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传说————易空[下]

“死性不改的色狼！”希晨飞起一脚，踹在他身上，把青年踹的连翻好几个身，这才停止。
希晨上前，拳打脚踢：“我叫你色咪咪！我叫你色咪咪！我叫你色咪咪！”
“主人！”不知何时赶来的悠岚和悠远，呆呆的站在坑上看着这一幕，几乎傻了。
打得心满意足，希晨这才停了下来，优雅的整理一下衣冠，看也不看奄奄一息的青年，跳上坑，对呆呆望着他的悠岚和悠远道：“我们走！”
“啊——是！”悠岚和悠远一脸呆瓜样，回过神来，你看我，我看你，再同情的看了一眼坑底的青年，赶紧去追希晨：“主人，等等我们！”
“呱！”一只乌鸦飞过，一泡屎正好落在青年的脸上。
　
摄魂再现
在希晨一行人刚刚离去，一位青衣人凭空出现，金发金眸，英俊潇洒，正是玄羽。
他跳入坑中，看到不成人样的青年，亦是吓了一大跳，无限同情的唤道：“幽绝！”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青年——魔皇幽绝咆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很危险？”
“我也不知道啊！”玄羽摊手苦笑：“我要知道，能不告诉你吗？”
幽绝勉强爬起来，忍痛道：“这个人！不简单！该死的，下手这么狠！雷电不要命的往我身上劈！我和他有仇吗？”
玄羽上前，柔和的金光从手发出，飘到幽绝身上。金光所到之处，焦黑的皮肤在慢慢的恢复。
幽绝舒服的闭上眼，忍不住嫉妒道：“天层次的力量果然好用！连小小的治疗术也这么强！”
“假以时日，你也能进入天层次！”玄羽微笑道，手中的活并没有停下来。
幽绝忽然睁开眼，严肃的说：“那个人，我探不到他的底限！”
“我知道！”玄羽一边动手，一边道：“我在旁边看了许久，光看他能以意念控制雷电，而且精确度那么高，就知道他的力量有多强！”
“他的灵力不在我之下，起码不比我差！”幽绝道：“我感觉到，他没用全力！肯定还隐藏了部分实力！”
“而且，他的两个手下也不简单！”玄羽道：“起码不比天宫的大将军差多少！我怀疑，”玄羽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他，很可能也已经进入天层次了！”
“什么？你说什么？”幽绝惊的一下子跳起来叫道。
朝廷上下为了天帝玄羽的寿诞忙的团团转，作为兵部次侍郎的希晨，却颇为悠闲。
“主人！”替他倒了一杯茶水，悠岚欲言又止。
将目光从书上移开，希晨问道：“悠远呢？”
“他有事出去了！”悠岚偷觑他一眼，小心的回答。
希晨眼眸清澈如昔，静静的望着悠岚。悠岚受不了移开眼，半晌，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主人，那——那——”
“你要问什么？”希晨问道。“那天晚上，那天晚上，”悠岚吞吞吐吐的小声问道：“那天晚上的那人是谁？”
希晨轻描淡写道：“我没问！大概是魔皇幽绝吧！”
悠岚呆了一呆：“主人，你就这么揍了魔皇一顿，不怕给表少爷惹来麻烦吗？”
“如果他真是幽绝，绝不会公开这件事，更不会来找云灿的麻烦！”希晨淡淡道。
“你这么肯定？”“大凡高位者，都十分爱面子！想来魔皇也不例外！他不会说出这件大失面子的事的！”希晨解释道：“将来他真要找云灿的麻烦，云灿一推三不知，幽绝也拿他没办法！倘若他不肯罢休！”希晨眼中闪过一抹杀气：“我不介意让他再来一次！”悠岚默然。
到晚上掌灯时分，悠远满脸春风的回来。希晨和悠岚不由一怔。悠岚终于忍不住问道：“悠远，这几天你天天往外跑，回来又不停的傻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悠远“嘿嘿”傻笑了半晌，又陷入神游之中。
悠岚傻眼：“主人，他到底怎么了？”
希晨眼中光芒一闪：“悠远，你今天和谁在一起？”
“小雪啊！”悠远不假思索的回答。
“小雪！”悠岚一愣：“她是谁？”悠远突然回神，红着脸，“嘿嘿”傻笑。
看他害羞的样子，悠岚心念一转，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暖味的说：“是不是，那天你拉我救的那位程雪程小姐？”
悠远别扭的点点头。悠岚笑道：“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喜欢上人家了？”悠远脸更红了，却没有否认。
