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别墅也极尽心思,门窗全都是密码锁,密码一律是极复杂,还设置了防火墙。
想逃出来,做梦吧。
不过,安涯不知道这些,等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傻乎乎的安同志还以为这个哥们挺仗义,给了个金屋住着,还送了个钻石耳钉。
安涯四处转着看陈波的新房子,嬉皮笑脸,“陈波,你傍上富婆了?”
陈波伸手弹了下安涯脑袋,脸拉了下来,“说什么呢!”
安涯抱头鼠窜,“难不成傍上了富爷?”
陈波抡着擀面杖追着安涯打,“你皮痒了不是?!”
一个跑一个追,最后累得气喘吁吁倒地板上大笑。
陈波一擀面杖扔安涯身上,“臭小子,以后老实点,别再出去惹事了!”
安涯哎哟一声,“操,谋杀啊!”
陈波翻身爬起来,“听见没有,不准出去,除非我带着你。”
安涯笑,“行,但你得给我电脑。”
陈波点头答应,“成。”
两人开始共同居住生活。
白天安涯睡觉陈波出去办事,晚上安涯折腾电脑陈波睡觉。
虽说陈波发达了,但是依然保持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床都不肯多买一张。
安涯吵着睡不开。
陈波振振有词,“咱俩睡觉时间正好错开,再买不浪费嘛!”
安涯指着那张单人席梦思吹胡子瞪眼,“陈大爷,你不会穷的连双人床都买不起吧!”
也不能怪人生气,睡觉不老实的安同志掉下来好几回了。
陈波还有理了,“那好吧,等元旦降价再买。”
安涯一算日子,急了,“操,这还有半个多月呢,现在就去!”
陈波嗯嗯啊啊,就是不愿意多花钱。
安涯干脆从自己小金库掏出几千块扔给陈波,“给,买个最大的,至少两米二乘两米六的。”
他怎么可能有钱?!还是这么大额的现金!
陈波拿着钱厉声质问,“哪来的!”
安涯切了一声,“姓李那混蛋的。”
手里的钱瞬间变成烧红的烙铁,陈波阴沉了脸,“安涯,这钱……是他的?!”
安涯没听出陈波语气里的不对劲,还挺炫耀的把自己的包拎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竟全是一打一打的百元大钞,足有几
百万。
除去路上花的几十万,剩下的钱能够花好一阵子了。
问题是,陈波并不知道这钱是安涯顺走的,能在李哲天手里骗到钱,安涯绝对没那本事,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某种交
易。
这时,安涯还得意洋洋的加了一句,不引以为耻,反引以为豪,“嗨,就当那混蛋给老子的精神损失费了,咱陪他玩了
这么长时间,总得给点补偿吧。”
陈波给那个‘玩’刺激到了,加上安涯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儿,实在令人气愤难当。
太恬不知耻了,居然为了钱出卖……
陈波气得胸脯剧烈的起伏。
安涯笑眯眯的凑上去,“陈波,这几天我弄出一病毒,可牛叉了,绝对……”
陈波突然抓住安涯的领子,眼睛血丝弥漫,“你……你跟他!”
安涯推陈波,“干啥!”
陈波不撒手,抖着嘴唇,“你……你跟他睡过了?!”
安涯本来挺高兴,被陈波一质问心里也有点气大,回了一句,“怎么了,我不也跟你睡过!”
陈波呼呼喘气,“我说的不是这个睡!你跟他上 床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涯最恨那件事,不提还好一提就上火,“……老子就上了,你怎么着吧!”
陈波恨得眼睛直喷火焰,咬牙切齿,“不要脸!”
安涯也怒了,一拳打向陈波,“妈的老子就不要脸了!”
陈波来不及躲开,重重挨了一拳,一边的眼睛立刻睁不开了,疼得不行,把安涯往地下一甩掉头就走,心里的火熊熊灼
烧着,太气人了太气人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辜负我!
安涯跌在地下还挺郁闷,自己吃了亏顺了点钱,居然给人骂不要脸。
关键是骂自己的人是陈波。
不就是嫌自己是变态吗,此地不留爷,爷也不沾你的光!
安涯收拾东西,把刚弄出来的病毒拷在U盘里,背着大包就往下冲,陈波刚要出门,扭头一见安涯准备大逃亡的行头脸
色就变了,“你干什么去!”
安涯眼皮也不抬,“干你屁事!”
陈波过去拽他,“不准出去。”
安涯哼,“你管得着我吗!”
说完挣开陈波直奔大门,但是被密码锁挡住了。
上面密密麻麻竟然是键盘,不光是数字,连标点和字母键都在上面。
可见陈波的用心良苦,想出去,没门!
安涯扭头,“密码!”
