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宗为何会选择行医呢?
显而易见,正宗绝不是为了普渡众生的胸襟。
正宗完全不顾及学术意义,他只是怀着深深的恨意,选择了医生的行业。
正宗具有的,可能是如月煞费一辈子苦心亦不可得的高超医术,只可惜那并不是对医学抱持着的一份热诚。
如月对正宗,究竟是失望?嫉妒?连他自己也都分辨不出来。
“……如月……?”
正宗的声音,就近在自己身边。
如月只觉得心头很纷乱。
仍靠在窗边的男人,伸手去抚摸如月的脸。
正宗的手指尖,被如月透明的泪珠沾湿。
“……啊……”
如月眨着眼的睫毛,溅着泪滴。如月下意识用手一擦,才知自己已落泪。
“你别这样……”
“喂喂!”
正宗抓住如月慌忙拭脸的手。
沿着腮边的泪水两滴滴在冷冷的瓷砖上。
正宗好奇的望着泪流不止的如月,关切的问他。
“你怎么……哭了?……”
想回避正宗的视线的如月,正宗搂住了他的腰。
“如月……”
正宗热热的呼气吹在如月的胸口。
如月想挣脱正宗的手臂,但他却把头埋在如月的怀中,正宗冲动的向如月索求着他的身体。
正宗继续索求。
如月在感受着正宗的欲情下,泪再度濡湿他的双颊。
“我害怕。”
正宗的脸贴在如月的胸前,他嗫嘘着说。
“你成为我的人,一切也不会有所改变啊,你懂吗?我……”
如月听出正宗是声音发着抖。
平时正宗所筑的高高的墙桓,根本不容许别人有侵入的机会。
正宗把对自己不必要的同事、病人、家人这些人事物,全部排除于外。
因为正宗诚一郎不将这些牵扯不清又令人痛苦的煎熬的感情作了断,他恐怕连自己都无法自保。在听着娓娓道出
自己的过去的同时,相对的也体会到男人内心所受的创伤。
“我很害怕,如月。”
正宗吐出这句话时,他的手滑过如月的背,到达他的颈项。
如月听任男人的手力,弯下他的膝盖。
如月被正宗紧紧的抱住。
正宗用着他大大的手掌,以及温柔的指尖,在如月的背部抚摸。
正宗将如月紧紧拥在怀中。
任何人都闯不进去的正宗怀里,如月占有一席之地。
让如月产生莫名的兴奋之情。
如月把正宗的胸膛,当成他安全的避风港。
“我不只是一般的作爱就够哦!”
正宗从喉咙发出冷冷的声音。
然后,就将自己的唇轻轻触碰了如月一下。
下一刻,就是深深的吻。
“唔……”
正宗柔软的唇,探进如月的口腔内。
“……啊……”
当正宗濡湿、滋润的舌在如月的嘴里肆虐时,让如月浑身打起哆嗦。
如月被正宗真挚的眼神注视下,情绪也高涨起来。
“你不要拒绝我!如月……”
如月想推开正宗,但耳边却听见他迫切的呢喃。
如月眨着红润的瞳眸,任正宗的手伸至他的腰间松开皮带。
正宗急促粗乱的呼吸,瘙痒着如月的耳朵/。随着他的手爱抚如月的下腹时,他的喉咙至下肢立即萌生一股酥麻的
感觉。
“……唔……”
正宗不由分说用手去包住尚未勃起的性器。如月反射性的把手伸向正宗。
“不要摸我……那个地方……”
如月的喉咙发不出声来。
在这幢房子里,也还住着正宗的家人。可是,如月这种呻吟声,反更刺激正宗的手指动作。
“啊……啊!”
正宗更用力用食指与中指夹住如月的敏感的龟头,如月情不自禁后仰着身体。
经不起正宗的手在他的性器上不断摩擦,已慢慢膨大起来。
“我要你!”
正宗诉说着他的欲望。
如月的身体也跟着亢奋。
正宗便用他的舌头,舔着如月因湿润而发红的眼睛。他被正宗催促的以跨坐在他双腿上面对着他。
然后,正宗又用他两只大手捏着如月屁股的肉。
“我只需要你。”
正宗发着叭喳声,舔弄着如月的耳壳,如月忍不住低吟叫起来。
接着,便把他的手强行进入屁洞。
“……不要……啊……正宗大夫……”
正宗硬硬的指尖,毫不留情的到达如月的黏膜入口。他干干的手搅着如月一片片纤细的肉襞。
室内灯火通明。
虽然从窗户看不清楚,但他俩的行为也很大胆。
如月怀着被人撞见的不安,但他就是抵挡不了正宗的欲火。
“我现在……就要你的一切……只属于我!”
