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边开始事业 . 遇过很多挫折 , 好几次破产 . 添少还是不怕撞墙 , 继续 .
那是我懂事前的事了 , 只是後来听添少说 , 我上幼稚园时家里已经很有钱 , 有钱到什麽程度我不知道 , 再长大一
点就听懂什麽叫首富 .
他是我爸爸 , 也是我最好的知己 , 有时甚至是贴心的伴侣 . 只要他在 , 我就可以感觉很强烈的安全感 .
很多人说我被纵惯 , 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 我不介意被说孩子气 , 他们只是嫉妒我和添少的感情这麽好 . 我也知道
升大学还是窝在父亲怀里很奇怪 , 但是 ... 添少从来没推开过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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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我 7
突然电话响起 , 我缓慢扯出电话绳 , 是雀少 . 「喂 」
「喂 ! 尖少 !! 你的征什麽时候玩起斗车 他不要命了 !! 」雀少很紧张地吼著我 .
听见内容我知道雀少是替我紧张 , 不是故意无礼吼我 . 我从添少的怀坐起 . 「斗车 」
「我之前的车友告诉我 , 今晚又有亡命飞车比实 , 我已经很久没碰了 , 这天有空就来看看 ! 但其中一个竟然是展
征呀 ! 」
我撑起身冲上楼换衣服 . 「你在哪 ! 添少 ! 我出门 ! 」
添少望了我一眼 . 「管家送你 . 」
我在门口跳著脚等管家 . 「快快 . 雀少你在哪 ! 」
他顿了顿 . 「英雄冢 . 」
一刹那我脑内一片空白 . 「管家 ... 快 ... 英雄冢 ... 」上车後我还是呆著 .
征什麽时候懂斗车的 英雄冢 ... 我去过三次 , 三次都出事 ! 第一次就见到死人了 , 第二三次都严重终生残废 .
在那边比赛 , 双方都得先在有法律效用的文件上签下生死状 , 死了就死了 , 不得怨 . 根本就是一个玩命的游戏
!!
我不敢想像下去 , 脑内却不由自主升起一幕幕以前出事的最後一格 . 後来我不敢再看这种死亡实录 , 再也不去了
.
雀少以前也是斗车斗得很凶 , 我以绝交来威胁他 , 不准他再去 . 他自己也明白这是很危险的嗜好 , 我帮他花了两
年终於戒掉 , 但有时雀少还是会去看 .
我去到的时候 , 立刻就见到他 . 「现在怎样了 」我的声音在震 .
「二人还在斗 , 尾声了 . 」雀少带著我挤开人群去到赛道前 .
我拿出电话 . 「报 ... 报警阻止他们 ... 」
「你疯了 !! 」雀少立刻夺过我的电话 . 「他们不能被骚扰的 ! 要是分心就死定了 ! 」
我知 ... 我都知 ... 但我还能做什麽 我捉住他的衣袖 . 「他们都会没事 , 对吧 」
「对 , 他们都会没事 . 」雀少握住我的肩 , 大力把我撞入他的怀 .
听见引擎声由远而近 , 我掩紧双耳 , 不想听 !! 两辆车并驾齐驱 , 险象环生 , 身边的人都叫疯了 , 又欢呼又吹
口哨 , 很多粗言秽语地赞美著两个车手 .
我心里不断地祈求征没事 , 现场气氛愈来愈激烈 , 大家愈发的兴奋叫嚷 . 已经很渐近死亡的绝弯 , 三次我看著出
事都是这里 . 脑内不断重播著前三次的惨剧 , 我不敢呼吸 , 明知不关事 , 但很怕影响到赛情 .
大家屏息等待那绝弯 , 一下子这山头静得像墓地 .
我躲在雀少的肩窝里 , 不敢再看 . 尽力掩紧双耳 , 雀少也体贴在帮我掩紧 . 我只听得见自己一下比一下急的心跳
声 .
「嗞 ——————— !! 澎 —— !! 乒澎 —— !! 」巨大的响声还是从我和雀少的指缝走进我耳内 .
我听得毛骨悚然 , 第一下是刹耳 ... 第二下 ...
我捉紧雀少的衣襟 . 「告诉我 ... 为什麽只得一下刹车声 明明有两辆车的 ! 」
我想转身 , 雀少抱紧我 . 「别看 . 」
我抬头望著他 , 他盯著那弯的方向 , 没有和我对视 .
