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有吗?落离想起不多时无意听到后宫嫔妃抱怨自己又长胖了,看来他可以做做好人,劝劝她们无需担忧,养得胖胖
的,这样说不定更有机会吸引圣心啊。
“又在乱想什么?”板正怀里的身体,东方烬蹙眉叹息,“那些人不过是用来牵扯朝廷大臣的棋子罢了。”自然,也充
当着泄欲与延续香火的工具,毕竟在皇族子孙是越多越好。
“没什么,睡了。”打打哈欠,落离揉了揉眼睛,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他几乎忘记了,这个人还是个帝王……
61.秘密曝光
寒风刺骨,跺了跺冻得麻麻的脚,落离拉高了自己的衣领,转头询问:“这么冷,怎么还出去呢?”
带路的侍女抿嘴:“殿下有所不知,奴婢也劝过公主好几次,但公主执意,也没有办法。”
微蹙的眉头在见到微波粼粼的湖畔边的身影时皱得更紧了些,这么大的冷天,看他裹得像什么似的,还冻得直哆嗦,而
那人却只着一身单衣,甚至还将脚泡在冰冷的湖水里,简直就是……
“依依。”快走几步,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一脸诧异的女子起身,又是喝令守候的婢女拿来衣裳以及毛巾,蹲身帮忙
擦拭。
“殿下,这于礼不合。”依依伸手制止对方行动,触及伤痛歉疚的眼神,莞尔一笑,“那只是修养身心的一种仪式。”
“大冬天的,”一肚子火膨胀,但说出的话却是相悖的温和,“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
“不碍事的。”柔顺地披上衣,走回暖和的内殿,依依笑着奉茶,“你倒是忘记了,这些事都已经习惯了。”
身为神女,摒弃了公主养尊处优的生活习惯,而是几乎以一种苛刻自虐的苦行僧方式生活着,华丽身份下的辛苦,确实
不为世人所知。
只是,流产到底是损害身体元气的,即使调养了这么久,继续做这些,却是有些心有力而立不足的无力。小口抿着茶,
待到气息顺畅些,依依才继续开口:“我没事,你不必担心,真的……否则又有人吃醋较真了。”
即使她并没有刻意关注,但那些流言蜚语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禁止的。听说,这几日除了上朝时间,那个人总是与五皇
子寸步不离,保护得滴水不漏……看来那件事应该还被蒙在鼓里吧,不过,纸能包得住火吗?虽然想放下,但是要她退
出,那也得心甘情愿,而那个人……她始终不放心。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皇权之下的黑暗了……
“与他有什么干系?”小脸一红,还是对某人形同监视、如影随形的死缠烂打感到头痛,原来一个人无赖也可以到这种
让人束手无策的地步。
垂头低看手中的茶杯,也许是异国的茶到底不合口味,否则怎么这么苦涩呢:“落离变了啊。很少看到你如此孩子气情
绪外泄的神情呢……以前在我们面前,你彬彬有礼,却总是与他人保持距离,呵,就像只刺猬戒备着。真好。”真羡慕
……
“有吗?”那他以前游走花丛,谈笑风生时,难不成也是绷着张脸?唇角抽了抽,还是难以置信,实在是那人太欺人太
甚才让自己屡屡失控、暴跳如雷的吧……任谁遇上这类匪夷所思、颠覆以前生活的事,怎么可能还保持平静?怎么到依
依口里就成了很好的改变了?
“若是你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哪怕他一点改变你也会知道。”依依捏了捏自己手指,强打起精神,“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
“……”如鲠在喉的酸涩,让整个人胸口闷闷地,喘不过起来。
“皇姐……”不经通报,银铃欢快的甜美的音色在沉闷的殿内荡漾开,少女奔跳过来,洋溢着温暖,“咦,五皇子殿下
……”
“你这样成何体统。”无奈地接住扑过来的妹妹,依依叹道,“真被宠坏了。”
“嘻嘻。”俏皮地吐吐舌,嫣然抱着可爱的小狐狸,挤在女子旁边,朝落离点了点头,就仰头一脸可怜兮兮撅嘴,“皇
姐,好饿啊。”
“你这孩子……”叹息戛然而止,显然也知道这类的说教不起到任何作用。依依只得放弃。
“皇姐最好了。”撒娇着,嫣然在女子怀里蹭了蹭,甜甜笑着。
她,就是依依警告要小心,轩称之为厉害角色的二公主?简直更像个未长大的小姑娘,落离缄默,若真如他们所言,那
他只能感慨,这人的心机实在是见所未见的深重。
就在这气氛稍微融洽的时机,少女怀里的小狐狸不安分窜出来,跳向旁边不远处的少年。
“啊,小菲!”嫣然醒悟过来,忙起身抱回自己的宠物,歉意道,“殿下,真对不住。”
“没事。”落离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不打扰公主,先行告退了。”
“嫣然。”瞧着妹妹的举动,依依不放心,“你没做什么吧?”
