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你躲在暗处看就够了,有什么事情自己明白就好,说的话多了可是会早死的。”止情放下茶杯,嘴角浮
现一丝隐约难见的笑,小二见状自然立马收口,退到暗处。
一个杀手能信任的人定是非同一般的吧,不可否认他竟然吃那个小二的醋,对象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止情,唉,喜
欢上止情,怕是要吃很多苦头吧,一路过来他倒也不挣扎了,可是那个止情能付出同等的爱回报吗?怕是不能吧
,盯着行军布阵图,邬祁冀的思绪早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呜……”伴着一声低沉悠远的号角长鸣,邬祁冀的大帐里冲进一名将士,那是紧迫应战的号鸣。
“王爷,敌军不知从何处得知王爷今天到,想趁我军整合之时突袭,外面现在……”将士快速报明情况,邬祁冀
更是快速冲出去察看现况。
前营受袭,倒真是战火四起了,主营离前营也有两里地,邬祁冀不禁火起,敢趁他想事情的时候打扰他,找死!
“既是受袭那就奋勇抗敌,还没来得及整合,现在讲什么战术也是没有用的。”邬祁冀威严的声音顿时传遍三军
,将士们倒也是训练有素的整队冲去前营,杀敌自救。
一道红色的人影快马在众人之前冲向战火缭绕之处,本来只是两军对抗的战场之上,顿时混乱。
战圈之中,止情一身红蓝相衬的华衣美服,如舞伎一般在人海之中挥舞着双剑,柔、雅、魅、艳……每一个动作
都体现一种别具一格的风情,只是双剑挥过,血洒当场,尸横遍野。
被优美舞姿吸引的人却都在下一瞬间被杀戮生生唤回神智,不是沉迷在止情的美中,而是沉浸在恐惧之中,因为
止情的剑,几乎是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人挡杀人,魔挡杀魔,他的剑挥过的地方只留下一地死人,不分敌我。
止情的双剑很是奇特,一柄稍长,剑身四尺三,另一柄稍短,剑长三尺四,两柄剑都没有剑柄。止情那白玉一般
的手也已经是血流如注了,飞溅四处的血根本已分不清谁是谁的,止情的脸却依旧平静无波,就好像握剑的手根
本不是他的手似的。
“爷,不妙了,寻情杀人根本不分敌我,会动乱军心的。”朱三俯在邬祁冀耳边道。
浴血修罗也就是这个样子的吧,不管哪一方的人都不敢再靠近止情,虽然人分开两边退离止情,但好在止情没有
乱来过头,他是向敌军大方向杀进的。
看脚下已经可以堆成山的尸体,这几乎都是一个人杀的,他从出现开始就只是杀人,好像是一个只会杀人的木偶
娃娃似的,不论是谁看到止情都觉得如芒在刺一般的寒,敌方一退再退知道不得不撤军,止情奋力追去,邬祁冀
飞身挡在他面前,阻止他要追得身影。
“寻情,够了,他们已经退兵,穷寇莫追。”
“让开,你说过不会插手我的事的。”
“寻情先帮你包扎伤口吧。”如果寻情不知道痛为何物,那么就都由他的心来承担。
“让开。”止情冷冷地举剑指向邬祁冀。
“寻情,冷静一点。”看止情嗜血的双眸,邬祁冀想也不想的闪身抱住止情,并吻上止情的眉心,止情的樱唇。
“咳,李将军,我们先回主营吧,这里一会再收拾。”朱三轻咳,好意带走一大半看戏的人。
止情静静地看着邬祁冀,除了某座山里的那个女人,碰过他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因为他不喜欢被人触摸,眼前这
个男人倒是从第一次见面就没有令他排斥过,能让他喜欢上,这个邬祁冀还是特别的吧,嘻,止情难得又露出普
通的笑,不带任何的死气,“王爷,你不是帮我包扎伤口吗,怎么还站在这里啊?”
“这是什么剑,以后不准再用了,你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拿下止情手中的剑,邬祁冀便想把伤害他可
爱的寻情的罪魁祸首给扔掉。
“草民遵命,不过这七七情生剑可不能扔啊,王爷。”邬祁冀明显的企图叫止情生生栏下。
“不准叫我王爷,叫我名字,剑要留下也成,不过得由我保管,你以后不能再用它,或者装上剑柄再用。”邬祁
冀非常不满意止情从来只叫他王爷,要是因为敬意叫了也就算了,偏偏这声王爷中全无敬畏,就好像拿王爷当他
的名字叫似的。
“祁。”
这一声怎不叫邬祁冀眼睛一亮,本来只是想让寻情改叫他的名字,那能想到寻情会叫得这么亲密。邬祁冀边帮止
情包伤口边问:“为什么叫七七情生剑,有何用意吗?”