这是多么甜蜜的话语。
正宗吻着如月,如月被再次触及黏膜的冰凉感,摒住呼吸浮起了腰。
还听的到仍硬硬的黏膜入口的吱喳声。
正宗是手指,挖了些软膏抹涂至如月的屁洞内。之后,扩散的软膏就会随着正宗的动作,发出很猥淫是声响。
“……呜……好痛……不行……”
正宗还不停的在入口处一带画图,内脏受到搔搅的刺激,如月就禁不住哀鸣。当正宗粗大的手潜入如月的黏膜之
际,如月就用力的掐住正宗的背。
“如月,你要看着我!”
正宗用他的舌尖,玩弄着如月的唇,恳求着他。如月的泪水早已湿透了他的沉重睫毛。
如月看到正宗眼球中自己的姿态,他羞愧的伏下了眼睫毛。
“正宗大夫……”
如月沙哑的喊着男人。他抱着正宗的背的手力再加强,如月第一次自动吻着正宗。他们吻着用双方的唾液滋润的
唇。
“大夫……”如月越过喉间,发出凄切的低语。
“药已经订好?如月,你的动作真快。”
听到头上传来的声音,低着头看资料的如月才抬起了头。
是实习医生大谷与片冈健二手上提着好象是装晚饭的纸袋。其实现在已过了晚上九点。
在有冷气的医务室,仍难掩如月一脸的疲态。
“大谷大夫,你们要去吃饭吗?”
如月把桌上的资料挪开,腾出空间让那两个人吃饭。大谷与片冈谢过如月后便叹——
“六二三号病房病人,今天的生化检验验出是创伤性膜性喉炎三,所以还要再做CP的检查。”
对大叹今晚又回不了家的大谷,片冈很同情。
片冈理个五分头,他浑身是肉,动起来就很逗人笑的同事。虽然多半待在医院。
“在之前的医院检查过,还说他已到了四级呢。”
听着如月的话,大谷撕开杯面的盖子。
“明天再去找正宗大夫讨论看看。”
“正宗大夫人不错,对我们这批实习医生向他讨教,他也不会摆出奥脸。”
从同事口中听到他们对正宗的好评,如月很唏嘘。
当然,同事都没有察觉。
如月与正宗发生肉体关系以来,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会令他心惊肉跳。
且被招待去正宗家后,如月与他的感情更为亲密。
“正宗对文献也了解的很详细。今天是在千叶开学会会议吧?真服了他,之前才开了手术,他都不用睡个觉吗?
”
大谷佩服着一边吃起拉面。
“我看他最近在公私方面都很得意,总是神采飞扬的样子。”
片冈边说,边把纸袋的东西放到桌面上,把桌子堆的到处是东西。
“是护士前田说的吧?我也听过井口制药MR的事……”
“不是已经适度解决了?但女方好象不放手。真有个性,她那么娇气,但因为是正宗大夫,她也不生气了。如月
,你怎么没吃便当?”
如月仿佛才从梦中惊醒一般。
“咦?啊啊……我刚才吃过了。”
他勉强装出笑容。
如月对自己听同事的话至入神的地步,觉得很可耻。
他很感慨同事口中的正宗,与自己认识的正宗之间的差异。因为就在几天前,如月和这些同事也对正宗抱着相同
的看法。
有了这种想法,如月不禁警惕自己不能与正宗太过于接近。
如果大谷和片冈,知道他们所说出的女人名前之后,正宗是与如月打的火热,不知有何感想?
但今天在正宗开完学会会议回来,已是下班之后,他和正宗是约在外面碰面。
如月假装看着资料。
正宗与女人辉煌的历史,已不是新闻。
想当然尔,正宗会受到女人的垂爱。在如月已多少了解正宗的家庭背景后,对那些趋之若骛的女人,难免会让正
宗有些得意忘形。
所以,现在的如月,对正宗这种偏执的个性,至少是比较理解。
正宗是母亲婚外情的产物。他的养父虽然厌恶丑闻满天飞,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正宗的亲生父亲,本来是
一走了之,后来看着自己的儿子在外科医生界崭露头角后,方才对正宗示好。
如月承认,正宗不管在物质上或精神上,都是得天独厚。
“很羡慕你,如月。我也好想吃到家人亲手做的饭菜。”
片冈把第二个寿司往嘴里送,对如月说。
“我爸爸都会把便当带到公司来,我也习惯了。”
吃着杯面的大谷,则吊着眼尾道。
“好奢侈哦,如月大夫。我在宿舍放有微波炉,但也吃不到热热的饭呀!”
“那是你没回宿舍去吧?”
片冈故意趣他——宿舍就这么近啊!如月则小声的对趴在桌上的大谷笑笑。
如月正如同事所指,有个正常有温暖的家庭环境,他有时还觉得父母对自己太过度保护。
正宗一旦获悉如月的家庭,会有什么反应?
是羡慕如月?或是不屑?
