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寒纪事(花篇 生子)夺香+番外——牧秦

作者:牧秦  录入:06-08

「哦,你不一样,杀你是自找麻烦,我可不会笨到惹火不该惹的人。」碧水城里卧虎藏龙,人才济济,数百年的根基难以动摇,天道门的下场就是最好的借镜,如今碧水城与灰狼连成一气,势力更加茁壮,与其得罪独孤鹰还不如拉拢他,撕破脸没有好处,和平相处才能从中牟利。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魏青縠,云台的斗争再演变下去,烽烟四起,战火四处延烧,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真到了那个时候就难以收拾了。至于魏香绫,我的确不该利用她之后便过河拆桥杀掉她,但这个女人骄蛮任性、目中无人,仗恃着谷浩生在背后撑腰到处作威作福,连我都不敢动她。她错在不该树立太多敌人,不该在谷浩生脱离她的掌控后还与我为敌,今日我不杀她,改日必由他人动手了结她的生命……」他是聪明人,不可能留个愚昧的女人在身边当绊脚石。

兰萧语含讥诮,「至少我留她全尸,还厚葬了她,对她算是仁至义尽。」

魏青縠攒紧拳头,浑身抖颤不止,水雾浮上眼眸。

兰萧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当化,而他竟找不到一字一句来反驳,这个男人在他眼里宛如坚不可摧的城墙,撼动不了一分一毫,他屈身在城墙的阴影里,可悲地流泪,痛恨自己的软弱无力。

「唉,怎么哭了?」

一阵恬淡好闻的馨香窜入鼻间,软若无骨温润远胜白玉的素手,持着巾帕轻轻为他拭泪,温和慈爱的低柔嗓音宛如天籁,抚慰他悲伤无助的小小心灵。

「你就是魏青縠?」来人轻揽住他瘦小的双肩,「哭吧,把不愉快都发泄出来,别压在心里难受,大哭一场会好过一点。」

魏青縠抬起泪眼,模糊中看见一张天仙落凡似的绝色容颜。

「他看来和小瑾差不多年纪,你就专门挑小孩子欺负?」

责怪的话语教魏青縠诧异万分,更令他错愕的是兰萧非但不生气,冷硬的态度缓和不少,还用包含宠溺的语气无奈地说:「你到现在还为那件事气我。」

哪件事?魏青縠渐渐收敛哭意,好奇心顿起,水光潋艳的明眸怔怔望着眼前的仙人。

好美!

月君影被魏青縠瞪直眼睛的模样逗笑了。「好可爱的孩子。」

「小君,你脸色不太好,再回去睡一会儿吧。」兰萧起身要带他回里面的房间,却被他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停在半空,握紧又松开,最后无力地放下。

「我想和青縠『单独』聊聊。」月君影低头对魏青縠微笑,牵着他的手离开角落的位子,来到桌边入座,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

兰萧却还杵在原地,挣扎着不愿让他们独处。

「陛下大可放心,君影自有分寸,不会胡言乱语坏了您的事。」他冷漠地说,赶人的意图明显。

他顾虑的不是这个!兰萧欲言又止,想他能够只手遮天、呼风唤雨,手握无数人的命运生死,却唯独对他无可奈何。

「别聊太久,早点歇息。」他苦涩地说:「我晚点儿再来看你。」

魏青縠接收到兰萧临去时瞥向他的眼神,竟是满含嫉妒……

因为月君影喜欢魏青縠,兰萧于是暂时让他在宫里住下,但实际上兰萧留下他是为了另一个原因。

「在独孤鹰来接你回去前,你最好待在宫里别乱跑。」

兰萧似乎无所不知,脸上总噙着莫测高深的笑意,一双鹰眼好似能看穿人心,魏青縠总不敢与那双凌厉的锐目对视,怕因此泄露了心底的秘密。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秘密好泄露。

月君影倒是比兰萧和善许多,对他嘘寒问暖,还要他陪着一块儿用膳,每当到了这时候,兰萧的脸色可就难看了。魏青縠察觉这两人之间暗潮汹涌,但也不便探问别人的隐私。还有一点让他觉得纳闷,月君影看着他的眼神透着哀伤,和令人招架不住的温柔慈爱,害他有种自己是他儿子的错觉。

「没错,我是有个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一了。」想起月瑾,月君影笑得温柔。

天哪,月君影看来这么年轻,儿子竟然比他大三岁?