“这剑的材料是七月七的时候落地的天外石,逢七七四十九年炼化,于七月七打造而成,其中一把剑长四尺三,
一把剑长三尺四,合成刚好是七七之数。本来我得到材料的时候是没有兴趣的,不过放着也是烂掉,反正已经有
人炼化好了,于是我就把它打造成情剑,是为了送给我的情人的。”
“你有情人?”
“嗯,前不久刚找到,我很中意。”
“谁?”怎么可以,他都还没有说他是喜欢寻情的,寻情怎么可以先有情人。
“谁?祁!天下第一的杀手的床不是谁都上得了的,你觉得谁有这个资格拥有这双七七情生剑。”止情钻进邬祁
冀的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轻语道。
“是我?”
“还好,你要再继续笨下去,还继续吃干醋,我看我这七七情生剑怕是此生都无缘送人了。”
邬祁冀大喜。
第 8 章
不管两军对战多少次,止情都会切实的上阵杀人,圣朝的士兵已经由邬祁冀下令只要止情上阵,任何人不得接近
他百步之内,否则死生不计,止情就相当于一台杀人工具一般无情无血杀人如麻,他绝对不会管死在他的手下的
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下的是什么人,他只是杀人,只要是人会留出鲜红的血他便会毫不留情的挥剑。
有些将士甚至还看见有好几次冀王阻止要追敌军的止情都险些被砍了,好在王爷武功不比止情差。
止情根本不是军队里的人,本应该不理战争的,但是他的出现却严重破坏两军对战的平衡,他的杀人如麻更是完
全改变了作战的状况。
碰上这样一个一人对阵百万军士却毫不动容,杀人之快、狠、准,一支军队被一个人破坏的零零落落,这还有哪
个将士敢向圣朝宣战呢,于是由于止情杀人杀得太狠,本来预计应该会拖上几个月的战事也因对方早早送来议和
书俯首称臣而提早结束,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唉。”看着议和书,再看看众位使臣,邬祁冀不得不叹气,现在他也不知道带寻情来战场是好还是坏了。正欲
开口,已见止情飞身窜进营帐,那把尺长短剑已经毫不留情的杀向使臣了。
“寻情,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话是制止不住止情的,邬祁冀飞身将止情抱到自己的座上圈在自己的怀中。
“放开我,我人都还没有杀够,议什么和?”死亡的气息缓缓地散发出来,直直的投向众人。
“寻情,我回京就和晓莲取消婚事。”
“为什么?”刚刚不是在谈议和吗,怎么忽然就谈到婚事了?
“皇上原本命我战胜回去之后便与晓莲成婚,现在我有你,要娶也是娶你,只娶你。”
“不行,我都已经参加过你和宋晓莲的定亲宴了,你们不成亲不就是之前全是在玩弄我,你们俩必须成亲,而且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啊?”相爱的两个人,邬祁冀都许诺要相守止情竟然断然拒绝,还反对邬祁冀取消婚事的决定
。
“寻情,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了,不喜欢的话我做什么把七七情生剑送给你呢。情人之间重在心中的羁绊,送你情剑就是给了你杀
我的机会和权利,剑是双面刃,背叛了对方就用情剑杀了彼此,剑断情了。”
“那你让我娶晓莲不就是让我背叛你吗?”
“不是,你只是娶一个女人而已,只要你是爱我的,你对我的心没有变,那就不算是背叛啦。”
也许是寻情生活的环境实在不太一样吧,加上虽然寻情身怀众多绝技但是从小学习的东西里从来没有感情存在,
所以寻情的感情也是奇怪的。邬祁冀心中感叹。
“那我们一回京城,你就搬去我的王府,还有我们议和吧,让这个使臣回去,人杀了这么多,你也应该觉得无趣
了吧。”看了一下四个使臣被止情杀得只剩下一个,邬祁冀替他们觉得悲哀,遇上寻情,是他们的灾难。
“战争和议和都是你的事情,你不用问我,不过要我搬去你的王府,必须是你和那个女人成亲之后。”
听止情的话,不论是圣朝的将士,还是敌方的使臣心中都是怨声载道,刚刚是哪个人说人没有杀够不让议和的,
还力斩三名使臣的,这回倒是说不用问他了。
“寻情……”邬祁冀不满的是止情那句要他先成亲,他才肯入住冀王府。
“没得商量,你再不议和,我就杀人,这战还是继续吧。”
“好,听你的。”邬祁冀也是马上办事,免得又多生事端,“葛尔大人,失礼了,寻情杀人不看状况你也应该是
知道的,我们自己也损伤不少,既然现在双方都有心议和,刚刚是寻情不懂交战礼节,为表歉意和诚心,你们交
付给圣朝的岁贡降低一成如何?”
