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出来了而已。而我写不像joni,没法一一跟你说这件事的始末,但我只能告诉你,我们起了争执,之后我想我
们都了解倒是到了尽头的时候了,此去是殊途,恐难同行。
事实上这并不是我期望的,其实从去年的开始,我已经意识到我们两人之间的问题是难以解决的,所以我极力与
他保持距离,甚至避免单独相处的机会,但,今年初后,我们又无可避免的走的过近〈因为一堆麻将聚会〉而回
想起来,几乎后来的每次见面都有所冲突,只是没有去正视问题,所以最后所有的不满就爆发了。
而事实上,爆发后,我只希望,我们能再度保持距离,仍可对对方有适度的关心,但争执完后他的表现让我到了
忍无可忍的地步了,说真的,我连想敷衍他的心情都没有,今天去易小恋家吃火锅,最后的一个半小时我们两人
甚至没交谈过一句话。
我想你听完我的叙述后,应该可以了解我俩现在是什么状况了吧,总之,我想两人以后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只是
,如果易小恋聚会或晓基聚会找他,我仍会出席,但我也会尽量避免之。
至于我俩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我一时也难用mail说清楚,我想观念上的不同是最大的矛盾吧,只是这种事很难说
谁对谁错,站在各自的立场,当然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只是现在去讨论这个没什么意义,因为我相信宿命,相信
性格决定命运,而每个人都会为他性格的缺陷付出代价,所以就让我们各自去为自己的命运负责吧。
了解我俩如你应该猜的到我俩往后只怕真会没了交集,因为我们都够绝决,也都不会后悔,同时我相信,没了彼
此,各自的生活只会更好,不会更糟糕,所以,有没有再联络似乎都不重要了,而身边少了他我必须说,我减少
了一个难题,也减少了一份精神压力。
正好最近世道很乱,只有靠内在的平静才能达到某种恐怖平衡。虽然听起来好像用词不当,但就是这种感觉。
而这件事让我更清楚的知道,命运又不知不觉得将我带到另一个阶段了,虽然是个妹子的阶段,但我知道只会是
一个更好的阶段,同时,我对许多是也有了新一层的看法,对生命中来来去去的人更能释怀,我想多半是因为我
奶奶的过世,让我更容易看破一些事。
本来,生命中的人就是来来去去,每个人陪你不同一段路,有长有短,如果真有所谓一生相伴的情人或知己,那
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中途离席的,也只是缘尽了,想想两不相欠也是好事,只是我还需要时间是学习包容与
宽恕,当缘尽时,就祝福了,好聚好散,方是人生臻境。
近来还有许多事,但都不怎么重要,所以在此也不多说了,只能说近来的事让自己真的感觉世界真是小,小到身
边的人牵的起一条缘分链。当然,对你这种总在他乡遇故知的人,算不了什么。
而自己的第六感似乎更敏锐了,常常想着匙么是,接着就发生了,也不知是好事或坏事,倒是进来听说有一种方
法可以自我锻炼第六感,我会试试。
最后,我刚改完了剧本,皆下来就不知明年你回来时,这部片能否已经顺利开镜了。
OkIstophere.Ifyouneedsomeinformation,Ithinkjonicantellthedetailtoyoumoreclearly.Andweallknowheisago
odstory-teller.AndbestwishtoyouRady
午夜时分,Joni正在和阿蓝讨论阿瑞寄的那封信。
「他应该只是一时情绪难以抒发写的吧!」
「Joni,我认识他比你认识他还久,光是看他错字连篇又不知所云,就知道他只是在发泄而已。可是,你们应该
有发生什么事吧?」
「其实,你知道了对你也不是一件好事,就好好安慰他吧!不然他也没什么朋友。」
「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啊!」
「你干嘛那么不怕被我拖下水。」
「反正我人在巴黎,我有什么好怕的。」
「老实跟你说,我在看他的信的时候,觉得好笑又好气,因为他明明自己也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可是他却又
要模糊焦点的博取同情。」
「我不懂,你就直接讲嘛!」
「他不是说我会造成他的精神压力,所以他需要内在的平静才能达到某种恐怖的平衡吗!我觉得这就是他整封信的
重点啊!」
「我也大概知道那边是重点,可是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
「我举一个你也知道的例子。在你还没出国前,他爸爸不是过世吗?」
「嗯......对!」
「然后他不是打电话跟我们说,他跟他们家人都很伤心,他奶奶还说百日之内不可以出去玩,所以他希望我们三
个月内都不要约他出来。对不对?」
「对啊!结果他才一个星期就跟我们去唱歌了。」
「唱歌的时候还一直说他真不孝,他不该出门什么的。」
「对啊!这个我记得。」
「还有你上次回来的时候,他不是说他奶奶过世不能出门见你吗?」
「对啊!」
「结果他被晓基撞见他在跟人家喝咖啡,而且还笑得好大声。」
「真的!我在台湾你怎么没跟我说?」
「因为我没有亲眼目睹啊!不过,你只要把我举的例子套在他的那封信上,再想想我刚刚讲的重点,你应该就知道
