,但没想到他竟然说
出这种话,让另一个人介入这种关系,对胤人而言是完全不可能的。
重贵用鼻子哼了一声。
“三个人有什么不好?而且你也没有拒绝我的理由吧!”
胤人突然哑口无言。“你还想要威胁我吗?卑鄙的家伙。”
发展成如此的原因似乎早就从胤人的脑中消失了,第二次或第三次与重贵发生关系时,心中的确不希望他泄漏这件事,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就算被叫出去也没感到任何威胁,目的似乎已经变成了见面及发生关系,现在再次体认到他的威胁
,胤人总算想起当初的目的,心中不自觉变得空虚。
“这是惩罚,胤人。”
听见重贵冷酷的音色,胤人总算清醒过来,慢慢将低着的头抬起来。
如同支配者般端坐在长椅上的重贵露出了既傲慢又无情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任何爱情。
胤人的胸口开始疼痛,身体深处也开始发热。
“过来吧!”
这里是胤人的家,只要拉呼叫铃的绳子叫马渡过来就可以逐客了,忠实的管家一定会强硬的把重贵请到大门口,目送他
离开。虽然头脑明白,胤人却像被锁控制住的犯人般一步步接近重贵,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迫寻什么、期待什么,觉得十
分迷惑。
重贵粗暴的抓住站在前方的胤人手腕,让他跪在自己前方。
“快含,你应该明白吧?”
冬天微弱的阳光从窗户射人,白天在自己房内桩强迫做淫乱的行为,让胤人不禁瞪大眼睛,但在他没有寻求帮助而走近
重贵时,就已经预测到大概会是什么情景了,胤人心中已经有了觉悟,也因为如此,他虽然吃惊,但很快就放弃抵抗。
房门已经关起来,现在只剩重贵与胤人。
胤人细瘦的手指抚上重贵的股间,隔着布料描绘他的形状,他的下半身已经膨胀变硬。
反复无常、坏心眼。胤人脑中不停重复以这些字眼形容重贵,胸口就像被紧抓住一样痛苦.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让这痛苦
消失。
胤人喘息般吐了一口气,打开重贵衣服上的钮扣,将唇瓣靠向忽地跳出的前端。
“呜……”胤人有些畏缩的含住他的同时,重贵摆动着腰发出呻吟。
不敢相信自己让已经习惯性的重贵有了感觉,胤人兴起了报复成功的心情,平时发出声音的都是胤人,偶尔让重贵发出
这种充满魅力的喘息声也不赖。
与其说嫌恶,不如说胤人心中已强烈感受到掌控主导权的喜悦,不禁更加热心的为重贵服务,舔着前端裂缝流出来的液
体,口中变得酸楚,虽然不能说喜欢,但想到这是重贵的味道,心中就涌现出理智无法说明的感情,想要一直这样下去
。
“已经可以了。”一直抚摸胤人头发的手忽地停下来,重贵抓住因持续动作而变得怠惰的下颚、拔出了一直被含在回中
的物体。
重贵的下体依旧高昂,这样子应该很痛苦,胤人在为他服务的同时,下半身也逐渐有了热度,几乎到了疼痛的地步,让
他为自己的毫无节操感到讶异。
“你想要怎么做呢?”
这个狡猾又毫无缺陷的家伙在察觉到胤人身体的变化后.逼胤人自己说出接下来的发展。
胤人狠狠的看着重贵。给我滚回去,虽然很想这么说,但火热的身体却寻求着重贵,也许因为和他发生关系已有一个月
之久,已经完全习惯重贵爱抚的身体对仅仅一星期的空白感到寂寞,昨晚流着泪逃回家的胤人一边深刻的感受到这件事
,一边度过了难以成眠的夜晚。
“我已经叫仆人离开了。”胤人有些委婉的说。
重贵只是坏心眼的扬起嘴角,完全不打算帮忙“所以呢?”
胤人眼中充满了愤怒及羞耻,这次真的伸手奋力挥向厚颜无耻的重贵,安静的室内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哼!”重贵毫不在意的抓住胤人让他站起来,将他的身体压到长椅上。
“混帐!走开!放开我,重贵!”
