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大的遣责,恨不得找根绳子勒死自己。
「不要!你……你再靠过来,我、我……」抖得更利害了,差不多要被吓哭。
「你冷静些,我不会乱来的。」霍星翔连忙软语安慰,又「啪、啪」的打了自己几记耳光。
「月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不不,我不是想推卸责任,我是故意……呃,也不是。唉,总之……对不起,是
我错了,请原谅。」叩头,叩头。
呜……今次惨了,比上次酒后胡涂还要大罪。只怕『强暴未遂』的罪名是逃不脱的了,月庭一定砍了我。唉,他肯砍
我还好,只怕他以后恨我,跟我绝交了。
见霍星翔摆出低姿态,凌月庭安心了点,才战战竞竞的整理衣装。
「我来帮你。」霍星翔见状,连忙上前协助,希望将功补过。
「哇!你不要碰!滚开啊!」可惜凌月庭对他犹有余怖,吓得哇哇大叫。
「是是是!」霍星翔连忙正襟危坐,免得再惊吓了爱人。
凌月庭整理好衣服,沉默了一会儿,看见霍星翔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似乎已经从可怕的禽兽霍星翔,变回讨人喜欢
、被自己吃得死死的好人霍星翔。
害怕之心减退了,怒火马上熊熊的烧起。
「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的变态!乘人之危的小人!野蛮的变态色魔!」心中感到又生气又伤心又委屈,百感交集
的十分难受,忍不住扑过去狠狠搥打霍星翔泄恨。
「是是是!」霍星翔抱着头任由他打,凌月庭骂一句,他就底声下气的应一句,完全被骂得抬不起头。
打得累了,总算歇手,可是还是气苦。
「你……你一次又一次的欺侮我!我、我恨死你了!」眼眶一红。
一次又一次。
真是字字锥心,令人百口莫辩。
霍星翔自问至少是个花丛中的君子,从来也没耍过卑鄙手段,做过乘人之危的勾当,更绝对没有对任何人用过强。偏
偏对着自己最爱最疼的人就……一次又一次的做令他受屈的事。
「月庭,对不起。我、我太爱你了,才、才忍不住……一时冲动……」结结巴巴地低声解释。
凌月庭一听,勃然大怒。「你爱我?你爱我还做得出这种下流事来?」
「就是爱你,所以我才忍不住冲动,但又心疼地悬崖勒马啊。」霍星翔忍不住发挥雄辩滔滔的本色,为自己的行为辩
护起来。
「你悬崖勒马?你会那么好心!是我醒了你错失机会吧!」气结。
「我可以用强的啊。」原本只是随口说说,但霍星翔却被自己的话逗得浑身一热、心痒难搔。
凌月庭更被吓得一震,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敢?!我、我非要把你、把你…...」心乱得想不出有力恐吓之辞
曼
「你放心吧,我发誓不会强迫你。我这样爱你,决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霍星翔邀功似乎朝着凌月庭咧嘴一笑,好
像在等候爱人的赞赏。
「哼,你爱我,所以你上次会把我吃了,害我痛了几天!我痛得要死的时候,你哪里风流快活去了?」想起来差点气
炸了肺,凌月庭恨不得在他可恶的笑脸上再踩上两脚。
「我、我被你打伤了,躺在医院里。」装可怜。
「呃……」心里有一点点内疚,再加一点点心痛,凌月庭的怒火稍为熄灭了一点。「有伤那么重吗?」
「有的,有的。医生说要留院观察,可是我不管,一可以下床了就马上回来找你。」夸大事实博取同情。
「那也是你不好!谁叫你那么不耐打。我、我只是轻轻打你一下,你就自己晕倒了。」心疼归心疼,要他道歉连门儿
都没有,反正蛮不讲理是凌月庭的专长。
霍星翔爱怜地说:「是,是我不好。那天做完之后,我不该晕过去的,我也真是不够体贴。但没关系,我保证下次一
定好好替你善后,不让你感到半点痛楚的。」
凌月庭一听,立刻烧红了脸,马上又拳打脚踢地赶他下车
「你、你胡说什么!什么下次,才没有下一次!你快点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了。」
「呃……月庭、月庭,等、等一下。」狼狈闪躲。
「等什么等!你再纠缠我,我就杀了你!总之我不是同性恋,不喜欢男人!」打开车门用力一踢。
霍星翔被踢了下车,马上又跳起来,攀住车门急叫:「好好好,你不是同性恋,你冷静些听我把话说完。」
「说什么?遗言吗?」双眼冒火。
「呃……我、我只问你三个问题。你答完之后……我也不再缠着你了。」
我不再缠着你了…… 我不再缠着你了……我不再缠着你了……
凌月庭听了心中突然抽痛,深深吸一气强忍那种莫名的不安,说道:「你问吧。」
霍星翔温柔地问:「你有恋爱过吗?」
「癈话!我当然有恋爱过,你少看不起我。」冷硬地答。
「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问问吧。」
「问来干什么?我可没说跟你恋爱过喔。」撇转脸。
霍星翔笑一笑,用手指把凌月庭的俊脸勾向自己,说道:「嗳,我还没问完呢。」
凌月庭打掉他的手,冷冷地转过头来,不悦地说:「那你就快点问。」
「嗯……第二个问题:都是女人追求你吧?」
「是又怎样?你到底想说什么?」疑惑。
「唔,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就猜到以你的性格,一定是女方追求你。」霍星翔点点头,胸有成竹地一笑,然后严肃地
说:「到最后的问题了,要真想好了才回答喔。」
「嗯。」被他感染到的凌月庭也凝重起来。
「你觉得……跟那些女追求者一起开心,还是跟我一起开心?」邪魅一笑。
凌月庭一怔,脸渐渐涨红,又手足无措,最后怒吼一声。
「变态!」
凌月庭气得不再理霍星翔的疯言疯语,马上猛力蹅油门,令车子发出可怕「吱吱」声,摇摇摆摆的开走了。
险些被车子撞倒的霍星翔一边敏捷地跳开,一边得意地大声叫道:「月庭,你还没答我耶!我们的事没完的!」
7
你有恋爱过吗?
