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伤,众人都是有序的走了出去。
一刹那间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径自的只剩两人,那两人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身上着最普通的衣服,没有多少
表情的脸实在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如果不是现在场中诡异的气氛,众人都要佩服这两人的定力了,大火当前却
还稳坐泰山。
可是也只有这两人才知,背后有多少支玄天搜魂针对着他们。-突来的异变让他们有些无措,他们的任务在这里
,可是商量好的暗号没有出现,却是一场大火发生,看着人群迅速向外涌去,他们只动作稍缓,便被盯上了。
曾经消失的英束心又出现在两人面前,冷淡的表情没有过多的关注,只是捡了一张椅子坐下,却像是一只静伏的
猛狮,那种被盯住的窒息感让人不寒而粟。
“两位是哪里来的朋友,卢某真是荣幸之至得到两位朋友送来的大礼。”卢梭望着两人,手中的布袋让两人微微
有些动容。
其中一人站起来,“卢梭,没想到你还有些聪明,我等好心前来送礼,你却不识抬举。”
卢梭冷笑一声,“卢某心领了,不知两位朋友送我这份厚礼到底具心何在,不防直说。”
两人还未说话,一个狂妄的笑声却是响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影立在面前屋顶,全身皆是红衣看不清他
的面貌,可那全身散发出的邪佞气息却无形的散发出来。
“藏头露尾,鼠辈所为,你是何人?”
红衣人冷哼一声,一手插腰显然没有将底下众人看在眼里,摆出个慵懒的姿势,轻笑道,“卢梭,一经数年你倒
是过的快活,还在这里大摆五十寿宴,我说过我一定会来取玉玲珑,你当我逗你玩吗?”
卢梭神色一整,身后一些都是卢梭武林中的朋友,也知玉玲珑的事情,此时听这男子一说全都瞪大了眼,一般说
来和玉玲珑牵扯上就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起当年的江湖第一大魔教三圣神教,相当初魔教席卷江湖,败尽武林大家
,一场血洗令天地变色,虽最后落得个连根拨起的下场,可是当年见识过魔教血腥手段的人都还是心有余悸,闻
者遍体生寒。
卢梭微眯着眼打量着屋顶上的人,这人虽看不清面貌,但从声音来看年纪并不大,从口气听又像是早已认识自己
的人,当年一战应该没有留下活口,可这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三圣魔教的余孽?”
男子笑笑,“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你只要老老实实的交出玉玲珑,也许我……”
“哼,肖小之辈,敢来取玉玲珑却不敢露出真面目,今天你是有来无回,等我拿下你,掀下你的真面目好好看个
仔细。”卢之宁说着,伸手一张金色小弓箭,张手便向那男子射去,知晓的都知道这小箭劲力极大,去势极快,
但真正厉害的却是暗藏于箭中一套张天绵网,这种网的质地非常特殊,耐火耐水,刀枪均不能伤害,一担被这只
网摛住除非用一种特殊手法打开,否则是绝对跑不了的。
男子身形不动,那支箭瞬间来到面前,一张银白丝网当头盖下,一点银光一闪,赤白银炼瞬间犹如绞龙出洞。只
见那男子身形微晃,那张天绵网已被他拿在手中.
卢之宁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男子狂放傲然的笑声传来,“卢家小子想用这种东西来捉我?”说着反手一甩,一道白
光竟将那张网瞬间送至卢之宁面前,卢之宁大骇却躲闪不及反被那网罩个结实。
被自己的掷出的东西罩了个满头,卢之宁自是恼恨不已,可是自己需要利用箭力才能发射出去的轻薄丝网,却被
人这么轻易掷了过来,这份功力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倍。
卢梭看他一眼,示意他不可再轻举妄动,卢之宁只得不甘的向后退到卢梭身后。
“你到底是什么人与三圣教有什么关系?”
红衣男子轻轻一笑。“我一定要告诉你吗?当年三圣教教主以武力从别人手中取得了玉玲珑,三圣教被你们这些
所谓的明门正派所灭,虽然在我看来你们这种以多胜少,耍手段玩离间的手段并不比三圣教高明多少,不过我自
认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结果才是最重要的。”男子清朗华丽的声音飘荡在夜空中,若不是他现在的身份让
人充满了警惕,任谁都会对有这样一把清丽的嗓声感到好奇。
“流霞山庄拥有玉玲珑的时间太长了,我现在便要拿回他,强者拥有是吗?”男缓缓蹲下身体,以一种俯视一切
的傲慢姿态望着地上的众人,目光却慢慢移到了一直静默不语的英束心。
也因为他蹲下身子,众人都看到了他的面貌,他脸上包着一块红色的薄纱,夜风吹开那块薄纱让那男子的面容坦
露在众人面前。
一双深邃清澈的眼睛是掩藏不住的狷狂,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轻扬的薄唇,这样一个人是能让天下女子痴
狂的主儿。
男子双手一展翩然来到众人面前,先前那两人也来到他的面前,单腿跪下“属下该死。”
男子轻轻扬手,一派优雅,眼神淡淡扫过两人,“这次本不怪你们,想想名闻天下的风雷堡堡主也在此,这种办
法哪能那么容易凑效。”
锐利的眼眸转向英束心,“英堡主,如果今天我要玉玲珑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是吗?”
