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番外——ShanMie

样。

「对呀，我想说你那麽喜欢狗，那应该会对这个活动有兴趣吧？刚才我看了一下班表，这天你碰巧排休，不如去看看

吧？」顿了顿，老张继续说：「你看，照片里的狗都长得这麽可爱，认养它们也不用花钱欸……」

他是喜欢狗没错，但他没有养狗的条件啊！总不能让他认养了再送回台南交给父母亲养吧？如果是他的小孩就算了，

毕竟父母亲一直希望自己早点结婚好让他们抱孙子……但这是狗不是孩子耶，自己不常回去，却把狗送回去交给老人

家养……他会被骂死吧？

「老张，你也知道我老家在台南，现在租的房子是公寓，养狗会被邻居投诉啦……再说，房东一开始就摆明不准我在

房子里面养宠物了，去看了却不能养，感觉蛮难过的耶。」

所以举凡跟狗猫宠物之类有关的认养活动，古孝凡平常是不会参加的。

除了工作的时间因素之外，每次看到狗狗那双无辜的大眼之後，他都恨不得自己有能力可以多照顾它们一些……但是

生活逼人，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再和小时候一样任性啦！

「可是这些狗好可怜，明天那些没有被人认养到的流浪狗，好像就会被安乐死耶……那张单子上是这样写的。」

「什麽？你是开玩笑的吧？」古孝凡惊讶地拿著传单开始细读。

老张拍了拍古孝凡的肩。「我干嘛跟你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呀？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呀……你真的可以好好考虑，我听

说现在除了把狗认养回家之外，也可以透过每个月缴一点钱委托这些团体照顾狗的方式认养，你可以试试喔。」

「这样啊……它们真的好可怜。」这下子他真的要认真考虑一下缴钱认养的可能性了，虽然自己不见得有能力保住大

部分狗狗的性命，但救一只是一只吧？「可是我没有去过这种场合，不知道认养程序会不会很复杂？」

「你可以找人陪你去……对了，那个常过来喂狗的学生不是跟你还蛮熟的吗？你可以找他一起去啊！好像叫邓……邓

……邓什麽来著？」老张搔了搔头，难道真的是自己年纪大了所以记忆变这麽差吗？

古孝凡眼睛忽然一亮，自己虽然在烧烤店跟邓家齐要了手机号码，却始终找不到适合的机会打电话给他……「你是说

学校爱狗社那个邓家齐同学？」

老张击掌，高兴地说：「对对对……他那麽有爱心照顾学校的流浪狗，应该也会对这个活动有兴趣吧？你找他一起去

就好啦！」

「老张，谢谢你跟我说啊！那我马上打电话给他。」拿著传单转身进入警卫室，古孝凡马上掏出手机准备拨电话给邓

家齐。

哇，这家伙连学生的电话都有呀！干了警卫这麽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麽专业的驻校警卫……老张先是有些感慨

地想著，突然又觉得这样似乎有点怪怪的……虽然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另一边，古孝凡虽然对於要打电话给邓家齐一事感到很兴奋，却觉得有些紧张……万一邓家齐没空去或是不想跟自己

一起去怎麽办？

虽然古孝凡很想叫自己别想太多，都出社会这麽久了，又不是校园漫画里那些第一次谈恋爱的小鬼……但是，走在这

条路上的人，似乎总是习惯比别人顾虑的更多、担忧的更多，然後一步也踏不出去──他大概也有这种困扰吧。

不行……无论如何他都要鼓起勇气拨出电话，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呀！错过这次之後，他又得为了该用什麽理由找邓

