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学艺不精,既已无力再战,也不求武林盟主之位,如今我等七人全已不起,胜出者自是秋映墨秋公子!”七人之中一红衣男子道。
其他六人虽不甘,却也无言反对,终点了点头。
新任武林盟主现已胜出——秋映墨自千秋山庄英雄会一战名满天下,无人知他施何招,动何手,却力败天下英雄!
当今武林,第一个名不副实的大人物现已产生。
秋映墨——靠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蛋换来的武林盟主。
2
江南季家
逍遥府邸将军宅。
一家之主季云海,是跟随先帝打天下的开朝功臣。
他官场得意,情场也未失意,当年天下第一美人凤飞雪宣布公开抛绣球招亲,却临时取消,就因为倾心于凯旋归来的少年英雄季云海,宁可负尽天下人,也要坚持嫁给自己钟情之人,传为一时佳话。
十六年前,季云海与凤飞雪产下一子,孩子诞生之时有一颗浅红色流星划过天边,因此得名“星浅”,一位老僧人循着星迹找来,告诉季云海夫妇说这孩子在二八年岁之前不得迈出家门,否则天下大乱,二八之后必要离家,那时将有吉人伴他,护他,可保平安,一段奇缘也会降临其身。
孩子一生下来就咯咯地笑个不停,一见人便咪咪地弯了眼睛,一张小脸更是综合了季云海、凤飞雪的所有优点。
一看见这可人的小婴孩,季云海就萌生了辞官的念头,只想天天守着儿子,陪着妻子,以享天伦之乐。
当即,就抱着季星浅跑去皇宫找皇帝。
“皇上,我要辞官!”
“怎么突然要辞官?云海你前途无限量啊!”
“皇上,我有儿子了,你看我儿子!”
说着,季云海把星浅递给皇上,炫耀似地望着他。
小小的季星浅初见生人,居然一点也不害怕,大大的眼睛盯着皇上来回扫视,突然小手一抓,紧紧地纂着龙袍,小嘴一咧,笑开了……
“云海!云海!他叫什么名字?好可爱!他在对朕笑呢!”皇上龙心大悦,孩子他是见过不少,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倒是第一次见到。
“季星浅,我儿子可爱吧?”
“是啊!好可爱!朕要受不了了!”
像是知道皇上在夸他,季星浅“啊,啊”地叫了两声,就把头埋在了龙袍之中,不停地蹭来蹭去。
“云海,他还在害羞呢!”此刻的皇上真是陶醉得不行,比季云海这个当父亲的还要父亲,转眼又严肃起一张脸,“云海,朕从没求过你吧?”
“什么事?”季云海戒备地看着皇上,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把星浅送给朕好不好?”
“不行!你不是已经有好几个皇子了吗?干嘛要抢我的儿子?”
“朕的儿子没有你的这么可爱嘛!”
凝视……久久的凝视……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
突然——
季云海趁皇上不备,一把夺过星浅,扭头就跑。
回府匆匆收拾好东西,带着夫人就逃跑到江南。
开玩笑!这么宝贝的儿子怎么能被人偷去抢去?
皇上下圣旨追封季云海为镇国将军逍遥王爷,还不忘诏告天下,逍遥王的儿子即是他当朝天子的儿子——不能天天看着,有个名义上的爹当当过过干瘾他也是开心的。
就因为这个,季云海记恨在心,从星浅一岁开始他就不停地教导:“宝贝,千万不可以对别人笑哦!你太漂亮可爱了,看到你笑的人都会丧失理智的,比如那个坏蛋皇帝,他居然想跟我抢儿子,你说坏不坏?”