英束心淡淡看他一眼,“没错。”
男子吟吟一笑,“那么……我也想见识一下风雷堡的……”话没说完男子已猝然出手,英束心本就防着他这一招
,从容对上,两个身影一时间纠缠在一起,快得让人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英束心已经是学尽家中绝学,除了那剩下的半本天极功,他在风雷堡历代堡主中武功修为已算最高,可是与这男
人一交手却发现这男子的功夫实在不容小觑。
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与他一决高下,一定就是这个人。
这个人会是他唯一的对手……
与英束心交手的不知名男子眼中也同时闪现着一抹兴奋,那惑人心神的笑容挂在唇边,却让人感到一丝彻骨的寒
意。
卢之宁盯着空中时快时慢不停缠斗的两条人影,心里虽然惊骇两人的非凡实力,却更是恼怒刚才自己所受的屈辱
。
手中偷偷攥了一把暗器,眼神也冰冷望向正在激斗中的两人,这是个好机会,只要暗算成功就能一雪前耻,只是
现在发暗器说不定会误伤英束心,重要的是这种背后下手偷施暗器的手段是为人的不耻的下九流手段,定会被天
下人耻笑,更是会为流霞山庄蒙尘。
想到此不由的心里动摇,更何况那英束心也不是一般人物,误伤他也不好与风雷堡交待,即使真的伤了那男子,
岂不是也让英束心脸上蒙羞,传到江湖上去更是扫了风雷堡的颜面……
正当他思想挣扎不已时,一道冲天烟火照亮了整个夜空,紧接着绚丽夺目的烟花在天空绽放。
卢梭脸色一变,同时空中的两道人影猛然发出一声巨响,显是两人拼着强劲内力硬生生对了一掌,两条修长的身
影也骤然分开。
英束心握紧的拳头微微发颤,一双深潭般的眼眸紧紧盯住面前的男子,浑身迫人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男子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嘴角一丝鲜红的血渍,让他看起来有一种妖艳的美丽。
“英束心,江湖有你似乎不会那么无聊了。”脚尖一点飞身上了屋顶,傲然一笑“各位后会有期。”
卢之宁大惊,“英堡主不能让他走。”说着一把暗器急向男子飞去,英束心眼神一闪心里不禁涌起一丝不悦,虽
然与这男子是敌非友,可是那高强的武功,强劲的内力却是让他生出一股腥腥相惜的感觉,所以这卢之宁施暗手
让他极为不快。
男子伸手一拂,挽手一朵兰花指,虽然这种手法多为女子所用,可是这男子用来非但没有丝毫的矫情,反而显得
优雅天成,只见点点星光向众人急射回来,那男子竟把卢之宁发出的暗器原物奉还。
但大多数都是向着卢之宁去的,卢梭一惊,连忙抽剑挡开暗器,可卢之宁还是躲避不及被伤到了。
男子轻轻一笑,“不好意思,玉玲珑在下就收下了。”说着袖子一扫几颗迷烟弹顿时爆开掩去了男子的身形。
卢梭大叫一声不好,飞身追去,却见迎面飞来两只响天雷,大吃一惊连忙闪开,两只响天雷炸得众人纷纷走避,
哪还顾得上去追什么人,同时卢梭也庆幸事前幸好将藏在桌下的响天雷全拿了去,否则岂不是尸骨无存。
英束心望了一眼,心里暗暗思量,不知这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武功如此高强,看来江湖再无宁日了。
6.伤﹒识
当英束心众人来到刘杰所处的小屋时,刘杰睡得正香。
衣服也整齐的叠放在床头,一头如墨的长发披在枕头上,虽然面容并不出色,却也看起来有几分飘逸,那安宁的
睡容让人看得羡慕。
至少英束心里便是羡慕得紧,自己是从不会睡得这般安宁甜美的。一时间竟不愿打扰这床上之人的美梦,伸手阻
止了身后众人。
刘杰显然还是被惊动了,睫毛颤动了几下,伸手拉了下身上的被子却是没醒。
英束心的视线移到了刘杰的手腕上,两条淡淡的印子看在一般人眼中或许没什么特别,可是看在习武人眼中却是
让人震惊不已,因为这两道印子只要是习武之人那就代表着——毁灭。
英束心微微皱眉,拉起那只纤细的手腕,眼神变得更加深沉,探查不到内力,看样子不禁被毁了筋脉,连内力也
尽毁了。虽然早知他不是个一般人,可是还是不敢相信他曾遭受过这种折磨。
那双时刻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眸……
抬眼间便对上一双迷离的睡眼,英束心一愣,心里不禁乱跳了一拍,不着边际的放下刘杰的手,立起身来。
刘杰撑着身体坐起身来,望着英束心,刚才那一刻他眼中的是什么……
是心痛吗……
可是,为什么……英束心的眼睛躲避着刘杰的眼神。
收起纷乱的心思,刘杰望向英束心身后的众人,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这群人也真是没礼貌
,别人睡着觉也不吭一声就进来偷看。
刘杰有些不悦的拿起衣服慢慢穿起来,“让我留在这里的是你们,大清早……”抬头望向窗外,天竟然还没亮啊
……
系好衣带,淡淡的扫了一眼屋中的人“各位有何贵干,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想问什么?”
