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佟旬觉得,脸颊火辣辣的。“你的手会好的……”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莫宝宝如同疯了一般,抬脚踹况佟旬的腿。“你滚──我不想看到你──”
况佟旬被踹得一趔趄,他扶着桌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莫宝宝。
“你看什么看?!你再看我强奸你──”
莫宝宝话音未落,况佟旬一个巴掌甩过去,将他的脸打偏到一边。
“这是还你的──”
“妈的──”下一刻,莫宝宝已经将况佟旬抓了过来,按在床上,炽热的唇堵住他的嘴,一阵啃咬过后,带着残
忍的笑容道:“我说过,你打我,我不会还手,会亲你──看来你真的很想让我亲,你真是个贱货──”
“你他妈的放屁──”
又一个热吻落了下来,况佟旬清楚的知道,这吻与以前的调戏不同,现在是赤裸裸的羞辱!
况佟旬挣扎着,可又不敢太用力,因为他知道莫宝宝的身体还很虚弱,经受不起任何撞击。
在半推半就间,莫宝宝突然退下了况佟旬的裤子,抬起他的双腿,没有任何预警的,火热就闯进那禁闭干涩的后
穴。
“啊──”况佟旬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如同被切割一般,分裂成两半。
一个月以前,况佟旬第一次被莫宝宝进入时,经过充分的润滑与开发,除了些许不适并没有太疼痛的感觉,可这
一次硬生生的闯入,却让他疼得浑身颤抖,冷汗直流,牙齿都不住的打颤。
“放开我……莫宝宝……你放开我……”走廊里人来人往,况佟旬双手紧紧抓住莫宝宝的肩膀,压低声音痛苦的
哀号着。
可是莫宝宝对况佟旬的哀求故若罔闻,他不仅没停下自己的动作,反而粗暴大力的撞击起来,如同发情期的野兽
一般,毫无理智可言。
干涩的感觉退去,被撕裂的身体留出血液,起了微弱的润滑作用,况佟旬的下半身如麻痹一般,已经失去了痛觉
,只是或辣辣的一片。
他不愿这样无能被的这个男人侵犯,可是他又狠不下心踹开他──尽管他不愿承认,可莫宝宝的话的确打击到了
他。
莫宝宝的手受伤,是他连累的!
本想咬牙坚持,忍过这纯属发泄的性交,可是从腹内传来的一阵绞痛却让他无法忽视。
“莫宝宝……停止……”
反应他的是一连串更为猛烈的撞击!
“停止……孩子……”
律动稍有迟疑,但马上就恢复频率。
“我们的孩子──”况佟旬不顾一切大喊出口,语气中带着央求与不甘!
莫宝宝身躯僵住,终于停止撞击,慢慢从况佟旬身体里退出来。
他凝视着喘着粗气,下身还微微抽搐的况佟旬,眼底结上了冰。
“你不会爱上我了吧……真是笑话,你堂堂蓝帮的大佬,不会爱上我这个流氓医生了吧──”极尽讽刺的言语,
让况佟旬遭受了比对身体的侵犯更为严重的打击。
他无语,默默的穿好裤子,蹒跚下床,离开病房。
莫宝宝看着来回摇摆的房门,冷酷的眼神退去,只剩下一片无奈与苍凉。
他不愿意看到况佟旬难过,可是长痛不如短痛,为了让他憎恨自己,彻底的对自己死心,他只能硬下心肠伤害他
──可是,伤害他的感觉,竟让自己如此之痛。
他真的后悔……不是后悔去招惹况佟旬,而且对自己的放荡后悔!
一个放荡成性的人,真的能为一颗树放弃整片森林吗?
他一点信心也没有,他也没有勇气尝试,更不忍心拿况佟旬当试验品。
况佟旬摇摇晃晃的在走廊上行走着,如同一具被抽去灵魂的僵尸。
他知道,自己如莫宝宝所言,心已经沦陷!
一旦他爱上了他,那么他所有的坚持就不在成立,他无法再对他横眉冷目,因为他清楚,被识破内心的自己,在
莫宝宝面前的粗鲁不过是在装腔作势!
他,爱上他了啊!
他该怎么办,继续装下去,还是放弃自尊去表白……如果莫宝宝就像刚才那样羞辱自己,他能挺过来吗?
况佟旬无力的蹲在地上,抱着头,蜷缩成一团。
“哎……这不是我们的孕夫吗?”
