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车子驶进了停车滑道。
「先生,八百元。」
司机笑嘻嘻的看着呈飞,今天运气真不错,载到一个去飞机场的,赚了一笔。
呈飞掏出一千,急匆匆地出了计程车,连找零都没要。跑到登机看板前查了登机门,登着楼梯跑上二楼:
「季赞,你要是敢给我登机,对你不客气。」
「赞,你在耗什么呀,进去吧,时间快到了。」
婷婷忍不住的一再催促。
「哎,进去吧。」
季赞一再地张望都没见到身影,也放弃了。
季赞将手上的机票交给检票人员。
刚要进去,被一双手搭住,背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
「赶……赶上了。」
「你还是来了。」
季赞回过身拥抱了呈飞。
「少在这里恶心了,这是什么。」
呈飞推开了季赞。
季赞看到摊在呈飞手心上的一块玉佩,正是昨天自己走前放在呈飞枕头下的。
婷婷杏眼圆睁不敢置信:
「赞……?」
「先生小姐,你们进不进去?后面还有人在排队。」
检票人员催促。
「不好意思,你们先检后面的人吧。」
季赞包起呈飞摊开的手心,拉到一边。
婷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块玉佩代表的意思难道赞不知道吗?
「你不是从来都不翻枕头的嘛,怎么那么快发现了?」
季赞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你是不是可以解释下……」
呈飞并不是傻子,从这块玉佩上刻的花纹和色泽,就知道年代久远,价值不菲,不过他不需要这么不明不白的东西
,那就用他来帮季赞一把!将手上的玉佩荡下……
「赞……你这是……」
婷婷有些着急,这块玉佩并不是随便能给的。
「你是故意的……」
季赞从呈飞的眼里读出了捉弄。
「我不懂……」
婷婷一手伸过来想抓住玉佩,呈飞将手握成拳,把玉佩抓进手里,婷婷捞了一个空。
「赞……你骗人。」
婷婷的声音已带哭腔。
播报员的优美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催促请还没有登机的客人赶快登机。
「拿着吧,这个是等我回来的见证。」
季赞手扶着婷婷,脑袋隐隐作痛,等会飞机上也许会有一场大闹,事已至此,没办法再逃避了。
「呈飞你真够狠的,把我逼上梁山。」
「省得你想来想去,不解决就别回来了,走了,再见。」
呈飞头也不回地走了。
「婷婷,我想我们是要好好谈谈了。」
不忍心看婷婷伤心的脸,这次是自己伤害婷婷了,怎么做都是自己错啊,自己的心软永远是伤害人最利的刀,这次
要学会快刀斩乱麻。
飞机升上了天空,呈飞望着远去的飞机,将玉佩抛上半空,用右手握住,在心里反问自己:
「他……会回来吗?」
第八章
季赞回美国已有一段时间,这个悄悄闯进呈飞生活的男人就这么在他心里住下了,每天不惯工作有多晚都要上神龙
看看他是否在线,但每次在好友列表里看到的就是红色的不在线提示,这样的红色在呈飞看来很刺眼。
一天一天的过去,呈飞看着魔翼工会的一些人等级已经超过了季赞,有些不甘心,呈飞放弃了自己的人物,帮季赞
练……
一个月过去了,呈飞没有等到一通电话跟他报平安,跟他聊天。
呈飞又如往常一般回到家里,空荡荡的家里让呈飞充满失落。一头倒在床上,无力感爬满全身,对于季赞他还有很
多不知道,想来他们竟然只知道各自的名字,手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玉佩,轻声地说:
「你会回来吧!」
手机铃声响起,呈飞快速的接起电话,心里一跳以为会是季赞:
「喂……」
「葛先生你好,我是中国电信的,这个月我们有促销……」
之后的话呈飞什么也没有听进去,直接切断,将手机重重地摔在—边,痛苦地按着心口:
「葛呈飞,你真的完了。」
原来季赞在心里的比重已经超过了他的想像,这种感情占满了心……
「越是讨厌的东西就来得越快。」
呈飞苦笑,什么也不想做,认了吧!