以前跟女同学的交往算是爱吗?我不知道。嗯……总觉欠了点什么……欠了点火花,欠了点激情,欠了点心荡神驰…
…总是平平淡淡的开始,又慢慢的无疾而终,从头到尾没有牵起一丝涟漪。
都是女人追求你吧?
自己的外貌、财富是很多女性的追逐对象。自少就不乏主动追求的女性,自己根本没必要、也懒得去追求人。在爱情
上,一向是被动的。有人来追了,不讨厌的就交往看看。她们要走了,也懒得去挽留。自己的性格孤僻冷淡,根本不
会去主动爱人,就连追求自己的女人,也一个个因受不了自己的冷漠和自我,没多久就要求分手了。
你觉得……跟那些女追求者一起开心,还是跟我一起开心?
女人都喜欢别人疼,要求男朋友去哄自己吧。哪有女人反道而行,花尽心思对男友又宠又哄,千方百计的逗他开心。
就算有,又哪有女人会有你的变态厚脸皮,整天装神弄鬼的耍宝耍嘴皮子。自然是……
咦?不对!那么说我岂不是像个女人了?!可恶的霍星翔,原来你绕了那么大的弯子,就是想骂我娘娘腔!你、你…
…你给我等着瞧!!
「啪」一声,凌月庭气得拗断了手中的名贵的古董墨水笔。
坐在他对面,正埋首处理公文的私人助理柳粤生听见异响吓了一跳,从繁重的文件中抬头一看,然后战战竞竞地问:
「有、有事吗?」
「没事!做你自己的事!」说得杀气腾腾。
柳粤生吓得缩缩脖子,在心中叹句倒霉,然后继续与那堆烦人的数据搏斗。
啧,精神那么好,火气那么大,分明又是装病嘛。真是的,这个上司老是给人惹麻烦。一不高兴就请病假,而且今次
一『病』就差不多『病』了一星期。也不理公文已经堆积如山,有一大票会议要开,好几批客户等着要见。唉,什么
事也推在我头上。人家是助理,我也是助理,为什么我的命那么苦。
那夜海湾的事,始终令凌月庭耿耿于怀。霍星翔的一言一行在脑海中深深的困扰着他,令他心乱如麻。尤其是那三个
问题,更好像一块大石般压在他心头。令凌月庭突然很怕跟霍星翔见面,于是任性的他,就不顾大局的告起长长的病
假来。
于是乎繁重的工作,也就顺理承章地落在无辜的助理头上。虽然柳粤生已经很努力地解决了大半,可是还有不少急件
是需要凌月庭亲自作出处理。于是他只好在下班后,抱着几公斤重的资料和公文,移师到凌月庭公馆去继续埋头苦干
。
柳粤生一边工作,一边忍不住偷眼看看凌月庭。只见他表面上是在看公文,实际上很明显是在魂游。而且凭着他丰富
的脸部表情,就可以猜到他的心灵历程一定很精彩。
凌月庭时而叹气,时而微笑,有时又恨得咬牙切齿,但更多时候他是一脸困扰无助,彷佛有着很沉重的烦恼。
「凌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柳粤生很关心地问。
「唉……」凌月庭幽幽地叹气,把脸伏在冰凉的水晶玻璃桌面。
凌月庭虽然情绪化,但也很少这么没精打彩的,程粤生不禁担心起来。
「你、你有心事可以跟我商量。……虽然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但、但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的。」斯文秀气的脸上微
微一红。
凌月庭看看他热诚的脸孔,沉默了许久,久得柳粤生以为自己碰钉子了,正想讪讪的继续工作时,凌月庭清脆的声音
黯然地响起。
「你……你有恋爱过吗?」有点迷茫地问。
「嗄?你说什么?」柳粤生想不到他会这么问,一时之间瞠目结舌。
「问你恋爱过没有?」不耐烦。
「没、没有。」结结巴巴。
凌月庭一听便不高与地翘起小嘴,以挑高了的声音问道:「没有?为什么没有?」真是的,又说有事可以跟你商量,
可你根本没经验我怎么跟你商量。
「呃……我家穷,母亲又有病,自小就忙着工作帮补家计。没时间,也没资格谈恋爱。」自卑。
「那么说,没女人追求过你啰。」叹气。
「我又寒酸又平凡,没女人会看上我这种人。」讪笑。
「那男人也没有吧。」失望地低喃。