嘲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况佟旬抬头,是那个洋鬼子。
Pitt拿着医疗用具,英俊的脸上挂着清冷的笑容,俯视着况佟旬。“是不是和宝宝吵架了?他看到你就心烦……
没关系,我去给他量体温,顺便安慰他!”Pitt向前走了两步,转身又挑衅道:“至于你,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
哀悼自己被抛弃吧……”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受伤的雄师被激怒,猛的站起来,一把推开洋鬼子,抢过他手中的托盘。“量体温我也
会,用不着你──”
况佟旬忍着不适,迅速跑回莫宝宝的病房,脚步未做任何停歇,推门闯了进去。“量体温!”
坐在床上发呆的莫宝宝看到况佟旬,错愕的张大嘴,不明就里的被拉开衣服,体温塞进腋下。
“你、你──”半晌,莫宝宝终于找回声音。“你回来干什么?还想让我上你?搞什么──”
“搞你!”况佟旬答的坚决。
“你──”
“你听着!”况佟旬一把捏住莫宝宝的下巴,扣着他两侧牙齿,让他无法讲话。“我就是爱上你了,你听到没有
,我就是爱上你了!”
况佟旬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畅快感,心中郁结已久的闷气一吐而出,前方也一片开阔,迈出这一步才知道,倾
吐是治疗心疾的最好方法。
低
下头,凝视着圆瞠双目的莫宝宝,况佟旬放缓语气,但坚定的说:“我承认我爱上了你,但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件
羞耻的事情,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你就必须付起责
任,这个孩子不管是不是你陷害我的,但他都是你的种,我要了,你也必须要!你不爱我?可以──我有一辈子
的时间,让你爱上我!”
语毕,况佟旬长出一口气,放开莫宝宝,拿出他腋下的体温计。
“很好,体温正常!”他将温度计放在托盘上,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却突然觉得一阵晕眩……
他的妊娠反应,真是越来越严重了──晕眩加重,头一沈,黑暗将他包围。
“旬──”才缓过神来的莫宝宝连忙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赫然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一般。
他知道,是自己刚才的暴行伤害了他。
按救护铃叫来萧小乐和pitt,看着他们将况佟旬扶走,莫宝宝怅然若失。
“宝宝……”萧小乐临出门前,突然问道:“趁这个机会,干脆把孩子……打掉吧……”
“……”
莫宝宝张了张嘴,然后垂下眼帘,摇摇头。虽然他知道,放过这次机会,就意味着他必须要接受这个孩子──但
是他不想况佟旬恨他。
他们将昏迷的况佟旬搀扶出去,病房里又只剩下莫宝宝一个。
回想晕倒前的况佟旬,即使脸色苍白,但却气势逼人、神采飞扬,他突然有了大笑的冲动。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严肃拘谨的男人,居然比自命风流的自己,有着强许多倍的接受能力,比自己有更多的勇
气来面对现实。
相比之下,他已经懦弱的可耻了!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眩目刺眼,莫宝宝用被子将头蒙上,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逃避着况佟旬过于灼热的光
芒。
几个小时以后,况佟旬苏醒了,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居然是pitt那张英俊得让他想打上一拳的脸。
“你醒啦?”说话的是一旁的萧小乐。“你的身体无大碍,只是要控制情绪……”
“少废话──”况佟旬连忙摸上腹部,感觉到凸起仍在,那微妙的生命感应依然,他才松了一口气。“莫宝宝呢
?他怎么没支使你们对我下毒手?”
“下毒手?你言重了……”pitt脸上挂着如旭日般温暖的笑,却让况佟旬打心眼里一阵恶寒。
两面三刀的男人!
他拔掉胳膊上的输液管,起身,不顾萧小乐的召唤,回到莫宝宝的病房。
他躺在床上,似乎在睡梦中。
况佟旬站在床前,静静的凝视了他几分锺,然后大掌挥上莫宝宝的肩膀,重重一拍。
“别装了,给我起来──”
“被你发现了……”莫宝宝睁开眼,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从他一进门莫宝宝就知道,可是却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态度面对他,索性装睡。
“你的手出了问题,腿没有事吧?陪我出去走走!”