卢之宁正在气头上,今晚他是最丢脸的一个了,出手两次却全被反施于自己,还让自己受了伤,着实是恼恨之极
,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发泄会憋死自己,心里已经认定刘杰和那让自己受辱者有瓜葛,现在再看他一脸云淡风清的
分外的不顺眼。
上前一柄长剑直刺入刘杰的肩膀,他出手极快让人措手不及,连英束心都没拦住,直看着他伤了刘杰。
心像是被揪住一般……
“卢少侠……”君少卿失声叫出来,“手下留情。”
卢之宁看他一眼,又回头望向咬牙硬忍着的刘杰,“说,你到底是什么人,那个男人又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夺玉
玲珑。”
刘杰疼的几乎咬破嘴唇,可是脸上却溢出一丝笑容来,卢之宁眼中的恨意绝不是丢了什么东西的不甘,而是一种
恼羞成怒的杀意,他要杀自己泄愤。
“我不知道什么玉玲珑,不过贵庄也算名门大派,自己的东西丢了却来牵怒旁人,所谓大家风范不过如此。”
卢之宁本就动了杀机,现下又遭刘杰奚落,哪还受得了这气,眼中寒芒一现就要动手,却被英束心阻止。
“英堡主……”
英束心淡淡看他一眼,“怎么说也是他帮了忙,不然今天绝不会是只丢了玉玲珑那么简单。”说着眼睛望向卢梭
。
卢梭望了一眼刘杰,“之宁退下。”
卢之宁迟疑了一刻,还是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卢梭上前一步,望向刘杰,“这位小哥,我听说是你发现了那些响天雷,并出计避免了一场祸事,老夫实在感激
之至,小儿鲁莽还望见谅.”
老狐狸说得好听,刚才你儿子伤我怎么不记得是我帮了你的大忙,看样子还是为了卖姓英的面子,不过好汗不吃
眼前亏,不能再倔强了。
“卢三爷言重了,卢爷大寿本该喜气洋洋,没想到出了这种事,卢公子心中气愤在下能够理解,但是在下的确不
知什么玉玲珑之事,还请卢爷明察。”
刘杰态度恭敬,语气谦和,又一口一个卢爷的叫着,让卢之宁想发作也没得发作,更何况玉玲珑也并不是一般都
能知道的事,卢梭又望了一眼英束心,看样子这英束心是有心维护这刘杰了,凡事需得留后路,不能得罪这英束
心。
“小二哥通情达理,实令老夫汗颜,之宁还不去取来伤药。”
刘杰心中冷哼,装模作样,打一棒子给颗枣,不知道你演给谁看。
英束心拿出一只药瓶递到刘杰手中,“先用这个吧。”
刘杰低头望了一眼肩上浸红的衣裳,接过药瓶,“谢谢。”
君少卿走到跟前,“可让在下帮忙。”
刘杰轻轻摇摇头。
“那我们先走吧,让小哥上药。”卢梭说着当先走了出去,英束心也垂着眼跟着走了出去。
“爹,这个人实在可疑,我已经查过了,他三个月前突然来到清逢,来的时候浑身是伤,没人知道他的来路,后
来就一直在喜菱阁做伙计干杂活,会不会……”卢之宁望着脸色阴沉的父亲。
卢梭轻哼一声,“地牢中的人呢,你说在那附近见过他,这件事发生的实在太蹊跷,怎么会这么巧,玉玲珑丢了
而地牢中的人也没了,而这两件事又全与那刘杰有关系,到底是不是那夺了玉玲珑的男人顺手救人还不一定,不
过刘杰却能告知我们响天雷的事,其中定有内情是我们想不通的。”
“那英束心也是奇怪,处处护着那小子,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卢梭瞪他一眼,“你给我做事小心些,不要去招惹英束心。”
卢之宁垂下头,低低应了一声“是爹。”
英束心在门外呆了一会儿还是不太放心刘杰,当时看刘杰伤的不轻,不知他……
推门进去就看到刘杰半敞着衣襟,盯着手中的药瓶发呆。英束心蹙起眉,“怎么不上药。”
刘杰看他一眼,苦笑着扬了扬手中的药瓶,“这个……怎么上?”还以为是药粉,最起码也应该是药膏,可好竟
是清水一般的东西,这往伤口上倒不会感染吗?
“我帮你。”英束心从他手中接过药瓶,用干净的白布轻轻洗净刘杰的伤口,刘杰皱着眉,疼得轻轻抽气。
英束心望了一眼他胸前的一朵红梅刺绣,可在这刺绣周围却是道道暗痕,这明显是经受过严刑拷打的身体,英束
心对他的身份更好奇了,“很疼吗?”
刘杰笑笑,“我这人最怕疼了,平时连针扎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