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天（上部）————帝君

      五！根本没看清他是怎麽动的，只是看见那柄黑色美丽的妖异的剑在空中画出美丽的弧型，他们耗尽体内一半的真气所结成的仙阵就被破了。空气中四散的能量划破了他们的皮肤。
      阵法已破，现在就只有以力相搏了，四人同时拿起兵器冲过来，玄墨提剑迎上，没想到的是木德真君和金德真君和他虚晃了几招，越过他直奔後方的绯夜而去，这时水德真君和土德真君一前一後缠住了他，让他分身乏术，无法顾及到後面。
      五！真君都不是笨蛋，看到对手的实力比自己所想的高出很多，力敌不如智取，他们的任务不是要战胜这个黑衣男人而是要带回大人。
      真是愚蠢！
      玄墨优美的唇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原以为应该很顺利的水德，土德真君听到了两声狼狈的叫声，他们诧异地看到木德和金德真君被那只大狗模样的妖兽弄得手忙脚乱。
      祸斗现在已经完全露出真身了，全身红色的毛像燃烧的火焰一样，它的确也是在燃烧著，火属的能量在身体表面物现化，祸斗的身体也膨胀了数倍，要说开始它像只体型稍微大了点儿的狗的话，现在就是不折不扣的来自黑暗世界，喜爱血腥繁荣的妖兽了。
      巨大的身躯将绯夜完全护在了身後，祸斗周围的空气似乎灼热的快燃烧起来了，连两个神将也不敢太过接近它，祸斗还不时喷出巨大的火球，像那样的高温，估计来十个五！也会被烤熟。
      可怜的木德和金德真君不但没能靠近绯夜，还得小心时不时窜来的火球的袭击，弄的两人狼狈不堪。
      这是什麽妖兽啊？真是强的乱变态一把的！
      木德在心中狠狠咒骂道，要知道祸斗可是吞了上古神祗烛阴的龙鳞，这里面包含的力量来一打的五！恐怕都不是对手，强是理所当然的。
      祸斗大概无聊得很久了，好不容易有人送上门来让它蹂躏，它用肥厚的舌头舔了舔牙齿，终於可以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
      水德和土德真君看到他们两人被妖兽追的满天乱跑，祸斗就好象在玩一个好玩的游戏，坏心眼地戏弄著天界地位崇高的神将。
      那恶劣的表情跟主人简直如出一撤──
      不免让人感慨，果然宠物还是象主人啊……
      与玄墨争斗的两人看得著急，但他们的处境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玄墨也不过是在耍著他们玩罢了，等玩腻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性命不保的那一刻吧。
      但事情总有出人意料的时候，一直在旁边修养生息的火德真君被遗忘在了一边，看玄墨闲闲地逗著那两人玩儿，偶尔看一下绯夜那边，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里。
      反正都没有希望了，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拼一下！
      抱著这种想法的火德真君悄悄以不引人注意的动作移向玄墨後方，掌中暗暗聚集能量，等待玄墨露出破绽。
      终於他找到了一个空隙，好不犹豫地，他将掌中准备已久的能量球打向了玄墨後背。
      “啊──！”
      一声惨叫！但却不是玄墨发出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那从来都是被他小心呵护的人儿胸口正中了那个可以要了他命的光球，血液从同色的衣服上滴落，那身体软软地从空中跌落。
      “不──！”
      玄墨狂叫出来，前所未有的慌乱和心痛占据了整个心灵，连呼吸都像被人扼住了一般，什麽都无法考虑，眼中只有那个下坠的身影。
      将那抹红影及时抱在了怀里，玄墨充血的眼睛盯向那群被惊呆了的人，用仿佛从地狱里来的声音说：“你们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这回我先拿点儿利息，下一次再见──就是你们的死期！”
