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春色宫禁柳 第二部 天长雁影鹭鹭齐飞——冰灵

作者:冰灵  录入:06-13

爹爹好么?”

水司逸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就冲一声水大哥能帮则帮了,只是:“王爷……他怎么会刚好卖下你?你和王爷……”

思嫁脸一红,赶紧摆手道:“没有没有,王爷什么也没有对我……呜…我和王爷没那个……”

羞愧笨拙的样子只引得水司逸想笑,看这小人儿一着急,眼睛湿润怕是要哭,急忙阻止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

说王爷怎么会去小倌馆呢,王妃当年……据说王爷一直很爱王妃,发誓终身不娶。”

小人儿身子僵住,怔怔地看着水司逸,口中呢喃着:“王爷……爱王妃……”那样子好不失落、难过。

水司逸这才觉出不对头来,这小家伙不会是爱上王爷了吧?

怕说多了又叫这小人儿胡思乱想,水司逸急忙切入正题:“你与我说说你爹爹的特征,我好帮你找找。”

小人儿强打起精神来,道:“我爹爹……娘一直不与我说爹爹的事情,我只听服侍过娘亲的侍女姐姐说爹爹才华横溢

、文武双全,当年名满天下还曾带兵打过仗。”

“带过兵,官阶一定是不小了,兵部的那些官员年纪都有些大了,符合条件的倒是有个三四人。”

“兵部的大人们我都打听过了,不是。”

“那就是将军?天虞朝的大将,云家不是,四将军年纪不对,朝郧朝将军?也不对,朝将军不会舞文弄墨。”水司逸

细细琢磨了起来。当朝符合年纪又有遗孤在外的,实在是难找。水司逸又问了些别的,思嫁也含糊地说不清楚,只道

是留有一枚玉佩。

水司逸接过玉佩来瞧,那玉质温和触手温暖细滑,纹路又十分清晰成自然,乃是上等好玉。水司逸接在手中看了看,

潜意识里却觉得这玉似曾相识,脱口而出的却是:“这是乌国进贡的蓝田玉,天虞朝也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拥有。”

思嫁怔了一怔,“对了,侍女姐姐还说过,我爹爹权势高位身份尊贵,不是一般人能见的。”

水司逸已经觉出了疑点,先帝皇子尊多如今只剩下当今天子与阑王,其他的番王每年都难得进一次京。也就是说可能

是阑王和当今天子?

“听你说来,你娘亲深爱你爹爹,那你娘亲为何不来找你爹爹?”

思嫁道:“娘说不想让爹爹为难。”

思嫁目光一黯,声轻如蚊:“十几年前娘亲死的时候如此说。”

“什么?”后面一句,水司逸没仔细听没听清。

“没,娘说不想让爹为难。”思嫁道。

“不想为难,不想为难……”水司逸喃喃而语,心中的疑惑成形:难不成思嫁的父亲是当今天子?阑王无妻,尤王妃

也在两年前死了,没有“为难”一说。除非他是当今天子!

水司逸心口一疼,有些莫名伤痛。为什么一想到当今天子有可能是思嫁的生父,他的心口就这么疼呢?

水司逸从思嫁的房间出来,全身被湿寒之气包裹住,冷到彻骨,他方才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一来是不肯定怕思

嫁失望,二来是他实在不想如此想。

第五十六章

从思嫁的房间出来天已渐明,隐约的人声使得王府里热闹鲜腾了起来。备轿扫道,伺候王爷起身更衣。是上朝的时候

了呢。

水司逸裹着思嫁给他的外衣,翻墙出了王府。在经过正门的时候,恰巧见到昨晚引夜冥玥进王府的那个下人。那是个

中年人,想该是王府的管家之类的。

今日的王府前摆的却是两顶轿子,一样的华丽富贵的两色轿子。而那个中年管家弯低着腰,掀了轿帘,从王府大门里

出来的却是一娉婷美人,美人在下人周到服务下进了前面的那八人大轿。

水司逸呼吸一窒,他并没有想到王爷对夜冥玥如此的上心,用的是如此华丽的八人大轿来载他。昨天晚上夜冥玥的身

上虽然没有可疑的痕迹,可是水司逸还是不得不怀疑起他的身份。

前的轿子先行,载着夜冥玥往偏陋的街巷走去,他们挑的巷子刚好可容纳下这顶富贵华丽的八人大轿,前有人扫道,

后有护卫保护,可以说是把夜冥玥保护得滴水不漏。如果不是轿子中的人身份尊贵,也就只能说是阑王有心要将美人

儿当宝来保护。

可是堂堂阑王身份尊贵,还有谁比的上呢?除非是当朝天子!

想到“天子”一词,水司逸心口一紧,他发现自己对这个词很是敏感,这个词叫他的心口揪痛得厉害,同时又掺杂着

悲痛、渴望、挣扎、不甘甚至绝望。

到底为什么呢?他为什么会如此憎恨“天子”这一词?好象这个词阻碍了他渴求已久的珍宝!难道自己失忆以前与天

虞帝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是……

水司逸闪神的功夫,轿子已经停了,而眼前的景致却叫水司逸惊诧到愣神。

红色高墙黄瓦,严禁的守卫,这是个只鸟不得进的地方——皇宫!

