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更待何时?
“就是一见钟情啊。”
“我不相信。”天王看来呆呆的,可是对一些事是非要求个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可。
唉!就是在这个时后最难骗天王。
魁微微一笑,扶天王坐在窗台边,自己坐在窗台上:“其实我第一眼不觉得你好看,应该说你父王实在太惹眼,
他有一种谁也模仿不来的威严。”
“这是当然,我父王虽作风严厉,但他与众不同是谁都无法否认的。”天王直觉道。
“可是,我发现他的眼光总是看着远方。那种眼神我也曾在我过世母亲身上看过,”魁望着天王:“只有对这个
世界生无可恋的人,才有那种眼神。”
天王敛眉:“我知道,我也感到他心中一直在想一个人。只是,除了知道不是我母亲以外,我一无所知。”
他们当然不知道,那是帝释天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恋爱。帝释天所想的,是他一生中唯一爱过的人。帝释天为了他
,甚至可以与命运为敌。纵然帝释天半生都痛苦的思念那个舍他而去的爱人,帝释天仍对爱上那个人一事丝毫没
有后悔过。那是,两个人都用自己的一切去谈的,短暂苦涩的恋情。
“后来,我就注意到你。你看起来顶多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而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视线无法离开你。”
“这就是我父王吗?”小阿修罗出神地望着墙上一幅巨形画像。画中有两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年。一张犀利美貌
的自然是叔父,而他身后略高的少年彷佛可以容纳堂弟所有霸气般温雅、气质高贵,淡淡的微笑里丝毫没有忧伤
。
“这是我亲手画的。”阿修罗不胜爱惜地轻轻抚着画缘。这是远走他乡的自己思念那个为自己承受一切的人的方
法。
“父王笑的好温柔,那个时候---”小阿修罗努力地回想:“我在承传仪式时见到的他也是这个表情,只是-
----”
“不快乐,是吗?”
“为什么?”
定定望着画,爽朗的脸上出现罕有的伤痛:“你不知道也无所谓的,”转头看着小阿修罗:“你只要了解,他曾
经为了让你得到幸福,连自己的幸福都赌上了,他就没有遗憾了。”
是啊!赌上性命、恋情和爱人,炎华啊!你知道你终于扭转命运时,是否能心满意足了?
“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他啊----”视线转回画像,画中人回以无邪的笑:“他是一个聪明绝顶、意志刚毅,又很温柔善良的人。
所以,在我心中,对他而言,这世界没有他做不到的事,可是-可是,他连自私一点,多贪求一点自己的幸福都
做不到。”
阿修罗要堂侄先出去喝茶,他却走进房间最深处的一个隔间。这个密室装饰的和炎华在世的房间如出一辙,唯一
不同的是墙上真人大小的画像。两个盛装直立的青年,一个黑发金眼的美青年被另一个刚毅冷俊的银发男子单手
搂住腰部,占有性地被抱在怀里。银发男子半裸的胸膛上靠着美青年的一只手,彼此的另一只手则十指交缠。他
们对望着,好像怎样也望不够似的,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彼此也无所谓。
阿修罗轻叹了口气,这是他现在最大的愿望,也是画中两人在世时无法留下的纪念。
“为什么哭了?”低沉富磁性的嗓音在头顶想起,眷晰惮b的阿修罗看到凌宇爱怜的眼神。
“凌宇,能这样爱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
“我知道。因为,我也一样。”
“唉!”我是不是上当了?天王有些疑惑地想道。
因为魁昨天话只说到开头就结束,当天王要求魁再说下去,魁狡猾地笑道:“你到魔界来玩,我就告诉你。”
不过愣愣地点了一下头,就被人家当土产包一包带回魔界,现在坐在魔宫中发呆。天王不得不想想自己是不是太
呆气了(现在才在想,真不是普通的呆!!)
想着想着,天王不觉靠在床沿沉沉睡去。当魁踏进房门,就看到天王毫无防备的睡脸,天真无邪的面容还带着一
抹微笑。
“天王-----”爱怜地将天王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沿俯身看的爱慕的人。
好可爱、好温柔的人,乍看之下不起眼,但一旦发现了天王的好,就会忍不住希望这个人身上暖暖柔柔的光芒只
为自己绽放。轻啄一下粉红的唇,再深深吻住。像本人一样温暖,甜甜的。
“嗯---”意识蒙眬的天王,感到有人不断低唤自己的名、还有一种温热的触感慢慢由脸颊移向颈项。
不讨厌,不,是喜欢。喜欢被这样呵护,喜欢被搂抱。
天王睁开眼睛。黑得亮眼的发捕捉自己所有的视线。
“睡美人醒啦?”有点不满好事被打断。
“我不热啊!不用帮我脱衣服!”天王看到前襟敞开,直觉说道。
恨不得掐死这个迟钝至极的爱人,魁怒极反笑,而且是邪恶的笑:“唉呀,这是本魔帝的待客之道,你就别客气
了。不是你还没有这种特别服务呢!”
