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小翼的高烧总算退了,晚上裕和月子接儿子回到宅院。
从父亲的房间里出来,美男子走进了小翼的房间,保姆正好不在,只有月子守在小床前,盯着儿子发呆。
“他刚睡着,哭了好一会儿。”她六神无主的说着,抬起流满泪的脸。
“干吗要哭,小翼不是好多了吗?”裕弯下腰从桌上拿起纸巾递到她手中,他从没见妻子哭过。竟然有些不忍心,女人
的眼泪果然很厉害!
“您今天晚上能留在我这里吗?”月子忽然扑到了他怀中,低声问。她羞于启齿,可妻子要求丈夫尽一点义务,难道是
非份的要求吗?或许她早就该这么说了,至少不用默默忍受!
美男子垂下头,不忍开口拒绝,现在让他和鸢以外的人发生关系,真的做不到!于是他轻轻抚摸妻子的头,回答:“我
很累,对不起!”也只有这种托辞了,找不到其他理由。
“只想让您陪陪我,您躺在身边,就算什么不说,什么不做也是件高兴的事。”她知道丈夫会婉转拒绝,可自己要的真
的不多,只希望能得到一点关怀,哪怕是怜悯!
“月子……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从始至终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心里一直有别人,不能给你足够的关爱,等小翼大一点
,我们还是分开好了,对不起!”裕轻柔的推开她,转过身,不想再看到妻子流泪的样子,害怕会心软的留下来。
“你们都在欺骗我,把我当傻瓜一样的耍,我恨你!”她悲痛欲绝的喊道,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发狂一般扑了过来
,将刀插进了丈夫的后背。
美男子轻皱秀眉,身体晃了两下,哼也没哼一声。仿佛默认了对方的报复行为,他带给月子的伤害是无形的,这一刀算
得了什么?
看到血顺着刀把流下来,月子惊恐的尖叫一了声,跌坐在地上,她竟然这么做了?她杀人了,杀了自己的丈夫!
“怎么了,夫人!”保姆听到喊叫连忙跑进了屋,看到美男子撑着墙微微喘息,后背上插着一把刀。而夫人则像丢了魂
儿似的,坐在地上剧烈的颤抖,嘴里念叨着:“我杀了他,杀了他……!”
“来人啊,少爷出事了,来人啊!”保姆惊恐的大叫起来,跑出了房间。
裕苦苦支撑着身体,却控制不住向下滑倒,他的视线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清晰,终于再也站不起来,半跪在地板上。
不一会儿救护车赶到了,在洋子的护送下,他被送往医院。神智不清的月子仍然傻呆呆的坐在地板上,任谁劝阻也不起
来,似乎已经认为丈夫被自己杀死了!
还好只是一把水果刀,插得不算太深,否则连命也难保。洋子看到二哥脱离危险,松了口气儿,父亲也在管家的护送下
赶来了。他们看着美男子被推出手术室,跟到了病房内。
凌晨,裕就清醒了过来。看到父亲和妹妹坐在床前,笑了,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别怪月子,她不是故意的!”
“我们没有,毕竟是咱们家对不起她,你安心修养吧。”父亲叹了口气说道,早知道会演变到这种地步,还不如不让儿
子结婚。
“二哥,别说话了,伤身体。”洋子无奈的说道,二哥的心里只有吕鸢再也容不下别人了,这场婚姻根本就是闹剧。如
今让谁来收拾残局?
“别告诉鸢我受伤……就说我忙,过两天再打电话给他。”美男子断断续续的说,不想让鸢担心,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修养十天半个月就没事了。
“知道啦,瞧你那点出息!”洋子乐着,到现在她也不相信二哥和鸢在一起是纯1,吕鸢那种自尊心极强的男人怎么会
心甘情愿被压?充其量勉强互攻一下罢了!
哲也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心里到踏实了许多。月子听到丈夫和一个男人相爱受不了才会做出这种事,可以理解!虽然付
出了血的代价,但按常理来说她应该不会再纠缠下去了。裕也该给吕鸢一个交代,不要像他一样亏对内川,让爱人痛苦
了几十年!
十三 打翻的醋缸
吕鸢接到洋子的电话后,虽然没有其他想法,却总感觉不太开心!是不是受了那小子的影响变得越来越敏感!男人不应
该乱怀疑,瞎猜想的。
第二天接到了裕的电话,可对方似乎没什么精神,问候了两句就匆忙挂了。就算再大方也不可能毫无感觉吧?放下电话
后他整整发呆了半个小时,才低头做活。可精神总也集中不起来,老是在想裕何时才能回台湾?忽然发现自己也挺娘们
儿的,他烦躁的点了支烟,一边抽一边继续工作。
时间过得真慢,男人每天都看着日历发呆。他从来也没感觉过一天那么漫长,就算整日工作仍然烦闷,特别想大骂那小
子一顿,为什么每次来电话只说三两句就急匆匆挂了?脑子里充斥着各种希奇古怪的想法,甚至害怕对方会一去不回?
