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耐用,但也聊胜于无……
※※※
苍穹山庄洛院。
华贵富丽的房间内,只有杜文安与杜文雷相对而坐。
洛院的侍卫、庄丁、下人,早已识趣地远远避了开去。
“你倒底在生什么气?只为那丫头一句奚落,怎的就不知轻重的偷了宝刀去找人比斗?”杜文雷看着低了头,沉
着脸,也不理会自己的杜文安,忍不住叹了口,道。
杜文安抬头,两眼微红,看着身前的杜文雷,咬了咬牙,说道:“我知道我没有用!可你也不该那么着紧那野丫
头!这几日,你自己说说,你急成什么样子了?作给谁看哪?我是气,我是不平,我难受!我是去找她了,怎么
,你心疼了?!”
杜文雷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站起身来,轻轻抱住了杜文安,也不理他的挣扎,说道:“我不说过了,我心里就
只得你一个人,哪里真是着急心疼那野丫头了?只是面子上,总也要装个样子,不然,父亲怎么会相信?”
看着怀中安静下来的杜文安,杜文雷又道:“我是心疼你啊!你心中不忿,用得着为那丫头一句话去找仇九么?
你还不信我?你看看你,这次被爹爹罚的三天,你不知我有多痛苦。看着你在词堂里受罚,我却无能为力!总之
,这笔帐我是记下了,那野丫头先放她再快活几年!等到我继任了庄主,她害得你差点被打死,这个仇,我绝不
会放过!”
杜文安猛地抬头,道:“当真?”
“当真!”杜文雷看着杜文安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由微笑着道。
“你发誓!”杜文安想了想,伸手抓住了杜文雷肩上的衣裳,逼视着他道。
杜文雷眼中异色一闪,脸上似笑非笑,道:“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人!”
看着杜文雷越来越低的脸,杜文安红了脸,也不推开杜文雷,顺势抬头……
得到了回应,杜文雷自然不会客气,紧紧抱着杜文安的双手松了开来,急切地在怀中之人的身体上,隔着衣物,
揉搓探摸了起来……
半晌,两人唇分。杜文雷急促地喘息着,邪笑道:“大哥,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这种时候,这种情况——看伤,往往并非是指看伤……
杜文安闻言抬头,脸上已艳红一片,显然也是情动以极。杜文安也不搭话,只反手搂住了杜文雷。
得到默许,杜文雷哪里还忍耐得住?一把抱起了杜文安,向着房内的木床走去……
一道黑影自屋顶掠出,悄然无声的没入了院墙角落!
柳如风取出了怀中的面具,冷笑一声。
若说先前不过只是想要吓一吓这两位杜公子,给妹妹出一口气。那么,此时的柳如风却已起了要除去这二人的想
法!
或许,让这苍穹山庄变成妹妹的,也并非不可!柳如风冷冷一笑,抬手戴上了面具……
※※※
杜苍山坐在书房中,看着手中的帐册,不由得叹了口气。那日将久远镖局上下杀了个干干净净,事后也仔细搜查
了一番,确认并无遗露。南阳府太守虽然贪心,但花了一万两的雪花白银,总也是封住了官府的嘴!只是那仇九
临死,说的话,却让杜苍山实在难已安心……
“好一个苍穹山庄!今日你们杀尽我久远镖局,我仇九便在九泉之下等着,等着你们也会被人屠尽满门!报应…
…哈哈哈……”仇九一身是血,看着满院的尸体,脸上悲愤怨毒,昂首大笑着,抬手自碎了天灵穴,倒地身亡…
…
杜苍山摇了摇头,将那仇九狰狞的脸孔摇出脑海——不过是一个人临死前的咒骂罢了……
久远镖局——已成为了一个逝去传言……
“站住!什么事?”院中传来一名守卫庄丁的喝斥之声。
“属下洛院陈东,有急事求见庄主!”一个低哑的声音说道。
“等着!”那守卫庄丁喝了一句,便转身向着书房扬声禀道:“庄主,大公子手下的陈东说有急事求见。”
杜苍山怔了怔,陈东?难道是文安出了什么事?他病了?想到杜文安挨了一顿鞭子,又在主词堂里跪了三日……
虽说是他咎由自取,可总也是自己的骨肉!杜苍山忙道:“让他进来!”
房门开处,走入一名庄丁打扮的人来,杜苍山转眼望去,正是陈东。
“属下见过庄主。”陈东一脸惶然,看了看身后,显得有些畏首畏脚。
“可是文安出了什么事?”杜苍山皱了皱眉,这陈东怎么回事?说话一点也不利索。
陈东犹豫了一会,靠近了杜苍山,低声说道:“庄主,属下有件秘密想要禀报庄主,今日二公子来看望大公子,
一直留在洛院,不曾回肖院去……”
杜苍山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杜文安伤势沉重!却没想到却是说文雷在一旁照顾!总归是自己的儿子,杜苍山虽然
气杜文安做出这般事来,罚是罚了,却也十分担心儿子的伤势,只不过他身为庄主,自是不好再去探视。
绝剑弄风 89
现下既然文雷在文安身边,想来若有情况,文雷也能及时请医延治!