如月想着,下意识的把眼光投注在口袋呼叫器,已经九点半了,正宗该打给他了吧?
“如月大夫,有你的电话。”
正站起身的如月,突然有人叫住他。
“如月大夫在吗?”
听着隔壁的女医师的声音,如月马上应她。
“是家里打来的吗?”
如月瞪了片冈一眼,走去接电话。
家里很少打电话到医院来。如果有,也一定是相当重要的事。电话是在警务室的入口,与盥水用的手推车并列。
刚才接电话的女医师,笑着等如月。
“让你久等,我是如月。”
如月身边,立即传来他熟悉的笑声。
“关口医生,你可有转告如月,我打了爱的电话给他》”
听到正宗装腔作势的声音,如月把眉头蹙起。
如月才意会出刚才关口女医师把电话转给他时,脸上微妙的笑容。
如月正经的对电话那端的正宗提醒道。
“你不要在医院开这种玩笑。”
如月知道,正宗打电话给自己纯粹是为了私事,可是,正宗却不理会如月的制止,快乐的笑着。
听的出正宗是把车子停下来打手机的引擎声。
“我并没有开玩笑,医院那边是否有急诊病患?”
正宗的话听起来很愉悦。
这种关心,与正宗在医院面对同事或病人不同,但又有吸引如月的活泼。
如月发现,最近正宗总会找机会偷瞄他。那样子活象一只狗,等待主人的爱。
只是,正宗绝不会是只温驯的狗。
如月冷冷的应着对方。
“现在倒是没有急诊患者……”
但如月说完后,又有些犹豫。
其实,应该是如月打电话给正宗,确定约定的时间才对。
“如果你可以下班,我现在就去接你。”
如月听了有些紧张。
“……很对不起,我今天有事走不开……。所以,今天晚上不能见面。”
如月一口气说完,电话那头静默不语。
“可是,我已订了饭店的房间了。”
如月从正宗的话里,感觉出他有些为难之色,但如月硬是铁了心回答他道。
“我又很抱歉……。再说,大夫今天出去一趟也累了,还是请多休息吧。”
“不要紧,因为我想和你亲热,趁开学会的休息时间小憩了一会儿,我可以等你下班。
”
“我不知会忙到几点,而且明天还有事……”
正宗顿了一会儿,吐着息对如月说。
“我现在就想要你!”
如月只觉得背部发凉。有可能这里是医院,使正宗的声音听起来分外具煽惑性。
正宗过去未曾对如月如此直接的要求过。
如月明了自己在正宗的心目中,是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正宗对如月也想得到他在女人身上所获得的等量的热情。
“正宗大夫……求你别这样子。”
如月低声求正宗。
由于是医院内的电话,并不能使用过久。而如月也开始恋爱后,在感情方面显现其脆弱的一面。
“……好吧,今天就不跟你作爱。可是,因为我有话要跟你谈,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见一面。”
如月听到正宗愿意迁就,他就放松了一点。
“谢谢你。”
“你可别高兴的太快,你该不会食言而肥吧?”
对如月这句话,正宗并未表现出不愉快。
“我真的有事跟你说,我还有瞒着你的事,希望你能对你坦白。”
如月越来越放心,而垂下他的睫毛。
“你不会很好奇,想与我见面吗?”
如月轻松的笑了一笑,对他说。
“我早就听多了你不实的事,如果要细说从前,那到天亮也说不完吧?”
电话彼端,传送着正宗愉快的笑声。
让如月的心窝暖洋洋。
如月还是坚持不见面后,正宗挂了电话。
“是谁打给你的电话?”
吃完午饭的片冈,问回到桌旁的如月。
“是正宗大夫,他想知道他开刀的病患,有什么变化吗?”
如月只好找话来搪塞。而片冈与大谷二位同事,也不疑有他。
在看了看手表后,如月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真好,如月,你可以回家了。”
对羡慕的大谷,如月苦笑。事实上,如月此刻并不能离开医院,只是他不想对他多作解释。
“抱歉,我先走一步。”
如月向同事点个头,走出医务室。
微暗的灯光,照着长长的走廊。
换好衣服,提着东西搭电梯,如月并未下一楼,而是朝屋顶。
当电梯到了六楼,就把太平梯的门打开,那里果然未上锁。
透过街上不灭的灯光,把偌大的水泥地照的通明。
白天可以让病患及访客自由出入的屋顶,至晚上便上锁不准人出入。但此刻在屋顶上,却有如月与另一个人在着
。
“五十岚大夫。”
听到有人喊,五十岚便回过头。
五十岚就坐在高大的树阴下的长椅上,屋顶上吹着暖和的微风。
五十岚眼里闪烁着看看如月。
“侑那,很高兴你能来。”
五十岚竟叫着如月的名字。
“你等我很久吧?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