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朔哀求地看着赵顒狷,对方却只是抚慰般吻着他的脸,然后手指又动了起来。诸朔嘤嘤地哭了,直至赵顒狷叫
进了第三只手指,他还是无法适应下来。
“放松下来呀﹗”不管怎样就是受到排拒,渐渐的,赵顒狷也失去了耐性,“你是想痛死吗?”
“不要……不要………痛死了呜呜……”诸朔摇着头,哭道。
“朔,你说过你会听我的话的。”赵顒狷的声音转冷,他张开诸朔的大腿,把某些冰冷的液体倒进那小小的洞穴
中,彷花的香气马上弥漫了整个房间。
“可、可是………”真的很害怕……诸朔感觉到某些热热的东西正顶着自己的下身,更是害怕地闭起眼。
“没有可是。”决绝地这么说时,赵顒狷一个推进,猛力把自己贲张的分身推进了诸朔体内。对方痛得尖叫起来
,但赵顒狷却还是一迳的前进,直至全部被那温暖的肉壁包围为止。
“痛……好痛……啊呀呀呀……我不要、不要………”诸朔一边哭,一边绞紧床单,感觉侵入身体的东西先是后
退,接着又一举推进来,他难受地摇头,相反地,偶尔传来赵顒狷兴奋的低吼声,却表示着他正处於愉悦的状态
。
当赵顒狷在诸朔体内达到高潮,又迅速地转换体位,解放了好几次。感受着彷彿内脏被挤压的感觉的诸朔到后来
甚至陷入昏迷,当他醒来的时候,赵顒狷已经到夫子的房间去念书了。
因为后庭受到严重的伤害,加上拼发的高热,诸朔足足在床上躺了一整个星期。好不容易回复过来,赵顒狷却像
上了瘾般,几乎每晚都要他好几次。
起初,诸朔以为这是只与喜欢的人做的事,因为他是那么地喜欢赵顒狷。然而,随着他不断成长,对於皇宫黑暗
的事也渐有耳闻。像他这种兼责暖床的伴读,几乎每个王子都有一个,做那种事,也是平常不过的,所以,赵顒
狷根本不是因为喜欢他而对他这么做。
那只是一种欲望的发泄,因为和宫女狎戏的话,怕有怀孕的危险,所以皇上就替每位王子安排一位小书僮,在成
亲之前,作为欲望发泄的玩具之一。
诸朔是个十分懂事的的人,知道这些以后,他就不再对赵顒狷抱有甚么奢想。他不拒绝太子的求欢,但相对地也
不要求那么多。在二十岁那年,他鼓起勇气向夫子请求报考科举,最后要连中三元的优异成绩胜任礼部尚书兼太
学正。
赵顒狷和他的关系依然没有断绝,但诸朔已经不会笨得以为赵顒狷对他是特别的了。在他的心中,赵顒狷除了主
子外,就只有像朋友般的关系。他们彼此用身体取悦对方,但却不是情人,赵顒狷会对诸朔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但不代表诸朔是他最亲密的人。
他们只是过分了解彼此而已。
4
午更的打更声响起,诸朔睁开眼睛,从赵顒狷的臂膀中醒来。接着,脸无表情地赤裸下床,随意捡起地上的外衣
披着,走到房侧的书案。
想要点灯,却发现砵子里的灯芯已经烧尽了。诸朔向门外喊道,“吟龙。”
“是?”一直站在门外的吟龙马上顺从地进房回应。
“灯芯。”指着砵子,诸朔只需说两个字,吟龙便已经会意地去拿。算起上来,二人已经一同生活五年了,虽然
无法称得上是交心的朋友,但也培养了某程度上的默契。
没一会儿,吟龙已经拿着灯芯回来。他手脚俐落地点了灯,接着又翻开衣橱,为诸朔找来保暖的衣服。
“谢谢。”诸朔笑了笑,接着拿起书案上的卷宗,阅览起来。那是先朝历代政客们所撰写的政论文章,记载了他
们的看法,甚么才是仁政,怎样才可使国家昇平,如何才能使黎民百姓安定,古人的智慧,也都记载在书中。
“诸大人,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的。”没一会儿,吟龙建议道。虽然表情是一贯的平淡,但语句中的关心明显可
见。
“我不累。”轻笑了一笑,诸朔只是全神贯注地阅览古书,连续几天批改考卷及批审成绩,的确是非常累人的工
作,而他也因此睡眠不足。但对诸朔来说,最好的休息其实就是能够有宁静的环境享受阅读的乐趣,这比睡一觉
还要舒服百倍。
吟龙也不勉强诸朔,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旁。当灯芯燃烧了好一会,光火便会变得暗淡。吟龙默言地替诸朔剪去
芯烬,让光重新亮起来。他就像影子般存在着,永远顾及主人的需要,不会做任何多余的事,永远地忠心,令诸
朔把他当成心腹般存在。
“对了。”像是想起甚么似地,诸朔抬起头,“二殿下……有消息吗?”