杜苍山欣慰地道:“文雷能一直惦记着他大哥的伤势,这是好事!他们兄弟二人,能如此亲近,我也便放心了!
”
“不是的庄主……”陈东脸上难看,欲言已止。
杜苍山看了看陈东,沉下脸来,道:“还有什么事?你既来了,便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吧?!吞吞吐吐的,还是我
苍穹山庄的人吗?”
陈东停了一停,低声道:“属下也不知该怎么说了,烦请庄主,不要惊动任何人,跟属下前往洛院一趟!庄主自
会明白!”
杜苍山皱眉看着陈东,这是什么意思?这陈东跟着文安,也有七、八年了吧,也算得上是文安的心腹了,难道文
安有话要悄悄地对自己讲?!
不过去一趟,也没有关系,这般在书房担心儿子,还不如前去看一看他,也好放下心来!
杜苍山想着,站了起来,道:“也好。”
两人出了书房,走向洛院。
※※※
此时河南与湖南的交界,一处小村客栈中,正来了一人。
在这官道之上,讨生活,客栈小二的一双眼睛,早已练得精明无比。
眼见一名年约二十,一身纤尘不染、白绸长衫的少年公子走了过来,顿时眼前一亮!
店小二眼神快速在那做工精秀的绸衣上,男子俊美的脸庞上一扫。换上一脸讨好的笑容,热情地迎上前来,说道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吃饭!”南宫天幕拿眼向店内一瞧,贩夫走卒,行夫歇脚皆聚于一常,粗言喝骂,杯来盏去,令得整个客栈大
堂,直如菜市一般,闹哄哄的……
那店小二何等聪明,眼见南宫天幕眉稍略皱,忙自肩上取下干净的布巾,想要去拂南宫天幕身上灰尘,看看那雪
白的绸缎,却又不敢,只得点头哈腰地道:“这位公子,小店二楼全是雅间,眼下尚有空位,公子若是嫌弃大堂
太吵,可去雅间就坐!”
“不必!”南宫天幕眼尖,早看见这些人看似寻常,却有数十人一面吃着酒菜,一面谈笑,一面时不时地碰碰身
旁或是长条形的包裹,或是鼓囊囊的腰间、腋下。
这些人显然个个身藏利刃,三、五成群着,声音虽然大,却是时不时偶尔低声密语。
南宫天幕径自走进了大堂,堂中热闹喧哗之声一凝,数十道目光落到南宫天幕身上,旋又转了开去,杂音四起。
南宫天幕来到窗边一张空桌,坐了下来,点了饭菜,也不看堂中众人,只转眼望向窗外的官道影致,一副悠然自
得的神情。
“问天神刀?!”喧闹之中,一旁的桌上,正坐了三名大汉,背向着南宫天幕的一名大汉低声惊呼。
南宫天幕虽看似欣赏风景,实却留心细听堂中低语。听到这句,不由一怔,问天宝刀现世了?
“闭嘴!”中间的大汉低喝一句,视线在南宫天幕身上一瞟,见他依然望着窗外,神色平静,并未注意自己这桌
。
“公子,饭菜来啦!”小二送上饭菜,摆上桌面,便要来给南宫天幕倒酒。
南宫天幕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便就摆手,让那小二下去。
小二脸上一喜,这银子足有五两重,南宫天幕所点酒菜不过二两银子,这多出来的,看南宫天幕的衣作打扮,显
然是不会再要他找回,自是欢欢喜喜地收了银两,转身离去。
打发走了小二,南宫天幕方一面吃喝,一面再度偷听。
“大哥,你说这消息是不是真的?”另一汉子脸上露出惊喜顾虑之色来。
那中间的汉子正自低声说道:“这消息不会有错!苍穹山庄为了这问天宝刀,全庄出动,将南阳城中久远镖局上
下百口,屠戳汰尽!还当大哥我骗你们不成?”
身为武林中人,谁不想拥有一把吹毛断毫的神兵利器?但这苍穹山庄享誉武林百来年,可也不是什么善桩软柔可
欺之处!
中间那被唤作么哥的汉子嘿嘿一笑,道:“若是我等得到这宝刀,再弄到刀法,出人头地,可就再不是梦想!”
背对南宫天幕那人叹了口气,道:“便真是问天神刀,以我兄弟三人的功夫,又如何能在苍穹山庄讨得好去?”
另两人闻言,不由一叹。
中间的么哥想了想,说道:“只管先去,看看机会,我告诉你们,我已得到消息,据说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都已
往这南阳来了。我们只需等待他们打斗起来,只要苍穹山庄自顾不暇,我们再悄悄潜入,只要能将那宝刀偷出,
学了刀法,还用怕他苍穹山庄作什?昔日那狂刀杜问天不就是仗着问天宝刀横行江湖么……”
南宫天幕听到此处,心中一动,两百年前的狂刀杜问天?宝刀问天?!若是能将这问天宝刀与问天刀法弄到手,
却也不错!绝技武功,神兵利器谁不想要?谁会嫌多?苍穹山庄?哼!南宫天幕轻蔑地笑了笑。
不过,那酷似如风的女子好像也是那苍穹山庄的人……
南宫天幕略一沉吟,微微一笑——若是设计得当,宝刀美人或可兼而得之……
※※※
杜苍山发现,这陈东竟然不走正门,却是拐上了一条小道,将自己引到了洛院的后门外,不远处!