小小的星浅就是在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的,可是他从来没有把老爹的话放在心上,还是见人就笑,稍大了点还会到处甜甜地叔叔伯伯地叫,惹得全家上下从亲戚到下人没有一个不疼他入骨。
因为有了老神僧的劝戒,季云海一直把星浅关在家中,对他百般呵护,万般宠爱,只要他不出门,什么都由着他,好在季星浅天生乖巧懂事,不但没有被爹娘宠坏,反而是个不可多得的乖宝贝。
随着他的长大,季云海夫妇是越来越明白老神僧的警告并不是毫无来由,这孩子是越大越出落得美貌绝伦,害他们请家仆都成问题,那些个家仆只要一见着小少爷那张脸就全忘了要做什么了——不论男女老少,这还是抵抗力强的,稍微弱一点的,立马晕倒不省人事。
所有人中最疼星浅的还是老管家季贤,季贤是季家的老仆,本是世外高人,只因年少时欠下季家一份恩情,便委身为仆,以求报恩。
他是看着季家两代少爷长大的,当初就是他传授了季云海一身武艺,现在他又负责了小少爷的教育问题,可是季云海夫妇对季贤的教育方式颇为不满,找着机会就会争论一番。
“贤伯,你怎么可以这样教育星浅呢?”
“为什么不可以?你小子不也是我看着教着长大的吗?现在不是过得好好的吗?”
“可是,当初你不是这样教我的啊!”
“因人施教你都不懂吗?你粗粗壮壮的我当然传你武艺,让你扬名天下了。星浅这么小,这么可爱,细皮嫩肉的,万一弄伤了哪里怎么办?”
“可是,可是你也没有必要以教导他成长为理由成天霸着他让他对你笑啊!你喜欢看,别人也喜欢看啊!你难道就不能让我们做父母的多看几眼星浅的笑脸吗?”
“我不管!星浅是我的!”老人家一旦使起性子来可不是一般的任性。
“贤伯,基本上,星浅是我和飞雪的儿子好不好?”
“但我比较宠他!”
“我们也想宠他啊!可是你霸着不让我们宠,我们又斗不过你!”
“知道就好!不要来烦我!”一脚踹飞季云海,回头又去找他的宝贝去了,“星浅,贤爷爷来陪你玩喽!”
…………
相较于秋映墨,季星浅这十六年来过得是更为轻松,没有人逼他练武,他也无须装病逃避,因为自星浅出生之时起,季家就有了一条家训——星浅是用来宠的!
要说这十六年来,他有学会什么的话,那真的只有一样——笑!迷人的笑!
除了笑之外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学会,什么江湖艰险,人心险恶之类的更是一点都不懂,甚至——他连银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因为他爹娘都相信他出门会遇贵人,所以没操那份心去教这教那。
终于,转眼到了季星浅的十六岁生日,他也知道从今天开始,他就可以迈出这个门,好好地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乖乖地穿好一身白衫,头发用银色的细链束好,在腰间拴上一块通透的玉佩,打理妥当后,端了两杯茶递给季云海夫妇。
“爹,娘,星浅今天就要出门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对了,贤爷爷他好像还没有醒,没跟他打招呼我就走,是不是不太好?”
“星浅啊,你贤爷爷醒了你还能走得了吗?我昨晚特意偷偷下了迷药把他放倒的!”
“迷药?那不是不好的东西吗?怎么可以用?而且,让贤爷爷跟我一起走不就行了吗?”
“让他跟你走?怎么行?我们都没能跟,他跟的话我们会嫉妒的!”季云海一脸忿忿不平。
“你爹没有出息才会那么想的,娘可是完全为你着想啊!你想,你小时侯那神僧曾说过你此次出去必有吉人相伴,天降奇缘哪!你不想你贤爷爷给你当电灯泡吧?”凤飞雪笑盈盈地望着这个比自己还美上数倍的儿子,打从心底里就喜欢。
“可是……”
“别可是了!星浅,爹娘也舍不得你啊!可是神僧说你十六岁后必得离家。至于你贤爷爷,你不要多想,这么多年,他看你比我们看你还多,他应该知足了!”
“那好!星浅就此拜别!爹娘你们要保重啊!”
