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咬紧了牙关,也抑不住声声情欲的呻吟溢出。
不,不要这样子……
这样淫荡的身体,怎么会是自己?
怎么会……
安笙咬住了唇,不顾自己身子正放浪的迎合著李任青的每一次进入,双腿颤抖著想要爬开,却被早有防备的李任
青一把按住,紧紧掐住了他的腰,嘶哑的嗓音随之响起。
“怎么?想逃走?还是觉得我没有满足你?”
他无视安笙早已羞愤欲死的神色,狠狠一挺腰,分身进入到从未有过的深度,安笙顿时哀鸣一声。
“任……任青!不要!”
“不要?”李任青冷哼一声,又是一下用力挺进,意料之中的看见身下的人禁不住颤抖,低低的啜泣起来。
“呜……太深了……不要这样……”
“下面可真紧,就像你那小嘴一样吸住我不放,真是淫荡。”熟悉的清朗嗓音带著从未有过的冷酷在耳畔响起,
肆意的说著嘲讽的话,“就这么想被男人抱?还是只要是男人你都会张开双腿乖乖的等著被上?”
“你住口!住口!”听著那一句又一句残忍的话从李任青口中吐出来,安笙怒极,气得眼前昏黑一片,猛烈的喘
息著,想反抗,可身体被李任青紧紧钳制住,只能随著他的律动而摇晃不休,碧蓝的眼眸里因为忍耐带上了一丝
朦朦的水意,眸光里却满是愤恨与不甘。
他气自己!气自己这不争气的身体,如此轻易的就屈服在情欲之下,依旧还贪恋著李任青那温暖的体温,还有一
次次熟悉的撞击,带起阵阵甜美却又淫糜的战栗。
安笙那耻辱难堪又羞愤难当的模样尽收李任青眼里,心里越发觉得一种莫名的凌虐快意,嘴里说出的话也就越来
越难听,甚至残忍。
“还给我一副没经过人事的小雏儿模样,还是说,你就是这样子才勾搭上了虢国夫人?”李任青腾出一只手扳过
安笙的脸来,低头狠狠的吻上,近乎撕咬的吻著那一双唇瓣,“哥舒碧又上过你几次?”
“你简直毫无廉耻──”安笙只觉得他的话就像一个一个的雷在脑子里炸开了一样,羞怒交加,想给他一记耳光
,却虚脱的没有力气,那些话就如同一把尖利的刀子,在心上剜出一个又一个的洞来,鲜血淋漓,痛到极至,反
而只觉得一股心灰意冷。
“怎么?连哥舒碧也满足不了你这淫荡的身子?听说罗紫卿向来对你不错,你又是怎么对著他敞开双腿的?真是
个来者不拒的骚货!”
李任青一面向上狠命顶弄著,一面毫不留情的用残酷的话语伤害著安笙,直到他的羞愤变成了颤抖,低低的哭声
细不可闻的传了出来,和著呻吟逐渐连成了一片。
安笙在他的身下绷紧了身子不住发抖,徒劳的抗拒著,可下身淫糜的快感却如潮水般涌了上来,越发让他觉得羞
愧欲死,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哀声低喃,“……不要……”
李任青伸手摸到安笙脸上,满指冰凉的水意,才略微放松了撞击的力度,按住他腰肢的手也转而在那白皙的臀瓣
上捏揉著,一面深深的进出顶撞,一面低声道,“安笙,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我告诉过你回碎叶城去,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你要是乖乖的,就像在碎叶城那时一样,就不会这样了……”
低沈的话语紧贴著安笙耳畔响起,可说的是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你以前那么听我的话,怎么这次就非得和我闹别扭不可呢?安笙……”未说完的话消失在吻吮之间,李任
青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全心全意的,享受著对方那紧窒的销魂所在,一下比一下进入的狠,一下比一下进
入的快,直到身下的人终于忍不住松开了紧咬的双唇,哭泣般呻吟起来。
他总是很轻易的就找到安笙体内那处最脆弱的敏感之处,也总是轻易的就让安笙沈迷在销魂蚀骨的情欲之中,意
乱情迷。
狂乱的交欢之中,他松开了安笙被紧紧绑住的双手,可对方已经完全察觉不到了,身体酸软无力,只能无助的躺
在床上,任由李任青不停的颠放撞击,满室淫糜的气息。
犹豫再三,罗紫卿还是踏进了翠涛居。
朱颜并没在前堂,而是在后面清点哥舒碧这次贩来的酒。天色还早,客人也并不多,和往日热闹的景象一比,冷
清不少。
在堂中百无聊赖的转悠了一圈,罗紫卿缓步往后院走去。
昨日安笙在自己面前闹了性子,他并未生气,只是见安笙迟迟不肯下楼,知道他心里还没转过弯来,无奈之下便
先行离去,想著等他心情平复了再说。
安笙……毕竟还是孩子脾气呢……
罗紫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想到素日他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嘻笑怒骂,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偶尔闹个别扭,却叫人怎么也厌恶不起来,只
觉得单纯……
是啊,单纯!