      黑色的长剑携带著无与伦比的力量劈下，五！被这股力道重重地击中，铠甲应声而碎。等到後面赶到的神兵们来到时，看到的就是五！重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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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墨心急如焚地抱著绯夜回到落夕山，绯夜已经陷入了昏迷，以凡人的身体被神将打伤，不管什麽灵丹妙药都无法修补破损的身体。
      都是他的错，明明察觉到了火德真君在身後却抱著想好好玩玩他的念头，却没想到……这个小笨蛋会上来帮自己挡这一下。
      胸口为什麽会这麽痛？
      这就是心痛的感觉吗？
      妖魔又怎麽会有心呢？
      他不知道……只知道看到怀里人儿苍白的脸时，那几乎贯穿全身的痛楚……
      到了家里，他将绯夜轻柔地放在床上。
      “师傅……”
      他睁开了眼，迷朦地看著玄墨。
      “乖……先不要动，让师傅先看看。”
      绯夜乖巧地点头，任他掀开自己的衣襟。
      衣服下一片血肉模糊，狂暴的力量正好击中绯夜的胸口，心脏和其它器官都受了很重的伤，他如今已是奄奄一息的程度了。
      “夜儿，张开嘴。”
      绯夜听话地张嘴，感到有股温暖腥甜的液体流入了口中。
      看到绯夜喝下了口中的血液，玄墨收回了割破手腕的手，他知道这只能稍微延长绯夜的生命，只是他的血是远远不够的。
      绯夜的眼睛逐渐变的清明，对上玄墨忧虑的眼睛，他虚弱地笑了一下，“我活不了多久了……是吗？”
      玄墨沈呤了片刻後点了点头。
      “师傅……人死之後会变成什麽呢？”
      黑色的眸子在空中游移，“我还会记得师傅吗？我不想忘记师傅……”
      “我要是死了……师傅会忘记我吗？”
      “我不要你把我忘了！”
      玄墨的手被攥的生疼，但他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他怀中的生命就要消失了……
      他宠爱了十八年的人儿就要离开他了……
      那原本可以陪伴他这一世的人……
      原以为还有几个十八年时间的人……
      但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不想要他只陪他这一世──
      “师傅……”
      他的眼睛已经虚弱得睁不开了。
      “我喜欢你……”
      脑中有什麽东西突然炸开了──
      什麽都不去想了，什麽也都不能想了──
      夜儿……就算以後你会恨我，我也停不下来了……
      第十六章
      玄墨拉开衣襟，露出赤裸的胸膛，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插进胸口里，手指齐根没入，奇怪的是没有流一滴血，玄墨的表情好象很痛苦，手指在里面缓缓动作著，背上沁出的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
      “恩……”
      一声极微弱的呻吟过後，玄墨终於抽回了手，只看见手上晶芒流转，掌心中一块美丽异常的红色晶体散发著足以让任何一个仙人震惊的能量波动。
      但明显可以看出，那块晶体是不完整的，似乎被人硬生生剖成了两半，如今这一半在主人手上躁动著想要回到体内。
      没有半分的迟疑，玄墨将手上的晶体放入了绯夜体内，强迫晶体与已破损严重的心脏相融合。
      乖乖的，让他吸收──
      玄墨强行压制绯夜体内晶体的力量，以温和不致让脆弱的人类身体承受不了的程度让绯夜吸收。
      这是个很危险的过程，凝聚了玄墨妖力的晶体一个不小心就会反噬绯夜的身体，将其同化，玄墨费了极大心力去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
      过了很久，晶体终於有了软化的趋势，开始与绯夜的身体融合，慢慢修补破损的躯体。
      绯夜苍白的脸孔逐渐有了血色，覆在眼上的睫毛也开始抖动。
      看到那双睁开的黑瞳时，玄墨首次明白了什麽是失而复得。
      “师傅……”
      绯夜疑惑地看著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我不是死了吗？”
      “小笨蛋，你以後想死也死不了了。”