“等一下!”季云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出声道。
“嗯?”星浅回头,又是淡淡一笑。
“来,把这个戴上,不然出去还不知道要闯什么祸呢!”季云海把一黑色薄纱扣在一顶精致的帽子上给季星浅戴上,还不忘叮嘱:“没事千万不要乱掀开来啊!”
“星浅知道。”
离家之后,季星浅整个人都被外面的大好景色惊呆了,高山,绿水,美景如画,但这些,他以前真的只有在画上才见到过。
出来半天,他不禁觉得肚子饿了,翻开爹娘帮他准备好的包袱,里面居然没有吃的,只有一大堆银白色的类似饺子的硬质物体,摸不透爹娘在搞什么。无奈,只好到周围的人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帮忙。
轻轻敲起一家民宅的大门,一妇人打开门:“有什么事吗?”
“大婶,是这样的,我有点饿了,可是又没带吃的……”
大概是他珠圆玉润却又带点孩子气的声音博得了妇人的好感,二话不说就把他带进了家门,一点戒心也没有。
“这位小兄弟,你是一个人出家门啊?”妇人一边准备饭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季星浅拉着家常。
“是啊!大婶,我叫季星浅,第一次出家门,什么都不太懂呢!”
“出家门忘带银子也真是难熬啊!”
“银子?什么是银子?”
“小兄弟,你开玩笑的吧?来!来!来!饭好了!”妇人端上来几盘菜,又看了看季星浅:“哎!大夏天的戴什么面纱啊?”
“爹他说要我戴的。”
“哦!小兄弟一定是面貌……嗯……不太方便见人,不过大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吃饭你就拿下来吧!多不方便啊!”
“好!”季星浅答应着取下了面纱,莞尔一笑。
“砰!”“趴!”
碗碟接连着掉地,粉碎……
“大婶,你怎么了?”
“大婶?大婶?”
妇人抬眼见着季星浅的脸的那一刻,便惊呆了,任凭他怎么叫唤,就是回不过神来。
…………
这样的事情随着季星浅的游历路线不断在不同的地方发生,受害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来仅短短一个月,世间就出现了近百名两眼呆滞,行动僵硬,开口就是“季星浅”三个字的人。
据武林专业人氏分析,这个众人口中的“季星浅”一定是个超级采花大盗。不!应该说是“淫魔”,因为他采的不仅仅是“花”,连一些枝呀叶呀甚至是老树根他也不会放过,而且由于他手段残忍令人发指,导致被他强暴过的人精神都有严重地不正常状况出现,唯一会做的就是把“淫魔”的名字挂在口中,提醒他人提防。
为此,官府悬赏捉拿“采花大盗”季星浅,由于没有一个“受害者”能保持清醒状态描述出季星浅的模样,官府无图样可以参照,所以悬赏金额特别高。
当今武林,第二个名不副实的大人物也已产生。
季星浅——因为一张完美无暇的脸蛋而被指为“淫魔”的无辜美少年。
3
悠闲地坐在武林盟主的宝座上,秋映墨边嗑着瓜子边听着手下来人汇报江湖新鲜事。
可以说这段时间是他一生中最轻松得意的日子——不用装病也可以名正言顺地不务正业。而今,又有一件新鲜的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听说最近江湖中出现了一个超级采花大盗,人称“淫魔之魔”的季星浅。
据闻此人在江湖之中迅速窜红,人气飙升,造成的轰动绝对不压于当天他“勇”夺盟主宝座的事!只因为此人不管男女老少,是丑是美,只要兴致来了,什么人都上。
“盟主!盟主!”
“啊?什么事?你叫我吗?”秋映墨经常会在听正事的时候神游太虚。
“盟主,刚刚属下在跟你说有关那淫魔的事,您……您没在听吗?”
“季星浅?”
“正是这个恶贼!”
“他又怎么了?”
“听说他在五日之前强暴了一个太监。”
“太……太监?没有搞错吧?他还真是强啊!下次你再告诉我他又强暴了一匹马我都不会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