「别阻著 !! 散开散开 !! 车上确定只有一个人 ! 剩下那辆车快退开 ! 可能爆炸的 !! 快退开 ! 」寂静的人群中
有一把声音吼著 .
我转了身 , 看见一辆车在我面前倒退著 , 车内的人 ... 我不认识 .
我望向尾声那绝弯 , 一辆车四脚朝天 , 冒出很多黑色的浓烟 . 早已待命的救护车在抢救伤车 , 挠门 , 拉出 , 送
上担架 .
我冲上前 . 「征 !! 展征 !! 」他沐血躺在担架上 , 脸色很苍白 , 双目紧闭著 .
「别阻著救人 !! 」救护员把我推开 . 「混帐的 ! 明知会出事还是只能在事後救人 ! 」
我捉住他的手 . 「让我上车行不行 」
「你是他亲人 」
「对呀 !! 」我连连点头 .
他把我推上车 . 「快快 ! 别碍事 ! 」
在救护车上有救护员翻著征的资料输血 , 做著急救的工作 . 他们一早就知道会出事 , 两名车手的资料都齐全著 .
没法阻止他们斗车 , 只能在待命 .
我惊慌地望著他们乱插管 , 乱插喉 , 我紧张得一直发抖 , 什麽都做不到 . 只是一路上喃喃叫著他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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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我 8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著 , 我抱著头缩在外面的等候椅 . 深夜的医院像鬼屋一样 , 我觉得很冷 . 征会怎样 会死吗
会残废吗 他不可以死的 ! 他死了我怎麽办 ! 不可以死的 !
我不安 , 我无助 , 我消极 , 什麽负面情绪都一次过涌出来 . 脑内一片空白 , 只是来回叫喊著同一句话 . 『我不
要你死 . 』
突然一件外套轻搭在我肩上 , 我颤了颤 , 左脚也滑下地 , 即使是普通平底鞋也在冷清的地板上响响敲了一下 . 我
再次收回左脚踏回椅边 , 再缩成一团 .
「尖少 . 」
我拉紧外套两边包起自己 , 很冷 ...
「尖少 . 」他蹲在我面前 , 双手捧起我的脸 , 两边指腹轻抹我的泪 .
我望著他温柔的双眸 , 索了索鼻子 . 「他不会死的 , 对不对 」
添少诚实地摇头 . 「我不知道 . 」
「救救他 ... 求求你救救他 ... 」
「医生在救了 . 」添少还是一样的平静 .
「添少 ... 」我跪在椅上抱紧他的脖子 . 「如果他死了我怎麽办 」
他轻扫我的背 , 大手抱紧我的後脑 . 「没怎麽办 , 忘掉他 . 」
「忘不掉呢 」
「忘了他 . 」添少坚定的声音在我耳边 , 永远没有一丝迷惘 .
「他不会死的 ! 我不会让他死的 ... 」我不想忘了他 , 更加不想他死 ... 我还想爱他 , 我还想帮他 ... 不要他
死 !
添少没再说话 , 只是继续揉我的发安慰我 .
灯突然熄了 , 我捉紧添少的手下地 , 看著征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 还看得见他的脸 , 表示他未死 . 「医生 , 他
... 」我忍不住又哭了 .
「他没生命危险 , 手脚受重伤 , 右脚和四根勒骨断了 . 住一个月医院 , 复健就可以 . 」医生职业式开口 .
我想跟著病床走 , 医生却捉住我 . 「他是你朋友 」
我抹著泪点头 . 「嗯 . 」
「劝他别再玩命了 , 这已经是这星期第三次见他了 . 」
我有点站不稳 , 是添少後面扶著我 . 「第 ... 三次 」
「第一次撞到手 , 第二次撞到头 , 我教了他怎样在撞车时用最正确的姿势抱住自己不让胸口受致死伤害 , 他是学
了 , 但我没想到他用得这麽快 . 」医生叹了口气离开 . 「年青人 ... 唉 . 」
我呆在原地 , 不是第一次 他已经 ... 他请假都是在养伤吗 一直都在斗车然後养伤 呆了一会儿 , 我望向添少
. 「爸 , 你先回去 ... 你明天还要工作 , 我想留下陪他 . 」
他牵起我的手跟著病床的方向走 . 「给你三天假 , 过後就要照常上学 . 还有 , 他一定要一段时间才醒的 , 你也
得睡一下 . 」
我点头 .