邬祁冀当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尤其是他坚持的事情,他所想的不过是以后还有得是机会说服寻情同意让他取
消婚事,但是真要是杀光了使臣,这战就真不知道要打倒什么时候了。
但是邬祁冀不知道的,止情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宋晓莲注定是他的王妃。
“可、可是,两、两国、交战……”被称为葛尔的大人看来是被吓得不轻,刚刚还在自己身边一起打起准备议和
的同僚,只一瞬间,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变成了一具具尸体,而那两个人竟然还把他这个使臣谅在一边,商量
别的事情。
“想死吗,祁都这么跟你说话了,你还有意见,恩。”淡淡的话中带着浓浓的威胁,可偏偏他的语调使那样平板
无波。
“没,下臣完全没有意见,一切全听王爷的。”面对死亡,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冀王邬祁冀再创新绩,四个月便迫使敌国交出议和书,凯旋回朝,止情的事情因为止情自己的意愿,加上他杀人
不分敌我,实在不便公开他的事情,于是止情的存在便被压了下来,不被百姓知道。
为了尽速赶回朝,邬祁冀和寻情带了几人便离了军队,快马加鞭的赶路,会这么赶也是因为寻情的情报。
那日商量好要签订的议和书之后,止情难得的肯一直留在邬祁冀的大帐里,窝在他的怀里。
“寻情,为什么一定要我娶晓莲呢?”
“要原因吗?”
“当然。”
“祁,你觉得我做事时,杀人时需不需要原因呢?”
“可是我不想娶晓莲,我爱的是你娶了她,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尤其让我觉得愧疚于你,对你太不公平了。
”
“祁,‘魍’多次刺杀你那个大哥失败,这次派了最厉害的杀手出来哦。”
“最厉害,不是你吗?”
“要说我是天下第一的杀手是没有问题,但是天下第一却未必是最厉害的杀手,我是光靠武力杀人,处事手法可
以说是简单极了。他的武功不如我,但是也是‘魍’的第二高手,但是他杀人不怎么用武力,他杀人的手法可谓
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
有的时候死在他的手里的人无知无觉,有的时候死在他的手里的人确实一脸幸福,有的时候死在他又的人却又是
恨不得从买来过世间的悔恨之情。刚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觉得他也算是有意四的人,不过见多了他杀人的手法觉得
杀人而已做什么那么麻烦。”
“皇上呆在皇宫里,哪有那么容易被刺杀成功。”
“一个伺候在皇上身边的不起眼的宫女或者太监动起手来应该是很方便的吧,或者是皇上最信任的人,最不会防
备的人……他最大的本领是易容,没有任何破绽的易容术。据说他从来不展示自己得容颜,到现在为止也从来没
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魍’的首领也不例外,甚至他自己都已经忘了自己的容颜了。”
“寻情,你只是帮‘魍’杀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杀手的情报?”
“为了方便控制杀手,组织里有每一个杀手的详细情报,我全都看过。”
“怎么可能,对方也让你看?”
“当然是私下看的,‘魍’并不知道我进过情报密室。本来按照的寻情堂的势力潜进取调查也是可以的,不过他
们有现成的所有杀手的情报,我又何必浪费人力去查呢。”
“那个人真的很厉害吗?”
“紫国的太子,南国的张将军,旬国的执政王,朗朝的兵部尚书,圣朝的武林盟主……哪一个不是武功高强,护
卫成群,被保护的滴水不漏,可是都在他的手下死的无声无息。你自己觉得呢?”
“我们马上回京。”
皇宫,御书房,皇帝安然无恙的接见冀王,宫里没有任何异常的状况。
“祁冀,怎么这么急着赶回来,终于决定成亲了。”
“皇上,最近宫里可有什么异常状况?”
“异常嘛?旬妃铲子算不算?”邬祁圣认真地想了想,问道。
“皇上。”
“祁冀,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当皇上的,你还不知道吗?”两人独处的时候,邬祁圣倒也去了君臣之称。
“你还是小心点,大哥。”邬祁冀习惯地说。
“没有想到你倒是挺关心我的嘛。”
“那是当然的,你要是死了,我不就得登基,那地方我可不想坐,你还是活到你儿子长大再被人刺死吧。”
“你,你这么气我,不怕我提早驾崩非找你顶这个皇位。”
“皇上你万寿无疆,寿与天齐,没那么容易死的。”
总是太忙得邬祁圣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的,但是他还是很喜欢逛逛御花园的,也会偶尔挑出时间在御花
园逛逛并休息。
这日,邬祁圣照旧在假山之后花丛之中神游,然后看见了太后身边的太监领着寻情小子往太后的永和宫走去,他
怎么进宫了?
太后威严的高高在上坐着,寻情被领进永和宫主殿之后,宫女太监一干人等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寻情和太后两
个人对视。寻情并不行礼,甚至有些无视太后,自己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便问:“找我来有什么事?”
“你究竟是谁?”太后谨慎地问。
“柳太妃、摄政王、前宰相……我杀了这些人你才当上了高高在上的太后,您忘了吗?太、后、姨、妈!”寻情
缓缓地说出自己手下的那些亡魂,多少也无所谓,杀人于他和喝水没有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