这下连希晨也愣住了：“悠远，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是的！主人！”悠远坚定的点点头。
希晨心中叹息。悠远和悠岚也九百多岁了，这些年，为了陪伴自己，一直没有考虑他们自己的终生大事。以前不曾觉察，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
看着眼前紧张的悠远，希晨淡淡道：“你的事，自己处理！如果两情相约，就好好把握吧！”“是！多谢主人！”悠远狂喜道。
起身走出房间，希晨抬头仰望天空，淡淡的哀伤环绕在他周围。月光下的身影，是那么清冷，却有那么孤单。
时间在一天天的流逝，转眼，还有半个月就到了玄羽的寿诞。此时已有来自他国的宾客到来，负责天辉城安全的高飞，忙的晕头转向。
相比之下，希晨的日子则极其悠闲，每天上完朝回来陪陪云燕，要不就是呆在屋里静坐或和看书，仿佛又回到了三百年前和云姬一起隐居忘尘岛的日子。
悠远每天早出晚归，看他一脸幸福的样子，就知道他与程雪进展顺利。希望、晨也不去管他，任由他这样。倒是高渐轻看不下去，几次劝他好好管教悠远，后来见希晨完全不予理会，也就不说了。
这太内晚上，希晨正在休息，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紧跟着。他听到悠远略显紧张的唤道：“主人！主人！”
“怎么了？”希晨坐起来，朦胧的睡眼迅速转为清明，望着不应该出现的悠远，奇道。
“主人！”悠远急促道：“我在回来的路上，发现云老爷正和一群怪物打斗！那群怪物很厉害！”
希晨眼中忧色一闪，他急忙起床，手一挥，一件白衣飞来，自动穿在他的身上：“在哪儿？”悠远不敢怠慢：“城西九道街！”
“你叫上悠岚，我先去！”希晨人一晃，便消失在原地。悠远一跺脚，赶紧去叫悠岚。
顺着打斗的声音，希晨瞬移到城西，只见一群士兵正围着三只怪物拼死战斗，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士兵和怪物的尸体。
一看见怪物，希晨脸色微变，被勾起遥远的记忆：“摄魂！”
想当年他未满500岁，法术尚未大成，和另外两个人联手与一只王级摄魂激斗，最后两败俱伤，若不是萧玉关键时候补上一棒，这世上早已没了他这个人。眼见眼前的三个摄魂，能力竟不逊于当年的那只王级摄魂，士兵的人数虽多，却不过是炮灰而已。若不是高飞和另一个人勉强牵制，早就死光了。
快速分析出眼前的形势，希晨立即做出决定。还没等他动手，上空空间一阵扭曲，又有两只一模一样的摄魂出现。
不及细想，希晨一挥手，解除幻术，恢复原样。他轻声快速念咒：“千雷轰顶！”成千上万的雷电在两只摄魂头顶快速生成，没等它们反映过来，便劈头盖脸的劈了下来。可怜它们什么也不明白，就稀里糊涂的化为乌有。
高飞眼见又出现两只摄魂，本已绝望，谁料晴天一阵霹雷，两只摄魂刚刚出现，便已丧命，不由大喜。这时白影一闪，一位白衣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一看，不由惊呆。只见此人年纪不大，气质却极是不凡。一头丝滑的银发飘飘洒洒的从两边落下来，水晶般美丽的透明双眸清澈透明，闪着荧荧水光。整个人清清爽爽的站在那里，清冷优雅，而自成一个世界，观看世事变迁而不喜不悲。
“你们让开！”清淡悦耳的声音响起，众人不由自主的让开。眼前的少年，美的宛若一场幻梦，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看着眼前的三只摄魂，希晨不敢怠慢。放出被压抑的力量。他的力量以淡然为主，没有什么威压，但在众人眼中，只觉心中一跳，眼前此人明明就站在那里，却给人以不存在的感觉。这位白衣少年，就这样矛盾的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怪异无比。
三只摄魂也有这种怪异的感觉，但更多的却是兴奋。贪婪的盯着希晨，狂流口水：“金色龙魂！金色龙魂！真的是金色龙魂！好强大，好纯净的金色龙魂！真是无上美味！无上美味！”
对摄互的话充耳未闻，希晨的心境无比平静。他伸手淡淡唤道：“明月！清辉！”
明月，清辉杀剑出现在他手中，发出兴奋的低啸声。三只摄魂和打成一团。
周围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希晨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明月，青辉双剑心随意动，在其中穿行自如，三只摄魂愣是占不到上风。