二王子赵敦颐,从以前就对诸朔呵护有加。但在五年前,他因为和宫娥有私情而被愤怒的皇帝调至边疆领兵,体
验兵戎犬马的生活。
“听说最近收复了吐蕃的鉹中@小部族,圣上嘉许他有功,打算在立冬时召他回京。”吟龙回报道。
“哩……要回来了…”诸朔端正的脸瞬时泛起微微兴奋的红晕,并下意识地露出欣喜的笑容。
虽然自己是赵顒狷的娈童兼伴读,但多位王子们始终对他爱护有加。其中,最温柔最友善的就属赵敦颐。记得知
道赵敦颐要到边疆去时,自己还偷偷躲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哭泣呢﹗
诸朔对赵敦颐,也存在着难以言喻的感情。若果必要用一个字来说明,那就是『爱』。但是,诸朔却没有想过要
向赵敦颐表白,更没想过要和他当情人,光是二人的身分地位,就让他退缩了。
吟龙静静地望着主子欣喜的模样,再看向房内依然睡得安稳的太子,暗地里泄出无声的叹息。
X X X X
赵顒狷在早晨时被诸朔叫醒。他是个自我规律严谨的人,因此要求诸朔在每天同一时分把自己叫起,接着开始一
天的作息。
“不留下来吃早饭吗?”诸朔边替赵顒狷穿衣,边问。
“不了,昨天父皇起草了新的诏旨,我想我得事先前去看看。”赵顒狷说道。整装完毕后,他把诸朔拉进怀里给
予缠绵的热吻,直至对方因呼吸不到而推拒时才笑着松开。
“过分………”挣扎得脸红红的诸朔怒瞪了赵顒狷一眼,接着替他拨拨头发、拍拍衣服,确定衣冠整洁后,才送
他上马车。
“我今天晚上不会来。”赵顒狷眨眨眼,交代道。
“嗯。”诸朔点头,虽然没有赵顒狷会让他觉得颇寂寞,但他根本就没有作出要求的资格。因此也只能顺从地点
头。
“路上小心,太子殿下。”吟龙恭敬地朝赵顒狷行礼。
“嗯。那我回去了。”赵顒狷微一颔首,看了诸朔一眼后关上马车的门,马佚『喝』的一声驱动马车离去。
诸朔无言地目送着马车,无表情的脸让人抓不着神绪。
“诸大人,我们回去吧﹗”
“嗯。”
X X X X
赵顒狷才刚回到枕宫,就听到庭园外争吵的声音。
“娘,别这样…”
“给我叫太子出来﹗我要跟他好好理论一下﹗”
“丽妃娘娘,请不要为难奴婢。现在还是殿下的休息时间。”
“我不管,给我叫他出来﹗”
挑起眉,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准备的赵顒狷打开木门,看着外头混乱的骚动。
丽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她的确长得天香国色,但性格傲慢,势利,而且仗势凌人。而他的儿子赵项亦凭藉母
亲而成为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幸运的是他并未受到母亲的薰陶,明辨是非,不骄不纵。
“太、太子殿下……”守门的宫娥看到赵顒狷,都为难地垂下头。没能拦住丽妃,以致打扰太子休息,是她们的
过错。
“赵顒狷﹗你好大的狗胆﹗”丽妃倒不以为然,劈头就朝赵顒狷怒吼,也不理会身后不停拉住她的儿子赵项。“
竟然叫陛下削减我们的开支?你可知道三宫六院的开支是多么重要的?问题既然出在冗官上,就应该针对臣子们
,你把矛头指向后宫,有甚么居心?”