在宫里住得愈久,观察兰萧和月君影的互动,他就愈是觉得诡异,好想快点离开是非之地……

云台已经易主,无力回天,而魏香绫也不可能死而复活,他来找兰萧的目的,除非是想亲自确定他会是个善待人民的好君王,尽管他很阴险,不得人缘,但他的的确确比云台任何一位皇子都适合统治这块土地。

虽然不甘心,但是,就维持现状吧,国家自当以百姓为重,为了夺回皇位而掀起战事,置百姓于水火之中,就算真把云台抢回来他也不会高兴。

独孤鹰在他开始想念碧水城的家时出现了,一脸怒容。

「大熊!」魏青縠眼角挂着泪,直扑向他,小小身子挂在独孤鹰身上,哽咽地撒娇:「我好想你哦。」

怒气剎时少了一半,独孤鹰真是对他又爱又气,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

「你晓得我有多担心吗?」他扳起脸孔,强迫自己不能心软,否则这小子肯定还会再有下次。「这回非打你一顿屁股不可!」

老是往危险里闯,不顾自身的安危,虽然每次都化险为夷,但难保下回不会出差错!

「魏──咳,我是说独孤城主,现下天色已晚,你就先在宫里住下,明儿个再走也不迟。」兰萧客客气气地问:「我是该命人再打扫一间房,还是……」目光在独孤鹰和魏青縠两人间来回。

独孤鹰和魏青縠不约而同红了脸,独孤鹰尴尬地说:「陛下不必麻烦,不过一晚而已,我和他同住一间房就行。」

哦……兰萧露出了然的眼神。「那魏公子应该会带你到他的住处,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请早点歇息。」

兰萧离开时,把多余的下人们也全都一起带走了,似乎刻意要给他们隐私。

这老狐狸……

魏青縠带他来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他和独孤鹰便无语相对。

「你体内的毒都清干净了?」最后是魏青縠打破沉默,「有没有再让大夫看看?这事儿马虎不得,你──」

嘴儿骤然被吻住,独孤鹰粗壮的铁臂环住他的细腰,如蛇缠绕猎物般不断收紧,发狠地吻他,一再夺走他肺里的空气,甚至用牙齿重重咬他的唇,彷佛恨不得将他吃下肚子里,直到魏青縠差点因窒息而昏厥时才放开他。

人儿唇都肿了,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天啊……你……你发什么疯……」

28

「我是疯了,因为你。」独孤鹰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抱上桌,熊掌扯住人儿衣领往下一撕──

「大熊──」魏青縠尖叫。独孤鹰眼中的疯狂令人害怕,他试着抢救衣物却徒牢无功,两三下就在男人手里化成一堆碎片。

「你知道我差点急疯了吗?」独孤鹰扯着自己的腰带说:「你知道我一醒来没见着你,心里是何种滋味吗?」他看着全身赤裸坐在桌上被他的怒气吓坏的人儿,硬逼自己狠下心肠,「当我发现你孤身一人离开碧水城时,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男人除去自己的衣物,和他裸裎相对。