陈波根本不搭理他,自己闷着头抽烟,烟圈一团团氤氲开来,笼罩在他的上空。
安涯冲过来狠狠推了陈波一下,“给我密码!”
陈波缓缓开口,“有本事,自己破去。”
安涯怒了,蹬蹬蹬奔上楼拿下笔记本开始连接数据线,插好之后还没动呢就听全屋一阵刺耳的警报,紧接着所有门窗齐
刷刷的几声脆响。
显然,是安涯的举动触动了警报装置,门窗瞬间自动锁死。
这回,就算是有密码也开不开了。
陈波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在安涯眼前晃了晃,然后从防盗门空隙中狠狠扔了出去。
钥匙悄无声音的掉进了草丛中。
“那是唯一能打开门锁的钥匙,现在,没有了。”
安涯气得脑子都炸了,“你他妈有病啊!现在怎么出去?”
陈波深吸了一口烟,“出不去了。”
安涯跑过去晃陈波,“你赶紧叫人来啊,打电话啊!”
陈波怨恨的看安涯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然后狠狠往地下一摔!
手机炸开,四分五裂。
一向老实巴交的陈大爷居然破天荒的玩了把破釜沉舟!
安涯惊愕的不行,火气全消,过去摸摸陈波脑袋,“波,受啥刺激了?”
陈波躲开安涯的手,只顾着抽烟。
安涯绕过去,蹲下来仰着脸问陈波,“怎么了?我哪儿惹着你了?你说啊,别不吭声,怪吓人的。”
陈波不理安涯,站起来往楼上走。
安涯颠儿颠儿的在后面追,“陈波,哎陈波,出啥事了?”
一直追到房间里,陈波进去就把门关上,紧闭的房门差点把安涯的鼻子拍扁。
安涯有点慌神,以前陈波也不是没闹过脾气,但这回有点大了。
“陈波,你出来啊,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啊!”
……
“我说陈波啊,你不待见我就让我滚蛋呗,干嘛把我关这里,看吧,现在你也跑不出去了。”
……
“哎陈波,我不走了,不走了成啵?”
这时,房门打开了,陈波拉着脸,脸黑得跟锅底一般。
安涯眯着眼笑,“嘿嘿,可出来了。”
陈波迈出一步,逼近了安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安涯不知觉,拍拍陈波肩膀,“陈波啊,刚才打你是我不对,看这眼圈黑的,真可怜人,等着,我去找点药,不然……
”
陈波猛的拽住转身欲走的安涯,用力抵在墙上,俯下身。
……吻上了他的唇。
26.这个床的问题
安涯怎么也不会相信,跟自己玩了十年的哥们居然是个喜欢男的变态!
若是李哲天,安涯肯定是当被狗咬了,因为那人一开始就是自己的仇人,一直都防备着,就算被突然袭击了也有抗体。
可对陈波,明显安涯没有打预防针,有点招架不住。
猛地推开黏在嘴上的陈波,安涯用力擦着嘴唇,抖着爪子,“你你……你你你……”
陈波捏紧拳头,咬着牙抓紧浑身哆嗦的安涯,“安涯……”
安涯大叫一声,“我不听!”
捂着耳朵连跑带蹦的从楼上冲下来,下来一看,傻眼了。
甭管是狼还是羊,谁都出不去。
安涯惊恐的挂在大门上,望着步步紧逼的陈波,“你你……你别过来!”
陈波满脸的懊悔,但脚步还是比较坚定的,一直逼到了跟前。
“安涯,你听我说。”
安涯哆嗦一下,大喊一声,“别靠近我——”
陈波深吸口气,大喊一声,“我喜欢你——”
安涯傻了,陈波愣了。
安涯没有想到,一向只顾着忙事业没空谈女人的陈大老实人,居然埋伏在自己身边长达十年,保密工作真是做的点水不
漏,堪称典范!
陈波没有想到,隐藏了十年的秘密居然冲口而出,而自己以前多么的彷徨,多么的犹豫怎么说出口,竟然在这种要命的
时候一点不打愣的说了出来。
本来想先旁敲侧击,结果扔了个美式手榴弹。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冷汗千行。
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安涯糊里糊涂来了句,“多久了?”
陈波嘎的一下差点抽过去,不过还是十分镇定的回了句,“呃,差不多十年了。”
安涯点头,“哦。”
陈波悄悄擦了下额头的冷汗。
安涯突然回过神,扭头冲着陈波那只没伤的眼睛打了过去!
“妈的,居然刚认识我就……个老色狼!”
陈波嗷的一声给打得仰面朝天,刚才是酷狗,这回终于升级成功,成国宝了。
安涯怒不可遏的跳上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爆揍。
陈波抱着脑袋嗷嗷惨叫就是不还手。
“哎,你他妈还手啊!”
“不还。”
“为啥不还手?”
