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米禾

「嗯！我知道了......那......拜拜。」挂了电话，程辛吐出憋在胸口的一团气。

程辛今天上的是早班，下午五点就下班。原本方小於要约他一起吃晚餐，但程辛急急忙忙就走了，他连开口邀约都来不及。

程辛匆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虽然才五点，但是买菜、准备、炒菜，需要花不少时间，自己动作要快一点才行。

......要做什麽好呢？......他记得......爱吃的菜是宫保鸡丁、鱼香牛腩......那再炒两个青菜，还要炖一锅鸡汤，就这样，程辛忙到七点，总算把所有的菜上桌。菜闻起来很香，程辛幻想男人吃了再要第二碗饭的样子。

他匆忙去洗了个澡，乖乖坐在餐桌前等严靖瑭回来。他希望自己待会可以好好的把心里的话讲出来，不断在心里再三练习该说些什麽。

时间很漫长，时针从七走到八，八走到九，然後到十、十一、十二......，说会早点回来的男人一直没有出现，桌上的菜已经冷了，鸡汤上浮著一些凝固的油脂，看起来不再美味。程辛觉得心里小小的期待也随著时间流逝而不见了。

他站起来，将桌上一口都没动的菜附上保鲜膜，放进冰箱里。男人那个晚上并没有回来，後来一个星期.........他也没看见男人。

那些细心制作的晚餐他後来吃完了，一天吃不完他分成好几天吃。他还是每天准时上班，一样用心的工作，他和同事们开心的聊天，认真的替客人服务。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但是......好像有什麽不同了......？

.........是什麽呢？.........这样问时......

心好像又微微疼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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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爬过)从24日写到25日................

第二十八章　07.08.25

严靖瑭站在二楼的窗台前，昏暗的走道上没有开灯，靠著窗外的月光依稀可看到他高大的身影。他抬起手腕上的做工细致的表，午夜一点整。

外面的街道安静无声，只有晕黄的路灯和偶尔走过的野猫。严靖瑭一动也不动的站在窗台前，肩膀微微紧绷的。

汽车的引擎声远远的传来，越来越近，然後停下。程辛从一辆银色Lexus轿车下来，驾驶座的男人也跟著下车，两人站在车子旁聊了一下，程辛面对他的脸蛋上有掩不住的笑意。

严靖瑭握紧双拳，多年前由他人口中得知程辛放荡过去的记忆又回到脑海里，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极力的克制，但颤动的肩膀仍掩不住他的怒意。

背对他的男人轻轻拍打了程辛的额头，程辛捂著额头，白皙的脸蛋透露腼腆害羞的嫣红，然後男人拍拍他的肩，程辛拿著钥匙开了门，回头对男人摆摆手。

严靖瑭转身走回房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躺在床上，听到程辛走上木制阶梯，打开房门，过了不久，便传来淋浴的水声。胸中翻涌著怒气和纠结的郁闷，严靖瑭在床上翻来覆去，就算闭著眼睛，强迫自己净空脑袋，还是睡不著。隔壁房间停下水声，很快便陷入寂静，而严靖瑭睁著双眼躺在床上......一夜无眠。

这种情况其实已经持续一阵子了，从严靖瑭自日本出差回来後。那天接到程辛的电话，问他是否回家吃晚餐，他一开始很开心，这是程辛自两人重逢後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但是他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很久，他开始觉得那通电话实在不寻常，当天早上两人才为了辞掉工作的事有不愉快的回忆，没过多久，程辛便主动打电话给他。

於是严靖瑭逃了。

下午时接到日本分公司的电话，有一批订单出了严重的问题，由於这个案件一开始是由他接洽，让他不得不搭上当晚的飞机赴日处理，也给了他逃避的好理由。抵达日本已经晚上九点多，他踌躇不安，想打电话告知，却发现匆忙中手机遗留在办公室里。隔天临时在日本补办一只手机，但却忙到没有时间打电话给程辛，到了夜晚上床休息时，程辛已经关机了。

然後......就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他叹了口气，心情极度恶劣，早上到了公司，狠狠灌了两杯咖啡後，在晨间会议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烦闷的情绪，将底下各部门的月底检讨报告海削一顿，部门主管们个个狼狈不堪，他咆哮了句"散会"，便怒气冲冲的回到办公室。

觉得什麽东西都看不顺眼，踢翻了办公桌後的皮椅和纸篓筒，吵杂的声音引来秘书的关切，而他只是大吼一声"滚！"後，就再也没人敢来敲门怒犯龙颜。

和程辛之间的关系已经比刚重逢时还糟，重逢时程辛只是怕他，现在却是躲著他。每天早上在餐厅碰面，匆匆吃完早餐就走，夜里不过十二点不会回来。他不是不知道程辛在刻意避开他。但是要他解释那天为何失约，然後又接著失踪一个礼拜，他实在说不出口。

当然可以用处理紧急公事这个正大光明的藉口......可是电话呢？到日本一个星期，他一通电话也没打，虽然一开始有想过，但後来还是怯懦了，他其实......害怕会从程辛口中听到拒绝他的话，理亏的本来就是自己，重逢後程辛似乎没有忘记以前那些不堪的记忆，他再大而化之也知道程辛恐惧他，装著无知的样子极力讨好他，还是不被接受，到後来又是急著将自己赶离身边............