发生什么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安慰。」
「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可是,你就不能跟我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相信我,你还是不要知道会比较好,而且他也不希望你知道!不过,我可以再跟你说一件事:我一定会让他后悔
他写了这封信!」
「为什么?」
「因为我不像他有那么高尚的情操,口口声声在信里说我跟他『两个人』什么的,还说什么这样对『彼此』都
好......」
阿瑞的信正在被延伸讨论的时候,他也正在跟胡超通电话。
「其实,阿瑞,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不需要这样帮我。」
「朋友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的。」
「可是,我去英国念书并不是一笔小数目耶!」
「你放心!先让我去试试看,搞不好我妈她也不会同意啊!」
「是吗!那不管结果怎么样,我就先谢谢你了。」
「事情又还没成,道什么谢呢!」
「说实在的,你跟我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比较好,而且我也觉得轻松多了,不像以前压力那么重;以前你老
是......」
胡超的感慨让一直盈在阿瑞眼眶里的泪水掉了出来,而且还停不住。
「你怎么这么傻?我一听就知道他是来骗钱的。」
「不会啦!妈!我上次不是有带他见过妳,妳不是也说他看起来很老实吗!」
「阿瑞,虽然说钱只是小事,可是等你发现你被骗了,你要妈怎么去帮你难过?」
「他不是那种会骗钱的人!如果他要骗我钱,他就不会......」阿瑞心里想说胡超如果要骗,早就巴着他不放了;
但是,他又不敢说出自己是同志的身分给妈妈知道。
「就不会怎样?你不要这样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钞票,你才认识他多久?你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吗?」
「我是没有认识他多久!可是我知道他一定不会骗我的。」
「你凭什么保证他不会骗人?难道你不知道人心难测吗?就算你认识他十年、二十年了,他只要观念、想法一变,
你还能说他不会骗人吗?」
阿瑞的心好痛,他觉得他亲生的妈妈居然连他都不相信,想涌上来的眼泪已经开始要他放弃了;可是,他一想到
他深爱的胡超,他就觉得他一定要为胡超做点事,因为这是唯一能让胡超感动的事,也是他可以真正得到胡超的
唯一一件事。
「妈!其实我是同性恋,胡超是我的男朋友。」
「什么......你......你......」阿瑞的妈妈突然晕眩站不住,一手扶住旁边的餐桌,一手虎口张开的按住太阳
穴,眼泪一股脑儿的不断滴到地毯上,「想不到,你真的......真的是同性恋。」
阿瑞看到妈妈的眼泪,他的眼泪才开始流出来,同时脑子里也出现了一堆同志电影的画面,「......妈!这不是我
能决定的事情,从妳把我生出来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注定是个同性恋了。」
阿瑞说完,跪在妈妈旁边,抱着妈妈的左小腿,开始渐强渐弱的哭起来。阿瑞的妈妈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见她更用力地在按太阳穴,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对儿子的怀疑竟然是真的。
阿瑞母子两个人持续那个沉默状况十几分钟,阿瑞才又从脑袋里跳出了一个桥段。
「妈!这是我一生当中唯一的请求,因为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妳可能不知道,在同志圈里要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
有多难,但是,就像妳跟爸一样,难道妳希望我跟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一辈子吗!还是妳希望我就这样孤单
的终老一生!」
阿瑞的妈妈擦了一下眼泪,不管脚被儿子抓住的走到客厅沙发坐下;而阿瑞则是跟在后头,跪着走到妈妈旁边。
「妈!或许对妳来说,我是个不孝子,可是,这就是我的人生啊!」
「儿子!听妈的话把他忘了。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你还看不清楚,也许慢慢的你就会喜欢女生了,然后结婚、生子
,过着一般人的生活。」
「妈!同性恋不是传染病,不是打预防针就可以预防的,也不是打抗生素就可杀死的;我是同性恋已经是无法改变
的事实了,我希望妳能试着接受我,因为上帝让我们做母子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阿瑞......妈......妈......」
阿瑞妈妈的脸突然产生不正常的抽动,跟着就翻白眼昏倒了。
阿瑞和哥哥走出医院的病房,阿瑞的哥哥很担心妈妈的问......