「为什么不等我醒来?你以为我会阻止你回云台?我是那么不通情理、不值得你信任的人吗?」

「不……不是的……」魏青縠嚅嚅嗫嗫地说:「我没这样想……」

「但你确实这么做了!」

大熊喷火,人儿缩了一下脖子,一双大眼睛委委屈屈地蕴满泪水,最近他怎么老是在哭啊。

独孤鹰的胸膛剧烈起伏,怒气翻腾,狠狠瞪着他,好一会没说话,大概是气到说不出话来。

魏青縠几乎可以听见他磨牙的声音。

他试着解释:「大熊,我──」

「闭嘴!」他什么都不想听,一倾身再度吻住他。

唯有他的呼吸、他的柔软、他的温暖身躯能证明他平安无事。除去衣物的阻隔,他更能真实地拥抱他,感觉他的存在。

独孤鹰的唇往下滑,从颈项来到锁骨,大手在柔嫩的肌肤上游移,气氛微妙地转换,变得暧昧旖旎。

「让我看看你……」独孤鹰炙热的视线扫过他全身。

很好,毫发无伤。

独孤鹰推他躺下,扳开人儿双腿,而后竟拿出一瓶很眼熟的油膏来,手指蘸了油膏,轻轻试探着插入紧窄的菊穴。

「唔……」魏青縠因异物入侵体内而皱起秀眉,「你、你居然……带着这种东西来追我……」可恶,这头大熊原来不安好心,他竟笨到被他的怒气唬住!

「这瓶油膏我一直都带在身上,不管什么地方,想做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他坦白道:「好比现在。」

魏青縠心里一气,「你的脑袋里就不能装点别的。」突然他全身紧绷,「啊……」

独孤鹰胯下火热无比的硬铁挤进小穴里,急躁地推进,魏青縠吃痛,却没有抗议,他也和独孤鹰一样渴望拥有对方,确认彼此的存在,以最原始的方式。

男人迫不及待挺动腰杆,由徐到急,逐渐加重撞击的力道,热铁不断深入,攻城略地,房间里充斥情欲浓厚的粗喘与人儿细细的呻吟,还有肉体强烈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太、太快了,慢一点……」

「现在就求饶?夜还长着呢……」

独孤鹰扣住人儿的纤腰拉向自己,以便更加深入,又紧又热的内壁不断收缩着,紧紧包住他,男人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雄壮的虎腰大力抖动,急迫而野蛮地加速律动,不顾人儿承受不住嘤嘤求饶,他几乎发狂般地,以几近撞碎他的力道,发狠地贯穿。

「呜……臭大熊,轻一点……」魏青縠忍不住啜泣,觉得自己要坏掉了。

男人哪里听得进去,兀自沈浸在情欲的快感里,一阵狂抽猛插后,背脊一僵,滚烫热液射进销魂的肉穴里。

魏青縠整夜都在求饶。

「不要了,我明天会起不来……」魏青縠哭着求饶。

「我不介意多住几天再走。」独孤鹰说着又压上来。

这头熊不知哪根筋不对,发情了一整晚,把所有魏青縠从书上看到的姿势全做了一遍,枕头被褥全弄脏了,两人身上全是汗水与体液,连体婴一样纠缠,整夜都分不开。

男人像是想把他吃进肚子里,揉进身体里,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最好能化为一体,天长地久都不分离。

天微亮时,魏青縠累极,再也支撑不住陷入昏睡,独孤鹰才暂时放过他,抱着他沉沉睡去。

当魏青縠撑开眼皮时,屋外已是夕日斜照,独孤鹰不在屋里,一夜狂热缠绵的证据都被清理干净,枕头被褥换了新的,他的身子也被洗过,干净清爽,桌上放了一套新的衣物,但他的目光落在桌子底下,某样东西吸引他的注意。

才一动,魏青縠痛得龇牙咧嘴,尤其是身后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犹如快要裂开似的疼痛不堪,他一边支起身子,忍痛下床,一边用尽所有词汇把大熊骂了一遍。

魏青縠不习惯赤身裸体,于是先忍着非人的疼痛穿衣服,一件一件慢慢套上,过程缓慢,等全部穿好已是满头大汗。

该死的大熊,往后三个月休想再碰他一根汗毛!他气呼呼地打定主意,非要独孤鹰禁欲三个月方能解心头之气。

一手扶着腰,魏青縠万分艰难地弯下腰来,伸长手捞起掉在桌下的东西。

拿在手里看清是一条白色巾帕时,错愕。

巾帕一角绣着小小的「青」字,是娘为他绣上去的,只有一条,而他记得,这条帕子在他六岁那年,给了他身份卑微的异母哥哥,魏云罗。

是的,他记得那个男孩,一直都记得。

魏云罗的生母出身低微,母子俩在宫内备受排挤,小时候的魏云罗常和其它皇子打架,凡是胆敢轻视他的人,不论是谁他都会用拳头打回去,打掉对方脸上的讥笑和蔑视,也因此,他经常受伤。