哪像这长安城中,人人都学会了言不由衷,即使心里痛苦如刀割,脸上也非得挤出灿烂的笑容来不可。
违心的话,自己不是没有说过。
违心的事,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
还是说,入了官场,就一定得学会察言观色,虚以委蛇?
本想著能报效国家,哪里知道不但不能上书言政,如今在李杨两家的把持朝政之下,更是连说一句公正点的话都
艰难了!
若真是这样,做这个官,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尸位素餐,噩噩度日而已,还不如学当年醉后草书吓蛮夷的太白
居士那样,天下遨游,虽不在庙堂,却留下了世人传颂的绝妙诗句。
又或者学哥舒碧走遍四海,行商经历,见识异域风光?
再不济,就开间酒肆也未尝不可!
昔有司马相如当垆传为佳话,今有罗紫卿学那先人贩酒,佳话肯定算不上了,生计倒算是一途。
只是安笙……
如今安笙入了虢国夫人手中,以他的单纯不懂掩饰,又怎么脱得了虢国夫人的控制?对方贪婪,恐怕是见到了那
顶九龙冠,又得不到手,心有不甘,才打起了安笙的主意。
要物,也要人。
生就这样的性子,恨不得天下的好东西都到她的手中,恨不得天下的人都为她效力。
安笙如何应付得了?怕是今后有得劳累了……
想到此,罗紫卿长长的叹了口气。
安笙,你何苦为了那个李任青,把自己置于如此境地?
已经走到了楼梯口,罗紫卿抬头望了望。
脚步停了停,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踏上了楼梯,缓步往安笙的房间走去。
刚走到房前,就有一种像是哭泣一样的奇异声音,带著让人脖子发痒的酥麻感觉从半掩的窗户里飘了出来。
那是安笙的呻吟声,低低浅浅,简直就像猫儿被挠得舒服了忍不住发出的声音一样,软软的,绵绵的,却无比的
撩人。
罗紫卿一下子就涨红了脸。
他并非不懂风月不解风情,又怎么听不出来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难道安笙……安笙……在……
他面红耳赤,站在窗户边局促不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也打架一般矛盾不已。
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可是……安笙又是和谁……和谁在做这种事?
他素日和人交往不多,平时应对也是冷冷淡淡,朋友本就很少,几个而已,更遑论称得上关系亲密的……
朱颜?不不不,朱颜不是正在后院清点货物么?那……莫非是哥舒?
想到此节,罗紫卿心里不由分说的慌乱起来。
难道安笙竟和哥舒碧……
一边想著圣人曰“非礼勿视”,可终究敌不过好奇心,罗紫卿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小心翼翼的从窗缝中看去──
眼前所见却让他瞬间目瞪口呆。
哪里是哥舒碧?
正和安笙缠绵的人,居然是李任青!
两人赤裸裸的交缠在一起。安笙浑身汗湿,乌黑的长发凌乱的粘在身上,双目紧闭,脸泛潮红,正随著李任青的
律动而喘息著,已经是沈迷情欲交欢正畅的模样。
而且……
还呻吟的那么让人面红心跳……
看著安笙那妩媚的模样,罗紫卿只觉得心怦怦直跳,连呼吸都忍不住粗重了起来,脚下也情不自禁往前一步,头
却不小心撞到了窗棂,“砰”的一声轻响。
他一吓,顿时僵直了身体站在那里不敢再动,唯恐被里面的两人发现他居然在偷看……
难堪又难熬的刹那沈默。
房内的人似乎并未察觉到窗外有人。李任青俯身啃咬著安笙雪白的身子,引得对方阵阵颤栗不已,呻吟声越发连
成了一片,他却又忽然把他扶了起来坐在自己怀里,修长的双腿大大分开,正好对著窗户的方向。
安笙那满染情欲色彩的身体就毫无遮拦的彻底暴露在罗紫卿眼前。
罗紫卿顿时脚下一个踉跄。
偏生李任青还在不停的挑逗著,引得安笙呻吟声声不断,越来越撩人,也越来越妩媚,风致张狂入骨,只叫人心
里小鹿般乱跳,简直无法抵挡这煽情的诱惑。
罗紫卿再也不敢看下去,低著头急忙忙的离开了安笙的房间。
可眼前似乎还都是安笙那妩媚的模样,耳畔,一声声撩人的呻吟也仿佛还在回响著,罗紫卿整张脸涨的通红,连
自己是怎么走下楼梯,走到后院的也不知道,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般,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了。
“紫卿?你什么时候来的?”朱颜正好走出院子,遇了个正著。
她回头看了看小楼,又回头看看罗紫卿。
“来见安笙的?他八成还在睡呢。”她笑道,“我还有事要忙,你先上去吧,也可以顺便叫他起床。”
“哦……”罗紫卿茫然的应了一声,可旋即想起现在楼上正在做什么,又连忙摆手,回答,“不,不用了,我想
……”
他嘟囔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想到借口,“呃……我想,安笙这个时候还不下楼,可能还在生我的气……那……
那我就不上去打扰他了……明天再说……明天再说……”
“他哪里会气这么久?”朱颜闻言不解的看了看罗紫卿,见他满脸通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以为怕是见到