“娘,别这样,我们回去吧﹗”在后头的赵项喊道,已经有二十岁的他身材却偏於矮小,实在难以压制气愤的母
亲。
“项儿﹗你这是打算违逆娘吗?”丽妃端出母亲的架子,威胁道。
“不是﹗但……娘,不要在这里闹了,若被父皇知道的话……”
“我就是要他知道﹗”丽妃杏眼圆睁,话语里充满怒气,“怎么可以听从太子的混话减少后宫的开支?不管怎么
说,我也无法接受。”
“丽妃,你吵完了没?”终於,受不了的赵顒狷皱着眉,严厉地看着争执中的两母子。他虽然是后辈,但气势却
压倒性地胜过丽妃。那是彷如君王一般睥睨天下的气质。
“哼,赵顒狷,你不用在这里自以为是。陛下定是一时糊涂才会听你的话﹗只要他细想一下,就知道后宫的开支
是减不得的。”丽妃冷哼一声道。
“你既然这么有信心,为甚么又要来这里大吵大闹?”赵顒狷冷冷一瞥,道。
“你﹗”本来想要说话来挖苦太子,没想到却反被将了一军,丽妃又气怒又羞愤,直指着对方骂道,“你别以为
自己当了太子就很威风﹗一天没当上皇位,你就嚣张不起来﹗谁不知你母亲已故皇后是因为和御医通奸而被处死
的﹗皇上可怜你才收留你这个杂种,你少自以为是了﹗”
“你要说的就这些吗?”赵顒狷挑起眉,毫不动容地道,“那个贱女人会死是她自己的错,和我无关。你以为提
起这种陈年旧事,我就会生气吗?”真是笨女人。
“你这混蛋﹗”丽妃听了更加地生气,她口不择言地道,“你以为你可以瞒得了全天下的人吗?你和那个姓诸的
小伴读有甚么暧昧,京城里早已传得响噹噹了﹗像你这种狎玩娈童,甚至沈迷得特意安挂官位给他的败家儿子,
根本就没资格当甚么太子﹗那个姓诸的也真幸运,只是有事没事嗯嗯啊啊的,就可以换来一大笔的奖赏。你不愿
意节省行政费用,也是想要护住那小子吧?”
听到这番话后,赵顒狷突然沈下了脸色。而丽妃身后的赵项也都蹙起眉头来,谁不知诸朔是受多位王子爱护的伴
读,敢这么不识相在他们面前说诸朔的坏话,也只有丽妃而已。
“项弟。”冷冷地,赵顒狷唤道,“替我架丽妃娘娘回宫软禁,说她因为不满后宫费用被削而神智昏乱,别人靠
近时还会咬人打人,劝皇上不要去探望她。”
“我知道了。”赵项点头,唤来了一些守卫一同压制着丽妃,即使奉母至孝,他也无法原谅别人这么说诸朔。赵
顒狷下软禁的命令,已经是最宽大的惩罚了。
“你们敢﹗信不信我叫圣上来杀了你们?可恶﹗我可是尊贵的丽妃,你们这些混帐﹗放开……放开我…………”
丽妃不停挣扎,头发也因为拉扯而散乱不堪,她疯狂地尖叫着,却无法挣脱侍卫们的束缚,看着丽妃被架回宫,
赵顒狷冷冷地关上门,不知从何时开始紧握的拳头仍未放松。
“可恶﹗”大手一挥,他气恼地把桌上的纸笔扫到地上。平常冷淡神俊的脸容难得地浮现起无助却又狰狞的怒意
。
他呵护备至的,爱护有加的诸朔,一直以来也是那样纯洁的存在。然而,随着诸朔的长大,他们之间的鸿沟便越
来越大,而诸朔的笑容也渐渐变得落寞。
明明朝朝夕夕也抱住他,为甚么感觉却是这么地不踏实?起初,赵顒狷并不明白其中出了甚么问题,既然都已经
互相喜欢,身体也交合了无数次,为甚么还是不能够感到满足?为甚么反而令诸朔越来越伤心?
