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愁——孤光残照

作者:孤光残照  录入:07-19

气。「你又要做什么?」
「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下山去采办些年货好吗?」
「要去自己去。」
岳秋寒没有说什么,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望着令狐飖,眸中却笑意渐浓。
令狐飖终是别不过他,长长叹了口气,「好,收拾一下,我们马上下山。」
「嗯,顺便,给你换件新袍子。」岳秋寒轻轻一笑,眸中光华流转美得让令狐飖一阵心旌动摇,恶狠狠的把他拉
到面前,覆上他的唇,「别忘了,带上你的面具!」
岳秋寒吃吃一笑,转身进入房内。
这是一座距离洛阳城不算很远的山,山下就是阳黎长眠的竹林。山中虽多猛兽,人烟稀少,但却不失为一块避世
净土,山中清涧流泉,花木鸟兽应有尽有。
二人找了块空地,盖了座简陋的木屋,四周用细栏围了种些蔬果。白天一起在林中捕猎赏景,晚上萧剑合鸣。远
离了江湖恩怨,是非仇杀,放下一切重负后的生活,倒也乐趣非常。
自从来到这里,他们就甚少下山,除了偶尔一起采办日常用品外。每每想起山下村民们见到岳秋寒时惊为天人的
神情,就让令狐飖气不打一处来。
而岳秋寒说来也奇怪,自从二人在此居住数月有育,除了点到即止的吻以外,从来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每日,
他似乎都过得很开心,很满足,仿佛要用尽一切生命能量一般用力的体味与他一起生活的所有点滴。只是眉眼间
淡淡的愁却比往常更盛,尤其夜间吹着那首「天涯」,凄楚莫名……
若要问他,他却只是淡淡的笑,敛眉不语。
走上山道,已经是掌灯时分。不知道为什么从布庄出来,岳秋寒就有些古怪,平时都喜欢沿路走走停停,而今次
却如同有人在身后追赶一般,一路一语不发地朝前走。
「寒!」令狐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拖住他的手,「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岳秋寒顿了下来,有些歉意的笑笑,「累了吗?」
「你瞒着我什么!告诉我!」心疼他眸中雾一般飘渺的
isabell Posted: Jul 26 2006, 11: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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愁,和蔓延在眼中的无奈。
「飖,你爱我吗?」
「胡说什么!」令狐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到身前,「你每日笑得如同在哭泣,每句话都好象在诀别!你究
竟瞒着我什么!」
「先回答,你爱我吗?」岳秋寒缓缓扬起脸,凝望着令狐飖脸上一闪而过的迷惘与不知所措,轻轻合眼垂下头,
微微勾起了绝美的唇角。
令狐飖楞了一下,心中突然一阵迷茫,「我……」
爱他吗?自从与他在一起,就再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黎儿从背叛到身亡,哭着念着说要我不要忘记她。现在你
这样问我,要我如何回答?