............那天打电话来说要一起吃晚餐，是不是要开口请自己搬出去呢？离开他的视线，不要再纠缠他，说他已经受够了！

严靖瑭躺在办公室平日用来略作休息的沙发上，他的一只手臂放在眼睛上，眼前浮现的是程辛在别的男人面前腼腆羞涩的笑容。

............已经有多久没看过程辛在自己面前这样笑了？

他的眼角轻轻滑下了一颗疼痛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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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儿子虐得惨兮兮...作妈的也不好受.......

(躲在棉被里偷偷哭泣...伸出手来...我要票票.........)

第二十九章　07.08.26

程辛轻轻转动钥匙，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进门。踩上木制阶梯，阶梯承受了重量发出声响，程辛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的上二楼。

最近这半个月来，他每天都过了午夜十二点回来，其实他也不是去玩乐，只是不想那麽早回到家，一个人待在家里太冷清了，连要煮菜都不知道该烧多少才好。

刚好知舟一星期有三天在教小於电脑，他也想学，便一起去小於家了。上完课，知舟还会考试，看他们有没有认真听，大家一起学习，说说笑笑好快乐，要回家时，知舟也会顺路送他回去。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让他忘记一个人的寂寞，养成习惯後，就定期去了。知舟是个好老师，小於是个好同学，他很珍惜这样的相处时间。

另外几天，他会自己找事打发时间，有时到书局，有时去夜市，有时就只是在热闹的地方走走，看看街上行行色色的路人，等到走累了，便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时间到了再回家。

他一边想事情，一边上阶梯，没在注意脚下，到了最後一阶时，一个不小心绊到自己的拖鞋，重重的"碰！"一声，他扑摔在地上。膝盖手肘狠狠的撞到地板，他疼得吸了一口气，眼泪都在眼框里打转了。

跌倒的声音很大，他一边坐起来揉揉自己的膝盖和手肘，一边担心看著严靖瑭的房门。但是什麽事也没发生，那扇门静悄悄的，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住在里面过......

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高兴还是难过，程辛扶著墙壁，慢慢的站起来。因为膝盖太痛了，微微发著抖，但还好还能走，手肘也传来阵阵的抽痛。但程辛还是咬著牙，一步一步走回房间。他想或许待会儿泡泡热水就没事，小时候也常跌倒，总是过几天就好。

在浴室里消磨了很久，膝盖和手肘都淤青了，范围挺大的，看起来很吓人。但还好不是在石头路上跌倒，否则不要说淤青，磨掉一层皮都有可能，程辛安慰自己这样想著。因为手肘也淤青了，一弯曲手就抽痛，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身体洗乾净，小心翼翼的踏入充满温水的浴缸，舒服的浸泡在水里，全身暖烘烘的，疼痛好像也消失了。

要起身时程辛才发现刚才竟然忘了带乾净的替换衣服，但是房间没人......应该没关系。程辛在下半身围上浴巾，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他低头注意著脚步，怕不小心又摔跤。谁知抬头一看......应该已经睡著的严靖瑭竟然坐在自己的床上！

程辛惊吓得愣在原地，连围著下半身的浴巾掉了都不知道。直到男人盯著他膝盖的视线太明显，他才跟著往下看。......这一看，更是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自己......自己的浴巾竟然掉了！都被看光了！他手忙脚乱，想弯下身去捡浴巾，却牵动到膝盖，疼的"嘶"了一声......脸都皱起来了！

男人的耐性似乎已到了极点，他皱著眉头，放下手上的东西，跨著大步向前。程辛看到他不快的样子，不自觉後退，又绊到浴室门框，一屁股跌坐在浴室地板上。

这下真是痛得眼泪掉下来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程辛不禁哀叹自己最近真是运气不佳。

自哀自怜没有结束，就发现身体被一双大手抱起来。男人停顿了一下，似乎是不满意手上的重量，还上下掂掂，什麽没说，把自己抱到床上。程辛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男人把他的脚摆直，看著膝盖上的大片淤青，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可怕，嘴唇却紧闭不语，他将药箱的药酒拿出来，倒了一些在手上，然後开始按揉程辛的膝盖，程辛疼得"嘶" "嘶"叫，严靖瑭抬头一瞪，他便忍下了。男人按摩完，程辛已经满头是汗......

「......还有哪里？」

「啊？」

「还有哪里！」

程辛乖乖转过手肘，一样是大片的伤口，看得出来跌得不轻。一样的沉默不语，一样的按摩手法，男人完成後起身，拿了衣柜里的睡衣和内裤，丢到程辛身上，这时程辛才意识到自己忘了很重要的问题......他还光著身子！

「......快穿起来！你想再发烧？」

整张脸都红透了，程辛尴尬不已，结结巴巴说著：「......你...你...先转身......」

「......你全身上下有哪里我没看过？！快穿！还是你想要我帮你？」

程辛顾不上疼痛，飞快地穿上衣服。但男人看起来没有要离开的样子，程辛偷偷看他，发现男人也正盯著他，四眼相对，程辛又赶快低头。房间里很安静，好像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很久之後............