迎上况佟旬催促的目光,莫宝宝居然觉得有些畏惧,于是喏喏的说:“我大病初愈,不宜吹风……”
“你没那么娇贵,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况佟旬粗鲁的拎起莫宝宝,将他拉出病房。
初秋午后,医院的庭院里,一片安详与宁静。
两人闷声绕着喷水池走了好几圈,最后拖鞋都被地上的积水打湿,才坐到一旁的木椅上,歇脚晾鞋子。
两人依旧沈默,黄昏将近,面前开始有病人散步经过,也有孩童跑跳的身影,他们聚集在喷水池旁边,捞水里的
金鱼。
突然,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不小心掉进水池里,况佟旬一惊,连忙起身,而莫宝宝更是先他一步冲了过去,将孩子
捞起。
护士跑了过来,接过孩子,还亲热的跟莫宝宝攀谈一阵,然后抱着孩子恋恋不舍的走了。
“你不是讨厌孩子吗”况佟旬忍不住出言挖苦:“看你紧张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自己的孩子。”
“我是对小孩子没什么好感,但我是个医生,是个救死扶伤的职业──”说到这,莫宝宝苦笑一下,抬起右手,
摇了摇头:“也许我以后都不能再行医了……”
“你是如此悲观的人吗?”况佟旬激动的抓住莫宝宝的肩膀,大吼道:“机会渺茫不等于没有机会,不尝试怎么
知道治不好,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大力的摇晃下,莫宝宝不仅没有感到迷糊,反而有一种豁然开朗。
他……到底在逃避什么?!
不管是对于手伤,还是对于感情……他到底在逃避什么?!
“旬……别摇了……”莫宝宝按住况佟旬的手。“你有身孕,不要太激动,对胎儿不好……”
“哼!我要是有三长两短,不是正中你下怀!”况佟旬放开莫宝宝,坐回椅子上,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烟,刚要点
着,就被莫宝宝抢走。
“抽烟对胎儿的影响更坏!”莫宝宝将烟丢到垃圾筒里:“何况烟对身体也有害──”
“你难道就不抽吗──”
“我不抽,我只喝适量的酒,有助于疏通血管,我定期上健身房做运动,保持身体的最佳状态。”
况佟旬嗤之以鼻:“你这样活着不累吗?!”
“怎么会累,这是为了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他是如此的爱护自己,却为了况佟旬甘愿冒生命危险……莫宝
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忍不住又苦笑。
坐到他旁边,莫宝宝把手搭在他腹部,静静感受着脉动的感觉,半晌,低声道:“你若是想留下这个孩子,就戒
烟吧……”
况佟旬对此言没能马上反应过来,于是愣愣的问:“你不是强烈反对……”
莫宝宝拍了拍他的侧脸。“我向你妥协……我被你说服了……”
“你──”他终于恍然大悟,不由得从心底涌上一股兴奋的暖流。“这么说,你……你是说你也爱……”
“我不懂什么是爱!”莫宝宝出人意料的打断了他的求证。
一阵微风吹过,况佟旬额前的发丝撩动,他用手压住头发,低声道:“我也不懂什么是爱……”
莫宝宝是因为太过放纵,而忘记了爱的感觉;况佟旬则是因为太过严谨,从为体验过爱的滋味……
“两个不懂爱的人,能相爱吗?”
况佟旬沉默,良久,才答道:“我们一起摸索吧……”
“嗯……”莫宝宝握住了况佟旬的手,微微颤抖的感觉让况佟旬心底一阵抽痛。
“你的手的事情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要治疗……”
“嗯……”
莫宝宝捧住况佟旬的脸,慢慢靠过去……况佟旬有些闪躲,但没有推拒,就在亲吻马上要来临的时候,几个护士
经过,他连忙推开莫宝宝。
护士们愉快的跟莫宝宝打着招呼,闲聊一会儿后离开。
莫宝宝看着喷水池,不发一言。
突然一个温热的触感贴上他的嘴角,然后立刻消失,他看向况佟旬,见他红着脸但努力做出严肃表情的样子,忍
不住笑了。
这个男人纯情得令人意外……他觉得,自己对他的那种名为爱的感觉,也越来越厚烈了。
***
当天傍晚,莫宝宝亲自为况佟旬做了胎儿性别的检查。
“是个可爱的男孩……”看着显示屏里,悬浮在羊水中的模糊的小身躯,莫宝宝露出了幸福的笑脸。
况佟旬觉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速,他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到自己腹中的生命,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觉到他的存
在。
只要再等六个月,这个孩子就会像精灵一样降生到这个世界,这是继承了他与莫宝宝血脉的小男子汉!
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一同感受着生命带给彼此的震撼。
莫宝宝将自己的手伤告诉了杰安斯的外科医生,经过会诊,他们断定是由神经压迫引起的,恐怕要做开颅手术。
但莫宝宝却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因为身为脑外科的专家,他知道开颅手术做的再完美,也会在疮口处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