「什么?!男人?!」这句轻轻的话却把柳粤生震得跳起来,还把公文扫落了一地。「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凌月庭被文件坠地的巨响吓得完全清醒过来。
「你干什么!」好像不知道自己问了惊世骇俗的问题。
「你、你、你为什么要问男人的事?怎、怎会有男人追求我!」惊魂未定。
凌月庭想起自己无意中说错了话,不由得慌张起来。
啧,一提起用男人被男人追求,已经被吓成这样了,如果真有是同性恋,还不被人看成变态吗?
「我、我……我没说过,你听错了!」为了避免惹来流言绯语,凌月庭干脆推得一乾二净。
「可是……」明明是有说麻。
柳粤生有点不甘,但也不敢作声。
「你记着,如果你在外面乱说话,就不要想再留在公司了。」恐吓。
「是。」呜……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柳粤生只好委屈地收拾好地上凌乱的文件,继续努力工作。
* * *
半夜,所有的急件都已处理好了,柳粤生终于可以下班。
「凌先生,凌总裁要你明天上班。」出门时才想起大老板的吩咐,连忙折回来向凌月庭传话。
「什么嘛!我不要!」凌月庭撇转脸,像个小孩子似的闹脾气。
「呃……这样不成的,你已旷工很久了,凌总裁十分生气。」柳粤生尽忠职守地劝说。
虽然有点怕父亲,可是……
「不!我不理!我不要见那个讨厌的家伙。」一想起霍星翔,凌月庭就恨得牙痒痒的。
讨厌的家伙?指的是谁呢?又有什么人惹到他了?不过公司所有人在凌先生眼中也很讨厌吧。
柳粤生虽然不解,但也不敢深入研究。他只记挂着自己的职责,努力地劝凌月庭复工。
「可是,公司很多事需要你去做。你又请假,霍先生又不在,公司人手不足呢。」
「什么?霍星翔没上班?」紧张。
「是啊!好几天了。」
凌月庭皱起眉头。
他没上班?为什么呢?他想避开我吗?
脑海中出现了霍星翔嫌弃自己的幻觉,凌月庭气得把拳头握得格格作响。
哼!霍星翔你竟敢避开我!你不要命了!什么?我也在避开你!我避你可以,你避我就不成!你简直欠扁!看我什么
时候打得你满地找牙。噫?打?该不会那天……我把他打伤了吧?我明明不是很大力的打…….可是……听说如果打
多了,就算不很大力也会把人打成内伤的……内伤?!
凌月庭把自己吓得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凌先生?你没事吧?原来你是真病的吗?」柳粤生看了大吃了一惊,连忙轻轻扶着他。
「在哪一间医院?」用力抓住柳粤生双肩,害他痛得叫起来。
「你……你想去哪家医院,我马上送你去。」慌张。
「霍星翔在哪间医院啊?」焦急得猛力摇晃。
「霍先生?他出差好几天了。」被晃得头晕眼花。
凌月庭一怔,松开了手,尴尬地低声说:「什么?出差了。」
柳粤生喘了口气,又紧张地说:「凌先生,我们快去医院吧。」
「我好好的去医院干什么?」白他一眼。
「呃……你……」见凌月庭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以为是霍先生病了。」
「呃……都怪你不早说清楚,害我……害我空欢喜一场。」大发娇嗔。
柳粤生无辜地说:「我哪有说过霍先生在医院啊。」原来二人的仇隙那么深,难怪凌先生吩咐要挡开所有霍先生约会
了。可是……既然这样,霍先生为什么天天也要约见凌先生呢?他对凌先生又好像很热情的样子耶。
虽然茫无头绪,但柳粤生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去管那个善变得可怕的上司的私人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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