“皇姐,别人不信,你还信不过嫣然吗?”少女委屈埋下头,摸了摸乖乖缩在怀里的小狐狸,还是不可抑制溜出一抹得
计的笑容。
“我……算了算了,真怕了你,饿坏了吧……”
“嗯!”
正走出别院的落离满腹心思,却是意外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一怔。
“殿下。”后面的随从看到主子神色有异,不安问道。
“没事,你们待在这儿,我去去就来。”
假山掩护的一角,两个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为什么?”不可抑制地怒气被沉重的心伤压迫,房林彦质问眼前的情人。
“没有什么,我们结束了,只是这样。”不出所料,说话的声音有些尖锐,正是杨运无疑。
“到底我做错了?”
“做错了什么?还要我一一细说吗?你去销金窟不谈,现在还在宫里明目张胆地在这里乱转,不就是希图攀上公主吗?
我现在自知之明退让,还不成?”
“杨运,你误会了,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房林彦,你当我大总管是白当的吗,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花言巧语!从现在起,我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不是,杨运,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只是听陛下命令监视……”
“监视?哈,劳烦御林军统领编个更可信点的借口!你这样还真大材小用!”
“陛下这么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迫不得已?”很明显地不屑,接着是走路的声音,看来是打算离开,不愿再交谈下去了。
“因为上次行刺,害得她流产的……所以,陛下才令我监视,生怕生变。”
“真的?”将信将疑的询问。
“你还不信我……我心里……”
……
62.证实
“五殿下……你不能进去……”卓文一脸为难拦住神色失常的少年,站在紧闭的门口挡住去路。
若是平时,落离也许听得进去,但现在顾不得太多,厉声道:“让开!”
“恕卓文难以从命。”卓文摇摇头,不挪动一步。
无意识地咬住唇瓣,扣住手,落离愤然,难以想象,自己竟会被两个最信任的人蒙骗,对这件事一无所知:“轩!北堂
轩!你给我出来!”
雅致的内室,凌乱的床榻,春意正是一片盎然。
黑色的发丝层层铺展开,绽放,交缠,宛如纠缠理不清的情思。一声声放纵嘶哑的喘息在空气中荡漾弥漫,灼烧四周的
空气,渲染一分滚烫的气息。
晶莹的汗珠滴落,在白皙的肌肤滑落交融,晕染诱人的粉红。
“放开!”纯粹的声音染上情欲,犹如九重天阙的仙者堕落红尘万丈,令人三分负疚,七分的满足。
“他就这么重要吗?”在上方的男子在听闻这句话后,唇角上扬,深邃的眼神闪过一丝阴鸷,蛮力勾起对方的下颚,在
那红肿的唇瓣落下一吻,坏心用力一顶,发出一声挑衅,“嗯?”
咬牙咽下差点出口的呻吟,水色迷雾的双眼瞬间退去情欲清澈逼人,北堂轩皱眉,推开逼近的胸膛:“够了!北堂熙!
”
“我的小轩儿,这么久,你越发地不乖了。”说着这话,那唇边停留的三分笑意一丝一丝退却,笑容却不断展开,北堂
熙勾起旁边一簇发丝,缠绕在手指上,声音低喃似柔情,“看来,我的调教有够失败的?”
“……”垂下视线,却是不再抗拒,一双玉色的手臂柔弱无依的环着身上人的头颈,绽放绚烂的笑靥,倾身主动献上红
唇,柔腻软滑的小舌轻轻伸探,舔舐,卷起燎原之火。
“你个妖精。”随着一声闷吼,又是一阵翻云覆雨的索取,焚烧了所有的语言,只剩下喘息,铺天盖地,无所遁逃。
……
待到北堂轩一身倦怠出现在落离面前时,少年明显愣了愣,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反倒忘记被背叛的痛楚:“轩,你没事
吧?”
摇了摇头,接过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干燥的咽喉,才开口,却是依旧难掩沙哑:“发生什么事了?”
被这么一提,落离呼吸窒了窒,艰涩道:“袭击依依的那批刺客……”
北堂轩转动手中的茶杯,神色难辨,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流产之事,与他关系不大。”
“是吗……”沉寂的语气,没有怀疑,只是深深的乏力。
空气中寂静缓缓流淌,带动火烛跳跃的声响。
“主人……”
青年疲倦地仰躺在舒适的椅上,微敞的衣领依稀可辨纵横的青紫痕迹,听到叫唤,揉了揉太阳穴,难掩情事过后慵懒风
情,他却浑然不察:“他走了吗?”