他被这些奇怪的想法折腾得透不过气来,就像个初恋的小男生。
十天过去了,吕鸢也终于把这批订单赶完了,他刚洗完澡出来,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话的居然是好久不见的织
田千代:
“吕先生,听说你在台北?”对方似乎很开心。
“是啊,你怎么样,好久没联系了!”有人能给他打电话,真的很高兴。
“非常好,我今天早晨刚到台北,来旅游的。有时间一起出来玩吗?”她兴冲冲的问,躺在饭店套房柔软的床上端详着
自己白细的玉手。
“你也来台北了,真巧啊!我刚刚闲下来,有时间。”台北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碰上个熟人,也想向对方倾诉一下
心中的烦恼。
“那好啊,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去逛故宫吧。”虽然千代知道吕鸢喜欢的是裕,可还不想放弃努力,出来旅行也能赶上对
方在同一个城市,还真是有缘!
男人放下电话,盯着床头相框里裕的照片自语:“反正你小子也不在,要不准得乱吃醋!”他只不过是和朋友一起出去
玩而已,再说对女人已经没了以前的热情,也许他真的被裕改造成了GAY,再也做不了普通男人了。
MIKE陈从泰国回到台北后,心情非常好!总算把阿B那小子抓起来了,真痛快啊!不过一切都要归公于线人,如果不是
他提供情报,也不可能把阿B逮个正着。
接下来就剩青帮和樱内企业了,他有了足够的信心把这两个帮派一网打进。不过这就意味着要与赵棠为敌了,他可不想
为对方戴上手铐,那感觉肯定不怎么样!唉,可他还忘不了那天晚上的激情,总想找机会再见见赵棠。
回到家,陈还在想那个特殊的女人。到泰国一个礼拜,见了不少漂亮妞,可就是提不起兴趣来。也许他就喜欢脾气火暴
的?怪不得老妈总说自己欠女人管教,以前交过的女友个个温柔如水,但很快就失去兴趣了,反而到是一夜情的赵棠给
他印象尤为深刻!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想起那晚的情景。他忍不住DIY了一下,可还是难以倾泻心头的欲火,赵棠光洁白细的玉体就
像油画似的美艳无比。带着叹息和无奈陈逐渐睡去,还做了个奇怪的梦:
在燃烧的烈火中,他扶着身受重伤的赵棠一直跑啊跑,有个黑影在后面穷追不舍,边追边开枪……
当他惊醒时,居然被吓出一身冷汗。梦里的情景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他不得不点了支烟舒缓情绪。这几年再危险的事
也遇到过,却被一个莫虚有的梦吓坏了,真是可笑!抽完烟,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去找赵棠,他不能像个神经病似的一
直在家里胡思乱想!陈是个行动派,想到的事就一定要马上做到,否则会难受得要死。
第二天下班,赵棠走出大厦后并没有开着车直接回家,而是去百货商场SHOPPING。自打成了女人之后,她就多了个爱购
物的毛病。女人真是奢侈的动物,不光要往脸上涂各种各样的化妆品,护肤品。还得挑选最时髦的衣服,穿得落伍走在
街上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从商场出来,迎面撞上个人,她刚想开骂,却发现此人正是那晚色迷迷的MIKE陈。
“这么巧啊!”陈穿了件颜色清淡的针织外套,和条包身牛仔裤,身材真是好得不得了!她可不知道对方出门前用了多
长时间挑衣服,把衣柜翻了个顶朝天,才选中了这套显示出色身材的搭配。
赵棠扬起头,高傲的说:“我认识你吗,神经病!”脸上冷若冰爽,心里却像揣着小兔子似的“嘣嘣”乱跳。绝对不能
向对方表现出任何紧张,慌乱的情绪,无视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陈低头一笑,插着兜走到她跟前,轻声说:“要我提醒一下你吗?十二天前我们在“梅门客栈”WC相识,你喝多了,我
把你带回家,然后你抱着我不放……!”还没等他说出最关键的后半句,对方便低吼着打断了。
“闭嘴,你要是随便乱讲,我就……要你,永远做不了男人!”赵棠气得脸发青,差点把手提袋甩到他脸上。
“让我闭上嘴很简单,一起吃晚饭吧?”他很有风度的欠了欠身,充满魅力的笑着问。
她抱住胳膊“哼”了一声,向他翻了个白眼:“你叫我去我就去啊,你谁啊?”
“一会再慢慢告诉你我是谁,宝贝儿!”美国人的作派让陈发挥得淋漓尽致,轻浮的话语脱口而出。二话不说就抓住了
辣妹的玉手,往街对面的法国餐厅走去。
“你把我当什么了,放手,混蛋!”她不顾形象的大吼,引来众多行人好奇的目光。
“吃饭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别搞得像我上你似的!”陈贴近她耳际说,遭到一记铁拳袭击,差点打到他小腹。
赵棠开始后悔那晚的行为了,她怎么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原以为不会见到这男人了,却发现对方是自己的克星,似乎
永远也甩不掉一样。
坐到餐厅内点完菜后,陈还特意要了一瓶红酒,为对面美丽的女人倒满,殷勤的举起杯,邀她同饮。
“这种酒味道非常好,你一定要品一下!”他说着,轻轻品了一口,含笑望着赵棠。怎么看都是个绝代佳人,虽然脾气
有点急躁。
她端起杯,浅尝了一口,发现味道果然不错,露出了愉快的神情。
“简单的说,我是个爱四处观光,性格懒散,喜欢漂亮姑娘的男人。今年二十七岁,生在台湾长在台湾的美国人。还没
问小姐芳名?”他不想让赵棠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会很尴尬的。
“赵棠,和你同岁。”她没有语气似的回答,这个男人到底安什么心?原来也和阿B是一路货,没完没了的纠缠,烦死
人了!