“也不过如此！”淡漠的声音响起。希晨冷淡道：“明月当空照，青辉洒人间！”一白一青两种光芒暴起，不一会儿，三只摄魂便被两种光芒包住。凄惨的吼声响起，待光芒消失，下起了一阵血肉雨，三只摄魂却消失不见。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望着一脸漠然站在半空中的少年，齐齐倒退了好几步。
高飞首先恢复。他踏着满地血肉，对希晨道：“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淡淡望了他一眼，希晨道：“你们最好快走！”
高飞不悦，忍住气道：“请问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上边有一个时空裂缝，若不补上，还会有摄魂从里边出来！”希晨解释道。
高飞脸色大变，希晨淡淡道：“我会把时空缝隙补上，但不希望你们在场，希望你们回避！”见他还在犹豫，补充道：“以我的感觉，再过一会儿，就会再有摄魂出来！”高飞立刻答应，马上带着士兵离开。
无视眼前的修罗场面，希晨画出阴阳八卦图，牵引周围的天地灵气不断注入，待到饱和时，轻喝一声：“封！”
阴阳八卦图飘到上头，周围空间一阵动荡，便消失不见。周围又恢复原样。
希晨暗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离去。一个声音响起：“希晨，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再见故人
希晨心中一震，他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见一位青衣人从黑暗中走出来，高大稳重，气度不凡，正是玄羽，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玄羽有些激动的看着他：“希晨，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
困惑的上下打量他，希晨不记得自己以前曾与玄羽见过面。感受到他的困惑，玄羽微微苦笑，变幻成另外一幅模样：“六百多年前，炽国湟水岸边，夜斗摄魂，你忘了吗？”
苦苦思索了半天，希晨脑中闪现当时的情景，他的脸上不由现出愕然：“你，你是羽天？”
“不错，我正是羽天！”玄羽又变回原样，笑道：“若不是你的明月清辉剑，还有摄魂叫你金色龙魂，我还认不出你呢！”
见他态度轻松，希晨略微放下一点戒心，他刚想说什么，两个人影急速飞来，玄羽脸色微变，希晨淡淡道：“是悠岚和悠远！”
“主人！”悠岚悠远落在他的身后，看见站在眼前的玄羽，马上全神戒备，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他。
玄羽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不必如此！我和你们的主人是旧时相识！”
两人疑惑的看着希晨，希晨点头：“他说的没错！”二人看玄羽的目光这才有些柔和，但依旧全神戒备，不敢有丝毫放松。
“希晨，我们多年不见，可否换个地方叙叙旧？”环视一下四周，玄羽温和道。
悠岚和悠远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情景，同时感到一阵恶心。
希晨点头，玄羽带着三人来到宫中一处偏殿。
等两人坐下，玄羽笑道：“我还不知你的真实名字呢？”他叹息道：“想当年我们都以假名假模样出现，真难以置信，六百年后，居然还能再次相逢！”
希晨微微一笑，如朦胧的月，掀去面纱，变得清晰：“我叫君希晨！”
“君希晨！”玄羽默默的思索，忽然神色一变：“莫非是有月华王子美誉的炽国七王子君希晨？”希晨听到月华王子四个字，在所有人没有觉察之时，原本有着一丝笑意的眼睛转为平时的的清冷淡然。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玄羽看着他，道：“难怪这么厉害，原来是月华王子！但你为什么以云灿的身份出现？云灿呢？”
希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玄羽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你说，云灿差点灵；力全失，性命不保？”希晨点头：“若不是我用灵力及时护住他的灵识，又及时用灵池替他治疗，云灿怕是早已不在人世！”
