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雪——老草吃嫩牛

“哦！应该的，只要你快乐。”圣-麒炀有些失望。

“那房子会很快盖好吧。我喜欢乳白色的房子。以前姐姐的故事里，幸福的人都是住在乳白色的房子里的。”安格斯

突然转头看着圣-麒炀说。难得他突然主动要求什么，其实他也没有要求什么。

圣-麒炀的心慢了半拍。狂喜。他清下喉咙：“当然。。。恩。。。。。它肯定是白色的，我正是那样打算的。”说

完他狼狈的跑出去。安格斯看着他的背影。一会儿要分开了，再见面就是下个星期。这样有意思吗？没有爱的性爱，

形式的婚姻/

佩兰。万乔先生今天没去上班，他和妻子站在巴登的门口看着一辆货车。这些都是安格斯的行李。大早上他们就被巴

登的管理员亚里山波克从他们的住所叫起，他们的住所和巴登公寓是对门，这里附近七八套老房子都是佩兰家的。巴

登的建筑形式是本地风格外加文艺复兴建筑融合了功能主义的实用性。帕多缇尔托旧城的建筑都这样。它们紧紧的挨

着，样式都一样，古老，深沉，浪漫。带着历史的深重，街道和街道相隔只有十五米。伸展到街面擦的发亮的铜艺雕

花栏杆阳台不知道造就了多少美丽浪漫的爱情故事。

帕多缇尔托的旧街就给人这样的感觉，伤心人凄婉的站在阳台上看着站在石灰花镶边的贝壳图案的街面上，就要远去

的情人。他（她）们就要分离，美丽的爱情故事中的情侣总是在分离。或者，那些年轻人写了诗歌站在阳台下对着阳

台上快乐带着骄傲或者矜持的姑娘大声朗读。帕多缇尔托旧城的二层是最昂贵的，不是因为楼层，是因为爱情传说。

加伊娜也很惊讶，他没想到，弟弟的动作如此快，行李这么快就送来了，行李很多，满满一货车。帕多缇尔托的街道

很窄小，能进来的货车不多，可是就算是小货车一货箱行李也过分夸张了。加伊娜有些安心了，不管如何，即使弟弟

不说，只要经济条件好，那么他是安定的。现在这样很好。她指挥着那些工人把行李搬进巴登，巴登的其他正要上学

的几位房客好奇的看着。

“哦，加伊娜，是新房客吗？是住二楼吗？是位美丽的姑娘吗？”住在五楼的梅蒂奇先生好奇的问，这位二十一岁的

文学院大学生，是非常活泼可爱的。他早盼望着二楼能来个漂亮姑娘了，要知道这里附近出租的公寓里，所有的二楼

，都被主家安排即优秀又有魅力的女人，毕竟这个都市的人都维持着这个都市的脸面。能在旧城住公寓的，又属于有

钱的住客。他们大部分是文学院或者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当然也有大商人整栋包的，感受旧城，感受历史本身就是高

昂的经济享受。

“啊，是梅蒂奇先生啊，不是的，是我娘家的弟弟要住进来。”加伊娜一边指挥工人，一边笑着回答，房间里的房客

立刻失望了，这下好了，巴登终于成为这条街第一栋没有雌性动物出现的公寓了。

“哎！加伊娜，我很想要个女邻居啊。”梅蒂奇先生一脸不满。

“梅蒂奇先生有萨洛扬先生就好了，您并不需要女房客啊。”加伊娜打趣，这位先生和同住五楼的萨洛扬是那种关系

，大家都知道，梅蒂奇脸立刻红了，他身后的胳膊下夹着书本的萨洛扬那张酷酷的面容上也露出红意。萨洛扬拖着梅

蒂奇的胳膊，冲加伊娜点点头离开了，屋子里的房客们都笑了。

“您好，佩兰太太。我是费德德。是安格斯少爷的管家。”巴登的房客好奇的闻声看去，说话的这位，大约二十六七

岁，褐色的短发，健康的古铜色肌肤。异常的清秀，挺拔，一身很体面的灰蓝色西装，他手里提着个大箱子。

加伊娜惊讶的看着这样俊秀的费德德，弟弟现在情况是很好，但是能养的起贴身管家，这还真令他惊讶，过去，城市

里最低等的人就是男仆和侍童。这些人有时候会被当做暖床的工具，现在可不一样，具有贴身管家资格的，必须经过

严格的训练。受非常高等的教育。这里有个区分，你可以雇佣的起贴身侍从，但是管家又不同，管家的职责非常全面

。这里就不细说了。但是就连佩兰先生本人，都雇佣不起贴身管家的。

加伊娜呆呆的看着费德德。费德德非常有礼的弯腰，他亲吻下加伊娜的手背：“我先来帮少爷打理房间。少爷中午会

到。”