“星座呢?我是狮子座。”他一直很信占星术,每次泡姑娘时,必然会参考星向之说展开攻势,百发百中!
“双鱼。”问什么星座啊,神经男人!她垂下睫毛,冷笑了一下,就算知道星座又能怎样?
“对爱情非常执着的星座,很专一,我喜欢!”虽然陈从小就接受美国教育,但骨子里还希望找个传统的女人做伴侣。
对于肤色不同的洋妞,上床还凑合,但结婚谈恋爱还是免了。
国际刑警组织内黄皮肤黑眼睛的华人本来就少之又少,加上总被派往各国执行任务,基本上没有时间考虑恋爱结婚的事
。因此陈总是在吃速食,能和同一个女人呆上一周就算长的了,往往还来不及产生感情就只能草草结束!
赵棠一边低头吃饭,一边考虑对方说的。她确实算很专一的类型了,十来年一直都喜欢同一个男人,从来没有改变过。
可这份感情只不过是一厢情愿,对方早已心有所属,根本没有给她插进去的余地。
饭吃到一半,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的是个陌生的号码: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小美人!”这种恶心透顶的话只有阿B才能说出口,对方说话的节奏故意慢半拍,完全是在
考验她的耐性。
这小子不是已经进监狱了吗,难道在牢房里还有心情打电话骚扰?
“少废话,单间里住的挺爽吧?”她用嘲讽的口吻问,瞟了一眼对面微笑的MIKE陈。
“香港特区的福利不错,我还可以打电话给你问候呢!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再见面了,等着我,小美人!”他呵呵一笑
,挂上了电话。牢房里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没有自由还得受管制,尽管监狱里没人敢惹自己。可一看到核枪实弹的警察
看守,他就忍不住要发飙!这回的事情败露一定有人向条子通报消息,想都不用想是谁做的。樱内裕,等着吧,新仇旧
恨一次和你统统清算!
赵棠小声咒骂着:“王八蛋,变态!”把电话猛的摔到了桌子上,她害怕阿B又耍花招,如果他从大牢里逃出来,裕又
会受到威胁,一定要做好防范措施!
“谁的电话,这么大火气?”赵棠别看出身黑道,却受过良好教育,还是电脑黑客,台湾的青帮事务都是她在帮裕打理
。能让她发这么大脾气的一定是个讨厌透顶的人,也许是个不受欢迎的追求者?
“人渣而已!”她不想再提起这个令自己倒胃的家伙,又端起酒杯饮了一大口。
他托着下巴轻声说:“迷人的女性总会有人骚扰,很正常!”
“少恭维我。”她冷冰冰的说,男人的脑子里还不是只想着那档子事。对面的陈一直在向自己猛放电,眼波中的暗示如
此明显,她怎会没有感觉?
陈呵呵一笑,斜过脸盯着赵棠继续道:“我说的是事实啊,很荣幸成为你第一个男人!”阅人无数的他,自然知道第一
次是啥样。就算她不说,也瞒不过自己!
“住嘴!别得了便宜卖乖!”她还没有勇气否则这一点,本来就是第一次。结果却让这个男人捡了大便宜,想起来就窝
火!
陈轻摇头笑着说:“呵呵,可以这么说。希望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你的脸,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忙碌于工作的他
,也希望每天能有人陪在身边,嘘寒问暖,他也许真的老了,开始贪恋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感觉。
她连忙垂下头,脸上竟然发起烧来。没想到这家伙还挺会说情话的,不过谁知道他真心还是假意!
织田千代像所有不愁吃穿的小姐一样,只要赶上假期便会四处旅行。她和吕鸢游览完故宫,来到了繁华的西门町购物。
这里的商品心潮又便宜,同样的东西东京要贵很多,女孩买了个痛快!
“以后就不叫你吕先生了,鸢这个称呼我更喜欢。”她甜甜的笑了笑,跑到街边的奶茶店里为两人买了木瓜奶茶,把一
杯递到男人手中。
“谢谢!”他接过奶茶,难得这么轻松。来台湾半个多月只出去过两回,基本上都呆在家里赶订单,根本没有时间出来
游玩。
千代边走边看他硬朗的面庞,心里荡漾着暖意,如果对方不是GAY就好了。就算只做普通朋友也不错,她宁可和直爽的
吕鸢在一起,也不愿意让富家公子们围着自己转。
“樱内先生他好吗?那次去看你,他好象不太高兴。”当时她看到裕的脸色不对,那一定是嫉妒。没想到男人也这么爱
吃醋,可真是大开眼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