玄羽终于明白希晨为什么对幽绝下那么重的手了。想起幽绝鼻青脸肿，浑身焦黑的狼狈样，不由在心里打了个冷颤。眼前人宛若月之精灵，不食人间烟火，动起手来可绝对不含糊。一旦得罪他，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您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家主人不是云灿的？”一直站在希晨后边的悠远忍不住问道。
“我在他第一次进宫时就知道了？”玄羽笑道。“第一次？”悠岚和悠远同时叫道：“不可能！”希晨也是一脸愕然。
玄羽轻笑：“希晨的幻术无懈可击，但天宫中有一面天云镜，可照出人的灵魂。你和云灿的灵魂截然不同，我当然一眼便可知道你不是云灿！”
“原来如此！”三人恍然大悟。
玄羽忽然道：“希晨，你还记得当年和你我一起联手斗摄魂的凌天下吗？”
希晨脑海中出现一个极其模糊的身影。他依稀记得是一个极嚣张的青年。他点点头，奇怪的看着玄羽，不明白他为什么提那个人。
玄羽神秘一笑：“你猜他是谁？”希晨摇头。玄羽终于忍不住大笑道：“他就是魔皇幽绝！”
悠岚和悠远面面相觑，希晨依旧面无表情，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什么。玄羽好不容易强忍住笑意道：“那天晚上，你下手真重！哈！你没看见他全身焦黑狼狈不堪的样子！老实说，我还从没见过他这么狼狈过呢！”
希晨淡淡道：“活该！”玄羽摇头道：“他确实有些过分，但他毕竟是魔皇，而且他已经受到惩罚了！希晨，你就不要再找他麻烦了！”
悠远忿忿道：“他害的表少爷差点儿没命，就这样算了，未免太便宜他了！”希晨冷淡道：“只要他不动云灿一家，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玄羽一愣，此时的希晨，已恢复平时的漠然。玄羽忽然觉得，在他的周围，有一堵无形的墙，隔绝于他与尘世之间。他淡然的望着所有的人，犹如局外人一般，不肯融入世间，也不肯让别人走进他的世界。
他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玄羽不由在心中发出疑问。
第一次见到希晨，知道他冒充云灿，玄羽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奸细，为了查出他的底细，他不动声色的派人暗中监视，却困惑的发现，他只是尽着云灿的本分，多余的一分也不肯动。
不知不觉，他的目光集中在了希晨的身上。玄羽觉得，这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拥有着绝世才华，却不肯显露出来，只是漠然旁观，好象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一般。
后来，在他危急的时候，希晨用萧声救了他，并助他进入天层次。他开始怀疑，这萧声似曾相识，好象在很久以前，他曾听过。他怀疑吹萧之人就是希晨，但又不敢确信。毕竟，吹萧之人已经进入天层次。但怎么看希晨，也不像进入天层次的样子。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幽绝。幽绝自告奋勇，亲自试探希晨，那结果——不提也罢。直到刚刚看到明月，清辉双剑，听到摄魂叫希晨金色龙魂，他这才确定希晨的真实身份——原来是旧时故人。
凝视着希晨精致俊美的容颜，玄羽心中叹息。月华王子，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自※※由※※自※※在※※※
从天宫回来，三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的回到家中。
其实，整个天辉城一片混乱，在他们离开天宫的时候，高飞紧急求见玄羽，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摄魂的事。
“主人！”凝视着面无表情的希晨，悠岚和悠远小心的唤道。
“我没事！”希晨淡淡一笑。外边一片混乱，于他，却无半分影响，“看来，今晚我们别想睡了！”
闹得纷纷扬扬的摄魂一事，在玄羽的强力压制下，低调处理了。
所幸，玄羽的寿诞终于来临了。热闹的庆典，转移了百姓的视线，摄魂一事，在庆典的冲击下，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