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战车 上——燕青燕来

作者:燕青燕来  录入:07-14

上了楼,发现门口有团阴影,仔细看看,原来是燕来正坐在那里等他。昏黄的灯光下,燕来的身影显得尤其单薄

。燕青的心颤了颤,仿佛又看到那个矮矮瘦瘦的小孩儿,睁着茫然无措的大眼睛,双手扯着自己的衣摆叫着“哥

哥,哥哥”。

看到燕青,燕来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甜腻腻地叫了声“哥”,又问:“哥你去哪啦?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燕青依旧冷着一张脸,拿出钥匙开门,反问:“我干什么还要跟你汇报?”

燕来讪讪地嘟着嘴不敢再问,跟在燕青身后进了屋。

开了灯,燕来在客厅转了一圈,说:“哥你这儿有点乱,我给你收拾收拾吧。”

燕青脱了外套,说:“用不着,明天礼拜六,我自己能收拾。”

燕来“哦”了句,迟疑了半分钟才说:“礼拜六,哥你不要打工吗?”

燕青“嗯”了一声。

燕来垂着头不敢再问,也不知道燕青那句“嗯”是要打工还是不要打工的意思。

燕青把衣服丢进洗衣机,看到燕来的样子,叹了口气,问道:“还没吃晚饭呢吧?”

燕来赶紧拨浪鼓似的摇头,说:“没吃呢没吃呢。”

“你想吃什么?”

“哥做什么我都爱吃。”

燕青在心里暗骂一句“狗腿”,到厨房下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想了想,又在燕来的碗里多打了一个鸡蛋。

燕来巴巴地在餐桌前等着,看到燕青把碗端到自己面前,小声说“谢谢哥”,也不敢吃,就那么瞅着燕青。直到

燕青拿起筷子,燕来才也跐溜跐溜地吃了起来——从前一天中午就一直没吃东西,他饿坏了。

燕青也饿了,埋头吃了两口,一抬头,就看见燕来狼吞虎咽像跟谁抢食似的猛吃。燕青皱了皱眉,说:“慢点吃

”,燕来果然就放慢了速度。

看着燕来一碗面见了底,又满意地打了个饱嗝,燕青放下筷子,问道:“今天来有什么事?”

燕来抬头看了看燕青,又埋下头扒拉碗,说:“没事儿,就是挺想你的。”

“你什么时候来找我是没事儿的?又怎么了?”

“没,真没事儿。”

燕青站起来,说:“千万别告诉我你又失恋了。”

燕来也跟着站起身,不说话,只是从背后环住燕青,把脸埋在燕青的脊背里。

燕青僵了一下,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说:“别闹了,刚才回来又出了一身的汗,快松开。”燕来的手臂又紧了

紧,用鼻子贪婪地在燕青身上吸着。燕青的味道,让他觉得很安心。那是一种伴随他从小到大,习惯到了深入骨

髓的,甚至是与生俱来就想去依赖的味道,是他哥哥的味道,是,那个叫燕青的人的味道。

燕青半转过头,说:“我给你配把钥匙吧,省得以后老在我门口蹲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了你钱呢。”

燕来松开手,一时无语,就那么仰头看着燕青,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写了受宠若惊。燕青叹气:“我还真是欠你

的”,转身边朝浴室走,边说:“吃完饭把碗洗了,我再去冲一下。”

燕来洗过碗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淋完浴出来的燕青,光着上身,下面只穿了一条家居白色休闲裤,不禁挪不开眼

。燕青小麦色的皮肤湿漉漉的,短发有点乱,上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骨架匀称修长,很精壮,无论是走路还是

打球,从来没有多余的动作,尤其是那肌肉紧绷绷的脊背,就像一头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豹子。燕来盯

着燕青结实的腹肌,觉得自己的呼吸停顿了半拍。

燕青冷眼看着燕来不肯挪开的视线,那种厌恶感又涌了上来。转身进了卧室,说:“去洗澡,然后睡沙发。”燕

来猛地低下头,嗫嗫嚅嚅地“嗯”了一声,起身绕过燕青进了浴室。

燕青在床上翻来覆去,终究不放心燕来有没有洗完,在沙发上睡得好不好。睁眼坐起来一看,好么,那个小爷就

站在距离卧室门口五六步的地方看着他,犹豫着不敢动,满脸无辜,满脸委屈,跟被母鹿赶出去不让进窝的小鹿

似的。燕青无奈,说,“过来睡吧”,燕来就颠颠儿地跑过去,一头钻进了被窝。

燕来把脸埋在燕青胸口,闷声说:“哥,薄荷味的沐浴露真好闻。”

燕青颇不耐烦地往床沿蹭,说:“你有完没?”