一月又一月,仍旧没有等到一点音讯。
除了身上的那块玉佩证明季赞曾经存在,呈飞觉得有些如梦如幻,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梦中的那些过往都是不
存在的?停在人行道前,红绿灯一遍一遍地闪着,迷茫地看着来往行人,飞速而驰的车子,忙碌的都市让一切变得
像梦幻一般。
周成晚上约了大学的老同学们一起出来聚聚,呈飞却是兴趣缺缺,但又不能不给朋友面子。
到了与周成约定的地点,看到整间PUB里都是一张张熟悉的脸,却又有些不同。
「呈飞,你来啦,这边!」
周成看到四处张望的呈飞,连忙走到身边带他过来。
「怎么那么晚……」
阿强坐在吧台边,随意地问着。
「有事……」
随便敷衍了一声,看到祖明没在旁边:
「祖明呢?」
没记错的话这两家伙天天黏在一起如胶似漆的样子,但大家都知道他们不是同性恋,不过看得还是很肉麻。
「别提了,生病,那小子身子弱得可以。」
阿强烦恼地敲了敲桌子,没人耍很没意思的。
「别说别人了,最近你怎么总上魔翼老大的号,自己的号不练了?」
周成好奇这几天都没看到这家伙上号,然后听别人说是魔翼老大号都他在上。
呈飞神色黯下,没有太明显的表露:
「想玩呗。」
「说也怪,魔翼老大好像这几个月都没上来,是想放弃工会不管了?」
周成猜测。
呈飞点了根烟夹在手上,他也想知道答案,该死的季赞,呈飞只能在心里骂。
「是葛呈飞吧?」
细如蚊子的声音在呈飞的身前响起。
呈飞睁开眼看见一个算不上太漂亮但很有气质的女孩站在面前:
「你是?」
呈飞在记忆里搜索,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
「我是……」
女孩有些害羞,头微微低下,长发滑过脸颊垂下,盖过肩膀。
「呈飞,你的记性怎么那么健忘。」
周成猛地拍了呈飞的肩膀,然后小声地在呈飞耳边说:
「你还记得给你递过情书的那个吗?」
「情书?」
呈飞反问。
「就知道你不记得了,这女孩是以前一起读概论的同学,对你有意思。」
周成继续悄悄说,别看周成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很细心,要是就这么大声说,女孩一定会很伤心吧!
「哦!」
呈飞淡淡答道,打量了眼前的女孩一眼,再转头看看周成:
「你喜欢这女孩吧!」
周成立刻脸红起来:
「没有没有,我现在是以事业为重。」
周成没这回事的模样,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猿意马。
「兄弟帮你一把吧,你也知道我不可能喜欢她的。」
呈飞给周成出了主意。
「可是人家喜欢的是你哎!」
周成在自己的相貌上还是很没自信的,谁叫自己身边的兄弟长得这么出色,在这么多年的学生生涯中,心愿早就被
磨光了。
「对自己信心点,你其实比我好很多。」
呈飞知道周成在想什么,兄弟这么多年,早就把周成摸的清清楚楚。
「真的?」
「放心吧,机会你自己把握了,我会帮你的。」
呈飞的话语让周成安心了不少。
自那次PUB聚会后,呈飞认识了那个叫岳玲的女孩,然后约了她在一家环境还算优美的咖啡厅见面。
女孩穿上了漂亮的衣服,依约前往。
呈飞坐在咖啡厅内,看着橱窗外的景象,季赞已经走了四个月又十一天,他真的消失了吗?还是发现原来的生活比
较适合他,想彻底抛开他了?
用勺子搅拌着咖啡,周成穿着笔挺的西装来到了预约的座位:
「呈飞,看看我这套衣服怎么样,帅不帅?」
「很酷,放心吧,你会成功的。」
呈飞看着这个紧张的兄弟有些好笑,其实像周成这样的,才是女孩子更值得去交往的男朋友,而自己这种性格会让
女人们恨的牙痒痒吧!
岳玲也准时出现在这家咖啡厅,一进门就锁定了目标,今天是她第一次穿成这样,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觉得别扭,岳
玲揣着不安的心理往那座位上走去。
等三方坐定后,呈飞站起,对岳玲欠了欠身:
「不好意思,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嗯。」
岳玲没搞明白为什么是两人的约会,却有这个胖胖的男子在场。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呈飞没有再回来,周成与岳玲无言地喝着咖啡,终于忍不住的周成,咖啡喝完后,开口讲了
第一句话:
「你你你……你……好,我是周成。」
紧张到口吃地把话说完后还伸出了手,准备与眼前的女孩握手。
岳玲看到这个男子傻傻的反应,噗的笑了出来:
「呵呵呵呵……」
气氛一下变得融洽,尴尬的两人就这样聊开了。
又是两个月过去,周成每次跟呈飞通电话时,都甜蜜地傻笑着,谢谢他当时的撮合,周成成了他们这帮兄弟中最早
有固定女友的人,甜蜜的样子看得人眼红,每次出来吃饭时,都会狠狠地揶揄这两个儿人,岳玲也非常地帮助周成
,别看岳玲当时很容易害羞的样子,到底还是一个才女,很不给这些兄弟们面子的用不带脏字的语言回敬他们。
这些兄弟们秉承了礼尚往来的优良传统,也开始修练独门内功,虽然总是唇枪舌战,但心里却祝福着兄弟能够幸福
。
呈飞每次在这样热闹的气氛后又回到寂静的家里,只能对着玉佩发呆:
「他到底去哪了?」
狠狠地摔下玉佩,等待的郁闷从胸中爆发:
「他妈的,混蛋季赞,你以为你走了躲开了就逃的了嘛?」
日子过得平静,已经习惯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上班、下班、上游戏、睡觉然后从头再来一次。葛呈飞发现自己也
可以如此执着地等待一个人,原来试图将玉佩扔掉,后来还是捡了回来,这样扔扔捡捡好几次,最终还是无法甩掉
,就像季赞一样,无法从心里清除。
已是八月中旬,天气闷热,天色昏暗,看来又要下雨了。通向他家的这条马路已经修好,铺上柏油,填平崎岖,安
上路灯,看起来真比原来舒服许多。侧对面是馨竹苑,呈飞脚像着了魔般走向季赞的住处。现在已是本能般的,回
家时就会去馨竹苑看看,明知道不会有人,但仍然会去看。
还是如之前一样,冰冷的房子,没有一点生气,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呈飞并没有太多期待,只是每回来这里看一
看心里会踏实许多。
到了楼下的小饭馆,呈飞将公事包一放:
「老板,来份晚饭,打包。」
虽然现在的收入不错,又没精神负担,但过惯了市井小民的生活,再有钱也不会随便奢侈。
这家小食店每天晚上都有菜谱,星期一到星期天都不会重复,味道也不错,最主要的是老板也厚道,所以受到附近
居民的好评。呈飞基本也天天报到,跟老板混了个脸熟。
呈飞拎着打包的盒饭,转了转有些发硬的脖子。一直坐在电脑前写程式,给脊椎增加了不少负担,看来要去健身一
下了。呈飞心里想着明天去找找比较有名的健身中心办张全员卡得了。
像平时一样笔直走,再转弯直走。
「嗯!?」
呈飞怀疑是自己眼花,好像突然看到一个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人正对他笑。迅速转头往回看,转角处的大松下什么
也没有,果然是他自己眼花了。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估计是被热昏头,出现幻觉了。转过身,却被一
张已经想了半年多的脸部特写给吓了一跳,这张脸正对自己笑着,脸色有些苍白,好像瘦了不少。
「受虐待了?」
呈飞空出手轻抚季赞没有血色的脸,本以为再见到他会质问或者是呵斥他,可真的见到季赞后,心里只有:
「他真的回来了……」
这唯一的想法。
「不怪我吗?」
季赞笑着,任由呈飞的手掌碰触自己的脸庞。
「饭吃了没?」
季赞摇了摇头,惦了惦手上两个沉甸甸的大箱子:
「要窝在你这里了。」
呈飞取出钥匙扔给了季赞:
「我去给你买吃的。」
顺带将自己的公事包与盒饭交到了季赞的手上。
在馨竹苑的旁边就有一些豪华饭店,呈飞订了一些不油腻的菜式,并购买了较好的层式饭盒,将菜式叠加,并在底
部盛上鸡汤。
呈飞回到家中,季赞已然将自己的行李都整理好了,二人份的东西让房间看起来有些拥挤。
季赞看见呈飞手上提的大饭盒,伸手拿了过来:「你当我猪啊,吃这么多。」
「你不吃我吃。」
呈飞甩了个少说废话的眼神。
「我先去洗个澡再来吃饭,一身臭汗黏死我了。」
季赞抖了抖黏在身上的衣服,没想到这里这么热。
「嗯,洗快点。」
呈飞取过摆在椅子上的公事包,将今天的程式资料拿出。
季赞拿出换洗衣物,进浴室前看了一眼呈飞:
「很高兴你还留着我给你的玉佩。」
呈飞下意识的握住了挂在胸前的玉佩,平时都是放在衣服里的,并不显露,这样的玉佩样式和服装并不相配,但呈
飞就是想挂着,甚至于狠心扔掉时,最后捡回,还是选择挂在自己的胸前,呈飞对这样煽情的自己呕到极点,可即
使再呕仍旧是自己。
专心地看着资料报告,将资料输进电脑,检查今天遇到的错误,专心投入工作的呈飞没有发现季赞已经洗完。
季赞轻轻从背后环住呈飞的颈项:
「想不想我?」
很久没有这么紧贴了,呼出的热气令呈飞身子微震:
「这句话我应该问你……」
「我撞车了,听起来很狗血吧。」
季赞自嘲地笑着。
呈飞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回道:
「还好你没丧失记忆。」
「虽然没有丧失记忆,不过也体验了一回人车相撞后做植物人的感觉。」
「如果你真死了,你觉得我会一直等下去。」
「太残酷了,我都已经站起来了。」
季赞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又撑起了小帐篷。
「你跟个色魔没两样,欲求不满。」
季赞委屈道:
「好歹我也在床上睡了这么长时间,算我的复健训练怎么样?」
呈飞展开笑颜:
「没问题,我上你!」
季赞脑中一颤,声音有些抖:
「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呈飞拉出一张小圆桌,将饭菜都摊在桌上,另外从小冰柜里拿出一瓶冰啤,季赞接过冰啤为两人倒上。
「你这身体能喝酒吗?」
呈飞觉得季赞现在身子弱得很。
「放心……」
季赞拿起酒杯就要喝。
呈飞将季赞手上的酒杯抽离:
「你还是吃饭菜,酒就算了。」
「呈飞,你不相信我哦。」
「我是对你这破身子不放心。」
呈飞小酌一口啤酒。
「……哎,好吧,听你的。」
季赞为自己盛了一碗饭,开始动筷扒饭。
这样一人喝酒,一人吃饭,一时半刻两人竟没了声。
呈飞喝完杯中的啤酒后放下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