直至赵顒狷涉猎朝政,才晓得是甚么回事。
别人都以为,诸朔是他供养的娈童。因为主子是太子,所以他的实力不为人所承认,科举的第一名、身居的高官
厚职也被人当成茶余饭后的话题,所有人都自动地对诸朔下了註解----这是靠太子得势的娈童。
赵顒狷一直想要去改变别人对诸朔的看法,无奈那些人都是在他背后说话,表面则一副阿谀奉承的样子。看着诸
朔逐渐不对自己徜开心怀,他实在感到非常地………气恼。
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可以令大家真正地承认诸朔,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可以杜绝流言。
无法改变别人的想法,令从小傲视一切的天之骄子感到力有不逮,首次为自己的权力不足而感到无助。
丽妃的说话,无疑是挑起了他一直以来的困扰。赵顒狷无法想像,当诸朔听到这些恶毒的说话后,会受到怎样的
伤害。
“我一定要宰了那女人………一定……”在怒意的薰陶中,赵顒狷下意识地沈吟道。
5
送走赵顒狷后,诸朔来到了议事大厅,只见吟龙端正地坐在自己的书案旁,而昨天共同议事的几位学士则脸露忧
色地盯着自己。
“各位大人好。”诸朔合手微微行礼,接着笑问,“怎么大人们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今天要把名单交给文书处
理吗?”
“诸大人,咱们就是为这件事而来。”其中一位老学士窘困地笑了,支吾地道,“是这样的……昨天我们回去后
,陆王爷突然来找我们,还说,原来考生中有一位叫陆玄的,是他的外甥,要我们照着办。”
“陆王爷?”诸朔的眉微微皱起,“是镇江府的陆王爷么?”
“对。”另一位老学士忙不迭地点头,非常为难地道,“诸大人你也晓得,陆王爷他在朝廷的势力是不容小觑的
,他要我们办的事,我们可不能拒绝,却又不知要怎样好,所以只能来通知诸大人你。”
“那位陆玄是怎样的人?成绩等第是多少?”诸朔问。
“回大人,陆玄的文章是老夫改的,列第庚等。”
“荒谬,我们批改科卷,不都是为了提拔贤能之士进升?既然是庚等,就不可能中举。你们只要照昨天议好的名
单去办就行了。”诸朔以强硬的口气说道,京城中,谁不知他是清廉正直的官员?难道他会慑於一个王爷的势力
吗?真是荒谬透顶﹗
“可是……大人,那王爷那边该如何交待?老臣只怕王爷会怪罪下来……”
“考卷在给考官批改前都会被事先糊名及誊录,我们根本无法知道哪篇才是陆玄的考卷,所以也无法帮忙,你就
这么说吧﹗”冷冷地回答,诸朔压根儿看不起学士们这种诚惶诚恐的态度。虽然处身官场五年,他早已深知其
中黑暗,但还是不时为之鄙夷。
所以,他一直坚持着清廉正直的作风,不畏强权以及察狱以情使他在民间得到了好的声望,同时也招来不少贪官
污吏的妒忌及敌视。诸朔并不在意,反而更加强势地清明行政,和他共事过的人,也晓得他有多决断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