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遁山林,不问世事。」小谢子看著古良。
古良没有理会。
「传说中,净衣长老曾怒指污衣长老与丁家堡挂钩,里神通外鬼,然而帮主护短,使得他抑郁出走,自此心灰意冷。」
「不晓得你走了後,丐帮里是什么样子了……」小谢子叹著。「我一路问了上来,几乎见不到多少丐帮的人了。」
「丐帮帮主与净衣长老相继失踪,污衣长老理应继位,然而传帮信物不知所踪,无人肯服。」
「你好清楚喔。」小谢子惊叹著。
「我有自己的耳目。」古良瞪了小谢子一眼。「现在,江南城到了,去找你师兄吧。」
古良坐在古记茶楼等他,而小谢子果然是垂著肩膀回来的。
「找到了?」古良问著。
「不在。」小谢子哭丧著脸。
「上哪儿去了?」古良给自己倒了杯水,顺道也给小谢子倒了一杯。
「他们说不晓得……」
「不在就不在,你哭个什么劲?」
「我没骗你……我师兄本来真的在江南城……」小谢子擦著眼泪。
「我有说你骗我吗?先坐下来喝杯茶吧。」古良叹著。
小谢子坐了下来,拿著茶杯喝著。
「舒服点了吗?」古良说著。
「光喝水怎么舒服,小二!给我拿坛酒来!」小谢子往桌上一拍。
「给你点颜色你倒给我开起了染坊来!」
「呜……」
「……给他一杯酒,最便宜的那种。」
「一杯怎么够……」
「闭嘴。」
回品山的一路上,小谢子都是低著头的。
「你别难过了,这本来就在我意料之中。往来才两天的路,就当走走也好。」
小谢子抽著 子。
「况且,有慈要布线,也得要时间。现在回去刚好可以看看丁家堡里的情形。
」
「呜……」小谢子开始嚎啕大哭。
「……小谢子?」
「我不要啦……我不要啦……」
「你不要什么,直接说啊!」
「听我说,古良,现在有件事情,你一定会吓到。」山寨大王说著。
「呜……」
「什么事?」古良问著。
「呜……」
「嗯……咳……我派去的人说,最近丁家堡正在准备迎宾。你猜是谁?」山寨大王的手又搁在了古良的手上。
「呜……」
「我想不到,你快说吧。」
「呜……」
「嗯……丐帮污衣长老。」
「污衣长老?」本来一旁啜泣著的小谢子猛然抬起了头来,拨开了山寨大王的手,对著古良高喊著。
「真的是污衣长老!?」
「……你问我做什么,问有慈去。」
「真的是污衣长老?太好了,我还在想要怎么找他呢,他这下子不是自己送上了门来?太好了,我只要杀了他,一切都解决了……唔,不行,得先找著了证据才行……」
「……有慈,我们到你房里去讲。」
「所以,就有了机会。」古良沉吟著。「趁著人多,潜进他们的藏宝库去找,也许会有收获。」
「我派几个伶俐点的人跟你进去?」山寨大王的手又搁在了古良的手上。
「也好……」
「你在想什么?」
「一些事情,一些奇怪的事情。」
「怎么对丐帮的事又有了兴趣?」
「人都找上了门,也只得有兴趣。」
「……现在守在门外偷听的小子到底是谁啊?」
「我跟班。」
真的?可是你……古良的嘴边微微泛著笑意,山寨大王看著古良,有点出了神。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古良闭著眼,思绪却是翻腾著。
然後,一个人打开了门,走了进来。
古良微微掀开了一点眼缝,小谢子搓著手,坐在门边。
「怎么不睡?」古良问著。
「我……我在这里睡……」小谢子低著头。
「不冷?」
「……有点。」
「……过来吧。」古良叹了口气。小谢子连声谢也没有,就欢天喜地钻进了古良身旁的被窝。
「啊……好温暖……」小谢子感动地抱著被子。
「那就快睡。」古良阖上了眼睛。
「……净衣长老,你会丢下我,自己去丁家堡吗……」小谢子抓著古良背上的衣服,低声问著。
「……我能吗?」
「不能!污衣长老一定会害你的!」
「……那就别问。」
「……那,净衣长老,我可不可以叫你古良……」小谢子继续问著。
「你能别这样叫吗?」
「为什么那人可以,我就不行!」
「……睡觉。」
「我……我比他年轻,比他漂亮,武功比他好,家世背景也比他好……」
「……所以?」