他把我送到病房内 , 和医生护士沟通过後让我安心待著 . 没有多话 , 轻吻我额角就走了 . 留下那件外套 , 还披
在我身上 .
我弯身看著他的脸 , 一阵心痛袭来 . 为什麽不爱惜自己 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 他到底知不知道有人心痛的
看了很久 , 忘了时间 .
忽然电话震了 , 雀少给我的短讯 . 『尖 , 我问过人了 , 这次斗车赢的可以取一百万 . 另一位车手在弯前急速刹
车 , 失去参赛资格 , 奖金给展征了 . 』
我怔怔地望著那短讯 , 一百万 ... 一百万可以买起你的命吗 征 .
这种比赛已经停了很久 , 因为每次都出事 , 大家再好勇斗狠都不参加每次必定出事的比赛 . 奖金算很多 , 很多了
... 但买得起你的命吗
我明白 , 一百万在我眼中是大数目 , 在某些人眼中却已经是天文数字 . 但 ... 不论怎样还是没有生命的无价吧
只要和我上两次床就可以的价钱 ... 有那麽讨厌我吗
我握住他冰凉的手放在脸旁轻蹭 , 伏在床边陪他渡过这漫长的一晚 . 室内只剩仪器在平稳地跳著 , 多麽难得的安
静 , 我和他两个 .
但是 ... 他想我陪他吗 有我在他会更不愿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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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我 9
隔了三十几个小时 , 征才终於醒了 , 医生说他是身体太过虚弱 , 长期睡眠和益养不足 . 到底他是怎样过日子的
待医生护士全都走光後 , 征还在昏昏沉沉 . 突然他弹起身 . 「电话 ! 」
我把他的电话递给他 , 他一边急急开机 , 一边问 . 「有没有人找过我 」
不用我回答 , 他的电话就乱响 , 这是说在关机期间有很多电话找过他 . 他脸色慌忙地拨回去 , 侧著脸以手掩嘴战
竞地聊著 . 我会意地出门让他聊 , 坐在等候椅从玻璃窗看著他 , 他只是急急地对电话那边猛说话 , 有种有理说不
清的紧张 .
待他聊完 , 木然地坐著 , 我回去 .
「这次住院费要多少钱 」
这就是他第一句话 我淡淡地笑 . 「不用你付 . 」
他没说话 .
「为什麽要去斗车 」
他自嘲地笑 . 「最快最易赚到最多的钱 . 」
「你到底还欠多少 我一次过给你还清 , 你不要再玩命了 . 」我平静地开口 , 心情近乎麻木 .
「三百四十万 . 」他望著窗口落寞地说话 .
我拿出支票簿 , 爽快地写下他要的价钱 . 「告诉我 , 这到底是什麽事 」我撕下支票递给他 .
他望著支票 . 「真要听 你不会想知的 . 」
「我可能真的不想 , 但我要知 . 」
「我有个交往了三年的女朋友 , 她家做小本生意 , 却破产了 . 父亲承受不了失败去赌钱 , 借了很多钱 . 母亲以
她父亲的名义也借了很多钱 , 在父亲还未知道的情况下离婚走了 . 留下了她和父亲 , 无力还钱 , 她被追债的人捉
去做妓 . 我知道後立刻去阻止 ... 担下那债 ... 」他望著支票 , 很平静地转述 .
我笑了 , 毫无意义地笑 . 他的女朋友 ...
「我有去做工 , 但追债人嫌太慢 , 觉得我没可能还款 , 还是决定把我女朋友压去色情场所 . 之後 ... 」他没说
下去 .
就找我了 , 我这个大金矿 . 「救了她又如何 她会想要一个被男人压过的男朋友吗 」
征没说话 , 咬著唇轻颤 .
「答我 . 你认为救了她之後 , 你们就可以快快乐乐地继续生活 」
征坚定地望著我 , 很认真地说 . 「她爱我 . 」
我愤怒地站起身 , 不顾他是病人揪起他的领子 . 「她爱你 !! 」我粗鲁地压著他狂吻他的唇 , 他有点惊讶 , 但很
快微张嘴巴 . 我的舌头冲进去 , 要抽尽他每一分每一毫 , 完全不温柔野蛮的吻 .