叫水司逸更不可思议的是,轿子虽然停了却并不曾落下,阑王府里出来的管家与那禁宫守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守卫

不但立即放行竟还跪迎。这是何等殊荣?谁可以享受这等荣誉?

连百官进此门都要落轿,夜冥玥究竟是什么人?皇宫里唯一是男人的人——天虞帝?

水司逸被自己得猜测吓得脸色发青。“不可能!一定哪里弄错了!”

呵,怎么可能,天虞帝怎么会被他水司逸轻易压在身下,而且还……该死!又想到哪里去了!

水司逸懊恼地拍了自己的脑袋瓜一下,他发现他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像只到处发情的野狗!

水司逸摇了摇头,想不清楚干脆不要想,转身沿路回去。当然此原路人久是民家屋顶。

“醉酒当歌,人生几何……会须一饮千百杯……”水司逸突然听闻有人胡乱地念着酒词,定神放眼看去,不远处的屋

顶上躺着一个人,此人正捧着大酒坛子往醉里灌酒。水司逸刚听他的声音满是伤感却是故作潇洒地苦笑连连。从那人

的浑厚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内功颇为丰厚,满是豪气的声词言论,却满是悲伤。这是痛到极端的表现呢。

又是一个伤心人呐。水司逸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用了一个“又”字。

再听那人醉中细碎地笑了几声,幽幽地叹道:“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深味?……”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比翼双飞鸟?雌飞雄离天南别,无情人无情离,天南各一方,老死不相见!

哈哈哈……”那人笨从中来,大笑数声,将酒坛子往身旁一砸,抱头躺在屋顶。

“原来是情痴伤心人……”水司逸随口叹道,突然有种同命人的感觉,禁不住为自己的想法大摇头。

“谁?”幽幽的声音继续从那个方向传来,那人那盖在眼睛上的手移开,眯着眼睛往水司逸这边瞧。

水司逸觉得那人模模糊糊,模模糊糊的看得很是费劲,最后大手一拍终于“认”出了他。

“大殿下,原来是大殿下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呵呵,来来来,难得有缘在此处相逢,我敬大殿下。”随手往身

侧一摸竟然又摸出两个小酒瓶。那人把其中一瓶朝水司逸抛来,自己猛灌了一口酒:“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

愿醒……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劝君更进一杯酒……斗酒十千恣欢谑!”那人儿错杂地念着酒词已经

语不成调。

水司逸以为那人在哭,可是并没有落泪。

“大殿下?”天下能配上此称呼的能是谁?——夜于潭,夜冥玥的大儿子?天虞朝的大皇子?

“将军,在想想劝将军一句:酒乃穿肠液,不是醉了可以解决一切的。”水司逸道,他认出了这个人,此人就是那日

醉倒在他酒楼门前被小厮毒打的人。

“呵呵,谢殿下关怀,我四青溟戎马数年,品酒无数,倒是没尝过醉酒的滋味,难得天下太平了,何不醉个痛快?”

“天下太平?呵呵,将军不是没尝过醉酒的滋味,只是没尝够伤心酒的滋味罢了。”

“伤心酒?哈哈,笑话,我四青溟是什么人?怎么会为一个青楼小倌而伤心?啊啊,错了,不是青楼小倌,是王爷!

身份尊贵的王爷,与我等身份悬殊的尊贵王爷!哈哈哈……王爷!”四将军猛灌了几口酒,将那小瓶倒空了往身侧的

碎屑里一砸,继续捂着眼睛假寐,声音却幽幽传来:“伤心?我配吗?人家是堂堂王爷……我四青溟不过是出现在他

身边叫他戏谑一笑的小卒,不过是个可笑的小卒!……”

“身份吗?”水司逸直感觉心头压了一块千斤大石,叫他几乎窒息,于是将手中的酒往口中一灌,辛辣的酒味如肚子

,全身一颤,竟是痛快淋漓,原来喝酒真的有镇痛的作用不假……可是酒醒只后,痛苦会不会增加?

从那禁宫之外回来的那天,水司逸嘴角总是带着一个笑容,轻蔑的笑容,拿来自嘲最好。

原来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他对自己的容忍也许只是对大皇子的思念而已。自己根本不是与他同一路的人。

水司逸带着迷惑人的微笑重新变回了他的温文尔雅的水公子,尽职尽责的水老板,体贴入微的丈夫。

他比过去以往都要更加疼爱他的妻子,似乎是为了弥补他曾经的不忠,他对水瑶呵护到了极点。繁是见过他的温柔体

贴的人无不羡慕水瑶有如此体贴的夫婿。

水司逸恍惚好几次都瞄到过一个清丽的人影,似乎很哀怨、愤怒乃至悲伤的身影,可是每当他定神的时候发觉周围并

没有人,几次如此不得不让他怀疑自己眼花症好生厉害了。无法捕捉到那个身影,也许真的是错觉呢。

水司逸笑着摇头,笑自己真是傻,谁会神出鬼没的用哀怨的目光看着他?

