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上卷 倾我一世,只为君顾——彼岸の飘摇

作者:彼岸の飘摇  录入:07-02

你的感觉,和秦冶雅清他们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我们从出生开始一直生活在一起一样......”
“是么?”在中微微松了口气,“我没觉得。”
“呀,你真是......”
允浩一骨碌翻身坐起来,没好气地瞪了在中一眼,又做了自从在中来了以后就经常重复的动作嘟嘴巴。
“真幼稚,跟个包子似的!”在中嘲笑他,顺手捏捏了允浩的脸。
“你”
“我倒是觉得,我们以后一直会在一起的!”在中转过脸,不再看允浩。
“恩?”允浩乐了,连忙凑到在中的面前,“你说的哦,要是你哪天回金国了,记得带上我啊,然后,我再在金
国开一家流景阁的分店......”
正当允浩洋洋洒洒地描绘美好的未来的时候,在中突然冒了一句:“你就这么轻易地背叛了你们国家?”
允浩顿了顿,没有再开口。他咬咬下嘴唇,刚刚扬起的准备拍在中肩膀的手,僵硬地放了下来,不知所措地开始
揉捏着衣角。
“别揉了,都皱了!”在中自觉玩笑开过了一点,故意叉开话题。
“在中你知道我母亲是金人吧?”
“恩。”
“所以,像我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都是异类,对于国家啊,这种概念,我......已经模糊了......”
允浩低下头,幽幽地开口。
在中看不清允浩此时的表情,但是他相信他所听过的那个允浩说过的故事,其实,低着头的允浩也没有发现,此
时的在中的眼里,写满了深深的担心。
“怪不得你愿意救我这个金人呢,原来这样啊,哦哦......”在中犹豫了一下,换了一副轻松的语气。
“现在流落在大宋境内的金人成千上万,难不成你让我一个个逮了送去官府啊,你当我那么闲!”允浩抬起头,
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哦,也是,这样吧,到时候,你跟我回家,开个书斋,要印就印,要不印就不印,自己看看书也成,不要像现
在这样,累死了!”
“呵,你倒是很会享受啊,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你这么喜欢偷懒啊!”允浩撇撇嘴巴,一脸鄙夷的表情,“没
有收入,谁来养活我们!”
“哈哈,你跟着老子混,老子养你!”在中有点骄傲地叫嚣着。
“哎哎”允浩适时地打断了在中的自我感觉良好,“说实话,你家很有钱是吧?”
“哪有!”在中吐了吐舌头,自觉刚才说多了。
“嘁刚才是谁说要养我的?喂,金在中,你会不会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金国太子呢?”
“是你个头!秦冶兄不是说过,那个什么金国太子已经回家了吗?”
在中应付道,不慌不乱。
“那这个呢?你一直挂在身上的。”允浩指了指在中腰间一直没有拿下的玉佩,笃定地说,“看上去就不像小户
人家可以买得起的!”
“哦......”在中抿了抿嘴巴,迟疑了一下,“是我养母的,传家宝而已。”
“这样啊,没关系,以后我没有兴趣再做生意的时候,把流景阁卖了,买一个大院子,你一家,我一家,都住进
去,呵呵,然后整天对着一群闹哄哄的小孩还有我们如花似玉的老婆们,我们可以看书,评画,下棋,对了,你
还不会围棋吧,过几天我教你啊......”
“真的,可以吗?”在中嘴边擦过一丝无奈的苦笑。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照着自己的想象去过自己的以后的日子,因为未来,总是不可期许,总有太多太多
的无奈,太多太多的意外......
在中没有和允浩继续畅想下去,闭了眼,静静地倚在旁边的树干上。允浩也住了口,站了起来,思索了半天,拿
起马车旁边的竹箫,放在嘴边,一段很悠扬的声音从他的指尖和嘴巴的缝隙中轻扬地流泻出来。
“怎么不吹了?”在中听了一会,直到允浩停下。
“只会这一点,是我父亲留下的唯一的曲子。”允浩的神色有些黯然。
“叫什么?”
“梅花三弄!”
“十大古曲?你父亲还真有情趣,有品味。”
“连你这家伙都知道,那还叫有品味吗?”允浩不以为然,“不过,听卓叔叔说过,这个曲子对我父亲很重要!