迟钝的天王终于想到自己有失身之虞,顿时胀红了脸,退到离床铺十尺外的窗台旁。
“这样提防我,太过份了!”懒懒倚在床沿,魁做出受伤的样子。
“对你而言,我比不上你逝去的恋情吗?”
天王闻言望向窗外,不发一语。
难得认真的表情:“我知道我是死缠烂打,可是你也不能否认我的真心吧?那个人真的始终无法成为过去?”
天王身子动了动,依然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从背后抱住天王,魁苦笑:“这只是嫉妒心作祟罢了,不用回答我。”
“不,不是的。那不是恋爱。”天王出声了。他亚麻色的瞳孔望着魁:“那是---一种,一种渴盼。”
闭上眼睛,第一次温顺地躺在魁的胸膛、第一次倾诉数百年来的体悟:“我所知道的她,只是全部的她的一小部
份。我不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对那时的我而言,我所需要的,不是殿下这个身份,而是有一
个人真正认同天王这个人的存在。”
孤独的少年时代,没有一个知心人,也不会有人想亲近自己。身份像一堵高墙挡住了自己和别人心灵的交流。她
的出现,使自己那种渴望有人相知的心情,像乱流一般倾泄而出,也因此看不清自己的和她的心。
“她是一个很美的人,但美貌和琴艺只是她的一小部分。我所知道的她只是她给众人的假象,而她也没有将我放
在心上过,她的心早就给了别人。所以,她的美丽也只为了那个,她只爱那个人。所以,对待别人就会格外的冷
酷。”
这不是她的错,是她的冷酷深藏在如花笑靥下,使得自己有着不该有的期望。可是,这就是她对待爱情真情至性
的表现。所以,她爱的人被她所杀,也没有怨恨。
“我所期待的,与其说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不如说我在她身上看到自己的渴望。”对情的渴望。“一直到很久以
后,我才慢慢想通。而恋慕在我祝福她俩幸福时,就慢慢的褪去了。而你-----”
天王低下头,最后几句话低的几乎听不见。
魁轻轻吐气,更加用力抱住他:“不必急着回答我。只是---”
“我要你知道,我和你以前爱的那个人不一样。我将你放在心中,总是不断地想你。而你我,没有更好的对象,
因为---我自从见了你以后不再想任何人。我只爱你,因为你你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天王。”
“尽管我总是被你的迟钝气个半死,我也从没想过变心。”捧起天王酡红带痕熔期y:“你需要的,都可以在我身
上找到。不信的话,我不在意脱光衣服,让你好好把我看透。”
天王红脸羞斥:“我看光溜溜的你做什么?”
“你说呢?”
“哼-----!”
“啊哈哈哈哈哈!”
“哇!好美的地方!”天王睁大眼睛,他眼前所见是一个被山谷围绕的像自成一个天地般,眼前所见尽是水色山
光,花草自然地生长在石缝沙洲上,湿凉的风柔和地吹在脸上,远处大湖可见一座水上黑曜石色的宫殿。
“这里是?”