“只要你让我喜欢你,任打不还手。”
“……”
安涯一屁股坐地板上,气咻咻的摸过烟点上。
陈波偷偷看了安涯一眼,确定不会再动手,这才从地下爬起来,远远地坐一边。
安涯冷着脸指指陈波,然后又拍了拍旁边的地板。
陈波大喜过望,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安涯废话不说,冲上去接着打。
“丫不还手就算了啊!没门!老子这么多便宜都给你占光了!”
“啊啊啊啊!”
“让你不喜欢女人!让你喜欢男的!”
“嗷嗷嗷嗷!”
“居然这么沉不住气,才十年就憋不住了,至少也得憋个六十年再告诉我啊!”
“噢噢噢噢!”
“陈波,你到底喜欢我哪点啊?”
“……不知道。”
“操,给我说明白点,最好一条条列出来,带通假字的不要。”
“……为什么?”
“我好改!”
“……”
钥匙没了,在高科技面前,两人干瞪眼谁都出不去。
安涯捅捅陈波,“怎么办,等着饿死?”
陈波捂着大包子脸说,“明天有人过来接我,他有备用钥匙,到时候就能出去了。”
这么简单?太忽悠人了!
气愤的安涯抓着陈波再次实行铁腕政策,暴打。
陈波继续老老实实挨揍。
直到安涯打的自己都过意不去了,才扔给陈波一瓶红花油。
陈波拿着自家的红花油感激涕零,就差泪洒长空了。
安涯连忙摆手,“打住,我可不是跟你和解啊,要不是咱俩认识十年了,我管你!”
陈波赶紧点头,往自己脸上倒红花油。
除了脑残,大家都知道,那玩意儿虽然能消肿止痛,但绝对不能靠近眼睛(强烈刺激性)。
只听陈波‘啊’一声惨叫,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安涯一闻那冲鼻的味儿就知道坏菜了,那笨蛋居然用沾着红花油的手揉眼睛!
忙拽着人往浴室奔,先冲冲再说。
陈波脑袋整个儿笼罩在冷水下,冻得瑟瑟发抖。
洗干净眼睛,安涯把人拽上来一看,妈啊,那叫一个凄惨。
头发全湿,浑身哆嗦,陈波红着眼睛哗哗的流眼泪。
把人弄成这样,安涯就算有气也撒不出来,领着惨兮兮的陈波就去卧室换衣服。
换了衣服擦干头发,安涯把人踢床上,“快睡吧,今天床让给你。”
陈波红着眼睛不吭声。
安涯关上门,“别看了,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陈波拎着被子擦了下眼角的泪花。
安涯……又进来了。
“进去点!”
“你……你要上来?”
“妈的,老子才不要去睡你的木头沙发呢!”
“可是……”
“墨迹什么,睡觉!”
“……”
第二天一早,安涯醒来,发现自己又在地板上打了一夜的滚,睡姿呈奔跑状。
低头一看,陈波躺旁边睡的正香,抱着自己‘奔跑中’的大腿。
合着两人一起掉下来的。
安涯拔出大腿,一脚踹向陈波,“起来,买床去!”
陈波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翻身接着睡。
安涯找了瓶矿泉水,顺着陈波的脖子倒下去。(大冬天浇凉水叫人起床,很有创意!)
陈波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大睁着迷蒙的双眼寻找那只贱手。
安涯贼笑,晃晃手里的瓶子。
陈波一把夺过瓶子甩出去老远,接着恶狼一样扑向安涯。
哦,忘了说,陈大爷起床气特大。
安涯毫无悬念的给扑倒了,“哇哇,杀人啦!”
陈波把人扑在地板上,抓着人开始运气,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就用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吧。
还忘了说,小安子特怕痒。
陈波压着人双手齐上阵,十根跟过电一样的手指把安涯胳肢的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哇哈哈哈……不敢了……啊哈哈哈……饶了我吧……”
“不敢也不行,这回我非让你好好长点记性!”
惨笑声一直持续了半小时,安涯笑得肚子都抽筋了,陈波才善罢甘休。
安涯瘫在地板上,呼呼直喘,“陈波,买床去。”
陈波犹豫。
安涯伸手打了陈波一下,“买个大床!”
陈波继续沉默。
安涯冷笑,“哼,别以为我心里不知道,你那点鬼心眼儿能瞒得住谁!买床去!要最大的!”
陈波只得点头,“那好吧。”
等下午安涯睡醒了一看,火了。
你买个大床也算是圆满完成任务,可你妈的为什么把小床扔了!
晚上陈波一回来安涯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陈波,床呢!”
陈波伸头,看着卧室里大的跟海一样的床满头冒泡,“这不在这儿嘛。”
呵,还跟这儿装傻呢!
安涯扑上去揪着人呲牙,“我说的是以前那张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