“喂”在中不满地看了允浩一眼。
“去镇里走走吧。”允浩知趣地掐住话头,成功地转移了在中的注意力。
夜晚,华灯初上,暮春的郊县有着杭州城想不到的热闹。
风荐爽,露生凉,月光满。
玩月游人,嘤嘤于市,欢笑嬉戏,好不热闹。穿梭在街市的在中虽然在杭州住了几月有余,但是小地方的热闹还
是吸引了他不小的注意,一路上来回奔波,兴致昂然。
大概是县官有什么喜事,类似嫁女娶亲的吉祥事情,所以小小的城区到处都在燃放烟火,煞是好看。
烟火被点燃,通透明亮,闪光在月亮之上,颇有争色的意图。高空绽放的火花,蜿蜒成美丽妖娆的牡丹,艳绝人
前。
允浩不知道为什么,在中看到那样美丽的景象会不自觉地闪躲,大概是怕火光飞溅,引火上身吧,允浩暗自猜度
着。看着脸色苍白的在中踩到一块突起的石头就要跌倒的时候,轻盈地从身后搂住了在中的腰。
“在中,小心哦,脸被火星烫到了就不好看咯!”允浩在在中的耳畔低笑。
在中转过脸,通亮的灯火将允浩的脸照得分外英气,神韵夺目,就像傍晚流彩霞光。
夜风中,允浩一袭黄衫,眉眼含笑,衣袂飘然。
在中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骤停了一下,只是那个瞬间,转身的瞬间,见到允浩温暖的微笑的瞬间,一下。
真的,只是一下。
在中迅速转过脸,不再看允浩,允浩也没有察觉什么,松开在中,指了指不远出的河流。
“在中啊,你放过灯影船么?”在中正看着静静流淌的护城河,没想允浩凑到身边说了一句,倒吓了在中一跳。
“灯影船?”
“恩,把对故人的思念写在纸上,折成个纸船,点燃蜡烛放入船中,让它随水流逝......是谓灯影船。”
“你们宋人的怪事真多,这样就能让那些走了的人知道还在的人的心了吗?”
“我,相信!”允浩坚定地说,“我相信我为流景阁做的事情,我父亲都知道,他看得到自己的儿子并没有丢他
的人,没有辜负他的希望,他的儿子很争气,他在那边可以自豪地介绍我,说这是我郑致行的儿子......”
“允浩啊......”
“在中,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父亲的生日!”
允浩的语气突然低沉下来。
“......”
“我常常想,如果我父亲还活着,是不是现在的我,不会活得这样辛苦。好累,在中啊,我真的好累......我也
想像秦冶一样,高兴的时候做做事情,不高兴的时候放逐自己,我也想像雅清一样,可以承欢于父母膝下,可是
......”
在中狠狠地转身抱住允浩,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允浩没有动,任由在中抱着他。
过了一会,允浩缓缓地伸出手搂住了在中的腰,用力地,颤抖地,就像要把在中揉进他自己的身体一样......
月似圆盛色渐凝,风露助清幽。
静静的桥上,一河闲散,一水凉波,人影融融,还有一个久久的,温暖的拥抱......
“在中,你知道吗,你受伤的第一个晚上,那样子坐在马车旁边......”
允浩把头搁在在中的肩上,轻轻地呢喃着,因为自己略高于在中,这样的姿势让他很舒服。
“很像你小时候。”
“你都知道了?现在相信我的故事了吧,我......不是同情......”
“因为相似,所以你才能和我坦然地做了朋友,因为在我的身上看不到落差,看不到痛苦,所以你才会肆无忌惮
地对我好,也让我对你好?”
“在中......”
“郑允浩!”
“恩?”
“是朋友吗?”
“当然!”
“那还啰嗦什么!”在中坚定的话,让允浩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却在下一秒变了脸色,“你倒是放开我啊,天气
又不冷,你刚才走了一身的汗,还抱得那么紧,脏死了!”
“喂,是谁先抱住谁的啊!”
“一边凉快去,勒死我了,我只是意思意思一下,安慰安慰你这可怜的孩子,你倒好,那么用力,有本事,你就
不要抱我啊,!啊!啊!”
感伤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少年间的玩闹。
只是,在中不敢去想,为什么那个瞬间,心跳会失常......
从扬州回来之后,在中俨然成了流景阁的第二个主子。秦冶生性爱玩,见在中倒霉地被允浩拖成了第二个工作狂
后,乐得其成,除了谈判,交易的事情外,任何人找他,他都相当殷勤地把人家引荐给在中,弄得在中苦不堪言

不过,在这样忙碌的日子中,曾经的那一抹心跳,好像不再出现过了,渐渐地那种异样的感觉也被遗忘了......
六月流火,韶光明媚,牡丹花开,和风送暖,人面桃花。
经过一个月的准备,一个月的营销,《漱玉词》成为杭州人街头巷尾的话题,流景阁也因此名声大噪。一时间,
杭州的书斋中,流景阁的风头一时无两,郑四公子的名号也因此在书画行中,一鸣惊人。
当然真正让《漱玉词》成就流景阁和郑四公子的人,在斋月过后频繁地出现在了流景阁。
“允浩哥,前几天都不见你,你好忙啊!”