家齐而烦恼……古孝凡摇摇头，然後皱起眉头盯著手机萤幕上那排姓名，迟迟无法按下拨出键。

突地，手机铃响起。

「吓──」古孝凡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大跳，险些拿不住手机。

来电显示是梁伟业……这家伙终於想起要跟自己联络了是吗？「喂，姓梁的你实验做完了喔？」

天啊，为什麽自己说的话，竟然像是期待梁伟业打电话来很久了似的……古孝凡也被自己说出口的话吓了一跳。

话筒那端的人似乎也有些惊讶，一时应不上话。

『呵，原来凡凡你这麽想念我啊！一段时间不见了，你很想念我吧？』

「谁……谁会想念你啊！少不要脸了，你都不晓得，没看到你的时候我每天都觉得心情好到不行呢！」这家伙的厚脸

皮毛病还是一点改进也没有……

『凡凡，你真的好无情喔！这段日子以来，我可是非常想念你的耶……』

「废话少说，你打电话给我干嘛？」

『我是打来告诉你，那个实验差不多要告一个段落了，只剩下一些细节必须继续观察，最近大概抽得出时间跟你碰面

……嘿嘿，你也很期待吧？』话筒那端的声音中似乎带了几分欣喜之感。

不知道为什麽，一听到梁伟业的声音就会让他不自觉地气血翻腾，害他有种像是回到血气方刚的青少年时期的错觉…

…这绝对不是好事！

可恶，他要赶快挂掉电话然後打给邓家齐啊……「谁期待跟你见面啊？我巴不得你最好不要再出现……话说回来，你

到底打算约哪一天？我可没有这麽多美国时间陪你练疯话。」

『好吧！我想跟你约星期三，那天你有放假吗？』他打算那天跟古孝凡一起去哪里走走，弥补上次硬是压著他上床的

错误……顺便继续他的培养感情计画。

星期三那天自己是排休啦……

等一等，那天好像是……古孝凡低头看了看桌上那张粉红色的「流浪狗爱心认养活动」传单，活动时间是从星期三下

午二点开始，而他打算要跟邓家齐一起去参加这个活动。

古孝凡困扰地皱了皱眉，正犹豫著该怎麽回应梁伟业。「唔呃……」

『怎麽了？凡凡？』

虽然还不晓得邓家齐会不会答应，但万一答应了呢？不管怎麽样，他不能为了梁伟业冒这个风险。

於是，没有多加思索，古孝凡很快地回了话。「呃……真不巧，星期三那天我要上早班耶。」

『这样喔……真可惜，本来想约你下午出去走走的……那天是我最近比较挤得出时间的日子呢。』梁伟业的声音一开

始听起来很愉快，现在则多了一丝怅然若失的感觉。

唔，他这样骗梁伟业好吗？「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我们约改天啦！改天我放假的时候再出去啦……」为什麽他觉得

自己的良心似乎有点不安呢？

没有听出古孝凡话里的心虚，梁伟业轻笑。『没关系啦，我们约改天好了……实验剩一些需要收尾的部分，等我处理

好再打电话问你吧！记得要把放假的日子留给我，先这样罗。亲爱的，拜拜啦！』

「喔，拜拜……」没有反驳梁伟业最後那声「亲爱的」腻称，古孝凡只是愣愣地挂掉电话，总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虽然平常他不怎麽喜欢跟梁伟业碰面，但也不到厌恶的地步，听著对方雀跃的声音变得有点无力，他忽然觉得很有罪

恶感呀……

算了，想这麽多也没什麽用，还是赶快打电话给邓家齐吧。

为了掩饰自己心底的不安，古孝凡赶紧在手机电话簿中找到邓家齐的电话，然後按下拨出键。

14

果然，邓家齐接到电话得知是流浪狗认养活动之後，便十分豪爽地答应了古孝凡的邀约，古孝凡为这件事高兴了一个

晚上，还自掏腰包请几个同事喝饮料、吃炸鸡。

同事们虽然被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都欢欢喜喜地接受了，就像小卫说的：「送上门的礼物，没有拒绝的道理嘛。」

尽管古孝凡一再否认自己有女朋友这件事，大象仍以为古孝凡是和吵架多时的女友终於复合了，所以才高兴到想请大

家吃东西。

星期三这一天，邓家齐的课只上到中午，於是古孝凡约他共进午餐，以便用过午餐後直接前往活动会场……当然，这

也是因为他想多利用一些时间和邓家齐相处。

中午下了课之後，邓家齐匆匆忙忙赶到校门口与古孝凡碰面，却发现对方有点紧张地东张西望。

走到古孝凡身後，邓家齐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古先生，你在看什麽？难道还有其他人要跟我们一起去吗？」他

没听说还有人要去呀……

「啊……」古孝凡显然被对方吓了一跳，随即有点勉强地笑著说：「呃，没、没有啦……只有我们两个而已。对了，

家齐同学你想到哪里吃午餐？」虽然早就私自决定好了，但基於尊重的原则，他还是得先问过邓家齐一声。

呼──被拍肩的瞬间他还以为是梁伟业，幸好是邓家齐……

「午餐喔……我没什麽特别的想法，古先生决定就好罗。」邓家齐微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被中午的阳光照得闪

闪发亮。

仍是有些紧蹦地望了望四周，古孝凡抹去额上的汗滴。「嗯，我查了一下认养活动的地点，那附近好像还蛮热闹的…

…不如我们到那边吃午饭吧？这样也不怕赶不上活动开始的时间。只是不晓得你现在会不会很饿……」

「不会啦，既然不远的话，那我也不会饿太久呀！」邓家齐先是微笑，然後微微皱了眉，有点困扰地说：「啊，可是

我没有自己的交通工具耶……我们要怎麽过去？」

指了指自己停放机车的位置，古孝凡继续说：「我载你就好了，反正也不远嘛……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能尽快离开始学校就快点离开吧！万一不幸被梁伟业撞见，事情好像就会变得很麻烦……