“我的度假小屋。”魁在天王身上披上他的披风,“那两个没良心的把魔界丢给我然候就溜了,为了偶尔能喘口
袋,我会躲到这里来。”然后拉着天王的手向大湖旁的山洞。
“咦?”天王不知道魁拉着自己走进山洞干什么。
“有两个人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见一下。”
走进山洞,一阵刺骨的寒风袭来,天王不觉颤了一下,这才知道为什么魁要为自己加衣服。他不禁为魁的体贴暗
暗心动。
“咦?”天王注意到洞中刺骨的寒意来自洞中一个湖。整个钟乳石构成的洞内有个大得不可思议的湖。他好奇的
随着魁走到湖畔。
“啊!?湖是冻住的?”仔细一看“湖里有两个人。”
两个面带微笑宛若沉睡的男女。
“我的父母。”
“啊!是伯父伯母!”天王微微知道魁带他来此的用意了。
我母亲是义父他们俩到魔界之后,最早归顺兽皇和阿修罗的族长,我父亲是她的王夫。他们很早就去世了,可是
,无论如何,我想让他们看看我喜欢的人。”
天王低下头,静静凝视冰中的人,心中默默祷告。对不起,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魁像他喜欢自己一样多。
可是我知道我不只是对他有好感而已。而且,被魁爱慕,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因为,魁是打从心里呵护我的,我
知道。
请再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想。
当晚,两人住在水上宫殿里。没有侍女、没有随从,两人动手摘水果、抓鱼,还打水仗。像小孩子一样玩的疯了
。天王这才发现,卸下魔帝身份的魁笑的像小孩子一样。夜深时,两人倚在软榻说些天南地北的话。视线一转,
天王看到墙上有一幅画像。是湖中的男女。
“我母后是魔界有名的强悍女族长,可是我父王却是一个连拿剑都不会的人,很奇怪的组合吧?”魁淡淡开口。
“天界曾有位女王也是这样。”
“有一样,也有不一样。你说的那位女王的丈夫据说是文武全才,我父王是除了弹琴外什什么都不会,但全魔界
只有他最了解母后,他只为了母后而活。但他还是很早就过世了,记忆中他总是用边弹琴边用温柔的声音哼着歌
,我母亲就微笑地听着。”
“他的身体很弱,能活到他那个岁数,全是因为为了母后才活的。除了弹琴让征战归来的母后彻底放松心情外,
他总是笑着认真地过每一个日子。”
“他很坚强,真的很坚强。一个随时可能会死的人,努力地想活下去还可以笑嘻嘻的,真了不起。”天王由衷道
。他相信魁的母亲一定是看到魁的父亲坚强的内在,才会和他结婚的。
“你知道吗?我看到你之后,才知道为什么我母后会喜欢父王了。”魁笑眼看着天王。
天王被看的不好意思:“为什么?”
“因为,越是强的人,越需要被怜爱、被理解。”
喜欢一个人是幸福,被喜欢的人所喜欢更是一种无上幸福。而当自己喜欢的人不但爱自己,还能反过来安慰自己
的心,那这个人的存在,就变的独一无二。
“可以的话,我只要你成为那个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魁定定地望着天王。
“那你呢?”
“我也想做你的支柱。”
回到天宫后,天王常常就坐在凉亭里发呆。旁人只瞧他愣愣的,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傻笑的,最多的是面带微笑
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最近有点儿奇怪喔!”
“大哥!”
小阿修罗看也知道天王为那桩事大异常态。他坐了下来:“魔帝说了些什么?”
“为为为为什么提到他?”被猛地一问天王结巴道。
“除了他还有别人吗?”小阿修罗认真的:“如果真有这个人,你要小心喔!魔帝醋劲很大的。”
“没有那个人。”天王撇过头。
“那就是魔帝了?”
“大哥,”天王声音闷闷的:“你一定要这样拐弯取笑我吗?”
呵呵呵呵。
小阿修罗的笑声像风铃一样柔柔地:“对不起!可是你这样不干不脆的,有人等不及了嘛!”说着玉腕雪指指向
花园某处。
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出现,天王的反应是胀红了脸。怎么办,自己刚刚那副呆样子一定都被看光了。想到这里,两
只脚不自觉地就想动。
魁眼捷手快地将天王抱个满怀。他的唇轻轻吻落天王的额头:“你在想我吗?”
“嗯-不是啦--嗯对啦!总之呢”天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躲在一旁的小阿修罗本来想继续看下去,但纤腰被人一搂,他被抱离现场,抬头一看夜叉:“在让我看一下下啦
!”
夜叉王不为所动,直回到善见城才松手。小阿修罗就这样坐在夜叉王腿上嘟着红润小嘴。
轻吻那红艳双唇:“你别淘气了。”那可是人家的重要时刻。
“好嘛!”
“天王,考虑的如何?”
“我----还没考虑完。”声音小小的,听起来就知道在说谎。
“嗯?”挑高一边眉毛,魁似笑非笑:“好吧!不勉强你,不过,我有礼物送你,闭上眼睛。”
“喔,好。”天王当真乖乖闭上眼睛。
千载难逢的良机,魁毫不犹豫地热烈吻上那两片想望已久的唇瓣。
“嗯----”甜蜜的热吻,让天王明知自己上当了也实在生不起气来。(天王,你就是这样才被吃的死死的。
)
好不容易分开,天王推开魁,佯怒不语。
“好啦!你觉的不够的话可以说啊,不要生气嘛!”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个魁真够厚脸皮的。
“你最喜欢捉弄我。”天王别过脸,好像气哭了。
“没这回事!别哭了好不好!?”惨了,天王这下气的不轻!魁想着,但天王勾起的嘴角让他惊觉自己上当了。
“呵呵呵呵呵!”天王笑得好高兴,好不容易能捉弄人他高兴极了(事实证明这也是唯一的一次),在魁再度抓
住自己前跑走了。
“不要跑!”
花园内两个追逐的身影忽隐忽现,一阵阵轻柔的风吹来,百花沙沙作响,好像在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