「我不知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般回答。」岳秋寒抬起了头,却没有看向自己,而是将视线停留在他身后的某处,「你心心念
念的,始终是那坟冢中的女子吧。你日日早起,采了鲜花放在她的墓前,然后带着一身露水躺在我的身侧,在你
心里,我是什么?」
「为什么忽然要说这些?」似是被他说到了痛处,令狐飖簇起了眉头,「你跟踪我?」
岳秋寒没有正面回答,转身拂袖走上路边不远的断崖,望着崖下浓云翻滚,半晌才回头淡淡开口,「若有一天我
离你而去,要你永不忘我,你会答应吗?」
「荒唐!一颗心怎能容下两人!你今日着了什么魔非要问这些古古怪怪的话!」
悦秋寒面色突然变得苍白,怔怔地盯着令狐飖很久,才突然笑了出来,转身走到他身边,「开个玩笑罢了。天晚
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唔。」想是话题不佳,两人一路皆是默默无言。
刚进山没多远,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与往常不同。八条身影站在树影下,似是等待二人归来一般。
「谁!」令狐飖一把将岳秋寒挡在身后,冷冷开口,「报上尊姓大……」
话音未落,就突然被身后的人点了穴道,缓缓走到身前。美丽的眸子在月光下浮着淡淡的绝望与凄凉。
「岳秋寒?」不可置信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平淡的男子。
「是时候了。」一如平常般淡淡的笑。
「什么时候!你说什么!」
岳秋寒没有回答,径自转过身不再理会令狐飖,走到树下恭敬的单膝跪地,「楼主。」
风拨开了流云,皎洁的月色洒满庭院,清冷的紧。枝叶雕零的树下的人群里,有些赫然是先前出现过的熟悉面孔
,除开任垣外,便是岳秋寒口中的上官雩,流风,万俟苍,傅无殇,以及少女文勍……
站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位身材健硕俊美非凡的男子,冰冶狂妄的气质一看知绝非凡人,身后一名身穿黑衣的绝色
女子,手中捧着一把通体碧青的长剑随侍在侧。那人冷冷望着岳秋寒单膝跪倒在脚边,挑唇一笑,「吹愁,你可
知罪吗?」
吹愁?
令狐飖突然脑中一片空白!吹愁!他就是那个自己寻觅了近四年的杀手!
见岳秋寒丝毫没有反驳的迹象,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被愚弄与背叛的痛,粗嘎沙哑的嗓音中难掩无尽的愤怒,「你
,就是吹愁?!」
岳秋寒淡淡侧过脸,望了令狐飖,「是我,吹愁。」
「你一直在骗我?!」
「……」
男人听见令狐飖的话,冷冷挑眉一哂,「吹愁,这就是你当年不惜违抗我也要下山寻找的男人?」
「是。」
「破坏楼规,也是为他?」
「吹愁自愿领罪,所作一切与他人无关。」
男人微微挑起唇角,眸中邪佞尽显,回头淡淡瞧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上官雩,开口说道,「上官雩,我要你准备
的忘川与断魂,准备好了吗?」
上官雩脸色一阵苍白,安静的眸子带着担忧望向岳秋寒,却不想他只是昂高了头,「属下还有一事相求。」
「讲。」
「逍遥楼处理楼内事务,请让他人回避。」
男子邪笑一下,幽深难测的眸中划过一丝欣赏,微微抬了抬手。身后黑衣女子一个纵身来到令狐飖面前,抬手劈
向他颈后,令狐飖还未来得及在开口说话,便颓然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谢楼主成全。」岳秋寒微微阖眼,仿佛了却了一椿心事般淡淡一笑。
「吹愁,自己选择吧。」
「断魂。」
「秋寒!」「小寒!」周围几人除了逍遥楼主以外,全部惊呼出声——
岳秋寒侧头望了倒在地上的令狐飖,眸中一闪而过的温柔与无奈最终化成淡淡的笑。逍遥楼的惩罚,并非第一次
见到,从来不曾想过执行责罚冷心无情的自己,也会落得这般光景。
与其用忘川了断所有感情,那么我宁愿选择终结生命。
对你的感情,执着到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这样爱你,够吗?