“给我老实一点,你这只臭猫。”
高抬的双手被对方用力压制,胤人不禁叫出声音,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像骨折般的剧痛,光如此就让胤人失去了抵抗的勇
气。
似乎在胤人动手时,重贵就已经不打算手下留情了吧!他强硬的拉开胤人的衣服,像是帮婴儿拽尿布般抱起他的双腿,
用湿润的手指让胤人的身体不再僵硬之后,压到他身上。
在狭窄的长椅上,胤人根本无处可逃,几乎像被撕裂的痛楚贯穿全身,不自禁发出的喊叫声也因为重贵塞住了他的唇瓣
而消失在口中。
“是你不对。”一边粗暴的折磨胤人,重贵有些悔恨的断言。“可恶……混帐……”
激烈的剧痛很快就被熟悉的快感取代,胤人原本发出的痛苦呻吟声,现在成了充满魅力的喘息声。
重贵紧紧抱住胤人的身体,两人所欠缺的就是承认对彼此的感情的勇气。
也许重贵也隐约感受到了,但由于双方都相当固执笨拙,所以一直得不到要领,解开缠绕绳索的方法似乎早被忘记了。
胤人用因快感而麻痹的头脑思考着,不禁觉得有些焦急。
伍
除了重贵.连千叶家的人都很少造访的‘桔梗庵’出现了一名稀客。
“拜访了位于三田的千叶家后,他们告诉我你在这里。”毫无预兆出现的硕德一边拿出在银座买的芋头羊羹,一边露出
令人不明所以的微笑。
直到刚才,胤人都还在这间屋子里,这让重贵不禁开始怀疑硕德该不会是故意挑这个时间前来,硕德接下来的话让他的
疑问变成确信。
“你昨天和芦名在一起吧?”
“没错。”重贵努力保持冷静,用若无其事的表情回视着隐藏于镜片后的眼神。“那又怎么样,”
硕德对与想像中相异的重贵稳重的态度觉得有些困惑,但似乎很快就重振精神。”你最近好像越来越自暴自弃。”
“这和那无关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挑明了说不太好吧!”
两人的对话似乎在探查彼此的底细,重贵的心情完全无法放松,硕德似乎慢慢接近了重贵的真心。
他果然明白了。重贵忽地领悟到,以前在俱乐部偶尔谈到胤人时,他总是不关己事的认为他总有一天会注意到,看来那
一天已经来了。
“你什么时候发觉的?”判断事情再也无法隐瞒,重贵直接的承认了,硕德既然特地来,绝对不会扭要毫无任何结论的
回去。
“上周周末。”
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当天他从下午就和芦名在一起,因为无事可做,所以两人就到俱乐部去,正好在那里碰到硕德,
三人一起比了场撞球。
“是因为我们一起出现在俱乐部吗?”
“不是,芦名拿球竿摆姿势时,我看到他脖子上有着像吻痕的痕迹。“硕德像医师般淡淡说着。
重贵突然皱起眉头。“就只因为如此?”
“在那之前我就一直怀疑了,看到那个吻痕后,我总算能够确定。”
“为什么断定对象是我?”
“如果不是你的话。那谁有可能?”
在接二连三的应答后,重贵突然安静下来,手掌不自觉流下冷汗。
“你是为了这件事来抨击……或劝告我吗?”
“事实上,我是想听听你和芦名交往的理由,能告诉我吗?重贵。”
没有任何一件事是能够光明正大说出来的,虽然心中觉得有些痛苦,但重贵还是将硕德请到房内要求阿留准备酒及酒杯
。
现在虽然还不到三点,外面的天色却相当阴暗就算坐在火盆旁也觉得十分寒冷,而且如果不靠酒精的助力,重贵似乎也
无法坦承实情。
硕德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穿和服的样子呢!”盘腿坐在火盆前的硕德不禁眯起眼睛。“你也是属于美男子那一型,就算芦
名迷上你,我也不会觉得不可思议。”
“我先澄清,我和芦名的关系没你想像中那么美好。”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硕德似乎完全不意外的点了点头。
真是的,他还真是被个不可小看的对手给看透了呢!重贵斜眼望着这位无法用寻常手法应付的男子,思考着是否该说出
实话。
虽然知道普通的塘塞或装傻对他没有用,但因为对自己的心情依旧没有十分了解,硕德想问的问题恐怕连当事人都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