加伊娜迟疑了下：“我马上安排房间。我不知道你会住这里。”

费德德笑了下弯腰：“您不必担心，我在附近的公寓租用了房间，那里离这里十分钟的路程。您知道，少爷他身体刚

康复。需要有人照顾。”

佩兰先生惊讶的看着加伊娜：“加伊娜，那个。。。。。。安格斯，身体不好吗？”

费德德连忙恭敬的回答：“是的先生，少爷两年半前出的事故，卧床休息了两年才好。他第一次一个人出来住，所以

家里还是非常放心不下的。”

苍白，脆弱，长期卧床，从小被家里娇生惯养的小花苗。胆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娇少爷。这正是巴登众人对安格

斯的第一印象，也是圣-麒炀故意安排的。费德德来自费古费亨，他的原名叫熊四。费德德却是他的真名。

第30章 ˇ 巴登第一日ˇ

佩兰先生不是个势利的人，虽然佩兰先生的父亲就是想把他教育成势利之人，有时候一些做派我们看那位老姑妈到是

很能看出一些端倪来。圣-麒炀为安格斯安排的初登场，叫老姑妈顿时对安格斯的印象好了起来，那么多箱子的行李

，代表财力，拥有贴身管家，这门亲现在已经异常的合她老人家的心思了。

现在我们这位老太太正指挥仆人准备午餐，她指挥仆人们把家里的艺术品摆放了出来，很久不用的餐具也拿出来。餐

厅里甚至挂上了很久没挂的毯画。加伊娜打个冷战，佩兰先生也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加伊娜，你要原谅她。要知道，这些年佩兰家的亲戚没一个合她老人家的意。不过，我自己也好奇加伊娜，你弟弟

的养父母是什么样子的人？”

加伊娜无奈的摇头：“您知道，他很小就被别人抱养了，我其实。。。。。（她很苦涩）也不清楚。”

佩兰先生点头。

上午十一点，安格斯的内心是不安的，虽然在费古费亨住了两年。他基本在睡觉，他的一些旧式毛病还在，他怕丢姐

姐的脸。虽然圣-麒炀有意无意的教了他许多，但是，他还是担心。现在他穿着圣-麒炀为他准备好的衣服，力求给佩

兰家留个好印象，衣服是按照新大洋的传统服装制作的。水蓝镶嵌白边的外袍子就是那种传统双坎袍子，这种衣服许

多人在穿，但是都是按大中小号在商店买的，全手工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它是异常妥帖的。甚至它的领结上都镶

嵌了雕花扣子。安格斯里面穿着长靴，蓝裤，无袖V领深蓝色的毛坎肩，装整的白色丝绸衬衣。很朴素的传统衣衫，

稍微讲究的新大洋人都会尽力保持传统，但是在安格斯之前的环境里是不允许传统的，那对那家人来说是奢侈的。

加伊娜看着弟弟，她此刻的激动和惊叹要多出昨日十倍。要知道这份激动包含了多么大的自傲，在她的价值观，家庭

是拿不出来的。可是现在弟弟就在这里，如此美丽如此高贵的站在这里，他加伊娜的弟弟啊，最珍惜的。她控制不住

，再次拥抱他。

佩兰先生和索菲娅姑妈怎么也不会想到，加伊娜的弟弟是如此神仙一般的人品。他们呆呆的看了足足有十分钟那么长

，哎，在贝因托的人堆里，安格斯这个家伙都排到前面了，何况这个小城市呢。佩兰先生觉得很恍惚，其实全家都恍

惚，佩兰先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妻子把弟弟安排在巴登，住在家这边根本是个炸弹嘛。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