「决定了?」
「请楼主成全。」岳秋寒目光炯炯,坚定傲然。
男子微微颔首,身后黑衣女子接过上官雩捧在手心的小瓷瓶,倒出一粒递到岳秋寒面前……
「哥哥!」「楼主!」任垣和上官雩突然上前一步,转身单膝跪在男子面前,
「吹愁只是一时错误,请念在他多年来一片忠心的份上,放他一次吧。」
「你为他求情?你终于肯跪在我面前却是为了吹愁?」男子一把掐住上官雩尖削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冷笑着
开口,「你要保谁,我却偏就不让他活!」
「楼主!」其余五人也跪倒在地,齐声开口,「请楼主放吹愁一条生路!」
「啧。不知是吹愁太有魅力,还是你有煽动力呢?」松开掐住上官雩的手,缓缓环视四周,「你自己选择,雩,
入我校友宫来换吹愁一命,如何?」
上官雩倏然抬起头来,面色一阵惨白,清如秋水的眸子划过一丝绝望凄凉,侧头望了望岳秋寒,微微阖上眼。「
我……」
「雩。」岳秋寒抬手取过黑衣女子掌中红丸,「吹愁本就淡看生死,况且余顾已了。与其被他恨着一生,不如去
地府里彻彻底底地遗忘!」
「小……」任垣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岳秋寒将药丸吞入口中,转头对他哂然一笑,眉目间清清冷冷,孤傲非凡
。「任垣,岳秋寒今世认定你们这些朋友,决不后悔!」
任垣站起身,退后两步惨笑道,「好个朋友,你便是死,也要将我撇个干干净净。」
岳秋寒没有做声,起身朝逍遥楼主微微恭身,「还有不足一月的时间,吹愁想寻个安静的地方长眠,就不送楼主
与大家了。」
所有人都不再说什么,只是目送着岳秋寒转身带着令狐飖渐渐消失在暮色中……
「痛……」还没睡醒,朦胧中突觉得头皮一阵剧痛,趴在床边岳秋寒睁开眼愕然看见令狐飖狂暴的眼睛,轻轻一
笑,「飖?!怎么这么早醒,天亮了?」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瞒着我!」
一把扼住他的颈项,几乎欲将他置于死地般撞向墙壁——
「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
望着他疯狂的眼,岳秋寒胸口一阵窒息的闷痛,有什么东西涌上喉中却被他强行咽下,抬手欲抚平他紧簇的眉峰
,「我只是不想伤害你而已。」
「哈哈哈哈……说得好听!」令狐飖突然狂笑出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对不对,为我不惜自残身体换取我
的同情;为我揭穿黎儿的真面目,逼她自尽!为我隐瞒你就是那吹愁,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好,好一个全心全
意,爱我不悔的岳秋寒!」
啪,一个巴掌甩向岳秋寒清冷温润的脸,他却不挡不拒,满是悲哀地望着面前几近疯狂的黑眸,「对不起,我真
的不是有意。」
「住口!」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令狐飖再次一巴掌挥向那细致的面孔,「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说啊!
为什么——」
岳秋寒一语不发的凝望着面前狷狂无情的男人,「对不起。」,血痕从裂开的唇角流向颈项,清晨的薄光中艳丽
得有些触目惊心!
令狐飖眯了眯眼,一笑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将他甩到床上。也许是力道过大的缘故,岳秋寒一头磕在床头,眼前又
是一片漆黑。
「飖?」微微皱了眉,身上穴道被制酸软的使不上力气,只能抬手擦去划落在眼的殷红,有些茫然的望着缓步走
近自己的如同狂狮一般的男人。
刷!
清脆的裂锦声伴随着渗入皮肤的凉气,让岳秋寒倏然明白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令狐飖?!」清冷的声音中带
了慌乱,直直地望着两手撑在自己身侧的人,拚命抬了手想让他清醒,手腕却再次传来钻心的剧痛……
「呃……」
令狐飖俯下身体,凝望着岳秋寒满是凄冷的眼神,笑的狠戾而无情,「吹愁,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不就等着今天
吗?男人的你,也有着这样的欲望吧。」
修长的手缓缓抚上岳秋寒温润的面庞,顺着脸颊缓缓横而下,下巴,颈项……
「飖——」岳秋寒声音难得有些颤抖,带着破碎的心痛,「求你,不要这样好吗?」
「啪!」
又是一记清脆的巴掌,极大的力道,丝毫没有留情。「你不是早就等着和我上床,装什么清纯!」愤怒到口不择
言的令狐飖狂暴地扯下岳秋寒身上残破不堪的衣物,一把扯过他的长发,吻上他的唇……
他没有见到,也丝毫没有察觉,岳秋寒眸中满溢的绝望……
「呃……」来不及挣扎,只觉得被异物侵入身体,没有温柔,只余痛楚。岳秋寒眼前黑了一下,侧过头,「令狐
飖,你冷静些。放开……」
「闭嘴!」
令狐飖伸手抓住他柔顺的发把他的头按在被褥上……
多少次,每次清醒过来,身后的男人依然疯狂的在身上肆虐。身上每个地方都很疼,很疼……
知道吗,令狐飖,被你撕咬留在肩上的伤口,被你卸落的手腕,被你当作玩具般蹂躏的躯体,都不及心中的疼…

那是被你残忍揭开的创口,我一直试图遗忘的真相。
我,不被你所爱。哪怕付出了再多的努力,你也从来没有真正爱过我,对吗?