燕来往燕青身边挤,说:“哥,我就是想抱抱你,真的。

燕青无奈,也就任他抱着。燕来的身体软软的,被他抱着并不难受,甚至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服,小兔子似的;

他柔软的头发贴在胸口,燕青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信任被依赖的,很想去保护怀里的这个小家伙,渐渐地,意识就

模糊起来,他今晚毕竟在游乐场忙活得很累了。

耳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燕来知道,燕青睡着了。抬头静静地望着熟睡的人,燕来感到既满足又空虚。月光在燕

青的身上涂了一层淡淡的白色,燕来仔细读着燕青的脸,俊朗的眉,眼角微翘,黑黑的睫毛在眼睛下打了两道阴

影,熟睡的燕青没有了平日里的凌厉和对他故作的冷漠,在月光下,燕来竟然觉得燕青的面庞很柔和很温暖。燕

来盯了燕青微启的饱满的嘴唇半天,缓缓叹了口气,埋下头在燕青胸膛里轻轻蹭了蹭,也睡了。燕来也很累,前

一晚他根本没有睡。被喜欢的人当众骂了“不要脸”,气得他吃不下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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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外商夫妇回到宾馆后,李墨留遣散保镖,开车送孙梓然回家。到了楼下,孙梓然没有急着下车,摇下车窗,点

了根烟,问李墨留:“来一根?”

李墨留想了想,接过烟盒也点了一根。

两人一时无话。

孙梓然掐灭了烟,“今天挺晚的了,睡我这吧。”

李墨留就停了车,跟着孙梓然上了楼。前两年他们图方便总是到对方家里过夜,就是这两年李墨留身边常有伴,

才不常来了。

一进屋,李墨留就找了沙发,半躺上去,扯松了领带。孙梓然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递了杯水,说:“刚才喝了不

少酒了,喝点水吧”,李墨留嗤了一声,说“小气”,却还是接了过来。

孙梓然笑笑,问:“累了吧?”

“还行。”

“今天把那两个老外哄得挺高兴,估计下一年会加投了吧。”

“可能吧,还得再谈。”

“燕青这小子,没看出来啊,还会说德语,真有两下子。”

李墨留这才看了孙梓然一眼。

孙梓然接着说:“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我的那个学弟,从我接手游乐场不久就在这里打工了,我算算,快三年了

吧。聪明,又有眼色,我不在时候都能顶半个经理了。今天拉他出来给外商送个花圈,哦不,花环,没想到出了

这岔子!”

李墨留轻哼一声,说:“你很经常不在吗?”

孙梓然打了个哆嗦,说:“没有,偶尔偶尔。嘿嘿,我就是说,燕青挺能干的。大三了,我还准备过段时间介绍

他进公司实习呢,学土木工程的。你看,还会说德语,多好。”

“再说吧。我看他扮狗熊就扮得挺像回事的。”

孙梓然一瞪眼说,“哎你可别瞧不起人啊,人家燕青成绩可好了。再说了,什么叫狗熊,那明明是小熊维尼!”

说得李墨留一笑。

孙梓然凑过去看李墨留,问:“留留,你怎么了?”

李墨留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说前几天新认识了一小孩儿,特漂亮吗?”

李墨留斜眼睛看他,“你听谁说的?”

“嗨,这你就别管了。怎么样了?”

“分了。”

“啊?”

“昨儿在驴儿的店里正撞上他跟别人亲热。就分了。”

“啊”,孙梓然坐远了些,慢慢腾腾地说:“其实我挺不明白你们的。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想开了也就无所

谓了,都一样,跟谁过不是过呢。可是吧,这换人跟换鞋似的,再不随便跟谁都能来个419,这就不好了。根本就

不拿感情当回事,凑在一起就是玩儿,找乐子,反正我是觉得没意思。”说完了警惕地看着李墨留,生怕一个不

注意就被他杀了灭口。

不想李墨留并没有发怒,只是轻轻地说了句:“我也觉得没意思。”

孙梓然突然就心疼了起来。打从李墨留告诉他自己喜欢男人起,他心里就没舒服过。一开始李墨留也好好地谈过

两场恋爱,却都因为一些在孙梓然看来莫名其妙的理由分手了,后来也就那么回事了,看谁顺眼就好两天,不顺

眼了就掰,这两年一直过得晃晃悠悠的。有时候孙梓然就想,男人和男人之间真的会有爱情吗?那像他跟李墨留

,还有连驴子,这么铁的关系,比跟亲媳妇儿都铁,怎么就能区分出是友情还是爱情呢?人的感情还真是玄乎其

玄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

孙梓然站起身,“留留,上楼去睡吧。还是以前那个房间。累了就早点休息。”

李墨留点点头,“嗯,行,累,真累。”

3.被打断的约会

L大土木工程系的系草燕青同学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长相自不必说,应该就属于那种小伙儿长得比较帅呆了的类型,特别是一笑起来,眼睛亮亮的弯弯的,露出白白

的牙齿,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感觉就好像全部阳光都打在他一个人身上,金光闪闪的。没错,就是全身上