又是数月过去,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没有遇到那仙人儿以前的日子,平静,安然。虽然好象缺了些什么,可是可以说是

日子过的很愉快。

失踪了数月的夜于昊也重新出现了,在他不满的抱怨下,水司逸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可怜的孩子失踪的原因竟是被抓去

扫了几个月的墓地。

水司逸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夜于昊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抱怨不停咒骂,却又突然站起来左瞄右看,硬说是他这里有眼线

。真是笑话以水司逸的身手他怎么都没觉出来呢。于昊神经质的可爱模样常常叫水司逸笑口常开。

当然在不停的抱怨中,他也间接地得到了些某人的消息,虽然消息很琐碎,却还是让他渴求不已,他几乎是卑微地握

着这点可怜的消息逼着自己不去在意那个人,告诫自己那个人没有杀了他,或者灭他满门已经是很仁慈的事情了,而

且还是看着和他儿子相似的脸的份上。

“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深味?……”水司逸终于明白四将军念得这句诗的真意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饮尽刘伶愧。对月邀饮嫦娥伴,一江愁绪酒中会。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千百杯。醉卧桌

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深味?

第五十七章

琉璃杯的珍贵,不是因为它绚美多彩,有着晶莹剔透旖旎的光焰,而是因为它脆弱异碎,所以让人格外的珍惜。

一如对玥的感觉一般。因为得到的不轻易所以格外珍惜,因为太珍贵而不敢多奢求。

砰——清悦的脆响之后,诺大的华容屋内寂静无声,所有的奴才宫人都摒息静气,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成了那遭

殃的池鱼被圣上的怒火扫到。

外头王总管小心翼翼地里头瞧,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门口的守卫道:“怎么恼了?”

那守卫也不知道所以,只觉得头皮发麻脑袋胀疼:“刚还好好的看书呢。”

“看书?看书都能看恼了?”王总管在心嘟哝着,倒是没敢说出口来。

“小六子!”一声怒叫吓得王总管差点没跳起来,稳住发抖的身子,急急地应了声:“在……在,陛下有何吩咐?”

“滚去再去喧,竟敢屡次抗旨,他是料准了朕不能把他怎么样么?”

“喳!”

“回来!”

“是。”

“他要是又醉如烂泥就给朕丢到池子里清醒了带来!顺便给朕提醒他刘大人的掌上明珠也到了适婚年龄了,倘若还不

来,叫他明天就到刘大人府上提亲!”夜冥玥目光一寒,“朕可不管他答不答应!

威胁的意味已经十分明显,王总管抖着手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应了声喳。急忙退了出来。

刚门口脚下一软差点摔了去,还是门口的小太监有眼力给扶住了。

“总管,总管,您没事吧?”

“药,药!”王总管声音颤抖。

“什么药?”

“心悸的药!咱家的药!”王总管压低着声音吼道。

这不懂事的小太监,后知后觉地摸出了药,原来是王总管禁不起吓,得了心悸。

吃下药,脸色好了些,当即抓过身旁的太监,踹了他屁股一脚:“狗崽子,还在这做什么,还不快给咱家备轿!将军

府,去四将军府邸,快啊!你们这些狗崽子。”

那小太监被一骂,跑得飞快。

“哎呦,我的四将军,四祖宗,你怎么老在万岁爷不高兴的节骨眼上出纰漏啊!”

“公公您别急啊。”门口的守卫好心地扶他一把。

“不急?咱家能不急吗,你看看你看看这宫里宫外都开始准备起来了,知道什么事儿吗?齐越国的华婷公主就要来访

了,这咱能等?不能啊,总不能告诉他们我天虞四将军醉酒迷糊不能前去迎接吧?何况你猜因为两年前的那件事后,

齐越王为什么要派遣华婷公主此次来天虞?”

“对啊,齐越的新王这是要做什么?”

“和亲啊!两国交好,最好的方式就是和亲。那位公主殿下很有可能就要成为咱的皇后,不济也是个贵妃、皇贵妃,

这咱可不能怠慢了!”

“有道理。那您快请吧,别耽搁了!公公您仔细脚下的路!”

王总管闲话了几句就急急赶去四将军府了,心头一转,又叹道:“这是做的什么孽呢?”陪行送嫁的竟是祸头靖王刘

子非。如此一来也难怪四将军会连连抗旨了。

王总管匆匆慢慢赶到四将军府,可是管家却告诉他们,他们也找不到人,急得王总管团团转,最后还是将军的小厮告

诉他们将军人可能在春风楼。

待赶到春风楼,那酒楼的大堂里正热闹,一帮的少年才俊不说,还都是身世背景不得了得主,论头位就是咱的风流二

皇子,且看夜于昊正表演着高空接酒,将酒壶抛到了头顶他在底下轻盈自如地接着洒下的酒,看得那帮公子哥人人叫

好。

其间自然也有他们要找的四将军,将军正怀抱着大酒坛子叫好。

王总管硬着头皮挤进人群里。嘈杂的人声沸腾的厉害,叫人耳朵受不了,嗓子更难受,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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