我放开他望著他那经过我肆虐而红肿的唇 , 他微喘著气 , 胸口急速起伏 , 他难过地悟住胸口 , 开始喘气 .
我心下一惊 , 猛地按铃 . 值班的医生很快冲进病房 . 「什麽事 ! 病人怎样 ! 」
我退开一点 , 见征还在喘气 .
「病人胸部的伤口裂了 ! 拿剪刀给我 ! 揭开他的衣服 ! 」医生很紧张地命令 . 「怎样 呼吸有没有觉得痛 」
我静静地退到另一边窗 , 木然望著外面的夜景 , 耳边听著医生一道又一道的命令 . 『她爱我 . 』征这麽有自信地
说这句话 . 我呢 我不爱吗
征自然也爱他的女朋友 , 为她做这麽多 . 能被征爱著 , 爱得连自己都不紧要 , 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 . 我也很
想要 ... 很想试一试被这个男人爱著 . 能令一个这麽冷淡的人爱上 , 他的女朋友一定也不简单 . 他们的关系去到
哪
交往三年了 , 我却完全不知道 , 那麽一定不是学校里的人 . 是谁 我很想见一见 .
医生在我耳边说了一些话 , 我什麽都没听进去 , 没有给反应 . 只是怔怔地望著窗外景色 , 医生无奈地摇著头离开
.
又回复一室安静 , 後面偶然会有一些喘息轻咳的声音 , 还有压抑过的翻床声音 . 他睡得不好 , 不舒服 .
为什麽 因为有我在吗 即使我一动不动还是碍著他吗 我是那麽犯贱明知自己讨人厌还留著吗
我呆呆地脑袋一片空白站到半夜 , 望了望表 , 已经凌晨三点了 . 我转身 , 床上的人轻颤一下立刻警戒地望著我 .
床上的人此刻既软弱又可怜 , 完全无助 . 只要我压上去 , 我就能得到他 , 他没有任何反抗我的资格 . 当我得到
他的身体後 , 他和他女朋友就再没有可能 .
征那麽爱他的女朋友 , 加上那过人的自尊心 , 绝对不会让他女朋友要他这种被男人沾污过的身体 .
但我还是狠不下心伤害他 , 拿起自己的东西 , 经过他床尾离开病房 . 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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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由我 10
半夜回家 , 我看见大厅还亮著灯 , 是添少在看新闻 , 已经四点多了 , 他是刚起床还是未睡 很少见添少这麽晚未
睡的 , 他一直是个很有分寸的人 . 钱是要赚 , 但身体最紧要 , 休息是绝对需要 .
我走近他 , 他没发觉 , 我玩性心起 , 突然伸脸出去 . 「添少 . 」
他躺在沙化上 , 伸手把我拉入怀 . 调整了一下睡姿 . 这才发现原来添少看著电视就在沙化睡了 , 我突来的打扰变
成抱枕 .
我无声地笑 , 轻轻靠在添少的怀 , 听著他的心跳声 . 很温暖 , 添少的怀永远是最温暖的地方 , 安全且舒适 . 没
人敢动他 , 更何况是被他守在怀中的东西
能当他的儿子 , 我真的很自豪 . 他是最棒的父亲 , 宠爱却不溺爱 , 给我一切最好的东西 . 明白我所有感受和想
法 , 包容我却不放纵 .
枕在他脸旁 , 我轻啄他英挻的鼻尖 . 「添少 , 晚安 . 」
他嘀咕了声 . 「嗯 ... 」
很可爱 , 不过我不敢造次了 , 怕吵醒他 , 静静地闭上眼 , 果然这里才是我的能休息安躺的地方 . 我带著甜甜的
笑容安睡在他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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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 」
有一把很温柔很成熟的声音在我耳边叫我 , 我捉紧另一人的衣襟 , 把自己埋进去蹭脸 . 「爱我 ... 可不可以爱爱
我 一点点好了 ... 」
他抱紧我 . 「当然可以 , 爱多少都可以 . 」
听见承诺我没有好过一点 , 我把自己挤得更深 . 「征 ... 」
脑袋被敲了一下 . 「睡傻了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