「你半个月来都这麽惇O^家......你去哪里了？」男人这样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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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押著两个儿子的头.....对不起.....我们偷懒了.......

.....谢谢支持和投票的大家.....我会改的.......

第三十章　07.08.26

「你半个月来都这麽惇O^家......你去哪里了？」男人这样问著......

「......什麽不说话？」

「你去的地方让你说不出口？这麽神秘吗？让我来猜猜......」男人突然微笑了，但程辛在他的眼中却看不到笑意，嘴角的微笑显得那麽苦涩。

「......我去学电脑了......」离洗完澡有一段时间了，程辛觉得身体渐渐发冷，手指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学电脑......我说过我可以教你，不是吗？...你这藉口太差劲了......」

「我真的去学电脑，和我同事一起。」程辛大声的反驳，但听在男人耳里觉得刺耳。

「每天都去学电脑？你真是勤劳......还有同事？谁？......上次送你回来那个店长？」男人原本靠在衣柜上的身体站直了。

「......没有每天...一个礼拜三天......店长...他是教我们的人......」程辛想解释但声音却越来越小，心里很慌，事情明明不该这样的......。

「......原来他是老师......我们？还有别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嗯......」男人轻轻的点头。

「......男的。」程辛觉得身体也随著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

男人轻轻哼笑了一声，右手重复按了几下太阳穴，似乎很疲劳的样子。

「......程辛......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程辛抬头看著男人，觉得刺骨的寒意包围著自己。

「那其他天呢？也是和他们在一起？为什麽不和你的店长一起就好，你和其他男人说说笑笑他不吃醋？」

「......还是你要告诉我你的男人不只一个......」男人似乎已认定了自己的说词。

程辛几次张口，想说点什麽，却发现胸口被什麽东西堵住了，梗得他说不出话来。

「不要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接下来轮到你说了...」

男人突来的大吼让程辛惊跳起来，他紧紧捉著手上的被子，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要......要说什麽......」......他不知道自己脸上已都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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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码字了........我好乖.............=_ =...

对了>///<谢谢Salmon推荐专栏....我有看到喔..齁齁..

(名字拼错不要怪我喔!)

第三十一章　07.08.27

「......要......要说什麽......」......他不知道自己脸上已都是泪水。

男人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像是忍受了许久的压力在他胸口爆发，转过身就将拳头重重捶在衣柜的门上，"碰！"地好大一声巨响，木制的衣柜门凹陷了一个洞，严靖瑭的指关节更是擦出血痕，血一滴一滴的流下。

「......你回想一下自己刚刚的话吧，你这次要骗我多久？......你真的以为我什麽都不知道吗？我不只一次看到那个男人送你回来了，你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程辛觉得自己心跳好快，耳晐里的耳膜一鼓一鼓的，男人的话从好远的地方传来。他全身不听使唤的发抖，想胡乱说些什麽都好，牙齿却上下打颤让他说不出话来，他只好用力的咬住嘴唇，连流血都不知道。

「耍弄人也要有限度吧！......我为什麽回来找你？难道不是为了重新复合在一起，你刻意躲著我，我会没感觉？我做的一切你不接受，我不知道？......要我离开你的视线你说一声就好，不需要犯贱去找个男人在我面前亲热！」

严靖瑭愤怒的大吼，眼中充满了红雾，像被激怒的雄狮，只想狠狠撕裂对方。他的眼中看不到程辛发白的小脸，看不到程辛发抖的身躯，更感受不到自己对程辛造成的伤害。

「我没有......真的没有......」程辛哭得说不出更长的句子，断断续续的哽咽抽气似乎让他快喘不过气来。

......他没有这样想过......从来没有......也没有和别的男人亲热......他只是不想一个人......。委屈的在心里拼命解释，却无法传达给那个受伤的男人，所有句子都纠结在心中，让心脏撑得好疼。

「......哈......你是在报复吧？报复以前我对你做的那些......是吗？」

男人听到他的轻声否认，直觉是程辛心虚了，他更加认定自己的想法。所有痛苦的...後悔的...得不到的愁苦笼罩著他，苦汁蔓延在嘴里，令人作呕。

不是这样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程辛祈求地看著男人扭曲的面孔。

「......那我如你所愿吧......你不是想要我消失在你眼前吗？......我马上离开！从此不再出现！」

严靖瑭说完，不再看程辛一眼，转头就走！程辛看著男人就这样决裂的走了，就像多年前抛弃他的那个夜晚......那样冰冷的背影......他不顾一切冲了过去，捉住男人的手臂。

严靖瑭在那样伤痛的情绪下，没有多想便用力挥开程辛的手。

他忘记程辛本来就力气不大，削瘦的身子挡不住强势的力道，狠狠地摔了出去............

程辛的身体撞上了放在窗台边的木椅，头则是用力的磕上窗台角。血从额角迅速涌出，将程辛的头发染湿，接著蔓延到睡衣的领口，程辛安安静静的躺在倒下的椅子边，像个被丢弃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