否则,你不会这样无情……
真的想要杀死我吗?连三十天,都等不及……
我只想,在你身边多陪你几日而已,连这样,也是奢望吗?
「呃……」胸口微微一痛,朦胧中有什么腥甜的东西涌上喉间,溢出口角……
想伸手去阻止,却发现脱臼的双手丝毫没有移动的可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殷红的液体喷上浅色的被褥,晕出
朵朵红莲……
轻轻一笑,阖上眼睛。脑海中交错出现的,有十年前握着自己双手哭泣的少年,有十年后笑的温柔而宠溺的令狐
飖……
恨我至此?令狐飖?
枉我张狂自负,却依旧落得这样的下场,欠你的吧……
或许,十年前的相逢,就是一场游戏。
而我,却太认真……
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是数日后。
期间,昏昏沉沉的记得不甚清楚。依稀记得梦中的自己将儿时记忆与现在相互混淆,好似望见令狐飖将自己揽在
怀中,握着受伤手低声哭泣……
梦中他的吻,很温柔。温柔的令人心痛。灼热的泪,低落在脸上,烫的人好疼。成年的他,仿佛贴在自己耳边说
了什么。却已经记不清……
果然是梦吧。
岳秋寒微微一笑睁开眼,发觉自己是在颠簸的马车上。四周垫了厚厚的软褥,避免伤痕累累的身体因为车厢的摇
晃再次受伤。
倏然起身拉开车帘,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己牵念数年的人,眼眶不由微微一热。
你果然,不会弃我而去,对不对?
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令狐飖勒马缓下车速转过头,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冷冷的开口,「是我过分了。」
岳秋寒楞了一下,心中却涌上温暖,笑着开口,「我是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伤还受得了。气消了吗?不怨我了吧
。」
令狐飖看了他一眼,眼中的冷漠比初次见面时还要陌生,「今日晚些时候就到了,你再去休息一会。」
岳秋寒这才注意周围的景色,突然面色一寒,「去哪里?!」
「司玥舫。」
「你送我回来?」
「是。你救我数次,欠你的人情,一并归还。今日以后,你我各不相干——」
呼吸突然一滞,茫然抬眼望着冷绝无情的背影,「各不相干?!」
「……」
「令狐飖!!」
「……」令狐飖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扬了扬手中马鞭。岳秋寒放下帘子,极安静地缩回车内。
暮色刚落,萧远正低头清扫庭院,突听见远处嗒嗒马蹄声由远驰近,有些好奇地抬头望去。
一辆不甚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驭马的正是十个月前随岳秋寒离去的令狐飖!
面色一喜,丢掉手中扫帚快步奔去,咿呀比划着问岳秋寒的下落。
令狐飖瞥了他一眼,将他甩到一边,掀开车帘欲将岳秋寒抱下车来,却不想岳秋寒冷冷一笑径自跃下马车。
体力终归不济,脚刚落地,突然踉跄了一下,令狐飖想伸手,却被萧远一把将岳秋寒扶住,手指扣向岳秋寒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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