辈分上也不允许，安格斯算是孩子们的小舅舅啊。

惊鄂未定的几人互相介绍着，寒暄着，向屋里走，临进门的时候，安格斯假装无意的向一个高点看去，他的眼神有些

警告的味道。某人正在高点悄悄拿着高倍率的望远镜偷窥，安格斯无奈，这个人什么时候从骗子，变成强暴犯，然后

婚姻诈骗犯，现在又成了偷窥狂了。

圣-麒炀收起望远镜，靠着矮墙，回忆着安格斯穿着传统服装的美丽身影，啊，他就是喜欢看他纯净如水的样子，自

己的眼光绝对没错的。即使安格斯的内心觉得自己无比肮脏，但是他圣-麒炀觉得着个世界再也没人比他更干净，更

有吸引力了，被他看一眼都会融化的啊。看吧，偷窥狂又变成了单恋痴想狂。不知道该悲哀还是该嘲笑他。

佩兰家的佣人不多，毕竟他们也不宽裕，刚刚够用，所以他们只请了家庭教师，还有两位仆人。两个孩子不在，但是

他们也是好奇的。

佩兰先生问了许多安格斯不存在的养父母的问题。而老姑妈则一个劲的打听安格斯的身价。加伊娜觉得略微有些丢人

，这个以家系古老而自傲的两个人怎么了？

“真是很久很久没有接待这么有教养的客人了。加伊娜，你应该早把安格斯先生带来。”姑妈第一次对加伊娜表示亲

切。

加伊娜苦笑。可能吗？那些岁月自顾不暇。

“其实我也早想和姐姐联络，只是因为个人的问题一直耽搁了，抱歉姐姐。”安格斯拉住姐姐的手亲吻了下，他们姐

弟的亲昵是不遮掩的。加伊娜感动的又掉眼泪了。 

“恩。。。。安格斯准备考取文学院吗？要知道这家文学院是非常难进的，其实帕多缇尔托附近好大学很多。你可以

选择阿尔卡的军校，那里毕业能谋个好前程。”也许佩兰先生的建议是善意的，但是立刻被家中两位权威女性反驳了

。

“安格斯身体不好，不适合军校佩兰先生。”加伊娜含蓄的拒绝。

“我的天，万乔，看看他，多么的招人怜。多么的苍白娇嫩，你想要了他的命吗？只有文学院才适合他，这孩子看上

去是多么的聪明啊。”老姑妈

千万别误会老姑妈的意思，在某些时候，贵族阶级到现在都觉得，苍白，身体上的柔弱是最能显示娇贵的。所以，一

般讲贵族的心都是变态的，有缺陷的。

安格斯很无奈，费德德拿着毛巾的胳膊略微颤抖。现在，要这位先生性命的人还真的找不出几个，他不找别人麻烦就

不错了。病到是真生过，现在他健康无比，他这个样子，恩，完全是初始血缘异变拐带坏的，跟本质无关。

佩兰先生很尴尬的看下家里的女人，至于吗？自己是好心啊。但是他悄悄看下安格斯，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看啊，觉得