下金光闪闪的。偶尔勾勾嘴角坏坏的一笑,又颇有雅痞的味道,帅。喜欢穿白色的衣服,秋天会穿风衣,很帅。

系篮系足的上场球员之一,技术娴熟体力出色,懂得传球和配合,又明白该出手时就出手,非常帅。不很张扬,

但足够你记住他,不很低调,但足够你觉得他不肤浅,实在是帅。一直都打工,听说完全是自食其力,该花钱的

时候却不小气,成绩又很好,社团活动又很少缺席尽职尽责,做事认真,却时不时地透着那么一点子的漫不经心

,那是相当帅。平时里对哥们儿很义气,对女生很绅士,你要是问他的朋友,最好的哥们是谁,多半是会回答“

燕青”。总而言之就是上到院长、系主任、老教授、辅导员、师兄师姐,下到学弟学妹、宿管员、保洁员、图书

管理员,旁到洗衣店的阿姨,超市的大妈和校门口卖煎饼果子的叔叔,没有一个人不说他好的。这个人的气场很

奇怪,让人不自觉地会想去认识他,喜欢他。

然而很有魅力的燕青同学今天很郁闷,原因是刚刚开始20分钟和女朋友的约会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燕青的女朋友叫白洁,总是安安静静的,看着燕青的时候会微微的笑。其实喜欢燕青的女孩子很多,白洁并不是

最出众的一个。事实上对于燕青来说,白洁显得有些过于普通了,不是特别聪明,也不是特别漂亮。很多人都不

明白,为什么像燕青如此人物却要跟白洁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但燕青选择了白洁,而且已经交往了近两年。平

时燕青很忙,两个人并不常见面,这天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说见个面吃个饭看场电影吧,却还没走到餐厅门口就被

燕来乐队里的那几只一个电话叫回了家。

两人匆忙打车,没到门口,就听见嘈杂的吵闹声,走到近处,就看到燕来在撒酒疯,不停地折腾,五六个人都摁

不住他,醉得是七仰八歪,衣服撕扯得乱七八糟。看到燕青,燕来一下子就老实了,几个大男孩像见到亲人般地

扑过去,他们奔跑着,他们激动得快要流泪了,他们说:“哎呀妈呀青哥啊,你可算回来了!”

时间推到三小时前。

PARADIS酒吧。

乐队的几个人正在为晚上的表演做准备,燕来看见了李墨留走进酒吧。李墨留也看见了燕来,但只是瞟了他一眼

就进了后面连国明的老板间。

李墨留,孙梓然和连国明三个人是一块长大的,从小就好,一起打过架,一起吃过糖,这么多年风里雨里摸爬滚

打的,关系比亲兄弟还亲。那种实实在在过命的交情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他们三个很幸运。见识了太多的冷

漠和背叛,他们也就明白了这种幸运是多么的得来不易,所以都珍宝般维系着。

李墨留商校毕业接手了屿墨,成为横跨地产、商业、娱乐的大型集团的年轻董事长。连国明是个横主儿,人送外

号“连大驴子”,意思就是一不高兴耍起来就像活驴一样蛮横不讲理,得谁踹谁。从小便拖着鼻涕横行霸道,打

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所以还有另一个外号叫“连二愣子”。连二愣子打遍乡里十八街无敌手,长大以后更是胡

作非为,再加上跟李墨留他爸爸什么的那几个长老级的人物们过从甚密,一般的人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基本在

平辈人中除了他两个兄弟谁的面子也不卖,开了几个酒吧夜总会什么的,反正不是什么正经营生。还一度想开一

座地下赌场来着,被李墨留和孙梓然联名否决,也就作罢了。至于孙梓然,长李墨留还有连国明两岁,出身书香

世家,没有李墨留和连国明的家世作不成二世祖,又不放心李墨留,就一直留在屿墨帮李墨留的忙,这几年游乐

场的操作一直是孙梓然负责的,李墨留很少过问。连国明固然横,李墨留固然精,可其实两个人都挺听孙梓然的

,拿他当大哥。孙梓然平时笑嘻嘻的,真跟傻大哥似的好像啥都不放在心上,其实有数着呢,他是没有连国明横

,也没有李墨留精,但他明白事儿,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还明白人,不像连国明,就是一活驴,彪起

来人事不懂,也不像李墨留,生意上精明能干的很,对人却有些天然呆。三个人的关系,其实孙梓然才是关键。

说起来挺复杂,其实也挺简单,他们仨能这么好,用连国明的话说,就是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坏心眼儿。

PARADIS就是连国明一年前新开的一家酒吧。PARADIS,是法语“天堂”的意思。哦,忘了说,连国明这人有时候

有点喜欢附庸风雅,没事儿爱讲究个情调啥的。PARADIS算不上gay吧,但环境气氛都好,圈里人挺喜欢到这里聚

的。

李墨留这次来找他,是为了商量孙梓然的父亲六十大寿的事。孙梓然上面还有两个姐姐,该张罗的早就张罗完了

,连国明出个会场,李墨留出几台车,两个人再准备份儿大礼就万事OK了。

看连国明还有得忙,李墨留就先出来,随便找个角落坐,等孙梓然来找他。

李墨留不常在酒吧混,没有多少人清楚他真正的身家,只知道这个大美男好像是个小老板,跟连国明的关系不错

,私生活不很乱,但是确实从酒吧里带走过人。于是自从他往那里一坐,周围很多目光就开始机关枪般的扫射他

推书 20234-07-14 :消失在梦的彼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