「所以……所以……」小谢子又没了声音。「你不可以跟他那么好。」
「……我对你就不好了吗?」
「……说的也是。」小谢子的脸庞蹭了蹭古良的背。
10纯真的丁家小姐「挽留」了前往丁家堡的叶家庄队伍,「买」下了他们的衣服,现在,三人在山寨大王的房里商讨大计。
「我已经好好『劝』过了他们,他们同意帮我们混进丁家堡。」山寨大王朗笑著。
「很好。」古良投了个赞许的眼光过去,於是山寨大王的手又伸了过来。
小谢子拿过了一件男子衣裳,刚刚好挡在山寨大王的手前。
「丁家堡主没见过但是有邀请的人里,只有叶家庄的三公子、四千金跟三公子新娶的媳妇。所以,我就扮成叶家庄的三公子,自己进去。」
「我进去。」古良说著。「我的货办,没有人比我更熟。」
「不行不行,你的脚受了伤,而且他们知道你,会被认出来的。」山寨大王著急地说著「三公子的媳妇,两年前因病破相而脚残,三公子仍由日前迎娶,传为武林的佳话。」
「……你要扮……扮……」小谢子指著古良,不禁开始结结巴巴了起来。
「用朱砂涂红了半边脸,轿子抬著、面纱戴著,谁还能分得出是我还是杨家女。」古良冷冷笑著。
「请留步!」丁家堡前,几个大汉吆喝著,於是古良一行人只得停了下来。
「何事来到丁家堡?」一个男子走了上前,问著苍老的叶家庄主。
「老……夫……今日拜……拜访……丁堡……堡主……」不断喘著气的叶家庄主,好不容易才把话说了完。
「啊,叶庄主的四千金也来了吗?」一个男子走了出来。
「吕总管。」丁家堡的几个男子微微躬了身,退在了一旁。
「是……是……老夫……带……小女……小女……来……来了……」
「是的,堡主有交代过要好好款待各位。只是……今日,一位贵客也要来到堡中,为免节外生枝,请让晚辈看看叶庄主手边是否缺了什么,好让丁家堡替庄主采办采办。」
「可……可是……」没等到叶庄主说完,那位总管便微微挥了手,让几个手下走了向前,开始翻箱倒柜了起来。
而总管自己则一个个地瞧著他们的面貌。
「这个是四千金的轿子吧。」
「总……总……」
没有理会老人,总管掀开了帘子。
里头的少女怯生生地看著他。
「呵呵,四姑娘果然是貌美如花,堡主见了一定大喜,小的先在此恭喜叶庄主了。」总管放下了帘子,转向了别处。
又仔细看了几个人之後,总管来到了另一顶轿子前。
「那这轿里的人,坐的一定就是三公子的媳妇了。」总管一边笑著,一边又要伸手去掀帘子。
冷不妨,一把亮晃晃的剑挥了过来,抵在自己的喉前。
总管闪过了身,低下了腰,回过了身子,向後一个翻跃、回身、转腰,轻轻巧巧、行云流水般的连环六式。
在场的人都咋了舌。
然而,总管的武功巧,那把剑更巧。
剑尖离他的咽喉始终不到一寸,而持剑的人只是冷冷看著他。
总管额前微微渗著冷汗。
「夫君,饶了他吧。」从轿里传出了阴阳怪气的声音。
从 孔轻哼一声,那人收回了剑,目中无人地走回了轿边。
「……叶家庄的剑法果然名不虚传……」看著三公子的背影,总管喃喃说著。
「总……总……总管……我儿……儿媳……不……不想让人……看……看到她……她的脸……」老庄主辛苦地说著。
总管看了许久,却也是无法看清三公子的脸。三公子的半张脸,始终被轿子的阴影遮了住。
「总……总管……老夫年……年纪大了……这日头……太 ……什么时……时候可以……让我们……进……进……进……」老庄主不断喘著大气。
「哎呀,真是的,看您家公子的剑法都看呆了。快快快,请叶老庄主、叶三公子伉俪、叶姑娘进堡。」总管吆喝著。
此时,三公子才从轿中扛出了自己的夫人,隔著层面纱,三公子的夫人似乎比三公子更神秘。
「真险。」把古良背到了房里的椅上,小谢子躺倒在床,吐了口大气。
看了小谢子一眼,古良开始宽衣解带……露出了女子衣裳下的男子装束。
「不过,你的声音……好怪……」小谢子改成趴在了床上,对著古良眨眼睛。
「你是说这样吗,郎君。」从古良嘴里吐出的,又是阴阳怪气的声音。
「对……」小谢子惊怖地看著他,眼珠子就像要掉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