“是……”卓文愣了愣,只觉得心口涨涨的,仿佛要裂开似的。
北堂熙,当今玄武国皇太子,手段毒辣,心机深沉,远非其他皇子所能媲美。一山不容二虎,一直以来,两人的关系在
外界看来,的确水火不容,彼此牵制,但真实地……
又是好一会的沉寂,就在卓文打算退下时,北堂轩睁开眼:“将那个瑾妃暗中解决掉。”
卓文为难,不得不硬下头皮提醒:“昨日瑾妃在护送之下已经送至官府。”
玄武与白虎到底是互不干涉的国家,不论他们此行背后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身在白虎,如若贸然行事,到时候也是远
水救不了近火,实在过于危险,尤其暗中不少人巴不得他出状况,好解决这个威胁。
听闻,北堂轩略一沉吟,有一下没一下抚摸不离身的平安结,最终把它扯下扔到一边:“明日你回到五皇子身边。”
“……是。”
63.传言之一
昏黄的灯火之下,杨运屏息凝神垂头,不用多想,他也知道此刻他的主子正在气头上。
门口依旧跪着几位联名上书的大臣,寒风瑟瑟中,清瘦的脸庞虽布满疲倦,隐隐有不支的趋势,但却没有一个人动弹,
硬是挺直了腰杆,只为了逆转屋内那位君王一意孤行的决定。
“陛下……”杨运抬头,案桌上堆满了奏折,究竟那位看进去多少估计也只有本人知道吧,“张大人他们已经跪了好几
个时辰了……”
若外面是些毛头小子,不知轻重,杨运他也没胆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触这霉气,或者根本就不会去理会,只是,那外面
跪着的要么就是德高望重的元老,要么就是权倾一方的重臣,就算他不为那些人身子骨着想,也得顾着若两方继续对持
下去,即使谈不上灭国这么严重,但必定两败俱伤,于国于帝王都极为不利。
“让他们跪着吧。”东方烬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外面的人影,皱了皱眉,“摆驾。”
杨运听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作罢,不过难为了那些耿直的大臣……
当热气扑面而来,心中压抑的不悦似乎也被驱散了许多,挥挥手,示意那些随从守在门外,东方烬随手掩好门,蹑手蹑
脚走了进去。
还没见过哪位帝王如此落魄呢,在皇宫之中,进个房间如同毛贼般,这要传出去,还真够窝囊的。
房里很温暖,也很安静,在这里,既不需要面对那些勾心斗角、整日争宠不休的嫔妃;也无需考虑满口道义之下尔虞我
诈的权臣。清澈干爽可以松口气,一如那晚遇到他时,眸子里只有孤寂的落寞,清晰倒映着自己,在他面前不必伪装成
不败的帝王,而如愿成为个普通人,只是作为东方烬而已。
莫非已经睡了?今天竟然这么乖?有些讶异,也有些不安,快走几步,及至内室,这才瞧见少年正窝在被窝里,低着头
,不晓得在看些什么……这么出神,连有人进来也不知道,想到这,东方烬有些无法容忍自己被无视的感觉。
走过去,侧身坐在床上,熟练拥住少年温软的身子,倾身拿起那本貌似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的书,挑挑眉,竟然是四国
志:“有趣吗?”
“嗯?”落离眨眨眼,回过神来,扯出个飘忽的笑,“还好,就是打发时间来着的。”
现在他也就局限在这个宫殿附近转悠,若是去年,该是带着徐浩他们,在哪个偏僻的农家喝着酒吃着野味……
“很无聊?”东方烬沉思片刻,“再过阵子,我们出宫,呵呵,民间过年肯定很也热闹吧。”
“……烬,”看着对方的笑脸,到嘴边的质问也不知不觉咽下,满口的苦涩,“是不是朝中有事?嗯,你今天来得比较
晚……”
“哦……那你不担心我是在芸嫔那里转了一圈再过来?”难得见对方软化透露一两分在意,又岂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那我求之不得,省的你又发情。”没好气地往里靠了靠,落离抬眼,还是不可抑制问道,“真的没事?”
感觉,到底是很奇妙的,从未否认,从很久很久之前,这个人就在自己心里不一样,哪怕和轩比,也是不同的,就如同
饿死时递给你一个馒头的人和之后递给你三个包子人的区别一样。
“是有点麻烦事。”伸手捉住对方的小手把玩,瞧见他担忧的模样,不由心悸地垂头俘获一直诱惑自己的唇瓣……
落离明显一震,或是抵触,或是沉沦,满脸复杂僵在那儿,有点恍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也许,他该拒绝,在事实还没完全弄清的情况下,不该也不能这样做,亲耳听到房林彦招认,可是轩……也说,与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