他的坚韧与勇敢捉住他的目光,当年六岁的魏青縠已经开始注意到他,魏云罗每次打架都赢,小小心灵里逐渐升起对他的仰慕,他想接近他,想和他做朋友,想喊他一声哥哥。

最后一次见到魏云罗那天,他打输了,四个打一个,双手难敌四拳,他落魄退败,躲起来自舔伤口,他循着哭声找到他,拿出自己的宝贝巾帕,帮他包扎伤口。

那是魏青縠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靠近他,也是最后一次。

过没几天,魏云罗的娘死了,一口薄棺简单下葬,结束那个女人凄凉的一生,魏青縠听到消息时已是三天后,匆忙赶至魏云罗的住处,却是人去楼空。

没有人晓得魏云罗在哪里,也没有人在乎他去了哪里,不过是个不受宠且出身低微的皇子,他的存在可有可无。

小小心灵里留下缺憾。他身为太子,从小备受呵护宠爱,被众人捧在手心,每个人都想和他做朋友,但他要的,只有他。

唯有像魏云罗这样的人才会对他真心相待,要一个知己为伴,竟如此困难。

魏青縠呆呆看着手里的巾帕,脑袋飞快运转,某些一直被他忽略的环节浮上台面,重新检视后,真相大白。

独孤鹰,你这个大骗子!

29

房门悄悄被推开,独孤鹰探头进来,见魏青縠还在睡,稍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进了房间,低头四处寻找。

奇怪,怎么找不到?应该掉在这里没错啊。

独孤鹰急着找回失物,没注意到魏青縠睁开眼睛,起身下床。

「在找什么?」

冷冷的声音来自于背后,独孤鹰差点吓得跳起来,慌乱转身,支支吾吾:「没、没什么……我没有在找什么东西……」

「是吗?」魏青縠眨眨眼,目光透着冰冷,盯得独孤鹰心底发毛。「那这条巾子就不是你的啰?」他亮出手里的巾帕。

独孤鹰当场脸色一白,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我居然没怀疑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小名。」魏青縠冷淡至极地说:「取小名随各人喜好,就算真的是巧合好了,那你要如何解释这条帕子会出现在这里?」

「这、这大概是先前住这间房的人遗落下来的……」

天哪,不能承认,看魏青縠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他打死都不能承认。

「你当我是白痴吗?这院落是兰萧称帝之后才兴建,十天前刚落成,我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人!」他自小在宫里长大,哪个地方不熟?大熊想蒙混过关,门都没有!

独孤鹰在心里哀嚎,完了完了,第一时间不承认,恐怕罪加一等,如今事情藏不住,该怎么安抚爱人的暴怒情绪?

「小青青,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鬼才要听你说,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大骗子!」魏青縠气得拿帕子丢他,秀眉倒竖,浑身发抖。「兰萧唆使魏香绫下毒,再把喝了假毒酒的我丢到你的地盘上,让你假装救了我,把我带到碧水城,因为你早就和兰萧串通好,你早就知道魏香绫会有什么下场,早就知道兰萧夺取云台的企图!」

「我如果不和兰萧妥协,他会连你也杀了,我是不得已……」

「不得已?那谷浩生的事怎么说?你和他连手在我面前演戏也是不得已?」

「这……」魏青縠竟然也察觉到这件事不对劲,独孤鹰急忙解释:「他奉命来追杀你是真的,我和他打起来也是真的,我是故意掉进流沙坑里的,没料到谷浩生会配合我演戏,不拆穿我。」见魏青縠脸色又是一变,他赶紧说:「我不是要耍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我……谁知道掉进去会那么难出来,连谷浩生都为了救我受了内伤……」

「够了!魏云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上床时我说的话吗?」他对着瞬间变脸的独孤鹰大吼:「我、要、离、开、你!」

「我不准!」

「你没有资格说不!」

「魏青縠,你给我站住!」

魏青縠气得不顾身体的疼痛,一拐一拐地奔出房间,独孤鹰随后冲出来,三两步追上他,拉住。

推书 20234-06-08 :仙境之棋子——寒》: .....