“陈东,你搞什么鬼?”杜苍山皱眉问道。在自己家中,不走正门,走后门,感觉有些奇怪。
谁知,陈东转过身来,却不出声,只做了一个禁声和止步的动作。
杜苍山心中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难道文安又惹了什么祸事?不敢告诉自己?!
眼见陈东走到后门,与两名把守后门的洛院庄丁打了招呼。
突然,陈东眼望着杜苍山站立之处,低声惊呼,道:“庄主,您怎么来了?”
杜苍山一愣,尚不及反映,便见两名庄丁神色惊慌地望了过来。陈东在两人身后,手起掌落,一掌一个,劈在两
人后颈。那两名庄丁脸上还保持着惊慌的神色,眼睛一翻,无声地倒下地来。
陈东纵身跃回杜苍山身边,道:“庄主,请勿出声,跟属下来。”
杜苍山眼角一挑,陈东这一下子,可算得上的手脚利落!倒是没看出来,这人功夫不错!或许让他跟着文安,委
曲了他这身手!
杜苍山没有出声,便自跟着陈东,走进洛院。只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大!若说陈东来请,又不肯说出理由,
杜苍山原本还没什么想法,但此时眼见两名守门的庄丁,见着自己,竟是一脸惊慌——不知文安又在想惹什么事
非!
不多时,陈东已引着杜苍山七拐八拐,避开了洛院零零星星的庄丁、下仆,来到了主屋的后墙窗外。
杜苍山此时心中疑虑更甚!大白天的,这洛院竟然看不到几个人影?!
眼见陈东示意自己靠过去偷听,不由皱了皱眉。
杜苍山自不是屑于在自家院中做这偷听之事,只是一路走来,心中的疑虑越来越盛,也顾不上许多,只看了陈东
一眼,便轻轻走了过去,侧头贴上了窗沿……
粗重的喘息之声,节律地抽插撞击之音,瞬间冲入耳中,杜苍山年已四十出头,自然明白这是什么……
杜苍山脸色一沉,正要回头喝斥陈东——文安毕竟已是成年男子,便是在自己的房中,有了个把女人,能有什么
大惊小怪?
谁知,话未出口,却听房中传出一声呻吟……
“啊啊啊……文雷……嗯……快……快啊……”充满了情欲的呻吟之声,虽然有些黯哑,杜苍山依然听得出这是
杜文安的声音!
可是——文安叫的是什么?杜苍山只觉脑中一片轰鸣,什么也想不起来……
“哥哥……舒服吗?嗯?这里呢?还是喜欢我这样?”调笑的语调,带着淫糜的撞击,如同一声霹雳,炸在了杜
苍山的耳中——竟然……是文雷???
杜苍山极度震惊之下,无暇细想,一掌击碎了窗机,纵身跳入屋内。
墙后的陈东,露出了诡秘的一笑,看了一眼已无暇顾忌自己的杜苍山,转身悄悄离去……
光亮透过窗台,照亮了门窗紧闭的房间,也照亮了床上惊骇万分,止了动作的两条赤裸交缠的人影……
“畜牲!你们……还不给我起来!”杜苍山目眭欲裂,气得浑身发抖,一双手掌,在身体两侧,握起又松开,松
开又握起……
惊得呆住了的两人,终是被这一声暴喝吓醒了过来,手忙脚乱地分了开来,胡乱披起了衣物,“扑通、扑通……
”两声,两人已跪在了杜苍山的脚前!
杜苍山看着脚前两人,苍白的脸色,颤抖的身体,心头突地一痛,欲要说些什么,却张口喷出一口血来……
“父亲!”
“爹爹!”
地上的杜文安与杜文雷惊恐万状,抬头望着杜苍山,眼见他身子一晃,想要起来扶住,却又被杜苍山凌厉的一眼
,给瞪着跪了回去。
“你们……天哪……我杜家造了什么孽?你们可是骨肉相连的亲兄弟啊!”杜苍山已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了,
是悲愤?是痛苦?是无奈?还是……
杜苍山脚下不稳,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闭了闭眼。
杜文安、杜文雷低着头,心中惶恐不安,却又不敢出声。
半晌,杜苍山方平息下胸中汹涌的血气,睁开眼来,失望而心痛地看了一眼杜文雷,颤声说道:“谁来告诉我,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有多久了?”
杜文雷抬头,脸色苍白,看着杜苍山,正要开口,却被杜文安急急打断。
“爹爹,这不关文雷的事!一切是我……是我勾引了文雷,我、我给他下了药……”杜文安虽然惊恐,脸上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