      玄墨给他的是自己的凝魄，所谓的凝魄，与别的妖魔，甚至仙人都不同，妖魔有妖丹，仙人有内丹，都是在体内修炼，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炼化而成。但玄墨不是，在位於心脏的地方有的是一块暗红色的晶体，晶莹剔透，这就是凝魄，为什麽要叫它凝魄，玄墨也不清楚，只知道第一次抚上胸口的时候便知道在这里面的就是凝结了他所有记忆,情感和力量的东西──凝魄。
      只要凝魄还在，他就不可能真正的死亡。
      将凝魄分了一半给绯夜，就相当於把自己的心分了一半给他……
      从今开始，绯夜就不再是人，有了他一半的凝魄，连仙人……也再也不是了……
      “唔……”
      绯夜嘤呤一声，脸上有著不正常的红晕。
      身上好热……
      “师傅……”
      “别担心，这只是你的身体正在适应凝魄的表现，再忍一下就好……”
      玄墨打湿了一张帕巾，拭干了他额上的汗滴，看著手下已逐渐脱离稚气，开始具有迷人气质的少年，不由和他小时侯圆嘟嘟，粉嫩嫩的样子做对比，看的有趣时还像小时常做的那样伸手掐掐他的脸蛋。
      “怎麽长大了就长成这样了？小时侯的你多可爱啊，呆呆傻傻的样子谁见了都想掐两把。”
      然後看那张小脸皱的像个包子，要哭不哭的样子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人类真是有趣的生物，转瞬的时间就经历了由出生到死亡的所有事情，短短的几十年时间对他来说就如同日升日落般短暂不值一提。
      但就是这短短的十几年……他就这般轻易地爱上了一个人。
      他原本以为是他一生不会拥有的东西……
      “很难受吗？”
      看到绯夜难受地在床上扭动，玄墨伸手摸了摸他额上的温度──
      好烫！
      绯夜感到额上的冰凉，本能地向那边靠近。
      玄墨想了想，和衣上床躺在了绯夜身边，绯夜马上就缠了上来，像章鱼一样抱了上来。
      好凉哦……
      绯夜舒服地蹭了蹭。
      抱著天然的冰枕，绯夜笑的一脸幸福。
      但这个冰枕的作用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绯夜感到体内涌上了另一股躁热，那是他以前曾感觉过的，体内的某样东西似乎在呼唤著什麽，睁开眼看见侧卧著的师傅，黑色纱衣下露出的雪白的胸口，樱红的两点隐约地掩盖在黑纱下，诱惑地招惹著人的视线。
      绯夜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液，身上的躁热感更盛，胸口鼓动地厉害，仿佛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
      不敢再看那景象，绯夜将视线转上去，不料又跌入另一个陷阱──
      薄红的嘴唇线条优美地诱惑别人一亲芳泽，长长的睫毛柔顺地覆盖在眼睑上，在光线作用下投射在脸上的阴影显得那张精致惑人的脸更加令人心动，月光般温润的肌肤，让人沈醉的灼热的呼吸，眼前的生物所有的一切都那麽美好。
      血液在血管中沸腾著，绯夜克制不住身体的渴望，像著了魔一样向玄墨靠近。
      舔上印象中冰凉甜美的唇，意料中美好的感觉催促他更进一步地品尝，像那人教的一样将舌滑入对方的，找到目标便不放地吸吮缠绵，交缠间无处可去的蜜汁顺著身下人的嘴角流下。绯夜简直停不下来，将身体完全贴在了他身上，狠不得把自己给揉进去，永远不再分离。
      玄墨在睡梦中感到一阵不舒服而醒来，看清了压在身上对他为所欲为的人竟是绯夜後瞪大了眼睛，再看到绯夜氲红的脸，还有不住把身体往他身上蹭的举动，忽然明白了什麽。
      将手抵在他肩上推开了些距离，“夜儿，快醒醒！”
      知道这是因为凝魄与绯夜肉体融合而使得绯夜对他的身体异常敏感的原因，此时的绯夜身体有一部分等於就是他的，凝魄渴望回到他体内，连带地绯夜也异常地想接触他的身体。
      玄墨拍拍他的脸，想让他清醒一些。
      “唔……师傅……我好难受……”
      绯夜胡乱地在玄墨身上磨蹭著，一双手也在他身上游移著，抚摩著玄墨光滑的肌肤。
      手碰到了玄墨的敏感处，他不禁呻呤了出来，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的玄墨一把推开了他，绯夜无力地倒在床上，因为身体的折磨而小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