亵渎了一般。恩，真的如姑妈说的，苍白，柔弱。

午餐完了后，万乔先生必须回市政厅，所以加伊娜带弟弟参观房间，姐弟一起从家里出来说笑着进入巴登，现在是中

午，巴登这些人，除了上学，上班的，还有在家里补觉的，这里很安静。巴登一楼是活动室，餐厅，一个能安静阅读

的小会客角。这里很雅致。

加伊娜推开房间，本来想介绍的，她自己却有些麻了，房间除了格局没变，这里的家具，摆设，用品全部变了，原来

的铜床换成了舒服的暗红木雪橇床。这里原本有一个书房，一个卧室，还有个小会客室，外加个浴室。公寓是这样的

，巴登二楼是把原本三个套间打通了，所以每个房间都很大。

加伊娜觉得一直在这里忙活的费德德管家先生犹如一个魔术师一般。要知道，现在的社会大部分家庭里摆放的是异常

现代的尖端东西，但是这里很复古雅致。所有的东西都来历不凡。费德德苦笑着，能不快吗？一家子熊十只出窝当搬

运工，装修工人。可怜的熊一老大，为了一只配套浴缸跑了半个新大洋。

安格斯看下面无表情的费德德。被照顾了。被如此精细贴心的对待着。那个人，要再次毁灭我的心吗？他矛盾的厌烦

的走到阳台，看着偷窥那个高点。那个人还站在那里，他能感觉的到。一阵风从老街区吹过，安格斯感觉那个人似乎

就在面前一般小心翼翼的裂着嘴巴冲他笑。

“圣-麒炀。圣。十二。你要再次毁灭了我吗？”安格斯神色灰暗，为那个人在自己生活中的无孔不入，为自己身体

的屈服，为自己可怜的自尊。为自己最后一丝倔强。他又一次的叹息了。

加伊娜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弟弟，那个可爱单纯的孩子，长大了。为什么他如此忧愁。她不敢问，她似乎隐约的感觉

到了，那个故事背后的疼是她无法承担和这个孩子不想在提及的。他在害怕。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安格斯，到姐姐这里来。”加伊娜微笑的看着弟弟。

安格斯走到她面前，加伊娜再次抱住他：“安格斯再害怕什么吗？别怕，姐姐在。。。。。。姐姐会保护你的。”犹

如幼年做了好事得到奖励一般，加伊娜的最高奖赏，亲吻弟弟的额头。这个只在梦里出现的情形再次出现在了安格斯

面前。

再一次。安格斯脆弱无比的掉泪了。

“哦！姐姐，你可知道，你的安格斯满身污垢，他的身体被无数人污染了。再也清洗不干净了。他的灵魂都不洁净了

。姐姐。安格斯不再是之前的安格斯勒。。。。原谅我吧。姐姐，我无法再发自内心的微笑了。”

第31章 ˇ两个世界 ˇ

晚上九点，佩兰家的家族聚餐被安格斯拒绝了。一直生病的理由给他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他可以以不舒服为理由为自

己拒绝很多聚会。安格斯是故意的。从下午的阳台窗帘后，他看到姐姐加伊娜迎接放学回来的女儿佩兰。耶茨，那对

母女在门口亲昵的谈话，我们前面提到，加伊娜那边和这里只有十几米的距离，街道并不宽。安格斯嫉妒的看姐姐亲

吻少女的额头。她帮她整理乱发，她们说笑着不时的看着这边。

安格斯很矛盾，骨子里，姐姐是独一的，那个家每个人现在都奢侈的分享着姐姐的爱。他无法得到的，他们就在那里

轻易的浪费着。安格斯第一次觉得姐姐离他很远，那是姐姐的家，姐姐不再属于自己了。于是他寂寞起来。

我们的世界是单一的，不管你如何幻想这个世界，不管你如何幻想地狱以及天堂。但是你所能涉及的就是你能感受到

和触摸到的。初始人的世界是矛盾的，他们有两个世界，自然的世界，人类的世界。他们可以放开人类的世界去享受

植物甚至大地的呻吟。这很奢侈。

午夜十一点，安格斯换了一套夜色底暗的运动衣，他把帽子扣在头上，悄悄攀着窗沿利落的蹦到屋顶。路过五楼的时

候，不小心他看到了五楼的萨洛扬先生正把那位梅蒂奇先生按在自己的膝盖上，他们做的事情不说也能明白吧。梅蒂

奇先生的哭泣触动着安格斯，他想起自己每次到达那个境界也会哭泣。一点雨花无意掉到他脸上，他立刻剧烈摇头，

天哪，他是怎么了，被传染了吗？竟然在这里玩起了偷窥，而且还看了十几分钟了。

安格斯逃命一般点着小城屋顶的借力处。犹如影子一样穿行在城市中，正常人的眼速根本无法看到他，如果真的要去

感受的话，大约只能感受到一阵风吧。

安格斯不知道要去那里，他对这里是陌生的。于是鬼使神差一般，他去了那个被圣-麒炀称呼为爱的小屋的那个俗气

地方。

还离那里十多米，安格斯一头爆汗的竟然听到口哨和歌声。说实话，比较。。。。。。那个，这算什么？圣-麒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