了安笙觉得尴尬,也就没再强求,道,“既然如此,那紫卿,你一切随意,我先忙去了。”
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往前堂去了。
罗紫卿呆站了半晌,回头看向安笙居住的那栋小楼,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良久,才不出声的叹息一声,脚下
像是有千斤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大门口挪去。
罗紫卿的到来,安笙并不知道。
他在李任青的撩拨中早已神智恍惚,只能随著对方的节奏而起舞,完全无暇顾忌四周的事情。
“啊哈……啊……”
安笙在李任青胯下神情恍惚的摇晃著身子,脑中一片空白,下身淫糜的快感阵阵袭来,痛楚和情欲交替而上,让
他就快疯掉了。
李任青满意的看著身下的人浑身颤抖不已,汗湿的身体紧紧贴住自己,嫣红的唇微微张开,煽情的呻吟声不绝于
耳。
忽然听到房外传来脚步声,然后是一片沈默,而外面的人呼吸逐渐粗重起来,更有一声轻微的声响,似乎是撞到
了窗户。
李任青不露痕迹的抬起眼来,扫向窗户的方向。罗紫卿整目瞪口呆的站在窗外,脸色通红,似乎是被眼前这幕给
彻底惊呆了,只能傻傻的站在那里看著。他于是又低下头去,吻咬著安笙细白的脖子,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恶劣的
念头。
他忽然把安笙扶了起来坐在自己怀里,对著罗紫卿所在的方向,将他修长紧致的双腿大大分开,那柔嫩的分身和
花穴就毫无遮拦的敞露出来,更用手在那处搓揉不休,引得安笙颤抖不已,腰狠狠用力,顶撞著安笙紧窒的花腔
,让他越发的沈迷在情欲之中无法自拔。
窗外,脚步声又再次响起,却是轻轻的,往反方向走去。
听见罗紫卿已经离开,李任青嘴角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才把心思收了回来,全心全意的索求著怀里
这具年轻的身体,直到安笙哭泣般哀求著,最后在自己臂弯中失去了意识,他才缓缓的放开了他。
等安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昏黄的光照在窗棂上,把屋内的东西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
安笙静静的看著,一声也不出。
李任青早就已经离开了,更细心的把欢爱过后的痕迹收拾干净,连自己的身子也被擦拭过,可是,只要安笙略微
动一动,双腿间就会缓缓流下一股温热的液体。
体内还残留著任青的东西,安笙满脸通红,双目紧紧闭上,咬著唇,想撑起身来,可身子却像是快要散架一样酸
软无力,连动一根手指都勉强,更遑论能下床去好好洗洗自己这满布淤青吻痕的身体。
努力尝试了两次,安笙终于还是放弃,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房门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朱颜的声音随之响起。
“安笙,你还在睡?下来吃饭了。”
“唔……我不下去了,朱颜,麻烦你送点吃的来,我就在房里吃。”安笙回答。
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就算是朱颜他们也一样。
“也好。”朱颜应道,略停了停,又开口道,“今天紫卿来过了。”
“紫卿?”安笙闻言大惊,刚翻起身来,可下身酸软不堪,又无力的倒下,只好连声问道,“他来……他来做什
么?”
“找你啊,不过没上来,说是担心你还在生他的气。”朱颜道,“话说回来,你是不是真的还在生他的气啊?”
“……怎么可能……”听见紫卿并未上楼来,安笙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大石,长长的松了口气,“我才没生他的
气呢。”
“那就好,你等等,我给你把吃的东西拿来。”朱颜并未听出安笙话里的忐忑不安,脚步声轻快的离开。
安笙躺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心里思绪万千。
任青……真的已经完全变了!
他从来不会像这样强迫自己,也从来不会像这样不顾自己的哀求一味的索需无度。
那个温柔的任青,已经随著龟裂的记忆,永远的留在了碎叶城,永远留在了年少时光中。
如今在长安的,是臭名昭著的李任青,冷酷又残忍!
是不是人长大了都会变?
是不是做了官都会变?
变得陌生?变得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变得那样权势熏心,为求名利不择手段?
那紫卿呢……紫卿是不是也会这样?
他……他也是官啊……
想到紫卿,安笙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他很怕紫卿看到自己和任青那淫乱的模样,可听朱颜说,紫卿并未上楼来,也并未看见那不堪的一幕,心下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