“是啊,托钱小姐的福。”允浩一边低头整理案上书籍,一边应付着雅清的问题。
“前段时间听说允浩哥又回山上去了,身体很不好吗?听说还带着那位金公子。”雅清不管允浩此时已经被成堆
准备刊印的书籍忙得焦头烂额,继续喋喋不休地问着。
“......恩,”允浩隔了很长时间才回一句,“正好在中那会身体受伤,你不是也知道吗,所以就带上他一起去
了。”
“允浩哥,你都没有带我上去。”
“那个地方你要去干嘛?”
“我就是想看看允浩哥长大的地方啊,下次带我去吧,好不好?”雅清看允浩没有心思搭理自己,便走到他的身
边,攥住他的衣袖,使劲摇了摇。
“不行!”允浩回答地很快,也很坚决。
“允浩啊,这个书上的这个字要怎么写?”一直安安静静地在旁边的隔间做事的在中突然冒出一句。
“哦,来了。”
“这个啊,”允浩握住在中纤细的手腕,一笔一划地描摹,“看,在这个地方用力,在这个地方提笔,最后一笔
要收得快,一气呵成地收笔,知道吗?来,自己再试试。”
允浩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在中重复地写了一遍,完全忘记了那边的雅清。
“恩,不行,你再带一遍!”在中丝毫没有注意旁边因为被忽视而一脸尴尬的雅清。
“你呀......”允浩宠溺地一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笑容看在雅清的眼里,竟是那样的刺眼。
“在中哥真是漂亮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好可惜啊。”
“你在中哥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哦,要说潇洒帅气!懂吗?雅清啊,如果没事的话先找瑶竹她们吧,我和在中这
里还有不少事情。”
“难道我就不能帮忙吗?”
“雅清,你在这里会越帮越忙的,先出去吧!”
允浩的口气淡淡的,有些波澜不惊,但是言语中的婉拒不言而喻。
雅清满脸委屈,正想出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掉转头,笑吟吟地问道:“允浩哥,下个月我爹过寿,允浩哥会
来吧,正好我爹想要见见哥呢!”
“你爹?”
“嗯,要不哥和我一起准备个节目吧,允浩哥,你擅长什么?箫,笛,筝还是琴?我最近有习水袖哦,希望能和
哥配合......”
“允浩啊,你和雅清小姐先忙吧,工作的事情,晚上再说吧......”在中站起身,面无表情地准备离开。
“不好吧,你最近忙太多了,晚上要好好休息,不然你的身......”
“那就明天吧!”
午后的阳光明晃晃地耀眼,杭州城的街市上熙熙攘攘,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中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出流景阁,为什么要来到街上,为什么心里,有那么点点不开心......
突然喧嚣的尘世中,一段熟悉的音符穿梭过人群,刺进在中的身体。
悠扬的箫声,还有肝肠寸断的唱词。
漫卷珠帘,独上兰舟,不诉离伤,不诉别恨。
满抱琵琶,轻抚柔弦,陪君醉笑,不过三千。
遥步香茵,悄立花间,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在中不由得停步驻足,侧耳倾听,抬首的瞬间发现,赫然的三个字鲜明夺目。
“凤鸾殿”
“重鸾公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就回来了,听说给那个长凤打得个半死,到今天才出来见客。”
“是吗,不过,还是重鸾公子的梅花三弄唱的有味道。”
“你是想说,重鸾公子更有味道吧......”
“梅花三弄?”在中被偶然听到的路人耳语激起了兴趣,怪不得刚刚那么熟悉,原来是允浩曾经吹过的,只是现
在多了唱词而已。
喧闹的大街,在中静静地双手抱胸,听完了整段的梅花三弄,正要走开的时候,街角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颇为眼熟
的身影。
习惯地眯眼看着别人,或许是要从别人的身上找出曾经熟悉的人的影子。
“卓凡叔?”
在中看了一眼,没有往心里去,又在街上无所事事地晃荡了很长时间,才回到了流景阁。回去的时候,雅清已经
离开了,书房里只剩允浩一个人还在忙碌。
暮色已深,苍穹如幕,彤云满天。
书房里闪着柔和的灯光,透着窗纸印出浅浅的痕迹。
“在中啊,下午一声不吭地跑哪去了?”在中还杵在门口,允浩就叫了出来。
“随便逛逛啊,总不能打扰你和你那雅清小姐啊。”
“怎么说话呢,我只当她是妹妹。”
“你没必要和我解释啊,谁知道人家大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在中不咸不淡地应和着。
“她以前也没有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有点反常。”
“对了,她是什么人,听方叔说,《漱玉词》还是从她的手上拿到的。”
“雅清的父亲是三省巡抚,位列四品,现在辖管京城周围的三个州,因为京城还设了县官,所以她父亲的基本不
问事情,不过权势很高......”
“只是四品?”
“是。”
“那他父亲过寿,你怎么说?”
“如果真的是她父亲指明说要见我,恐怕不得不去。”允浩的言语中多少透露着点无奈,“而且雅清让我表演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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