「妈的血压怎么会突然高起来?」
「都是我都是我!」阿瑞突然就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瑞的哥哥跟着蹲下来问。
「是我害的......」阿瑞抱住哥哥,「我不该告诉她......」
阿瑞一天之内出柜了两次,但却没有一次是平和的收场,因为他哥哥怪他不应该这样刺激妈妈,也怪他不应该变
成同性恋。
第十二章【双鱼座】
在「Fresh」顶楼,这里一半是室内的lounge和一半的室外花园,有别于二楼的bar和三楼的舞池;洪誉郡约了阿
瑞和他最新心仪的对象杜正龙在lounge里喝一杯。
「小为是拍过谁的MV啊?」
「听说比较大牌的只有张学友和陈晓东。」
「那她应该很红耶!不过她对你那么机车,还好她不导你那部片了。」
「不是她不导,是她被换掉了。」
「是喔!」洪誉郡跟一旁的杜正龙使了个眼色,「......阿瑞可是我们未来的名编剧喔!」
「......」杜正龙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要做的是导演,而且我本来就是学导演出身的。」
「你现在决定自己导了吗!」洪誉郡很惊讶的问。
「我怎么可能自己导!剧本现在都已经被改的乱七八糟,演员也全换了。」
「那谁要导?」
「一个刚毕业的女TB。」
「又是女TB!她们怎么可能拍的出精髓。」
「我现在只要求公司在剧本的地方打上我的名字就好,其它的我根本就不想管了,看她们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反
正那已经不是我写的剧本了。」
「那现在找的演员也是新人吗?」
这个问题是洪誉郡今天找阿瑞最主要的目的,因为他一直都有明星梦,那种不靠任何实力就能红的大明星梦。可
是,阿瑞并没有理会这个问题,因为他察觉到手机的震动,就不声不响的走到花园接电话。
「你们刚刚说的那部电影也是最近很流行的鬼片吗?」
「是同志片!」
洪誉郡一说完就睁着他的大眼睛,煽情的看着杜正龙,让杜正龙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个时候,阿瑞很生气的走回
来......
「我要回家了!」
「嗄!为什么?」
「还不是我妈!她说我这么晚还不回家会让她担心、睡不着。」
「可是......」洪誉郡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才十一点多耶!以前你不是混到两、三点都没问题吗?」
「前一阵子不是有箱尸命案吗!她就说她怕我危险,我有什么办法。」阿瑞说完就拿起桌上的那杯调酒,想一口气
喝完。
这时候,洪誉郡觉得阿瑞他妈想太多了,因为他认为自己比阿瑞好看不知道几倍,都没在管危不危险了;可是洪
誉郡又不能说出来伤人,所以又跟杜正龙使了一个眼色。
阿瑞喝完放下杯子,小吼了一声。
「......我真的快要疯了!」
「阿瑞,是你说今天不约Joni你才来的,结果你现在就要回家!」
「你现在可以打电话找那个贱人来啊!」阿瑞站起来,「......对了,我回家会寄一封E-mail给你。」
阿瑞一说完就下楼回家,让洪誉郡有点不爽;可是,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杜正龙这时候开口了。
「谁是Joni啊?」
「Joni是阿瑞一个讲话很讨人厌的姐妹,听说阿瑞会跟他之前的男朋友分手就和Joni有关系,所以阿瑞从那时候
开始就不再见Joni了。」
「所以......他们都是同性恋?」
「对啊!你对同性恋有意见是不是?」
「你......你也是吗?」
「你希望我是吗?」
「我觉得你不像!」
「我也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叫肥猫嘛!不过,如果你想转换一下跑道,我倒是可以为了你考虑一下。」
「哈......」杜正龙开心的笑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被称赞了,「有时候我很怀疑,两个男人要怎么做啊?」
「我怎么会知道!你该不会真的想跟我试吧?」
......
隔天下午,洪誉郡打电话给Joni。
「Joni,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我妈她前几天突然觉得心脏好像会痛,然后喘不过气,你觉得这会是什么问题?」洪誉郡看着阿瑞寄给他的
E-mail,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
「你应该带她去医院检查吧!」
「可是她就是不要啊!她觉得她都好好的,干嘛要去医院那种不吉利的地方,去了她反而觉得会生病。」
「那你就观察看看她那个状况有没有再出现,或是变得频繁,然后再想对策了。」
「那你觉得要逼她去医院检查吗?」
「逼?为什么不用说服的?」
「我就跟你讲过她不想去嘛!」
「嗯......那你就尊重她的决定啊!她又不是小孩子。如果你有小孩的话,你应该也不喜欢被小孩管吧!更何况是
逼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好!我要给你看阿瑞写的E-mail,他觉得我不带我妈去医院是很不孝的事。」
「可是我不是很想看耶!」
「看一下嘛!我已经寄出去了。」
「喔!你好烦喔!」Joni不耐烦的让计算机连上网络。
「看一下啦!等一下我可以爆我跟杜正龙的料给你听。」
「我也不想知道杜正龙的料啊!」
「哎呦!」
「好啦!在看了啦!」
Joni在打开信件之前,他想到阿瑞上次那封寄给阿蓝的信,心情不太好的点开来。
Dear
终于还是写了这封信给你,虽然我知道这封信一定会让你心情不好,但我还是觉得该告诉你我的一些想法。这两
次见面,你都反复提到我不能站在你的立场想你不要你妈体检的事,我想你该有注意到我几乎不再做任何响应,
甚至坦白讲我不愿意跟你谈这个话题。
不愿意的原因有二,其一,我们已谈过,而且我想我们是没法产生共识的,而且你已经下了决定,所以对我而言
多说无意,其二,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不论下什么决定,对你而言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因为最后的结果都是你
要承担的,所以我觉得再多的话非但不会对你有帮助,反而会是你心理上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