跟邓家齐「约会」应该是很开心的事，古孝凡实在不晓得自己为什麽要这样紧张兮兮……都是梁伟业害的！要是没接

到他那通电话就好了，什麽时候不约，竟然挑这一天约他，偏偏这天就是他唯一有理由找邓家齐出去的日子。

「嗯！谢谢你。」邓家齐笑著点了点头。

其实选在学校附近用餐会比较方便，但古孝凡对於自己为了跟邓家齐一起出去，选择在电话中用三言两语打发梁伟业

的这件事，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

虽然自己要跟谁在一起、去哪些地方，根本不需要一一向梁伟业报备，但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觉得心底有股挥不去

的罪恶感……真是的，莫非自己真的是被热晕了吗？干嘛为了这种事感到不安啊！那个姓梁的家伙欺负自己的时候，

可是一点顾虑都没有耶……真是没良心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就让他觉得又羞又怒，古孝凡不自觉地骂了句脏话。「王八蛋……」

「什麽？」没有听清楚古孝凡的话，邓家齐不解地问。

「没有啦……啊哈哈哈。」

对了，现在坐在自己机车後座的，可是那个活泼开朗又可爱的邓家齐耶！这种类型的男孩就是他最喜欢的啊……可以

载他一起出游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事吗？欸，这种时候自己就不要再想起梁伟业了……

反正他都已经把手机关机了，梁伟业又还没忙完实验，肯定不会知道自己今天骗了他然後和邓家齐出去嘛！那自己干

嘛要这麽烦恼呢？真是杞人忧天！

摇了摇头，古孝凡终於找到一个很适合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强迫自己暂时将梁伟业抛诸脑後。

似乎是觉得两人不说点话显得有些沉闷，邓家齐便随口找了一个话题：「没想到古先生骑车这麽稳，你的女朋友一定

觉得让你载很安全吧？」

「呃……你怎麽会突然这麽说？」

邓家齐想了一会儿，接著把双手轻轻搭在古孝凡腰上。「因为大部分女孩子都会喜欢让他们觉得有安全感的男生吧！

女生不是都喜欢这样抱男朋友吗？」

忽然被抱住，古孝凡有点反应不过来。「我、我没有女朋友啦！哈哈哈……」

「咦──古先生竟然没有女朋友？我以为你已经结婚了呢！」

「结婚？没有啦……做我这种工作的啊，光是交往的对象都很难找了，何况是结婚的对象呢？女朋友哪有这麽好找嘛

。」古孝凡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女朋友……这个名词虽然不陌生，但他这辈子还真的没交过半个女朋友呢！

记得自己读高中的时候，因为外表和学业表现还算不差，曾经有几个可爱的女孩向他告白过，但都被他拒绝了……因

为那时候，他喜欢的人是自己的班导师，而那个班导师，是个已婚的男人。

这当然是一段没有结局的暗恋。

但也因为这样，古孝凡才明白原来自己喜欢的是男人，所以始终没办法回应女同学的感情。

曾经，他也想要忽视自己的性向，当一个合於社会规范与长辈眼光的「正常人」，连那些限制级影片、漫画刺激法、

夜店泡妞等方法都试过了，可是……他就是没办法对女人有感觉。

女人都脱光光在床上等他了，他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早点认清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正常的，也为这件事困扰了很久……直到当兵的时候和同袍发生了第一次性关系之後，他才发现

，其实爱上同性并不是什麽罪大恶极的事，只要巧妙地避开父母亲的关切和其他一般人的眼光，他还是可以低调地活

得很自在──於是，他偶尔会藉由到酒吧找床伴的方式纾解自己的欲望，这样的日子虽然谈不上充实，但也替他省了

很多麻烦。

不必担心被拒绝，不用害怕会受伤，他只想汲取那一夜的温暖，藉著他人的体温和那些拥抱的过程，可以让他暂时忘

却生活中的苦闷和喧嚣，不必强迫自己非得面对烦人的现实环境。

苟且偷安的日子过得了多久呢？他不知道。

姑且走一步是一步吧……原本想抱著这种想法过大半辈子的古孝凡，却遇上了梁伟业。

然後莫名其妙地有勇气去追求自己心仪的人，这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一定是因为他想赶快甩开梁伟业的关系吧？没错，一定是这样。

「真的喔？那赶快拜托梁学长替你介绍一个呀！他不是你表弟吗？梁学长真的是一个很优秀又会关心别人的人，他在

系上和外系都很受欢迎喔……」邓家齐笑著说。

话说回来，原来那家伙在学校这麽吃得开呀？那干嘛还来招惹自己……真是混蛋一个！

不知道为什麽，古孝凡有点不开心。「哦，我看他光是忙著交女朋友快累死了吧？哪里还有空管我呢……」

邓家齐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古孝凡说：「不会啦！学长人很好，我帮你跟他说吧！他一定可以介绍很

漂亮的女生给你当女朋友喔。」

啧啧啧，邓家齐这孩子真是善良，不但对小狗有爱心，对认识的人也这麽关心，跟那个姓梁的死小鬼完全不同……「

谢啦，家齐同学你人真的很好耶！不过我也不年轻了，他就算想帮我介绍，女孩子也不见得都看得上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